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書迷正在閱讀:農門巧廚娘、狀元請留步,錦鯉娘子有話說、保鏢 (1v1 H)、造物的恩寵(GL)、【簡體】不婚女王撩情夫(1V2)、買下每一夜、戰神豪婿、官道天驕、邪王獨寵,驚世小魔妃、在年代文里結婚[快穿]
為了避免以后的麻煩,暫且以寵侍的身份待在薩爾狄斯身邊的彌亞在不知道他身份的外人面前都帶著面紗隱藏自己的容貌,所以,一般用餐的時候他都待在房間里。 不然,帶著面紗吃東西實在太麻煩了。 薩爾狄斯自然是要黏著他咳,是陪著他的。 因此,一般用餐的時候服侍他們的只有那位雖然不清楚真相但是心底隱約有點數的少年侍從。 幸好無論是習慣了軍旅生活的薩爾狄斯還是習慣自己動手的彌亞都不是那種什么事都要下仆服侍的貴族,所以少年侍從一個人也伺候得過來。 當然,某位黑發的騎士長經常也會在用餐時出現,通常這種時候,他會很自覺地退到王子殿下那邊去,把彌亞大人身邊的位置讓給這位騎士長。 其實少年侍從也很納悶。 明明這位怎么也算是步入貴族行列身份不低的騎士長大人了,但是服侍彌亞大人的動作卻比他這個從小就伺候人的還要熟練。 而且他還看得出來,這位騎士長大人完全是自愿的,甚至可以說是很開心能以仆從的身份待在這里。 然而,每次這種時候,王子殿下身邊的氣氛就不是太好,讓他戰戰兢兢的。 真是無妄之災啊。 一邊在心底如此叨念著,他一邊看到薩爾狄斯殿下對他做了個手勢,于是,很懂得看人眼色以及揣測人心思的少年侍從趕緊低頭退了出去。 順便將門關緊,然后自己守在門口。 薩爾狄斯看了彌亞一眼。 彌亞正在喝剛剛鮮榨出來的葡萄汁,喝一口,然后咬一口甜酥奶酪脆餅。 咔嚓。 咕咚。 咔嚓咔嚓。 咕咚。 薩爾狄斯盯了彌亞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大祭司是不是已經不在王城了? 剛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葡萄汁的彌亞一嗆,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太狠,原本白凈的臉都咳得漲紅起來。 沒想到會把彌亞嗆到,薩爾狄斯趕緊伸手輕拍彌亞的后背。 好一會兒之后,彌亞才緩過氣來。 他抬頭看向薩爾狄斯。 你怎么 看來我猜對了。 薩爾狄斯繼續輕撫著彌亞的后背。 海上民攻打迪邁茲時,你擔心安提斯特將軍擔心得飯都吃不下,還大半夜睡不著跑到樓塔頂吹風現在他們逼近王城,你甚至還有多余的心思去擔心帕斯特那個家伙。 他的眼微微瞇起,盯著彌亞。 先不說安提斯特,你對大祭司的感情總不可能連帕斯特都不如吧? 呃 彌亞有點心虛地移開目光。 而且,根據從王城傳來的消息,自從戴維爾王出征之后,大祭司就閉關不出,哪怕現在王城處于危機之中,他也始終不曾露面。 薩爾狄斯抬手,指尖擦去粘在彌亞嘴角的脆餅碎末。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安提斯特將軍出征的時候,大祭司就會閉關。 他指尖按在彌亞嘴角上,輕輕撫著。 他的眼中帶著笑意,目光深邃地看著彌亞。 彌亞,我和你之間不該有秘密。 說實話,我和你之間的秘密太多了。 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多著呢。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但是彌亞還沒作死到坦白地將以上兩句話說出來的地步。 他想了想。 雖說那是老師的秘密,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瞞著薩爾狄斯了。 畢竟作為下一任君王,薩爾狄斯也應該知道那件事。 其實,薩狄,我的老師他 眼見彌亞開口對自己坦誠,薩爾狄斯的眼底浮現出淺淺的笑意,他神色柔和地看著彌亞,手指輕輕地撩起散落在彌亞眼前的一縷發絲。 他看著眼前少年的目光柔軟得像是一汪碧水,幾乎要將其溺斃在汪洋之中。 他那溫軟的眼神讓房間里冬日的氣息都仿佛暖了幾分。 但是,就在房間里氣氛正好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一聲驚叫。 那是門外的少年侍從發出的驚叫聲。 與此同時,巨大碰碰的撞擊聲從門外傳來。 薩爾狄斯目光一凜,抬手拔出掛在墻上的長劍。 