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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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離?” “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旁觀者,當你問起她父母去世這些事的時候,她會相當平靜,就像在說一個跟她無關的人的事?!?/br> 何謹修想起她第一次說起父母去世時的平靜,他以為那是冷漠涼薄。 楊培林又接著問道:“她父母去世后的生活環境怎么樣?新的家庭有沒有得到關愛,或是溫柔的撫慰?!?/br> 她的生活環境? 那個比監獄條件還差的小黑屋?在那家人的強取豪奪下,她用盡辦法保護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緊緊咬牙,吐出幾個字:“糟糕!很糟糕!” 楊培林深深地吐了口氣,“太可憐了!如果她及時得到心理疏導,或者在關愛的環境里成長,也許情況會有好轉?!?/br> 何謹修不解地抵了下唇,問道:“好轉?她這樣有什么問題?” “喪失自我了,你說有什么問題?”楊培林說。 “喪失自我?” “像被關在玻璃罩子里,識別不到自己的感情,也不會疏導,當她所有理智的行動執行完畢都解決不了問題后,會導致她立刻陷入無助和絕望當中?!?/br> 韓念初站在窗前,一遍又一遍地撥打何謹修的電話,仍然是無人接聽。 那滿屏的照片一直在她腦子里反復閃現,無故失聯,都指向他可能遇到了危險。 她去書房,開了他的電腦,查詢他近期的所有記錄,然而昨天晚上他根本沒有使用過電腦。 她在整套房子里尋找痕跡,一無所獲。 再次轉回客廳,她捧著腦袋,盯著那只兇狠的貓,期待它能給她答案。 “不可能!”何謹修想像不出,她那波瀾不興的性格怎么會無助和絕望,“她就是鐵石心腸,根本不會難過的樣子?!?/br> “表面上看是的,悲傷痛苦這些看起來不好的負面情緒,似乎沒有更好,”醫生說,“但你忽略了一點,情緒本身是身體的防御機能,當你悲傷痛苦的時候,你會去求得撫慰和疏導,直至調節到正常狀態?!?/br> “沒有情緒,為什么要調節?” “沒有情緒,能說明使她悲傷和痛苦的事沒有發生過嗎?”楊培林說,“能說明她就沒有受到傷害嗎?” “什么意思?” “情感隔離,不是沒有情感,只是她無法感受到,也表達不出來,”楊培林想了想,換了個易懂的說法,“就類似一部機器傳達的部份出了問題,里面出了故障,沒有傳達到表面,就無法察覺到有故障,但不代表那個故障不存在?!?/br> 何謹修沉思了一會兒,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楊培林問:“她的智商呢?是正常的嗎?” “當然,”何謹修有些驕傲地說,“140?!?/br> 楊培林嘆了口氣,“如你所說,她又不是傻子,她有正常人的分辨能力,有比普通人更敏捷的思維能力,怎么就判斷她跟個機器一樣,連感情都不具備呢?” 韓念初去了公司,何謹修的辦公室和套間仍然沒有他的身影。 她去問了總裁辦的員工,他沒有來過辦公室。她一秒沒耽擱地去了實驗室,腦子里不停地分析,他是不是有別的事情?可是失聯說不過去,他是有半小時空閑都盯著手機等她回信息的人,多緊急的事,會導致他一直不接電話,不回電話。 她的分析再一次指向危險,他滿臉是血的樣子清晰地浮現在腦海,此刻除了馬上找到他,確認他安然無恙,便無法消除這個可怕的推測。 他沒來過實驗室。 她去保安部門,要求所有人先查看所有時間段公司入口的監控,他到底有沒有來過公司。 “你是說她有感情?”何謹修驀地抬起頭,眼眸中的濕潤透露出他的激動。 “拜托,她是人,怎么可能沒有感情,”楊培林無語地說道,“她只是不像普通人那樣能強烈地感受到,她也表達不出來?!?/br> 何謹修剛要站起來,又看到楊培林嘆息地搖了下頭。 “怎么了?”他急忙問。 “她失去情緒感受和調節的能力,”楊培林說,“一旦在感情上受到強烈的沖擊,最后會表現在生理上,比如突然其來的胸口疼痛;比如反胃,吃什么吐什么,一段時間無法正常進食;比如沒有任何癥狀的發燒……” 韓念初像尊雕像坐在監控室的椅子上,周嚴果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下來了,坐在她旁邊,望著她平靜的面孔,心里實在琢磨不透,明明就不著急,為什么一整天都執著于要找到那個人。 他坐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男人失聯是太正常不過的事了,有緊急的會議,或者是不方便的情況?!?/br> “什么是不方便的情況?”她轉過臉來問。 周嚴果一時舉不出例子,什么不方便的情況,會從早上九點持續到下午三點?男人對一個女人的不方便,通常是給另一個女人行了方便。 他只好轉開話題,“也許忙完了就給你回電話了?!?/br> 保安走過來,說道:“我們查完了所有的監控,何總他人跟車都沒有來過公司?!?