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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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拳頭,他站起身,看著那家伙左眼上的一圈烏青,他覺得心滿意足。 還要我扶嗎? 彌亞俯視著白眼狼崽子,笑瞇瞇的,笑得溫柔可親,看似人畜無害,但是雙手咔咔地捏手指的動作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 如果眼前這家伙依然不識相的繼續擺什么大爺譜的話,他會不客氣地對著他右眼也來一下。 兩只眼雖然顏色不同,但是也該整整齊齊的才對嘛。 就算眼前這個討人厭的家伙未來會成為這個國家的王,還征服了許多國家,建立起偌大一個帝國,成就一代大帝的輝煌成就。 但是,歸根到底,他也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才不想慣著這家伙。 就算這家伙記仇,大不了完成任務后他就立刻找機會跑路,讓這家伙找不到自己就是。 就在彌亞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要給某人再來一下的時候,呆滯許久的金發少年終于有了反應。 他睜大眼盯著彌亞,一手按在自己烏青的左眼上。 唰的一下,他的眼淚掉了下來。 彌亞: 是的,這位金發少年,據說未來要么會成為英雄大帝要么會成為兇殘暴君的人,此刻就這么坐在沙地上,當著彌亞的面哭了起來。 他捂著被打的那只眼,嗚嗚地哭著,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彌亞:我 少年大帝:嗚嗚嗚。 彌亞:你 少年大帝:嗚嗚嗚。 還保持著咔擦咔擦捏手指的姿勢的彌亞: 嗯。 這就是這段歷史中最重要的天命之子。 這就是在正確的歷史線上雄踞大地征戰四方所向無敵令萬眾臣服的薩爾狄斯大帝。 這就是在錯誤的歷史線上陰沉暴戾兇殘成性屠殺了無數人令人聞之膽寒的血腥暴君。 我不信?。。。?! 第4章 彌亞還保持著握拳頭捏手指的姿勢,一臉懵逼地看著坐在地上大顆大顆地掉眼淚的金發少年。 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金毛繼續沖他擺出一副傲慢的神態甚至放狠話的話,他絕不會慣著這家伙的臭脾氣,上去就硬杠,大不了狠狠打上一架,他絕對要在這家伙另一只眼上也印上一圈青色,不厚此薄彼。 但是 金毛哭了。 這家伙哭了。 被他一拳打哭了。 嗯除了不知所措之外,心底還莫名有種奇怪的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畢竟拳打天命之子,這可不是一般人能達成的成就啊。 這么一攪和,心底的怒火被對方的眼淚澆滅了不少,彌亞皺著眉想了想,俯身,向金毛伸出手。 然而金毛在看到他伸過去的手時,反射性地向后縮了一下。 看那警惕的表情,明顯是怕他再揍自己一拳。 彌亞哭笑不得,他說:別怕,我不打你,只是要拉你起來。 金發少年沉默了一會兒后,抬起眼看他。 漂亮的異色眼眸蒙著水氣,霧蒙蒙的,含著淚,金發散落在奶白色的肌膚上。 那張臉實在是好看,抿著唇含著淚看著你的模樣,像是一只撓傷了人后被人狠狠教訓了一頓而顯得可憐兮兮的金毛波斯貓。 饒是彌亞清楚地知道這只金貴的波斯貓性情差勁到了極點,又傲慢又惡劣,但還是被對方超高的顏值騙得消了最后一點火氣。 他伸向對方的手動了動,示意對方抓住自己的手。 少年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略顯遲疑地抓住了他的手。 彌亞將少年從地上拽起來,看著他抬手用手擦臉上的淚痕,卻因為手上沾著白沙,糊了自己一臉的沙粒,頓時皺著臉有點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那笨拙的樣子讓彌亞有點想笑。 算了。 他想。 這家伙才十二三歲,還是變聲期的小孩,就算要矯正他的壞脾氣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得慢慢來。 我叫彌亞。 彌亞說,你呢? 少年淺色的細長睫毛眨了一下,那雙映著月光剔透如蒙著霧氣的琉璃的異色眼眸看向彌亞,映出模糊的影子。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變聲期的沙啞。 他說:薩爾狄斯。 薩爾狄斯啊 彌亞很失望。 薩爾狄斯,就是這個名字沒錯。 他一直期待著自己是不是弄錯地方、弄錯人了,現在最后一絲希望也徹底沒了。 你被人綁架,我因為恰好撞到所以被牽連,和你一起被丟到海里。幸好我及時醒過來,沒淹死,就把你也一起拖上了岸。