他盯著被撞得砰砰直響的房門,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幾步走過去,他猛地拉開門。 碩大的鹿角一下子從門外伸了進來,若不是薩爾狄斯反應快閃到一邊,那巨角恐怕就直接杵到他的臉上了。 薩爾狄斯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大角鹿。 而低著頭的大角鹿盯著及時閃開的薩爾狄斯,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人性化的遺憾神色。 薩爾狄斯: 雅剎爾? 白月鹿漆黑的眸子一轉,落到快步走來的彌亞身上,沖彌亞發出一聲歡快的叫聲。 彌亞走出去,抬手,摸了摸低頭用鼻尖蹭著自己的掌心向自己撒嬌的白月鹿。 雅剎爾,我不是讓你去找老師嗎? 聽到這話,原本蹭著彌亞哼哼唧唧撒嬌的大個子鹿猛地想起了什么,高亢地沖著彌亞叫了兩聲。 那急促的叫聲讓彌亞心里一驚。 老師出事了?! 太陽沉入地平線下,光芒散去,天地之間暗了下來。 黑夜仿佛將恐懼也一并帶到大地之上。 在一片大湖旁邊,成千上百的火堆在地面上燃起,照亮這一片湖邊的黑夜。 數不清的人湊在火堆邊,蜷縮在一處,親人們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從彼此的身上汲取暖意。 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惶惶不安,帶著深深的疲憊,還有對未來的迷茫。 在外圍的一圈人則是神色驚恐地掃視著遠方,那恐懼的表情就像是隨時會有怪物從黑夜里沖過來。 兩萬多名迪邁茲城的子民長途跋涉了近十日,歷經艱辛,風塵仆仆,終于即將踏入北地。 在靠近湖水邊的一個簡陋的營帳中,微弱的火光將狹窄的營帳籠罩。 安提斯特躺在鋪在地上的褥子上,昏昏沉沉地昏睡著?;鸸庹樟亮怂哪?,他的唇蒼白干枯得厲害,一道道盡是裂開的口子。 額發被不斷滲出的汗水濡濕,緊緊地貼在他的頰邊。 營帳中還有四人。 一名副將,以及兩名騎士長。 單膝跪伏在旁邊的副將伸手摸著安提斯特將軍的頭,神色凝重。 燒得比白日更厲害了。 營帳里的幾人互相看看,都掩不住眼底的憂心之色。 安提斯特將軍已持續四五日高燒不退,胸口那道深深的傷痕一直都沒有完全愈合,邊緣甚至還有潰爛的跡象,顯然是因為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的緣故。 為了穩定軍心,也為了讓那些城民安心,白日時將軍一直以自己強大的意志硬撐著,不讓人看出絲毫端倪。 他就這樣一直堅持到今晚,終究還是撐不下去了。 幸好安提斯特將軍硬是撐到進了營帳才一頭栽倒下去,若不然,一旦被人發現他的身體狀況,整個隊伍都會嘩然,那些一直如驚弓之鳥般的城民們說不定就會因此而崩潰。 一名騎士長掀開布簾走出去,他望著遠方。 遙遠的黑夜里仿佛隱約有火光,遠遠地閃動著。 乍一看,就像是無數只伺機等待著機會撕咬病弱獵物的鬣狗在黑夜中閃著綠光的眼。 他咬了咬牙,又回到營帳內。 那些家伙還遠遠地跟在后面。 這位騎士長說完這話,營帳中的其他幾位將領臉上都流露出又是憤怒又是憋屈的神色,還有一分說不出的悲哀。 虎落平陽被犬欺。 這就是他們此刻的真實寫照。 盾之騎士團,波多雅斯三大騎士團之一。 曾經跟隨在戴維爾王叱咤戰場、讓敵人聞之膽顫的強大騎士們,如今竟是被一群盜賊團逼得步步后退,縛手縛腳。 當初他們這一千多騎兵奉王命保護迪邁茲城的城民們撤離,將他們護送往北地舒爾特城。 但是這個龐大的隊伍實在太過于顯眼,在半途中被盤踞在山峰中的那些盜賊團給盯上了。 畢竟這些城民當初從城中撤離時都帶上了細軟,身上的財物不少。 這些毫無自保之力的城民們被盜賊團盯上,成為他們眼中一塊肥美的大肥rou。 盯上這塊肥rou的盜賊團不止一個,一路走來已有五六個,聚集在一起已形成不小的規模。 若是戴維爾王還在,波多雅斯局勢還平穩,這些陰溝的老鼠根本不敢亂來。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戴維爾王戰死,王城自顧不暇,整個波多雅斯已經亂成一團。 于是,這段時間里,無論是盜賊還是強盜都像是雨后春筍般涌了出來,一些小型的村鎮已遭到他們的毒手。 紛亂而失去了秩序的大地,是這些家伙活躍的舞臺。 他們這一千多名身經百戰的騎兵對于低賤的盜賊團當然毫不畏懼,若是正面對戰,這五六個盜賊團聚在一起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以他們人手要牢牢護住兩萬多的城民,卻是捉襟見肘。 