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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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他皺著眉說。 法埃爾騎士長閣下? 跟在一旁的侍衛看著法埃爾皺起的眉,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位騎士長閣下雖然據說出身很不好,但是很得王子的重視,而且無論在和王城的對戰還是和斯頓人的對戰中都立下了旁人所不能及的赫赫戰功,以實力獲得了他人的尊重。 尤其是這位騎士長在戰場上那渾身浴血眼神陰冷的模樣,猶如煞神一般,讓人不敢再輕視他分毫。 只是這位騎士長慣來獨來獨往,除了王子和將軍幾乎不與任何人交流。 今晚的慶功宴按理說功績不少的他應該是其中的一員,但是他拒絕參加,直接負責了今晚的值守任務。 而現在,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有人潛進了城主府。 法埃爾抬頭,冰冷目光望向宴會廳。 他一邊說,一邊快步向那個方向走去。 薩爾狄斯王子和納迪亞將軍都在哪里? 穿上侍從的衣服,彌亞假扮成少年侍從,鎮定自若地一路走到了薩爾狄斯的住所附近。 王子的住所外當然有不少衛兵嚴密地看守著,不允許平常人進入和靠近。 很久之前那幾位將領帶人送一名少年過來的時候,他們以為是王子的吩咐,才將那個少年送進去。 當然,彌亞對此是不知道的。 他看著大門,有些為難。 雖說他手上有信物那是在宴會廳的時候希迪爾從納迪亞身上摸來的但是他總得有個進去的理由才行,只是一時半會兒他實在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他嘆了口氣。 按理說,他完全可以亮出身份,直接要求見薩爾狄斯或者納迪亞,不必這么費勁的潛入。 但是,首先是他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畢竟胸口的圖紋只有高階祭司和貴族才知道,衛兵說不定會認為他是在說瘋話,將他趕走。 其次,身為少祭的他并不適合在這種微妙的時刻出現在已經屬于半獨立狀態的舒爾特城。 就在彌亞正在尋思著到底找怎樣的借口的時候,巡邏的衛兵發現了他。 那個侍從!你在這里做什么?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厲喝,彌亞一驚,下意識抬頭。 今晚負責值夜的衛兵隊長快步走到他跟前,用嚴厲的目光看著彌亞。 當彌亞抬頭時,他不由得怔了下。 他心想,又是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少年,尤其是一雙眼,漂亮得像是海藍寶石。 彌亞心一橫,決定直接來,于是抬手將攥在手中的信物遞給衛兵隊長,小聲說:納迪亞將軍讓我過來見薩爾狄斯殿下。 衛兵隊長接過來,仔細查看之后,確認這的確是納迪亞將軍的信物沒錯。 他再度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 少年白皙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剛才被嚇了一跳)。 少年的唇略顯羞澀而又不安地抿著(其實是緊張的)。 于是,隊長悟了。 原來如此。 納迪亞將軍一定是覺得以王子殿下的能力,一個人服侍不夠,所以才又安排了一個過來。 想也知道嘛,殿下那么強,又那么久時間沒有咳,一個人怎么可能夠? 他繞著彌亞轉了一圈,將彌亞從頭到尾從左到右仔細查看了一遍。 侍從的衣服非常簡單,也很輕薄,一覽無遺,根本藏不了東西。 衛兵隊長看著彌亞,問:你很仰慕殿下嗎? 彌亞: 他傻了一秒。 是、是的。反應過來后,他嘴角抽搐,有點結巴地說,我、我非常仰慕殿下。 彌亞努力勉強自己說出來所以有點結巴的話,在對方聽來就是因為激動而導致的結巴。 衛兵隊長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那就盡你所能好好服侍他,最近殿下很累,知道嗎? 服侍? 什么服侍? 好的。 雖然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彌亞還是裝作乖巧順從的模樣,點了點頭。 然后,他就被放了進去。 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彌亞松了口氣。 他邁著輕松的腳步,快步進了房間。 然后,向客廳里面的臥室走去。 月色正好,從天窗落入房間中,床上那個如花般嬌嫩的少年身上。 