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種A也能有O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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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 白糖見他往外走,一著急就抓住了蔣云書的衣角,蔣云書沒什么反應,反倒是他自己嚇得夠嗆,立刻松了手往后退了幾步,一張小臉白得跟紙似的,哆哆嗦嗦地把剩下那句話說完,“對、對不起先生!我去外邊睡吧,您睡床……” 蔣云書瞧著白糖的臉色,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瞬光,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但太快了,宛如打結的毛線團,一不小心找到了線頭,但馬上又不見了。 他盡力去回想那個感覺,卻沒抓住,蔣云書皺著眉搖了搖頭,“我去,你早點睡?!?/br> 如果真要深究的話,其實他已經不是這個家的主人了,白糖才是,他沒道理讓主人去睡沙發。 可蔣云書不知道的是,白糖晚上還是沒睡床,并且當他迷迷糊糊快睡著時,一種滑溜溜的、令人戰栗的觸感摸上了他的小腿,像魚一樣。 蔣云書汗毛豎起,立刻睜開眼睛,看見來人時睡意瞬間沒了。 窗外月光陰森,白糖唇紅齒白、渾身赤裸地半趴在他身上,活像一只來索命的漂亮男鬼。 蔣云書嚇得夠嗆,摸爬滾打地翻下了沙發,連帶著掀飛了白糖。 白糖磕在地上,看起來也被嚇得不輕,一動不動地抱著膝蓋縮在沙發旁。 這場景太詭異了,蔣云書愣了好一會才把被子扔在白糖身上,正想發作又想到了白糖現在是自己的 omega,要那啥也…… 正常,他清了下嗓子,佯裝鎮定地說:“抱歉,近期都沒什么心情,你回房睡吧?!?/br> 白糖這才趕緊爬起來,小聲說了句 “謝謝先生” 就光著身子跑了,那一大片白得反光的肌膚刺得蔣云書頓時轉過了頭。 第二天他早早地起了床,沙發再怎么大也還是沙發,更何況現在的身高直逼兩米,縮著腦袋縮著腳的,睡得他腰酸背疼,脖子感覺也有點落枕,再加上心里裝著事,壓根沒睡著。 一晚上腦袋亂得要命,還有昨晚臨睡前…… 這都什么事啊…… 蔣云書嘆了口氣,站起來之后感覺有些頭重腳輕,他捂著脖子,不適地扭了幾下,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酸。 喝了一杯水后,他看了眼樓上的房門,還沒開,便放輕了聲音踱去了廚房,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米。 一聲輕響,樓上的房門開了。 蔣云書順勢抬眼,看到白糖睡眼朦朧地站在門前揉了揉臉,頭發亂糟糟地翹著,踩著過長的褲子小小地打著哈欠,家居服滑到一邊,露出了小半個肩膀,狀態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以及懵懂,直到—— 他看到了正盯著他看的蔣云書,似乎是完全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點看到蔣云書,白糖微微下垂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后幾乎是一瞬間,身上那種柔軟和不設防立刻收了個一干二凈,一層厚重的保護膜重新裹了上去,又變回了緊繃、拘謹和畏縮的樣子。 第4章 “別打我……” 蔣云書坐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余光里一個單薄的身影正在廚房忙碌。 當白糖在樓梯上看到蔣云書的手正泡在米水里時,就和看到一個小孩子的手在火里的表情是一樣的,驚恐萬分。 于是蔣云書被白糖客氣、委婉又害怕地請出去了。 蔣云書思緒紛亂,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報紙卻看不進去,再三思考之下,他還是走進廚房對白糖說:“能放少點鹽嗎?” …… 好咸,蔣云書默默地把嘴里的粥吐了出來,然后灌了一大口水。 白糖的面前依舊是小折疊桌,看到蔣云書的動作,整個人都被嚇住了,蜷縮在小板凳上,如果仔細看的話,能看到瘦削的肩膀在細細地發著抖,白糖哆嗦著聲音道歉:“先生對不起……” 蔣云書又喝了一杯水,皺著眉問:“你不覺得咸嗎?” 