更何況那些陰險狡詐的盜賊從來不和他們正面對戰,從來都是瞅準他們顧不到的地方,沖過來,掠奪走一批平民,然后立馬逃走。 騎兵們追之不及,也不能追,因為一旦追過去,露出的空擋越大,只會讓更多的平民被掠走。 而且這些盜賊人手不少,日夜交替地sao擾著他們。 就像是一群圍攻受傷的獅子的鬣狗們,遠遠地綴在后面,趁獅子稍有不慎時就冷不丁地撕咬上一口。 數日下來,他們已被sao擾得疲憊不堪,近千平民被擄走,更是讓整個大部隊的平民們都惶恐不安。 營帳中的氣氛很是壓抑,眾人注視著昏睡著的安提斯特。 這位將軍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現在的隊伍就像是一根已經繃緊到極限的弦,稍一用力,就會徹底崩裂。 若是安提斯特將軍重傷不起的消息傳出去,他們那千名騎兵還能穩住,但是那些已成驚弓之鳥的城民一定會就此崩潰,很有可能發生類似營嘯這種所有人都歇斯底里的可怕狀況。 而且,現在最讓將領們擔憂不已的是,萬一安提斯特將軍撐不過去 突然,尖利的號角聲響起。 伴隨著從左方傳來的驚恐的尖叫聲,在沉悶的夜空中顯得異常刺耳。 營帳中的將領們瞬間變了臉色。 站在門口的騎士長怒罵了句臟話,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 龐大的隊伍左面的那一處,已是一片混亂。 馬蹄聲在黑夜中響起,近百名盜賊從黑暗中沖過來,沖進隊伍之中。 火堆的火光映出這些盜賊臉上的獰笑,他們縱馬奔馳著,追上驚叫著四散奔逃的平民,揮手砍死男子,奪走他們身上的包裹。 張狂的笑聲在夜空中回蕩著,他們抓起踉蹌著逃跑的年輕女人,丟到馬背上。 如同沖進羊群的餓狼,很快,他們就掠奪到了足夠的財物和女人,心滿意足地調轉馬頭,趁著騎兵還沒趕過來,迅速離開。 反正那些騎兵也不敢追擊,一旦追擊,他們其他那些在黑夜中虎視眈眈的同伴立馬會抓住機會沖過來,再度掠奪一番。 仗著這一點,他們屢屢得手。 想著自己這些盜賊居然能屢屢欺辱那些從前根本看不上他們的騎兵大爺們,他們放肆大笑著,毫不客氣地用各種污染穢語唾罵著,得意洋洋地彼此炫耀著。 盜賊們得意張狂的笑聲中夾雜著被掠走的女人們的痛哭聲。 一名被盜賊掠到馬背上的年輕女孩失聲痛哭。 她的哭聲痛苦而又絕望。 她本在迪邁茲城中過著安逸的生活,家境雖不富裕,卻有著疼愛她的親人。 在那之前,對這個年輕女孩最大的煩惱,或許是和小伙伴吵架了,或許是不小心丟了自己心愛的東西。 然而,頃刻間,她的生活被戰火毀于一旦。 她甚至還來不及哀悼那座她從小長大的城市,來不及哀悼她死去的親人,就被迫踏上了漫漫無期的逃亡之路。 短短十多天的時間里,她經歷了她之前二十多年從未承受過的悲苦和磨難。 然而,苦難仍未結束。 她竟然落入了這群毫無人性的盜賊手中。 她親眼看著同她一起走到這里的鄰家大哥慘死在盜賊的刀下,倒在地上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耳邊的哭聲此起彼伏,那是和她一道被掠走的女人們絕望的悲泣聲。 掠奪她的盜賊的手已經放肆地在她身上揉搓著,盯著她的目光是滿滿的讓她作嘔的yin色。 等待著她們這些女人的,必將是生不如死的未來。 淚水在頰邊流淌著,年輕女孩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 四周一片黑暗,仿佛看不到一點光芒。 無邊無際的黑暗仿佛能將人就此吞噬。 女孩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最終被絕望吞噬。 她張嘴,狠狠地向自己的舌頭咬去 突然間,一點亮光突兀地從黑暗中閃出。 宛如突然閃出的星光。 讓年輕女孩呆了一秒。 那一點亮光,僅僅只是一眨眼,就已近在眼前。 亮光宛如一道閃電,破空而來。 只一瞬間,就貫穿了抓著她的盜賊的喉嚨。 她睜大眼,看著鋒利的箭尖破喉而出。 前一秒還在得意地笑著的盜賊目光瞬間渙散,一頭從馬背上栽倒下去。 她也從馬背上掉了下去,落在盜賊的尸體邊。 滾落在草地上的年輕女孩仰起頭。 她驀然睜大了眼。 黑夜之中,一只巨鹿巍然立于山坡之上,身型龐大,卻身姿優美。 它頭上那兩只龐大的巨角在夜色中閃動著如玉般的光澤。 巨鹿的背上,一名少年手持流光轉動的白弓。 黑夜中看不清少年的模樣,只能看見他那一頭淡金色的發絲在夜風中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