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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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月神應該不會介意吧? 反正,人類這種存在在月神心里已經低得不能再低,所以,再低上那么一點也沒多大區別了,是不是? 在心里如此苦中作樂地嘀咕了一句,希迪爾一劍向地面的石板上戳去。 伴隨著鏗嚓鏗嚓的響聲,他一點點地鑿開了地面的石板。 折騰了好一會兒之后,才終于讓石壁沉入地面之下的那一小部分重見天日。 最下面的幾行字并不多,但是透露了一個極重要的消息。 千年前,災難肆虐大地。 在災難較輕的地方,神子直接用神力送入大地,驅走災難。 但是,大地上有三處地方,神祇認為那三處是罪惡最為深重之處,所以在那里降臨的是足以讓那一片大地整個兒毀滅的可怖災難。 因此,唯有這三處地方,神子是用擁有他龐大神力的實物鎮壓住此地的災禍。 一處是希塔雅大森林,以他手腕上佩戴的月光石手鐲鎮壓。 一處是龐納爾特亞城,現今的龐維城,以他的月之弓鎮壓。 而最后一處 嗯? 希迪爾咦了一聲,挑眉露出詫異的神色。 都說波多雅斯王城是海上明珠,是被海神塞普爾庇佑和寵愛的城市,沒想到千年前竟是被神祇認為大地上罪孽最深的三處地方之一,是本該被徹底摧毀之地。 那鎮壓住此地災難的東西是什么? 希迪爾饒有興致地看下去。 然而目光一移,饒是一貫注重自家怪盜風范的他也沒能忍住,一句艸脫口而出。 石壁最下面,最后幾個關鍵的地方字跡糊了,大概是石壁沉下去的時候被摩擦掉的。 罵了一個臟字的紅發怪盜臭著一張臉站起身來,他摸了摸下巴,思索起來。 他記得很清楚。 被神祇宣告大地上最為罪孽深重的三個地方,在千年之前,都曾經是某個王國的王城。 災難平息之后,重建家園的人們認為此地不祥,所以設立王城都避開了這兩處地方。 于是希塔雅城逐漸廢棄,滄海變幻后成了如今的大森林,而另一座龐納爾特亞城也改名換姓成為現在的龐維城。 但是唯有新興起的波多雅斯王國,依然將王城建立在那座差點被毀滅的海邊城市之上,讓其歷經千年,依然以王城之名矗立在海邊。 以此猜想下去,是不是說唯有王城在那里,才能鎮壓住那片大地上的災難。 那王城之中,有著承載著神子留在大地上的神力的東西。 那必定是和王城同時存在于那里的東西。 正是因為如此,波多雅斯王才力排眾議,堅持將王城建立于那片在當時被人們視為不詳的罪惡之地上。 那么,問題來了。 所謂唯有王城在那里,才必定待在那里的東西究竟是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奇異的念頭猛地在希迪爾腦中閃過。 王城所在之處,就必定在的。 那莫非是! 此刻,被希迪爾惦記著的千里之外的波多雅斯王城依然靜靜地矗立在夜色之中。 三道環繞著城市的護城河將這座王城分隔成一個個圓環。 王城的中心,塞普爾之塔高聳于大地之上。 若是從高空中俯視這座城市,就會發現那環繞著城市的三條寬窄不一的運河與塞普爾之塔、王宮、海神殿形成一個特殊的象形符文。 夜色寂靜。 這座在海邊矗立了千年的城市依然沉默著,仿佛在聆聽著不遠處的海浪聲。 海神殿的少祭所之中,臥室中的燈火依然亮著。 朦朧的燈光從房間里透出來,將夜色下的庭院也染上一層微光。 臥室很靜。 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彌亞看著自己的手,目光中帶著茫然。 那雙手的手指是纖細的,皮膚白皙,除了射箭的那幾個手指指腹上的淺繭,其他的地方都頗為柔嫩。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這樣的手根本不可能捏斷金環。 可是,就是這雙連一根木桿都捏不斷的手,卻輕而易舉地將據說最堅不可摧的特殊金屬手環捏得粉碎。 他已經從薩爾狄斯口中得知了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 可是他沒有一點記憶。 薩爾狄斯說的那些他做的那些事,他完全想不起來。 可是無論是地面上碎裂的金環鎖鏈,還是靜靜地躺在他身側的床上的白弓,都在告訴他,薩爾狄斯說的事情的確發生了。 就在剛才。 在他以為自己沉睡的時候。 彌亞想起自己在沉睡之中夢到的那片海域,還有,那個藏在瀑布之后他莫名覺得熟悉的身影。 他記得,當瀑布逆流時,他就失去了意識。 最后一點意識里,似乎是瀑布后的那個人接住了他。 