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算起來,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所以你記著,下次遇到事情別隨便動手打人。 彌亞將大概的情況說明完后,轉頭看了看天色。天空依然漆黑一片,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便轉身向上面走去。 他剛走了一步,衣服就被人拽去。 你去哪兒? 薩爾狄斯拽著他的衣服問他,神色有點緊張,似乎是擔心自己被丟下。 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在天亮之前稍微睡一下。彌亞一臉困倦,打著哈欠說,你一直舒舒服服地睡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拖著你游上岸,累得夠嗆。 他一邊打呵欠一邊繼續向前走,薩爾狄斯像是剛破殼的小黃鴨一樣乖巧地跟在他后面走。 看著薩爾狄斯這副模樣,彌亞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 一想到他的任務是要將身后這個欺軟怕硬而且一言不合就掉眼淚的嬌氣波斯貓培養成驍勇善戰所向無敵的一代大帝,他頓覺眼前發黑。 前途崎嶇,昏暗無光。 天還沒亮,黑夜依然籠罩在大地上。 薩爾狄斯背靠著巖石,沉默地坐在沙地上,耳邊傳來陣陣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 海浪聲很吵,他也沒有絲毫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剛才揍了他一拳的少年靠在一塊巖石上,歪著頭,沉沉地睡著。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確定那人已經睡得很沉輕易不會醒來之后,他俯身湊過去。 他仔細地端詳著這個叫彌亞的少年。 他湊得很近,發絲幾乎都碰觸對方的額發。 這個人有著和他一樣的金發,只是,顏色要比他淺上許多,是很淡的金色。 看容貌、看體型,似乎和他差不多大,那張舒展開的睡臉上還滿滿都是稚氣。 眼眶還在隱隱作痛,薩爾狄斯盯著彌亞,他的目光沉下去,一點點變得陰沉。 黑暗中,他伸出雙手,握住對方的喉嚨。 沉睡中的彌亞毫無所覺。 薩爾狄斯沒有繼續的動作。 但是,他目光陰冷地盯著彌亞的模樣就像是隨時隨地都會用力地掐住對方的喉嚨,就這樣將其掐死在自己手中。 從未他從未遭受如此的羞辱。 第一次。 他第一次挨打。 第一個。 這家伙是第一個敢動手打他的人。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待他。 從小到大,自從他有記憶以來,他被無數人簇擁在中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從來都是所有人哄著他、順著他,就算他發脾氣打人,被打的下仆也陪著笑一疊聲的認錯。 環繞在他周身的仆人們都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他,他長這么大,皮都不曾蹭破過一次。 要知道,就連他的父親大人都不曾動過他一根頭發! 而這個家伙居然敢 薩爾狄斯盯著彌亞的異色瞳孔中是滿滿的戾氣。 還有,這家伙居然敢一直盯著他的眼看。 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和普通人不一樣,是異類,就連他的父母都不喜歡,所以他從小就極其厭惡別人盯著自己的眼睛看。 可這家伙不僅敢盯著他的眼看,還敢擅自碰他的臉。 這種放肆的家伙,他打他一巴掌有什么不對?! 薩爾狄斯本以為,這人會和他的那些下仆一樣,被自己打一巴掌后立刻誠惶誠恐地認錯。 畢竟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對他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少年竟是揮手就給了他一拳,一下子就把他打懵了。 很疼。 太疼了。 他從來沒這么疼過。 他第一次知道挨打是什么滋味。 竟然這么疼。 疼得他腦子還懵著的時候,身體已經自己掉了眼淚。 等他反應過來,覺得丟面子想要控制住眼淚的時候,突然發覺剛才還威脅著他還要再給他一拳的少年在看到他掉眼淚之后,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 對方握緊的拳頭也松開了。 他立刻反應過來。 眼前這個人和他的那些下仆不一樣,不會哄著他,順著他。 而且,這少年明顯吃軟不吃硬。 不想再挨打,不想再疼一次,他就得繼續掉眼淚。 