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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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名保養極好的貴婦,應該剛哭完,眼眶鼻頭全紅了,來衛生間補妝也遮不住,她本來往前走,忽然瞧見屈少司,她一驚,趕緊擦擦眼角,看過來笑著說:阿司,這么巧,也來這里吃飯。 屈少司也一愣,喊了聲:蕭姨。 蕭寶珠走到他面前,打量他幾眼,笑瞇瞇問:前些日子我碰到你媽,說是你撞了點傷,現在好全了嗎? 蕭寶珠和屈母是大學同學,屈少司見過她幾次,他目光不自覺落到蕭寶珠通紅的眼角,開始有些心虛。 蕭寶珠就是齊星遲的親生母親。 根據劇情,這個時間點蕭家已經發現親生兒子被抱錯了,四處尋找齊星遲,然而抱錯齊星遲是一對外地夫婦,去醫院翻記錄,地址是租的民房,蕭家找過去,當年的房東老太太已經去世,子女并不知道租戶的信息。 報警了,也出動蕭家的人脈尋找當年的夫婦,截止目前,沒有絲毫消息。 這段時間蕭寶珠日日以淚洗面,待在房間不下樓吃飯,因此今天蕭先生強制帶她出門吃飯,改善心情。 屈少司知道小說內容,也知道蕭寶珠心心念念的親兒子近在咫尺。只是一旦告訴蕭寶珠,他勢必又得和齊星遲扯上關系。 反正只有一個月了,他們母子遲早可以相認,他就算告訴蕭寶珠,也不過提前一個月而已 屈少司避開蕭寶珠的笑眼:全好了。蕭姨,我先去衛生間。 蕭寶珠笑著點頭:快去吧,有空和你mama到家里坐坐。 屈少司飛快竄進衛生間。 找了個隔間砰地關上門,屈少司胸口劇烈起伏著,他靠著門板,懊惱抓了抓頭發。 過了會兒,他小聲嘟囔:這也算不上自私吧?就一點、丁點兒自私 從衛生間出來,屈少司好心情去了一半,他往樓下走,路過一間虛掩著的包間,女人的哭聲斷斷續續飄出來,間或有男人的安慰聲。 屈少司腳頓了一下,隨即加快腳步,哭聲越來越遠,很快消失不見,他的心卻和他腳步一樣雜亂急促。 只有一個月了、只有一個月了、只 還有一個月! 度日如年,蕭寶珠還要再哭三十年 屈少司猛地剎住腳。 他長長吸了口氣,到底還是轉身走向那間包間。 敲門進去,蕭寶珠已經擦掉眼淚,恢復慣常優雅的貴婦模樣,慈愛問屈少司:阿司,你還沒走??? 有蕭叔叔的地方必有好茶,我來討杯茶。屈少司說。 蕭先生倒了杯清茶給他,笑道:現在年輕人少有愛喝茶的。你喜歡,叔叔送你幾包,全是老家茶園出的新茶。 屈少司道了謝,假裝不經意說:蕭姨,你有親戚在市醫院工作嗎?和你真像,我在醫院見了,差點認錯。 蕭寶珠卻沒反應過來,還真認真想了想:沒印象。 其實齊星遲和蕭寶珠只有眼睛像,屈少司張口胡扯:他和蕭姨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和蕭叔也有一點像,鼻子特別像蕭叔。 這話一出,蕭先生和蕭寶珠對視一眼,蕭寶珠神色間閃過幾絲激動:阿司,那人男的女的? 男醫生。后面兩字屈少司咬得特重。 蕭寶珠更激動了:多大年紀? 相當年輕。屈少司怕太具體顯得刻意,用了個模糊的說法,和我差不多。 文中設定齊星遲比他大兩歲,但外貌顯小,看起來反而比他年輕。 蕭寶珠這下是徹底激動了,只是有外人在,她死命壓抑著,悄悄拉扯蕭先生的衣服,示意他快把屈少司送走,他們馬上去市醫院見那名年輕男醫師! 屈少司沒錯過她的小動作,知道蕭寶珠是聽進去了,他便主動告辭。 走出餐廳,外面已經徹底黑了。 酒勁這時上頭,屈少司腦袋有一點點暈,他慢吞吞走向車,人都坐進去了,突然反應過來,他喝了酒,不能開車,得找代駕 屈少司: 他憂郁了。 今天不僅又和齊星遲扯上關系,還要額外支出一筆錢,這日子太難了,太難了! 這時手機響了。 屈少司掏出手機,屏幕閃爍著狗友。 