他坐在床上,渾身上下不著寸縷,一只手攥著薄薄的床單遮著身體。 他在乖巧地等待著,眼里卻流露出與他嬌弱的外貌完全不一樣的勢在必得的決心。 不知過了多久,外間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少年瞬間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來了! 很快,外面隱約傳來值守的衛兵恭敬的問候聲。 隨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緊接著,腳步聲進入了外室,然后向臥室的方向逼近。 少年攥緊床單,深吸一口氣。 他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俘獲王子的心,成為王子的情人! 在臥室的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他滿是野心的眼神瞬間收斂了起來,變成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雪白貝齒輕咬著如花瓣般嬌嫩的紅唇,透露出它的主人的羞澀和不安。 當對方走到床邊時,少年怯生生地抬起頭來。 抬起的角度恰到好處,月光照出他甚于少女嬌美的容顏。 他仰起頭,向站在床邊的人看去。 睫毛仿佛折翼的蝴蝶般無法承受一點力量般輕顫著,脆弱而又美麗。 殿下 飽含仰慕之心的呼喚,對任何男人來說都難以抵擋。 站在床邊的男人的手伸了出來。 少年呼吸急促起來,他緊張而又期待地等著,等那只手霸道地捏住自己的下巴 啪。 沒捏住下巴。 男人的手輕輕一拍,像是拍蒼蠅一般,一下子將少年拍下了床。 咕咚一下滾下床的少年:??? 他趴在地上,一臉懵逼地望著將他拍下床的男人。 男人一只手按著頭,蹙著的眼角滲出的滿滿都是厭倦之色。 他的唇緊抿著,不知是因為喝了過度的酒頭疼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的緣故。 一側漆黑的金屬面具讓他原本俊美的臉籠上一層霧靄似的陰影,此刻在光線微弱的房間里,越發給人一種陰郁的感覺。 又送女人。 那群家伙天天沒其他事做嗎? 頭疼欲裂,心情也差到極點,他懶得多言。 滾出去。 他低斥了一句。 然后徑直往床上一倒,趴在床上,閉上眼,強烈的醉意伴隨著頭痛洶涌而來,瞬間將他整個人淹沒在黑暗之中。 四周的一切都黏稠得像是泥漿一般,吞噬過來,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 趴在地上的少年回過神來,盯著床上的男人,目光閃爍。 按理說,他該服從王子的命令,立刻離去。 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有這么一個絕好的機會,從漆黑的泥淖里爬上去的機會。 少年咬緊牙。 就算是死,他也要抓住這次翻身做人機會! 他猛地站起身,也不管原本裹在身上的床單掉在地上,就這樣直接赤身裸體地向床邊走去。 他并未注意到,他剛向床邊靠近了一步,躺在床上看似醉得死死的男人眉頭瞬間一皺,一抹危險的氣息從他眼角滲了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嘩啦一聲輕響,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他下意識停下腳步,回頭一看。 他看見一個淡金色短發的少年站在門口,微張著嘴,呆呆地看看他,又看看床上的男人。 下一秒,嘩的一下關上門。 再下一秒,又嘩的一下推開。 然后,那個少年就這么一臉懵逼地站在了門口。 第118章 那邊覺得是打開方式不對的彌亞還在不信邪地關門開門試著的時候,另外一邊的希迪爾依然在以舞姬的身份笑瞇瞇地和中年將領待在幽靜的庭院中,游刃有余地說著一些欲拒還迎的情話。 那美艷的舞姬看似唾手可得,偏生又像是魚兒一般滑溜溜,讓人完全占不到一點便宜,將中年將領勾得越發心癢難耐。 他完全沒發現,當舞姬的手輕輕地從他身上劃過時,已不著痕跡地偷走了他身上的令牌。 令牌已經到手,希迪爾不打算繼續和這個家伙糾纏下去。 他一邊笑瞇瞇地應付著對方,一邊飛速地思索著走人的借口。 但是,就在他打算功成身退之際,一個腳步聲在庭院中響起,有人走了過來。 唷,在這種地方和美人幽會啊。 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 居然專門跑到這么僻靜的地方來,恐怕不是做什么好事吧? 納迪亞將軍走過來,一邊摸著下巴上的疤痕,一邊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庭院深處的兩人。 