咸的,一開始是覺得咸的,根本咽不下去,但吃了三年,怎么也該習慣了,白糖咬著嘴唇,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瞧著蔣云書的臉色,試探地搖了搖頭。 蔣云書忍不住道:“吃太咸的不好,你……” 話說到一半他又閉了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能讓別人為了自己而改變。 他無奈道:“你能盡量吃淡點就淡點吧?!?/br> 蔣云書打算今天出去買床,所以也沒有再給自己另煮早餐了,換了衣服想著出去隨便找個早餐店解決一下。 臨出門前,他被白糖叫住了,只見白糖微微彎著腰,雙手舉高抬過頭頂,手心里躺著一片阻隔貼,卑微得就像下級遞交秘密文件給上級一般,“…… 先生您忘記貼阻隔貼了?!?/br> 成年alpha一般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但為了以防萬一,法律規定出門的 ao 都必須貼上阻隔貼,一旦發現沒有遵守,罰款可高達 3 萬元。 昨晚蔣云書在客廳練習了下,壓根沒感受到腺體里信息素的存在,更別說收放自如了。他有些郁悶,覺得這就跟古代仙俠世界,讓一個凡人去感受丹田里流動的靈力是同一個道理。 不過蔣云書還是勤勤懇懇地感受了半夜,畢竟小冊子上面說信息素變相地證明了性能力的強弱,哪怕他沒有什么世俗的欲望,但不代表會有男人希望自己在這方面弱雞。 可…… 難道這具身體陽痿嗎?!蔣云書不敢相信,他完全沒有聞到一點味道! 白糖舉著酸軟的手晃了晃,喊了幾聲,“先生?!?/br> “抱歉,” 蔣云書回神,拿走了白糖手心里的阻隔貼,“謝謝你,我都忘了?!?nbsp;其實是壓根沒想起這件事,現在的他潛意識里依然只有男女兩種性別。 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和原來世界的差不多,幾乎所有購物都能用手機支付完成,蔣云書付了錢,讓工作人員幫忙把床墊送回家去。 工作人員問:“家里有沒有 omega?” 蔣云書不解,但還是回答道:“有?!?/br> “行,” 工作人員說,“那我們叫 beta 給你送?!?/br> 蔣云書頓了下,清晰認知到自己真的要把這個世界的性別觀時刻印在心里,萬一工作人員沒有按照流程詢問,直接讓alpha送貨上門,家里那個膽小的omega該嚇壞了。 蔣云書心里一陣懊惱,“謝謝,我晚上在家,你們 8 點后再送可以嗎?” 工作人員比了個 ok。 蔣云書離開了家具城,打算先和白糖說一聲,可找遍了手機和聊天軟件的通訊錄都沒有找到白糖的的聯系方式,只有備注 “鷺江別墅” 的座機號碼。 鷺江別墅,是這幾天他和白糖居住的地址。 他壓下內心越滾越多的疑惑,撥下那個號碼,手機里傳出一首蔣云書從來沒聽過的古典音樂,小提琴拉了一會,接通了,白糖軟糯猶豫的聲音很好認:“喂?是先生嗎?” “嗯,是我,” 蔣云書說,“我今晚不回來吃飯了,我買了一張床,會等我回家之后再配送?!?/br> “哦…… 好的先生,” 白糖握著話筒,乖乖應下來,“回家注意安全……” “好,” 蔣云書說,“先掛了?!?/br> 天氣有些不好,陰沉沉的,成團成團的烏云壓在低空,蔣云書看了一眼天氣預報,也沒說要下雨。 他開著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兩旁的樹木種得茂密,人也不太多,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 蔣云書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好幾天了,卻時不時有一種不真實感,總覺得自己在做夢,夢里他來到了一個 abo 世界,發生了一堆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很快就又會被現實拍醒,發現并沒有做夢,他就是回不去了。 余光里一堆學生熙熙攘攘地路過,他發現 abo 三種性別的特征非常明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在路上走著的到底是alpha還是 beta,但蔣云書越看越覺得奇怪,雖說omega只占人口的百分之五,但也不至于一個都看不到。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活了四天的感覺,奇怪。 無論是和白糖的關系,亦或是其他,都很奇怪。 