他本以為那只是一個奇怪的夢。 但是現在看來,那或許并不是夢。 努力讓自己混亂的腦子冷靜下來,彌亞用力握緊手指,抬起頭來。 也就是說,剛才你們看到的是另外一個我或者該說,我的前世。 這只月光石手鐲,還有法埃爾帶來的月神弓,讓前世的我蘇醒過來。 那個我似乎是想要從薩爾狄斯身上拿走什么,但是后來改變了主意,自己選擇了重新沉睡。 然后,薩爾狄斯用一種突然得到的特殊力量喚醒了我 深吸一口氣,彌亞直接抓住了所有事件中的重點。 他凝視著薩爾狄斯的眼,清楚地看見薩爾狄斯異色瞳孔的邊緣隱隱有淡藍的微光在閃動。 這種特殊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薩爾狄斯皺了下眉。 他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這股力量來得相當突然,他自己也一無所知。 他只是隱約感覺得到,這種奇特的力量其實很早之前就沉寂在他體內。然后,在剛才,才突然被他喚醒過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緩緩地握緊。 他不知道這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他也不在乎這股力量會導致怎樣的后果,會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他只知道,他需要這種力量,因為唯有它才能幫他對抗神祇。 抬眼,薩爾狄斯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唯有它,才能讓他守住他最重要的人。 他需要這股力量,無論要付出何種代價。 關于這一點,我或許知道一些。 在薩爾狄斯告訴彌亞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的安提斯特此刻突然開口。 他揉了下額頭,說:這幾天,我抽空翻閱了海神殿典籍室里的書,從一些古籍中查到了一些事情。 關于建立了波多雅斯王國的初代王者的一些事情。 千年前,大地上災難肆虐,這座城市更是同時遭遇海嘯、地震、暴雨和瘟疫等眾多災難。 初代波多雅斯王用海神賜予他的神力鎮壓住了這里的災難,并以此為王城建立了波多雅斯王國。 一開始的傳說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然而,在千年的漫長時間里,傳說逐漸被添加了許多莫須有的東西,比如說,波多雅斯王室是海神的后裔諸如此類的說法。 而歷代王室為了加強自己的統治權,也默認了這種說法。 安提斯特嘴角揚了一下。 謊言被重復一千次,人們就逐漸相信了它的真實。 但是很可惜,波多雅斯王室從來都不是什么神祇的后裔。 謊言重復無數次,它依然是謊言,永遠成不了真實。 安提斯特說:千年前,賜予初代波多雅斯之王可以鎮壓災難的神力的,是神子。 彌亞一怔。 前世的我? 安提斯特嗯了一聲。 這幾天,他從一些自古傳承下來的眾多古籍里的蛛絲馬跡中,一點點地拼湊出了千年前的真相。 那位初代王似乎是在年幼的時候遭遇了一場極大的災難,他所在的城市幾乎所有人都死在災難中,唯有他活了下來。 他從尸堆中爬出來的時候,恰好遇到了來到此地的神子,隨后,他成為了神子的侍從,并且一直跟隨在神子左右。 數年之后,長大成人的他離開神子,回到他被毀滅的故鄉。 他回到故鄉之后,一直在這片大地上肆虐的災難就消失了,于是,他在這里重建起一座新的城市,然后不斷向外救助其他地方的人,逐漸擴張版圖,最終建立起波多雅斯王國這就是那位初代王者被傳頌至今的傳奇事跡。 安提斯特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 雖然那些混亂的記載中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的經歷看來,怎么看都是因為他從神子那里得到了神力,才能用它鎮壓住此地的災禍。 而且他死前還特意留下遺旨,繼承王座的波多雅斯王必須世世代代都坐鎮王城之中,永不遷都。 所以,我想,千年前神子賜予他的力量,是以他的血脈以及王座為媒介,傳承到每一代波多雅斯王的身上。 等等。 彌亞叫了暫停。 老師,按照你的說法,在薩爾狄斯身上覺醒的可以和那個我對抗的力量,歸根結底其實還是那個我在千年前給予他先祖然后傳到他身上的力量? 嗯,應該就是你說的這樣。 不知為何,彌亞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我打我自己? 