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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兩年薩爾狄斯跟著老師的老師滿大陸跑,找不到人,自然回不來。 后來的兩年雖然一直待在軍隊之中,找得到人了,但是就是不回來,戴維爾王也拿他沒轍。 因為成人禮啊。 唔,說得也是,你已經成年,按理說,應該要給你舉行王室的成人禮才行。是陛下說的嗎? 不,我對那個沒興趣。 薩爾狄斯抬頭,目光落在彌亞的左耳細小的耳垂上,一掠而過。 你下個月不是要進行海之祈禱的儀式嗎?那可是相當于你的成人禮,我當然要回來,親眼看著。 海之祈禱,是海神殿每年都會舉辦的儀式。 預備役小祭司們只要年滿十八就可以參加,參加完這個儀式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成年,擁有了成為正式祭司的資格。 彌亞今年正好十八,所以也要參加這個儀式,只是他的儀式和其他預備役小祭司們純粹只是象征性質的儀式完全不一樣。 對身為少祭的彌亞而言,海之祈禱成敗與否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聽說大祭司又閉關了? 薩爾狄斯不滿地說,雖說按照慣例,在少祭進行儀式的當天大祭司不能出現,但也只是那一天而已,在這之前他至少可以給你多做點準備啊。 哈哈哈。 因為納迪亞回來述職的緣故,其他兩個將軍沒空,只好讓安提斯特將軍前往北疆暫代統帥一職。 于是大祭司就只好閉關了。 因為此事,伊緹特老師還抱怨了好幾天,一臉郁悶地說本來可以用將軍的身份去看他的笑話不是,是出席他的儀式,現在也不成了。 薩爾狄斯也只是隨口抱怨幾句而已,說完后就沉思了起來,看神色像是在很認真地思索著重要的事情。 彌亞想著,薩爾狄斯等會兒就要去見戴維爾王,肯定是在認真思考該怎么和戴維爾王說話的問題,還有那位王妃,對薩爾狄斯來說,去見她肯定也是一件心情很復雜的事情。 想到這里,心生同情的他又摸了摸薩爾狄斯的頭,算是安慰。 此時此刻,被彌亞同情地摸了摸頭的薩爾狄斯在托著下巴認真地思考著一個對他而言的確很重要的問題。 唔,今晚要找怎樣的理由繼續和彌亞一起睡? 同一時刻,在王宮之中的王太zigong所中,也有人在進行著對話。 王太子殿下,您必須做出決定。 剛剛回到自己宮所的帕斯特抬眼,看著站在他身前的老人。 哪怕頭發已經花白,老人的身姿依然筆挺,站在那里如一株魁梧的松樹。 老人看著帕斯特的目光中帶著嚴厲,這位經歷戰場幾十年的老人渾身散發著殺伐果斷的氣息。 房間很寬敞,天窗敞開著,陽光從窗子里照進來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堂堂的。 帕斯特就站在陽光中,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投在他身上的陽光將他的影子長長地拉在地面上。 他垂眼沉默了稍許,然后才開口說話。 外公,為什么一定要做這樣的事情? 他攥緊手,低聲說,我從小在你的教導下長大,我想要成為一個像父王、像外公你們一樣正直的人,想要像你們一樣,無論面對著怎樣的戰場,無論在怎樣的戰爭中,都能坦然地直面敵人,堂堂正正地獲得勝利。 這樣不可以嗎?一定要傷害別人才可以嗎? 王太子不,帕斯特啊。 老將軍看著帕斯特,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聲。 或許是我把你保護得太好了。 他深愛的女兒早早就去世,隨后,他的外孫女第二王女也尚未成年就病逝。 如今,眼前的青年是他女兒唯一的骨血。 他守護著他,從年幼的孩子一直到現在,足足二十多年。 或許是因為他將他保護得太好,讓他到現在還保留著一絲孩子般的天真。 帕斯特,你到現在依然不明白。戰場交鋒,命懸一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戰爭中從來沒有什么堂堂正正,從來沒有什么正直坦蕩。 老人目光非常犀利,他注視著外孫的眼神永遠都是嚴厲的,但是那嚴厲之下又隱藏著深深的舔犢之情。 所謂的堂堂正正,那都只是勝利者向世間的宣告。 戰敗者只剩下尸骨,再也無法開口。 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告訴世人,誰是正義,誰是邪惡。 