/br> “認真看了嗎?”韓念初問,“確定每一段都看過了?” “是的?!北0泊鸬?。 韓念初站起來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周嚴果拽住她問。 “我再去他家看看?!表n念初說。 “有這個必要嗎?”周嚴果實在理解不了,“48小時以上才算失蹤,這才幾個小時?你回辦公室安靜地等一會兒,他說不定就回來了?!?/br> “我很安靜啊,”韓念初說,她只是不能停下來,這種感覺就像黑暗中一股緊迫感緊追著她,追著她去找到結果。 他滿臉是血的樣子總是不停的閃現,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真的發生過那樣可怕的意外。 她不停地找,找到他證明那個意外并沒有發生——她突然停下來,胸口仿佛遭到一記重錘。 如果他發生意外了呢? 疼痛連續襲來,尖銳而劇烈,她靠墻站住,彎腰按著胸口,張嘴大口地呼吸。 周嚴果轉頭就看見她緩緩地滑到墻根蹲下,臉上血色盡失,呼吸急促,不由得驚呼出聲:“念初——” “十年前,國內的心理學還相當落后,沒有出現極端的情緒都不會重視,”楊培林說,“可你看她的情況不嚴重嗎?喪失了負面情緒,同樣的,也喪失了高興,快樂,幸福這些人類生存最需要的情緒。沒有這些情緒,人的求生欲望會變低,厭世,甚至做出極端的選擇?!?/br> 何謹修倒吸一口冷氣,“所以維持現在這樣最好?” “最好的是治愈,”楊培林說,“為薪水漲了1000塊而開心,為趕路時下雨而郁悶,為戀人的一句氣話而難過,為吃到一塊蛋糕而幸?!祟惒痪褪沁@樣,你最不在意的那些悲歡苦樂,是平凡的人生中的起伏,有了這些起伏,人生才值得期待?!?/br> 何謹修的心猛地被觸動,他問:“怎么治愈?” “一個小的童年陰影可能會影響人的一生,更何況她遭遇到的是成年人都難以承受的巨變?!睏钆嗔终f,“讓她意識到,她已經不再是童年那個弱小又無助的自己,她已經成長得很強壯,很優秀,即使再遇到那樣的事,她也不必害怕,她可以面對,也有人會陪著她一起面對?!?/br> 楊培林意味深長地說完,將病歷還給何謹修。 從醫院出來,何謹修靜靜地坐在車里,望著擋風玻璃上的雨滴出神。 半晌,他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不管怎么樣,她不是沒有感情就好,剩下的問題,他會陪著她一起慢慢解決。 反正他們有一生那么長的時間。 他脫下西服,往副駕一扔,“當”的一聲,響起重物磕到中控臺的聲音,又拎起衣服,摸出了手機,屏幕上顯示多條未接電話和未讀信息的通知。他連忙點開來看,韓念初打了二十多個電話,他正要回撥過去,有電話進來,是劉銘打的,他連忙接起。 “你在哪兒?”劉銘的聲音很焦躁,“小韓找了你一天,這會兒她身體不大好,你知道她的毛病,也不讓我們送她去醫院——” 何謹修的臉色一變,一邊掛電話,一邊踩下油門。 電梯門一開,他幾乎是跑著進辦公室的,卻看到韓念初坐在沙發上跟劉銘和周嚴果說話,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精神卻不錯,看不出哪里不舒服的樣子。 他走到她旁邊坐下,抓起她的手握緊,“怎么了?” 韓念初輕輕搖了下頭,“剛剛有點不舒服,現在沒事了,”短短的一陣,也許是她的痛點低,對疼痛敏感? 何謹修起身拉起她,“我們去醫院?!?/br> 韓念初沒動,“回來再說吧,現在檢查也出不了結果?!?/br> 何謹修還在遲疑,周嚴果說道:“大概就是急的,知道聯系上你后,她就好多了?!?/br> 他說完站起身,兩手插在口袋里,對韓念初說道:“我先走了?!?/br> 劉銘看了下情況,“我也先回家了,出國一個禮拜,今天晚上要陪兒子?!?/br> 他們離開后,何謹修才又坐回來,猶豫地說道:“我——我今天有點事,手機靜音了——” “你沒事就好,”韓念初接過他的話說道,“我先回家收拾行李了?!?/br> 說完抽出手朝外走。 “阿念?!焙沃斝拊谒澈蠛暗?。 “嗯?”韓念初停住步子。 “對不起!”他從后面抱住她說,“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br> “你沒事就好?!彼种貜土艘槐?。 何謹修松開,轉過她的身體,仔細端詳她的神色。 她說了兩遍“你沒事就好”。 她找了他一天,現在他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她卻連輕松的心情都感受不到。 他拿手撥開她額前的頭發,撫著她的臉說:“我送你回去收拾行李,晚上住在我那邊,明天一起去機場,好嗎?” 韓念初望著他,疑惑地問:“為什么?” “不想跟你分開?!彼f,想一直待在她的視線里。 雖然她不會表露,可掃開積在她心頭的灰,也許沉淀著這樣的的渴望。 韓念初想了一下,輕輕點了下頭。 “好?!?/br> ※※※※※※※※※※※※※※※※※※※※ 好了,小虐一把女主,接下來是蜜月了,給你們狠狠的甜,甜夠一個星期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