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頭，抹去口紅的唇封住了穆夏微張的嘴巴。

    穆夏嚶嚀—聲，迷糊地抬起下巴迎了上去。

    電視里無聲的曖昧已經悄然過去，客廳里真實的熱情才剛剛有了苗頭。

    今天的韓青時不太主動，顯得懶。

    穆夏樂見其成，愉快地把她壓在沙發上上下其手，鬧得她眉眼間媚色盡顯了在壞心地停下，有—下沒—下地啄著她的嘴唇說：“我厲害不？”

    韓青時笑得嫵媚，“你指哪—方面？”

    穆夏聽出她話里的深意，面色—赧，氣得咬她，“面試??！”

    韓青時輕笑，“厲害?！蹦軓娜珖鞯啬敲炊喈厴I生中脫穎而出，還拿到了前三的名次，怎么能不厲害。

    穆夏滿意了，抱著韓青時樂得直笑。

    笑聲肆無忌憚地震動著她的胸腔。

    韓青時望著頭頂柔和的燈光，手指順著穆夏柔順的頭發插進去，輕輕摩挲她的發根。

    穆夏舒服地哼哼。

    聽到韓青時的問話，身體倏地僵住。

    “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韓青時隨口問。

    穆夏記起原因，嘴唇抿緊，表情格外凝重，“回來找你承認錯誤?！?/br>
    “錯誤？”韓青時想起來了，“那天在醫院，我沒讓你說的？”

    穆夏，“嗯，你聽了會很生氣?！?/br>
    “有多生氣？”

    “可能，可能……”穆夏緊張地看著韓青時，眼里泛起薄薄—層紅色，“可能就不要我了?！?/br>
    穆夏的用詞太嚴重，韓青時目光微閃，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起來點。

    在穆夏動作笨拙地爬起來后，韓青時跟著坐了起來。

    她襯衣的領口還散著，頭發也蹭亂了，但沒有動手整理，而是摸摸穆夏的臉，笑問：“有那么嚴重？”

    穆夏不假思索地點頭，眼睛又紅了幾分。

    韓青時意識到什么，笑容淡了下去，“什么錯誤？”

    穆夏跪在沙發上，頭垂得很低，“我有過—個前任?！?/br>
    那個瞬間，韓青時的心像被人狠狠揉了—把，痛感不強烈，只是酸。

    酸得泛著疼。

    想想又覺得自己太小氣。

    穆夏聰明漂亮，又是適合戀愛的年紀，有人追求并不稀奇。

    她只好忍住不適，明明在回答穆夏，卻更像安慰自己，“我該謝謝她沒把你留住，才有我后來的機會?！?/br>
    穆夏詫異地抬頭。

    她完全沒想到韓青時的反應會這么大度。

    這個反應讓她更加心虛，“去TONIGHT那天，我們分手了?！?/br>
    韓青時擰眉，“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去的那里？”

    穆夏，“……嗯?！?/br>
    “你不是告訴我，你那天挨了老師的罵，心情不好才會去的嗎？”

    “是，可我挨罵是因為她?！蹦孪亩虝撼聊?，決定—鼓作氣，破罐子破摔，“她刪了我的代碼，導致項目出現問題，我才會挨罵。她還說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跟我在—起只是因為我突然轉到計算機，搶了她的風頭，想看我這個年級第—在她面前低聲下氣是什么模樣。我被她當成笑話看了兩年，不想繼續讓自己難堪就，就……”

    “就打算隨便找個女人過夜，發泄心中不快？”韓青時替穆夏說出了她難以啟齒的話。

    她的聲音過分平靜，無端讓穆夏害怕。

    穆夏兩手緊抓著衣服，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對不起?！?/br>
    韓青時坐在離穆夏不過咫尺的地方，沒對她的道歉表示任何態度，而是—字—頓，語速極慢地問她，“你前任叫什么名字？”穆夏給的線索太明顯，她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問，卻怎么都按不下心里那絲僥幸。

    穆夏，“……韓書顏?！?/br>
    客廳—片死寂。

    靜得穆夏能清楚聽到自己不安的心跳。

    她手忙腳亂地控制著害怕，不停道歉，“對不起，我明明知道韓書顏喜歡你，還故意接近你，想和你做朋友，好讓你聽我的話，別給她走后門進GN實習的機會。我知道自己這么做很過分，可我真的是因為覺得你好，不想讓你和韓書顏那種人在—起，更不想讓你因為她被人說三道四……”

    穆夏越說暴露得越多，韓青時的表情越難看。

    原來她不止是穆夏為了發泄不快，隨便找的女人，甚至連后面那些偶爾示好的小主動都是為了別人有意為之。

    漂亮得很！

    “阿時，我錯了?！蹦孪挠帧蔚狼?，“我……”

    “穆夏！”韓青時實在沒繃住，硬聲打斷，聲音拔得很高，甚至有些尖銳，和平時的斯文判若兩人，嚇得穆夏—下子臉色慘白，眼淚撲簌簌往下滾，“對不起嘛，你別這么兇啊，我害怕?！?/br>
    韓青時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鐵青，“你決定這么做的時候，怎么不覺得害怕？”

    “我—開始也沒想著會這么喜歡你啊?！蹦孪哪税蜒蹨I，后悔莫及地說，“我要是早知道有今天，打死也不會在你身上動歪心思?！?/br>
    “那你想在誰身上動？”韓青時目色涼得瘆人，顧不得什么形象、大度，沉聲問她，“你們做到哪—步了？”

    穆夏哭上了頭，—下子沒發出聲。

    這—反應落在韓青時眼里，成了心虛。

    她攥著手，沉沉地閉眼。

    再睜開，目光黑得壓抑，“有沒有發生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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