所以,為了活下去,為了成為勝者,無論使用怎樣的手段都在所不惜,這就是所謂的戰爭。 你和第三王子之間,就是這樣的戰爭。 在老人一針見血的話語中,帕斯特露出一絲苦笑。 可是,外公,我 老人抬手,拍了拍帕斯特的肩。 我知道,你把那位少祭視為好友,不忍對其下手。 提起那個少祭,他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眼底更有殺意一閃而過。 但是,帕斯特,你仔細想想,你將他視為好友,可他有把你當友人嗎? 彌亞他對我一直很好。 是的,你覺得他對你很好,因為你覺得在他那里會很輕松,他從來都不會督促你、嚴格要求你,你在他那里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不是? 帕斯特,你已經大了,也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所以你應該分辨得出來,對你嚴格要求和放縱你沉溺享樂,到底哪個才是為了你好。 帕斯特,我一直在勸說你遠離那位少祭,他對你不懷好意,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故意放縱你,讓你沉溺于享樂。 老人說,神色嚴肅。 他故意引誘你墮落。 引誘王太子耽于享樂,這對于老人來說是最不可饒恕的行為。 對導致王太子產生這種變化、染上惡習的罪魁禍首,老將軍深惡痛絕。 他不能容忍。 若不是對方身為少祭的身份,又有大祭司護著,還有安提斯特將軍守著,以老人殺伐果斷的性子,他早已將這個危害王太子的家伙扼殺于搖籃之中。 老將軍擲地有聲的話讓帕斯特一瞬間有些迷茫。 真的是這樣嗎? 他喃喃自語,心里動搖得厲害。 他突然想起剛才在少祭所看到的那一幕,彌亞的手親昵地撫過他的王弟的鬢發。 那兩人是如此的親近,四年的歲月仿佛從不曾在他們之間添上一分痕跡。 他的胸口忽然覺得有些酸澀,還有些難受。 他和彌亞的四年,終究還是遠遠比不上當初競技場上那兩個親密無間的少年的一年。 一直以來,彌亞最在意的人從來都是薩爾狄斯。 所以真的如外公說的那樣,彌亞為了他的王弟,才故意縱容他嗎? 我們需要一個新的、站在我們這邊的少祭。 如今,大祭司閉關,儀式當天也不會露面,而安提斯特將軍也已前往北疆,保護他的兩個人都不在,再加上那個儀式的特殊性,上級祭司那邊也有人這是最好的機會。 老人一聲低喝。 王太子,戰機一閃即逝,請您立刻作出決定! 帕斯特依然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轉身,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來,雙手搭在扶手上,手指用力地攥著扶手頂端。 他微微低著頭,閉著眼,漆黑的發散落在他的眼前,讓他的眼窩整個兒被陰影籠罩住。 從他懂事開始,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是王太子,是波多雅斯未來的王。 一直以來,他作為王太子而存在。 他從來不知道其他的生活方式。 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不想做這個王太子。 可他被作為未來的王教導大,所以他很清楚,從他誕生的那一刻起,這已由不得他選擇。 他必須是王太子。 為了他的外公、他的母族、還有所有跟隨著他的人。 他只能是王太子。 為了他自己。 王太子帕斯特睜開眼,逆光下,額發的陰影深深地落在他的瞳孔,將他本就漆黑的眼底映襯得越發暗沉。 去做吧。 他低聲說,一字一句,語氣沉重。 他扣緊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勒得很用力,用力到指關節都微微泛白的程度。 頓了一頓,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可以的話外公,能不能不傷他的性命。 老人眼底寒光一掠而過。 在他看來,這種對王太子有極大影響力的人絕對不能留下來。 但是他沒把這種心思表露出來,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明白了,這是王太子您的仁慈。