狗友,顧名思義是不學無術的狐朋狗友,不過狗友也確實姓茍,叫茍利景,和屈少司是初中同學,打架打出的革命友誼。 平日屈利景常和一幫富二代玩,屈少司沒興趣,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突然打電話 屈少司清醒了一點點,想起昨天舉報的事,難道露餡了? 他接通電話:喂 沒說完,對面就哭天搶地打斷他:阿司!我又被甩了! 屈少司: 茍利景初中開始就沾花捻草,換女朋友比吃飯還勤快,不是他甩人,就是人甩他,屈少司早免疫了。 哦。 態度相當冷淡。 茍利景見沒用,秒恢復吊兒郎當:嘿嘿,阿司,我們幾個月沒見了,明晚我組了個分手快樂酒局,你必須來!他又哭唧唧,阿司啊,你不知道,這次我特別真心,但還是被甩了,我真的心如死灰,需要安慰,你要不來,我哭你看!我天天哭 酒意一股腦全沖向屈少司頭部,灼熱得厲害,茍利景說話還不停,吵得他腦仁疼,有電話進來也沒注意,挪開劃拉了一下:去可以,不過你現在得到XX接我。 結果對面楊總的聲音響起:屈總你說什么?我是要和你說聲抱歉,清水灣的項目你另找他人吧,我暫時有其他項目了,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啪。 掛了電話。 第7章 007 【007】 屈少司直接在車里睡。 請了快一萬的飯局,合作竟然黃了,他現在更不可能花錢找代駕。 還好車廂內有一條薄毯,開著空調,睡著也還算舒服,屈少司蜷縮著很快睡著了。迷糊中想到什么,他又掙扎著掀開眼皮,掏出手機調鬧鐘。 不是6點,是5點25。 停車場按小時收費,5點29只收到5點的停車費,到30,則是按6點收費。 1分鐘時差,10塊差價。 屈少司滿意想,早起幾分鐘,省10塊,賺了! 他心情奇異地又好了,為了獎勵自己,他大方一次,不怕耗電,打開手機點開古典樂隨機播放,在音樂的海洋陷入夢中。 次日屈少司5點25準時醒了,又在5點29卡點離開停車場,趕回公司沖澡。 叮。 電梯到21樓,屈少司從電梯出來,走幾步就仰頭看下天花板。 前段時間,他去食堂吃完晚飯就直接回辦公室休息,第二天八點左右才又下樓吃早餐,所以一直沒注意到,走廊的照明燈不是聲控燈。 也就是每天晚上,屈氏總部大樓都燈火輝煌! 這不是照明,這是燒他的錢! 等到上班時間,屈少司第一時間叫秘書進來:立刻,馬上叫人來把走廊燈換成聲控。 秘書很詫異:換成聲控燈,沒有人走動,晚上大樓會沒有燈光哎。 屈少司翻著文件:既然沒人,要什么燈光。 秘書嘴巴微張,解釋道:可、可我們和附近的商業樓晚上都通火通明,是市中心最出名的夜景呀。 屈少司依舊埋頭翻著文件:游客觀賞夜景,需要付費嗎? 秘書被問得一愣,幾秒后才搖頭:不需要。 那市政有補貼每晚的電費? 沒有。 所以。屈少司抬頭,困惑問,我為什么要自掏腰包替市中心打造夜景? 秘書懂了。 總經理,已經破產到電費都快付不出的地步了。 她用力點頭:我知道了屈總,您放心,我馬上去辦!一定為您站好最后一班崗! 屈少司聽得莫名,什么叫最后一班崗? 不過他很快明白了。 秘書出去后,他接連收到了三封辭職信。 還全是這兩年高薪聘請的人才。 屈少司很是費解,清楚問本人得不到真實答案,他撥通江源電話。 幾分鐘后,男人三分哀怨七分不清醒的聲音響起:哪位! 屈少司開口:江特助,你和公關部孫部長關系不錯,知道他為什么辭職嗎? 江源這才聽出來是他們屈總,他無聲哀嚎一聲,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微笑回答:具體我不太清楚,只是有聽他提過,如果不是上有老下有小,靠他一人賺錢養家,他至死都要跟著您打江山。 屈少司更費解:公司克扣他工資了? 屈總,您還不知道嗎?江源忽然神秘兮兮說。 屈少司:不要浪費時間,有話直說,時間就是金錢。 