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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言伸出冰冷的指尖彎腰拿起躺椅上的童話書,灰色毛線圍巾兩端的毛線團流蘇掃過《賣火柴的小女孩》夢幻的封面,童心未泯的圓潤字體。 昨夜在地板上睡了一晚,早上起來有一點感冒,不過無傷大雅,誰知道今天晚上太宰治又打電話給自己,語調神神秘秘說是有驚喜放在樓下街道的躺椅上。 梧言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夜晚腦子不清醒才會大費周章的相信太宰治的鬼話,神情莊重的出來拿這一本童話書。 打電話的人不見蹤影,出來時只有一本孤零零的童話書躺在椅子上。 童話書的書身依稀帶著余溫,仿佛上一秒它還在前一任主人手中,珍惜精心的放置在躺椅之上等待著下一任的主人取走。 梧言沒有過多等待或是觀察四周太宰治有沒有躲在哪個角落偷偷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手中拿著童話書直徑回了酒吧。 橫濱今夜沒有月光,零零星星的幾顆星星黯淡無光的掛在漆黑的夜幕中,路燈將梧言的影子拉的很長,直至完全被黑暗吞噬。 童話書被梧言放在了抽屜中,他有一種預感,自己似乎很長一段時間都看不見太宰治了。 當習慣了身邊有一只黑泥精之后,對方忽然消失,還是會有一種不適應的不真實感。 這可能跟梧言喜歡一成不變的生活和短時間的記憶力有關。 最起碼,他是這么想的。 梧言站在窗邊,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路燈照亮下的躺椅,路燈似乎是接觸不良在夜幕中燈光微微閃爍,冷風吹進房間帶起刺骨的寒意,他回過神眨了眨眼睛,最終還是躺在床上緩緩進入了夢鄉。 第29章 梧言的投稿使得瀕臨解散的出版社隱隱約約有起死回生的趨勢。 短短幾天的時間里井原獺登門拜訪了五六次,都是為后續合作而來,梧言自然是無所謂的。 “寂淵老師……沒想到您會是如此大一家酒吧的老板!” 井原獺亦步亦趨跟在梧言身后,目光驚嘆的向四周張望打量著這家暖色調的酒吧。 “不……我只是在這打工而已?!?/br> 梧言側過身一手拿開垂落的一邊圍巾,一手指了指自己工作服上之前被圍巾擋住的的牌子——調酒師。 “啊……原來如此,抱歉,是我冒昧了?!?/br> 井原獺坐在桌子前,梧言轉身為他倒了杯水。 井原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從包里拿出一本書遞給了梧言,迫不及待的說道:“寂淵老師,您的《“天國”》出版之后被搶購一空,我們出版社現在打算增大數量,您意下如何?” 井原獺自然沒忘記梧言當初的態度,眼前這位過于年輕的老師,似乎不想讓自己的作品廣泛傳播。 梧言接過書,書面是淺黑灰色調的背景,四只烏鴉停留在破舊歪斜的十字架之上,唯一具有明亮顏色的是烏鴉的猩紅眼睛,它們直勾勾的盯著某處,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欲飛去啄食什么,打著引號的天國二字刻在十字架之上,其中蜿蜒崎嶇的流下烏黑的水痕。 梧言覺得這本書從封面就告示了一個巨大的喪,真的能夠這么受歡迎嗎? 目光對上一雙帶著期待的眼眸,到口的拒絕不知為何在腦海中閃過井原獺和那位大叔爭執的場面變為了同意。 “可以?!?/br> 梧言同意的聲音在井原獺耳中仿佛天籟,他表情激動萬分,語氣喜悅,“謝謝您!” 他從包里拿出了一疊厚厚的信封,遞給了梧言,“這是讀者寄來的信,因為書第一次出版的數量不多,所以也只有這么些……” 他看了眼梧言看不出表情的面容,接著安慰道:“寂淵老師!等我們銷量上去了,您收到的讀者來信肯定會更多的!” 這倒也……不必…… 梧言目光糾結的看著眼前厚厚的一疊信封,猶豫半晌接過放在了一邊。 井原獺忐忑不安的觀察梧言的表情,他斟酌著試探道:“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有幸跟老師合作?” 梧言鏡片下的目光微閃,這熟悉的感覺,難道要被催稿了嗎? “我……是一個靈感寫作的人,所以……如果我有靈感能寫出來的話……” 梧言說的含含糊糊,但井原獺多年的編輯經驗一眼看出他的意思。 井原獺眉開眼笑,“好的!那我們等著寂淵老師的新著作了!” 梧言無奈的點了點頭。 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想到居然銷量那么好嗎?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文豪都混黑了所以自己撿漏了嗎? 梧言目光落在手邊的信封上,氣氛由此沉寂,井原獺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他喝完茶匆匆告辭。 梧言坐在桌邊,手邊厚厚的一疊信封他猶豫了半晌要不要看,指尖拿起一封信,深呼吸之后像是對待什么棘手狡猾的敵人一樣,嚴肅的拆開。 【 …… 一個好的領導者每一場戰役都會擁有價值,而一個貪得無厭暴君所發動的戰爭都會是滿足個人私欲的手段。 所有的人命在戰爭中如同草屑,一個人的生死都顯得無關緊要,什么東西都可以淪為權利者手中的棋子。 還是說老師認為所有的安定生活都會有被打破的一天? 老師是這樣的意思嗎?那么恕我冒昧,老師怎么看橫濱曾經到現在的紛亂戰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