他走得有些晃悠,臉上滿滿都是醉意,看起來應該是來庭院走走,吹吹風,醒一下酒。 將軍閣下。 中年將領低頭行禮。 納迪亞將軍是個性情肆意的人,從不在乎什么繁文禮節,經常和部下們混成一堆。所以就算被頂頭上司看個正著,還被調侃了兩句,他也不覺得窘迫。 他呵呵笑著說:怎么,閣下,你沒選中一個兩個合心意的? 沒有。 納迪亞的手指一邊繼續摩挲著下巴的疤痕,一邊將帶著醉意的目光落在中年將領身邊的舞姬那張美艷動人的臉上。 他嘖了一聲:你這個美人,長得挺有意思。 他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剛一落音,眼底的醉意盡數消退,盯著舞姬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拳向舞姬揮去。 同一瞬間,一道劍光從黑夜中閃現,刺向舞姬的身后。 雖然遭受到了兩面夾擊,但是舞姬的反應極快。 她一個利落地后翻,及時躲開了揮向她的一拳以及那刺向她后背的一劍。 法埃爾手中的長劍再度破空橫劈過來。 但是那一劍,只劈裂了被舞姬拋下來的薄紗。 希迪爾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庭院中假山之上。 他仍是那副柔媚舞姬的模樣,笑瞇瞇地俯視著眾人,只是目光在那名剛才差點一劍刺傷自己的黑發青年身上頓了一頓,眼底透出一絲忌憚之色。 這家伙在剛才宴會上沒見過煞氣真不小,那眼神簡直就跟狼一樣兇戾。 手持長劍的法埃爾抬頭,目光冷冷地看著希迪爾。 兩人對視了一秒。 隨后,希迪爾轉身,身影沒入黑夜深處。 將軍閣下,法埃爾騎士長。 看到這一幕的中年將領瞬間就清醒過來,他伸手往腰間一模,臉色頓時就是一僵。 他懊惱地說:很抱歉,我的令牌被那個舞姬偷了。 納迪亞習慣性地張口想罵蠢貨,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信物也他硬生生地將那兩個字咽了下去。 不過,居然能悄無聲息地將信物從自己身上偷走,讓自己毫無察覺,那個盜賊絕對不是簡單貨色。 納迪亞神色凝重地想。 不知道對方潛入城主府的目的是什么。 法埃爾,我去追那家伙,你去殿下 納迪亞的話才說到一半,法埃爾已先他一步,轉身快步向薩爾狄斯住所的方向跑去。 納迪亞剩下半句話卡在喉嚨里,只得悻悻然地閉了嘴,帶著中年將領向黑發舞姬消失的方向緊追而去。 法埃爾奔向薩爾狄斯住所的速度很快。 他的臉面無表情,但是幽深的黑眸里閃動著森冷的光澤。 以薩爾狄斯王子的強大,區區幾名刺客根本不會是其的對手。 按理說,他不需要擔心。 但是,他不敢賭。 他不喜歡薩爾狄斯王子,因為主人是被他牽連而死。 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薩爾狄斯王子的性命是比他自己的性命更為重要的存在。 那是拿主人的命換來的。 他不允許任何人奪走。 彌亞很懵。 在看到房間里那個赤裸的美少年時,他反射性地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嗯,他以為自己是走錯了門。 但關上之后,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他沒走錯。 唔,那一定是幻覺。 是因為宴會上有太多半露不露的美人舞姬而形成的幻覺。 如此想著的彌亞再度打開了門。 然后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個渾身上下不著寸縷的站在房間之中的美少年。 眼前極具沖擊性的情景讓彌亞的腦子瞬間停止了運轉。 這是怎么一個狀況? 這里是薩爾狄斯的臥室沒錯。 那邊躺在床上的也是薩爾狄斯沒錯。 但是這個與這個房間極不搭調的赤裸美少年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彌亞腦子亂糟糟地一團搞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他錯愕地看到,那位美少年向他走了過來。 沒錯。 毫無遮掩的,極其自然的,就這樣坦坦蕩蕩地光著身子一步步向他逼近。 你、你你,不要過來??! 在心底發出以上的吶喊,慌亂之下,彌亞本能地想要后退。 可是他才后退了一步,已經快步走到他面前的美少年伸手一把抓住他,將已經退到門外的他拽回到門里。 那位美少年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眼底的警惕情緒越發高了一分,微微昂起下巴,對他冷笑道:論美貌,你是比不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