江源:他低聲咳嗽一聲,公司內部最近廣為流傳,您快破產了。 屈少司愣住,第一個念頭是,難道全公司都覺醒了?知道他還有一百萬字就會破產? 好在很快他轉過彎來,是他最近過分節流,把員工們嚇到了。 屈少司又問:什么時候回來? 江源趕緊說:下周。知道屈少司現在吃住都在公司,江源又補了一句,買的凌晨票,正好第二天晚飯點落地。 沒明說,但凌晨就是特價票代名詞,屈少司特別滿意,沒再回了,正要掛電話,忽然問了句:是不是又打擾你睡覺了? 江源: 默認了。 嗡。 下一瞬,江源微信進來一筆轉賬。 備注,打擾睡眠雙倍補償,金額,200元整。 江源: 掛了電話,屈少司把三封辭職信全打了回去,再次叫秘書進來:以往公司團建標準多少? 屈氏每個季度團建一次,去的地方還都挺貴,不過很多員工并不喜歡這種活動,認為難得的休息時間,不如在家休息。 秘書回:人均500。 屈少司:現在開始取消團建,改成季節紅包,標準不變停頓一下,按原來標準加100,600吉利。 秘書驚呆了,直到回到工位都沒回神。 幾分鐘后,屈氏總部工作大群刷屏了。 我愛屈總! 屈總萬歲! 我能在屈氏待一萬年! 屈總是宇宙最好的總裁! 屈少司要破產的謠言不攻自破。 而這一切屈少司渾然不知。他正在挑晚上去見茍利景的衣服。 地點在酒吧,無法避免會沾上煙酒氣。 得穿最便宜的! * 晚上,八點,夜魅酒吧。 屈少司準點推開包間門,剛打開,就聽到讓人寧愿聽覺喪失的歌聲。 包間中央。 一個男人唱著《分手快樂》無比投入,他身高和屈少司相仿,但要壯不少,膚色也偏黑,一頭刺毛染成紅色,特別扎眼。 正是茍利景。 茍利景鬼哭狼嚎著,忽地瞥到門邊頎長的身影,他立馬話筒一摔,快樂奔過去:阿司!我的阿司你終于出現了,來!抱一 他已經喝了不少酒,仿佛一團酒糟迎面撲來。 屈少司側身避開:大可不必。 茍利景嘿嘿一笑,回頭攤手:哎,我的阿司從初中就這樣,冷酷無情??!不知道將來哪位美女能獲得他芳心。 包間內其他人早第一時間看向屈少司了,至少有十幾個人,有幾個還是電視上的熟面孔。 聞言其中一個染著紫毛的男人接話說:老茍,你他媽文盲就別說話,芳心是指少女情懷! 一樣一樣,我的阿司是少男情懷!茍利景笑得傻兮兮的,他指著屈少司介紹說,各位,看好咯,這是我茍利景最好的兄弟,沒有之一!屈少司! 聽到茍利景的話,屈少司看了他一眼。 心情有一丟復雜。 茍利景是他朋友,同時也是原文男十。 茍利景從最初厭惡齊星遲,處處針對齊星遲,到后面愛齊星遲愛到無法自拔,以至于和他鬧崩,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 結局前夕,甚至因為嫉妒他,喝酒之后激情捅了他一刀。 當然,由于他命得留著大結局給齊星遲捐腎,茍利景只捅到了他的手臂。 屈少司眼底染上幾分同情。 就為了烘托齊星遲是個萬人迷,好好一個傻大個直接被作者折騰成了法制咖。希望他改變劇情后,茍利景也能脫離工具人的命運吧。 包間燈光打得特別低,一堆男男女女耳鬢廝磨,屈少司尋了個無人角落坐著,準備坐一會兒便離開。 他生得俊美,昏暗的燈光也掩不住的耀眼光芒,有個女人頻頻瞄他,心思活絡起來。 她倒了杯酒,偷偷往里面加了點粉末,然后擠到茍利景那邊,甜甜說:利景,你兄弟來那么久了還沒喝上酒,你給他端一杯過去唄。 茍利景忙著和旁邊女明星濃情蜜意,哪里有空,他隨口說:你端過去不就得了。 女人捂嘴笑:他一副女色勿近的樣子,我可不敢去。 茍利景哈哈大笑:也是,我的阿司是不近女色。接過隨手一塞,塞給對面的清純男孩,大大咧咧說,那請這位男色端過去。 紫毛是男女通殺,今晚帶了不少男愛豆和男明星過來,被塞酒的清純男孩,便是其中一個糊愛豆。 清純男孩從屈少司進來就看中他了,不過和女人只想一睡屈少司不同,他是想傍上屈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