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青年一個人,他靜靜地坐著,漆黑的發絲散落在他的眼前,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的眼底卻是揮之不散的陰影。 他突然呵地笑了一聲,帶著nongnong的嘲諷。 帕斯特抬起手按在臉上,擋住他大半的臉。陽光之下,只能看見他的唇抿緊得如薄紙一般。 仁慈? 這真的仁慈嗎? 讓一個人身敗名裂地活下去這又和死亡有什么區別? 第71章 海之祈禱。 這是祭司獲得海洋之神塞普爾認可的儀式。 在波多雅斯王城中,海神殿每年都會舉行一次這個儀式。 對于普通的祭司來說,這就是他們的成人儀式,只有進行這個儀式之后,他們才能正式擔任祭司的職務。 儀式在海邊舉行,他們要從海岸邊的祭壇上一步步走入大海之中,沐浴著陽光站在大海之中向塞普爾祈禱。 在他們祈禱的期間,洶涌的海浪會不斷地拍打著他們的身體,象征著塞普爾對他們的考驗。 在結束祈禱之后,他們雙手捧著一捧海水,將掌心的海水澆到祭壇中心。 如此一來,儀式就完成了。 不困難,也不危險。 純粹就是一個象征性的儀式。 但是,今年和往年不一樣,應該說,只要有少祭參加的海之祈禱,都和普通的儀式不一樣。 少祭,是未來的大祭司。 是得到海神塞普爾恩賜之人。 是塞普爾在人世間的代行者。 所以,他必須在海之祈禱儀式中得到塞普爾的認可。 不被認可的少祭將從云端跌落到最低處,從此不再是神眷者,而是被神厭棄的人。 千年來,這樣的少祭也曾出現過幾次,下場無一不落魄或者凄慘。 而少祭被海神認可的方式是 法達加羅河,哺育著波多雅斯的母親河。 它蜿蜒在波多雅斯的國土之上,用它豐沛的水源滋養著這片大地。 傳說,海神塞普爾將他腕間的手繩放在波多雅斯的大地上,手繩化為這條美麗的河流。 法達加羅河貫穿王城,然后流向大海。 它連同著海洋和海神殿,從海神殿乘船沿著法達加羅河順流而下,很快就能抵達它的盡頭。 法達加羅河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海灣,成彎月形。 春日中的陽光柔和而明亮,徐徐微風拂過大地。 陽光下的海灣湛藍清透,遠遠望去,如一顆嵌入大地之中的碧藍寶石。 海水清澈至極,潛入水中,可以清楚看見下面大片大片紅玉似的珊瑚,五彩斑斕的小魚成群地游著,碧綠色的海草如絲般在水中輕輕飄動著。 那是一片如仙境般美不勝收的水中世界。 彎月海岸的正中,有一座巨大的祭壇。 海神塞普爾的石像高高地聳立在祭壇中心,一手持著象征力量的長槍,一手捧著象征柔軟的漂浮的海浪。 他的面容威嚴中又帶著幾分慈愛,雙眼俯視著大地,數個海豚石雕環繞在他的腳下。 在彎月形海灣的中心,恰好有一座礁石從海水中高高聳立出來,與塞普爾的石像遙遙相對。 此刻,圓形的祭壇上已經站了數十人。 有資格參與這個儀式的只有高階祭司,他們在祭壇兩側站開,身穿深色的華麗長袍,手持嵌著海藍寶石的權杖,看起來莊重而又嚴肅。 還有十多個渾身濕透了的少年站在祭壇下側,那是已經完成儀式的少年祭司們。 而祭壇另一側的高臺上,眾人已經落座。 坐在正中間白色石座上的自然是戴維爾王,仍是高大魁梧,身姿硬挺,面容一如既往的堅毅,注視著海面的一雙眼炯然有神,只是鬢角已經在歲月的催促下生出幾絲白發。 王太子帕斯特坐在他的左側,他垂著眼,散落在眼前的黑發陰影籠罩住他的眼,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戴維爾王右邊的石座還空著,王妃奧佩莉拉依然沒有出現。 眾人對此早已習慣,那位王妃一直深居淺出,輕易不會露面。 除這兩位坐著之外,其他一眾文臣和武將都站在后側,老將軍一如既往站在王太子的身后側。 時間到了,按理說,載著少祭的馬車即將抵達,接著就要進行這一次儀式中最重要的內容。 祭壇下側突然傳來一聲駿馬的嘶鳴聲,引得眾人紛紛看去。 雪白的駿馬上,少年翻身躍下,以輕快的步伐沿著祭壇前方的道路向海邊走去。 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少年的身上。 站在祭壇上的數名年老的祭司不著痕跡地皺起眉,顯然對彌亞沒有乘馬車而是騎馬過來這樣的行為感到不快。 對于這位特立獨行的少祭,海神殿中那些年老而又古板的祭司向來都很看不過眼。 他們一直都覺得,無論是著裝還是行為上,這位少祭完全沒有身為祭司該有的樣子,而且居然還不顧體統和莊重,跑去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