蔣云書之所以不回家吃飯,飯菜太咸只是占一小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他還想熟悉一下這個世界。 正當他在腦子里標記了小區附近的一個地鐵站時,接到了個陌生的電話,是他的秘書問他什么時候復工,蔣云書想著閑來無事,便打算去公司看看。 他跟著秘書發來的地址導航,來到了市中心的商業區,一幢幢高樓大廈,每一幢都跟要插入云霄似的,清一片的玻璃幕墻裝飾,反射著落日的余暉。 20 分鐘后車停下了,蔣云書下了車,抬頭看了眼望不到頂的大廈。 不會這一棟樓都是他的吧…… 這租金該有多貴啊…… 于是當他得知只有 38 到 40 三層頂樓是他們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 “蔣總!” 秘書是一名年輕的男性 beta,正站在電梯門口等他,“身體已經恢復好了嗎?” “還不錯?!?nbsp;蔣云書說,就是內里換了個人而已。 十五分鐘后,蔣云書已經對公司的大概信息了解完畢,總的來說就是哪怕他不在也依舊能夠運營,只是少賺一點罷了。 然而不到一分鐘后,蔣云書毅然決然地決定要少賺,因為他看著一堆設計稿石化了。 可謂是,一,竅,不,通。 “蔣總,” 許秘書如沐春風般地捧著一沓甲方發來的資料,“這您看看接哪個?” 蔣云書看著許秘書的笑臉,冷靜地投下一記重彈:“我失憶了,最近指名讓我設計的稿子都不接,其他設計師照常?!?/br> 許秘書:“……” 許秘書:“?!” 接近晚上 7:30 時,蔣云書在公司飯堂解決了晚飯并拿著一本設計入門教材回了家,白糖仍然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迎接他,并且如第一天回家時一般,雙膝跪地,企圖幫他換拖鞋。 蔣云書再次阻止。 晚上 8:15 分,蔣云書指揮工人把床搬進雜物房,白糖不知所措地坐在客廳,面對陌生人非常緊張。 等工人走后,他問:“白糖,有新的床單嗎?” 白糖小跑著上樓,“有的先生…… 我給您找?!?/br> 蔣云書接過來,“謝謝?!?/br> “不、不用謝的!” 白糖連連擺手,急忙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從這天起,蔣云書就正式開始和白糖分房睡了,為了防止昨晚的事情再發生,他毅然決然地鎖了門。 兩人的關系依舊沒有任何進展,蔣云書根本沒法從白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因為白糖好像…… 一點都不了解他。 不知道他的家庭情況,也不知道他的人際關系,更別說是工作上的事情了。 蔣云書問,白糖就答,不問時兩人在家一天的對話不超過十句,雖說飯菜的咸度有些許的改善,但依舊咸得蔣云書沒法下咽。 種種疑問壓在蔣云書心頭,卻得不到任何紓解,家里的氣氛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于是逐漸的,蔣云書也不在家吃飯了。 每天早上出門去公司從頭學習設計,晚上再回來,家里的事情輪不到他去做,因為白糖總是做得很好,連洗碗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就像是同居的陌生人。 在白糖唯命是從、戰戰兢兢的狀態下,蔣云書慢慢地意識到了什么,他懷疑根本問題是出現在自己身上,再聯系他看到的那一柜子東西,心下有了個很壞的猜測,但沒有證據。想改善兩人的關系,也無從下手。 真正打破僵局是在一個星期后,那天晚上白糖正在做飯,以至于沒聽見蔣云書開門回家的聲音。 “我回來了?!?nbsp;蔣云書說。 “??!” 白糖短促地叫了一聲,被嚇得差點跳起來,反應極大地轉了個身,碰倒了放在臺面上的玻璃碗。 “嘩啦” 一聲,碎得四分五裂,玻璃濺得哪里都是。 蔣云書皺了眉,抬手想先讓白糖出來,他來打掃。 抬手的動作在清亮的眼睛里反射成慢動作,白糖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倒退幾步,玻璃扎透了拖鞋刺進腳心里。 “白糖!別動!” 蔣云書緊皺眉頭,伸手想去拉他。 “我錯了…… 嗚!先生我錯了……” 白糖蹲在地上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頭,抖著身子,眼里全是驚慌和恐懼,他哽咽道,“別打我,別打我…… 先、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