所以,他忍住了。 此刻,薩爾狄斯目光森冷地看著沉睡中的彌亞。 彌亞歪著頭靠在巖石上安靜地睡著,微張著唇,呼吸均勻,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 已經落入他雙手之中的脖子非常纖細,只要他狠狠用力 異色瞳孔閃動了一下,薩爾狄斯慢慢地松開雙手。 還不是時候。 他想。 從小到大,他都不曾踏出府邸一步?,F在突然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獨自一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想要安全回去,就得靠這個叫彌亞的少年。 他還得利用他,所以,不管他現在再怎么厭惡他,也要忍著。 薩爾狄斯注視著彌亞,一張漂亮的臉上滿是陰沉之色。 泄恨不急于這一時。 等他安全回去之后,這個人就沒用了。到時候,他就讓他的下仆們殺死這個膽敢如此對待他的家伙。 薩爾狄斯收回手,從彌亞身前退開。 他坐了回去,像是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樣,閉上眼,安靜地等待著清晨的到來。 彌亞依然在沉睡,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亮光照在他的臉上。 被晃動的陽光照醒的彌亞抬起頭,晨曦的光落入他如海一般碧藍的眸底。 海上的霧氣不知何時已經散盡。 彌亞睜開眼,波瀾壯闊的海洋盡收眼底。 一眼望去,那一片壯麗的蔚藍之色無邊無際,海面之上,萬千波濤涌起落下,起伏不休。 海與天交接的那一線,萬丈光芒從海洋的盡頭照出,將蔚藍色的海波染上一層火紅色的光輝。 天,亮了。 第5章 天色已經大亮,陽光照耀著大地。 微風徐徐,帶來遠方海洋濕潤的氣息,棕櫚樹的綠葉在風中輕輕搖晃著。 濃密的綠蔭之下,一名女子躺在寬椅上,微側著身。 躺椅是雪松木制造而成,打磨得極為光滑,在陽光下泛著光,上面鋪著柔軟的墊子。 略卷的金色長發如海浪一般從她白皙圓潤的肩頭披下來,散落在雪白的墊子上。 她一只手懶洋洋地搭在身前,映著陽光,手如羊脂玉,只有指甲透著一點粉意,像是初綻的花苞。 只消看上一眼,指尖那粉色的豆蔻就悄無聲息地落在人的心頭。 兩名女仆站在躺椅后面兩側,各手持著一把碧綠的孔雀羽毛與金色絲線編制出的精致羽扇。 她們舉著足足有一人高的大羽扇,以極輕的動作上下揮動著,將清爽的微風送往躺椅的方向。 一名體型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躺椅上,一手攬著她,一手將親手剝好的水靈靈的葡萄喂到她嘴邊。 他看著女人殷紅的唇微微張開,吞下滴著汁水的鮮葡萄,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 男人的相貌本就硬朗,輪廓深邃而堅毅,常年率軍征戰沙場的經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頗為粗獷,也更在他身上增添了幾分鐵血的氣息。 哪怕他只是站著不言不語,也給人一張不怒而威的壓迫感。 只是,這位在他人面前都是一張冷臉的鐵血將軍在看著自己心愛的妻子時,目光便成了繞指柔。 他凝視著妻子的目光帶著任何人都看得見的深深的眷念和愛戀之情。 他看著妻子的溫柔眼神就像是看著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寶。 波多雅斯國的將軍,特勒亞。 一位在戰場上征戰多年,為王國立下不少功勛的聲名顯赫的將領。 不少人都知道,他有著一位美麗的、讓他沉醉不已、全心全意寵愛著的妻子。 除了他的妻子,他從不曾看過其他女人第二眼。 他是如此的深愛著他的妻子,除了妻子之外不在乎任何人甚至于,他心愛的妻子為他生下的孩子他也只覺得麻煩。 無論何時,男人滿心滿眼都只有懷中心愛的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一分一毫。 大人特勒亞大人。 從花園外的長廊那邊傳來一聲呼喚,打擾了這一刻樹蔭下的寧靜,特勒亞皺了皺眉,但是在看向懷中妻子的時候又立刻舒展開。 他柔聲對妻子說了幾句話,又吩咐一旁的女仆給妻子剝葡萄,這之后他才起身走出來。 什么事? 在離開妻子之后,男人的神色就恢復了常日的冷硬。 他的管家對他躬身行禮,低著頭說:大人,小主人還是沒有找到,您看 管家面露焦慮之色。 畢竟小主人昨晚就失蹤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他急匆匆地將此事匯報給特勒亞大人,大人卻命令他們不準將此事告知夫人,說是不想讓夫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