少年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 明明就是我的力量,那個我能使用也就算了,現在就連薩爾狄斯都能使用,偏偏就是身為正牌主人的我用不了。 他有些郁悶地說,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轉頭看向從剛才起就一直很安靜地坐在他身邊的薩爾狄斯,想要說些什么。 但是剛一轉頭,抬眼就看見薩爾狄斯的頭向他這邊一歪,壓在他肩上。 薩狄? 看著向自己倒下來的薩爾狄斯,彌亞下意識抬手將其接住。 薩爾狄斯靠在他身上,金色發絲凌亂地散落在閉上的眼前,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睡著了。 看著彌亞在呆了一下之后下意識向自己看來的眼神,安提斯特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終究還是撐不住了啊。 他聳了下肩,說, 也難怪,你睡了三天,他就守了你三天,沒合過眼,再加上剛剛用覺醒的力量和那位對抗,想必已耗盡了體力。 反正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就讓我們的皇帝陛下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彌亞已經蘇醒,恢復自己的意識。 法埃爾已暫時性離去,此刻情緒處于混亂中的他短時間里應該不會再做什么。 而薩爾狄斯更是突然覺醒了潛藏在他身上的屬于神祇的力量。 月神戴薇婭的目的以及千年來的真相也都一點點地暴露了出來。 就連他一直看不順眼的那個金環也碎掉了。 就目前來說,形勢已好轉了很多。 他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 那么,我也先回去休息一下。 安提斯特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呵欠,轉身向房門走去。 這幾天他也幾乎沒怎么休息,現在稍微放下心來,困意就控制不住地涌了上來。 他就這么背對著彌亞擺了擺手,走出了房間,順手帶上門。 反正某位陛下現在因為力量耗盡,人正虛得厲害,對他的小徒弟下不了手。 他沒什么好擔心的。 墻壁上,昏黃的燈火閃動了一下。 這混亂的一晚中,它一直毫不動搖、勤勤懇懇地照亮著這個房間。 彌亞目送安提斯特離去,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胸口沉睡著的薩爾狄斯。 他抬手,拍了拍這家伙的臉。 但是薩爾狄斯看起來已經睡死了過去,他拍了兩下,對方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對方的頭就靠在他肩上,他低下頭,兩人的臉靠得極近。 他能清楚地看到薩爾狄斯眼下烏青的痕跡。 那烏青痕跡甚至將其眼下那道細細的劃痕都掩蓋了過去。 彌亞用指腹撫摩了一下薩爾狄斯的眼下青痕,他說:真丑。 他這么說著。 說得很嫌棄,但是他摸著對方眼下青痕的手指以及他看著對方的眼神卻非常的柔軟。 少年的指尖輕輕地在薩爾狄斯眼下劃開,撫過對方的眼角。 那垂下來的睫毛微不可觸地在他指尖掠過。 指尖順著臉頰劃動著,無意識中描繪著眼前人的臉的輪廓。 男人的臉在成熟之后早已是棱角分明,面容雖然俊美,但臉部線條卻更是鋒芒畢露,修長的眉宇之間隱隱帶出骨子里的傲氣和凌厲。 彌亞知道自己其實說了謊。 薩爾狄斯從來都不丑。 他的容貌從來都是眾人之中的佼佼者,如同他凌駕于眾人之上的武藝一樣。 哪怕是剛剛滿臉胡茬頗顯狼狽的樣子,依然能給人一種頹廢的美感。 讓人只會感到心疼,根本不可能嫌棄。 指尖還在薩爾狄斯頰邊描繪著線條。 彌亞看著這張英氣俊美的臉,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薩爾狄斯眼下的青痕。 他突然想起不久之前。 那一天,太陽太過于熾熱,熱得讓他的腦子在那一刻停止了思考。 那一刻,陽光太過于明亮,亮得讓他除了眼前的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如果不是大角鹿突然撞過來,想必那個時候他已經主動吻上了薩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