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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間呼吸進能讓人作嘔的濃郁血腥,背上某一處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指尖觸及冰涼地面以及濃稠的液體。 睫毛輕顫,最后睜開露出其中一雙帶著水霧還有些迷茫的鳶色眼眸。 太宰治緩緩從地上坐起身,手摸索到自己身后插著的那把水果刀,像是抱怨,“啊……好過分,居然還要我自己把刀拔出-來嗎?” 握緊那把水果刀凹凸不平的刀柄,太宰治深深吸了口氣,做著心理準備,小聲嘀咕,“我最討厭痛了?!?/br> 卻想起在雨聲里倒在地上仍由雨水沖刷的少年,綿延不絕的血色,無休止的陰雨,濕潮混雜土腥的空氣。 刀刃從皮rou中拔出的聲音響起,帶起一連串的血落在地面發出“啪嗒”的粘稠音。 太宰治被這一下疼的眼前發黑,差點一頭栽回地上。 原本就近乎慘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嘴唇白的近乎有些發青,額角冒出細密汗珠,他微微張開口攝取著氧氣。 緩了許久,眼前的黑光終于散去,他手中的水果刀被扔向一旁,伸出手想要扶著墻壁起身。 在大廳里的蘭堂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他眉頭微皺。 于是本來打算扶著墻壁起身的太宰治摸了一個空。 甚至還因為沒收住慣性又栽回了地上。 “咚!” 太宰治以臉著地親密接觸堅硬地板,他慢慢抬起頭,白皙的額頭被磕出了一塊紅,重影的墻壁伴隨著視線的清明融合成為了一個。 墻壁上蔓延著瑩瑩金光,其中金色的文字流動,熟悉的差點讓太宰治以為自己穿越回了八年前。 他維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側過頭看向血腥味的來源,澀澤龍彥安靜的躺在血泊中,渾身上下的白都被染成了靡麗的紅。 除去他以外,這間收藏室再也沒有了其他人。 也許是在大廳里,畢竟這個地方就這么大。 太宰治臉頰貼在地板上,等待力氣恢復后,他撐著膝蓋搖搖晃晃站起身。 周圍的墻壁都是瑩瑩金色,如果不想再摔跤一次,只能靠自己走去大廳了。 太宰治眼眸里的怨念幾乎要溢出來,伸出手揉了揉自己被撞紅的額頭,背后的疼痛伴隨著時間推移緩緩削弱,唇漸漸浮上血色。 …… 亞空間不斷碎裂的聲響和揮刀的破空聲彌漫在這座大廳里,果戈里一只手揚著斗篷躲避攻擊另一只手開合著懷表時不時從嘴里發出像是在倒計時一樣的聲音。 與認真的蘭堂和披著雨披的神秘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斗相比,果戈里看上去像極了劃水充滿不認真。 神秘人握著刀的手關節捏的嘎吱作響,蘭堂額角冒出十字,下一秒兩人的攻擊一同指向果戈里。 “吵死了!”蘭堂氣的忍無可忍。 果戈里輕飄飄的躲過兩人的攻擊,露出一副被傷害到的表情,拉滿節目效果,“我怕你們打的太忘我,然后被燒成灰,所以才好心出聲提醒的——!” 神秘人看上去有話想說,他發出一個氣音又很快中止,看上去還是不想過早或者說在這里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猜謎時間到——來猜猜現在還有幾分鐘呢?!”果戈里指尖捏住懷表纖細的金屬鏈子,懷表表蓋被合攏繁瑣的花紋雕刻其上,在半空中順著慣性來回晃悠。 “我猜還有五分鐘左右?!?/br> 一道聽起來十分虛弱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果戈里微愣,接著很快歡快回答道:“恭喜你,答——對啦!” 太宰治站在大廳通往收藏室的那條走廊門口,他臉上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昏倒,他現在看起來簡直比費奧多爾還病弱。 蘭堂下意識皺眉,將他周圍的亞空間墻壁又往后推了幾米,怕回頭對方支撐不住一頭栽到他亞空間墻壁上碰瓷把他「彩畫集」給「異能無效化」了。 “蘭堂先生太過分了——”太宰治注意到蘭堂的舉動不由得叫道:“我不會故意碰你「彩畫集」的!” “你最好是?!碧m堂冷哼一聲,對于太宰治他提不起半分好臉色。 仍舊記得在他剛醒的時候太宰治只給了他一塊又冷又硬的木板這一件事,放置他的地方甚至還是灰塵密布蜘蛛網遍地陰濕的地下室! 這讓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誰知道這八年里自己的“尸體”被多少“小動物”爬過。 “不過,話說回來……”太宰治看清大廳之后露出一個費解的表情,“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梧言下意識想埋進圍巾里,結果被特異點限制住只能維持著原來姿勢,他眼中流露出一抹生無可戀。 費奧多爾注意到梧言的小動作,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太宰治抬起腳步走進梧言,原本在靠近大門那邊的果戈里忽然依靠著斗篷的連續不間斷傳送突破蘭堂的亞空間墻壁一瞬間擋在了太宰治面前。 蘭堂對此并沒多大意外,他看出果戈里根本就不認真的態度,面對神秘人手中的「雨御前」他也難以再分出精力去把果戈里逼回來。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果戈里說著揚起斗篷,將另一只手橫在身前欠身鞠躬,“那么先來一個簡單的猜謎游戲如何?來猜猜我把懷表放在了哪里!” 先像對方展現了斗篷里的空無一物,接著合攏遮住另一只手,再次將斗篷拉開時原本在手中的精致懷表居然憑空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