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無寵卻有孕了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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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知,奴婢去換熱水?!睂m婢端著銅盆搖頭,急匆匆地跑開了。 月光皎潔,星河燦爛,林綠萼對著月色合十祈禱梁美人平安,耳畔的陣陣蟬鳴惹人心煩。 穩婆在里面使勁兒地吶喊,鼓勵梁美人大口呼吸,下身多使力氣,梁美人的聲聲慘叫又蓋過了穩婆們的呼聲。婢女端著煎好的湯藥跑進房中,不時又端著血水出來。 寧離離擔心地走來走去,見林綠萼眉頭緊蹙唇色蒼白,勸道:“你先去正殿歇息,有事我第一個來叫你?!?/br> 林綠萼今日方才回宮,舟車勞累又逢梁珍意早產,身心俱疲,點了點頭,往正殿走去。 她坐在鵝毛軟墊上,心緒不寧,拿著茶杯的手一抖再抖,忍不住責怪自己,她該勸梁珍意不要執意借生產報復德妃的,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好的計謀因德妃暈倒一個也使不上,而梁珍意生了兩個多時辰孩子還沒出生的動靜。 若真是胎死腹中了……她不敢相信,重重地拍著額頭,淚水嘩嘩地流下。 “無事的?!笔珏谝慌?,安慰地撫摸她的脊背,“若是累了,先去睡會兒也好,別把自己的身體拖垮了?!?/br> 林綠萼并未答話,只是木訥地點頭,咬緊牙關手搭在臉上盡力不哭出聲音。坐在下方的趙充儀、李充媛也挑著好話安慰貴妃,“梁美人吉人天相,貴妃娘娘無須擔心?!薄傲好廊艘恢庇妹F的藥材養著身子,肯定不會有事?!?/br> 煩躁的蟬鳴停了少許,突然聽到一聲尖細的嬰兒哭泣之聲,楊昭儀興沖沖地跑到正殿,一抹額上的汗水,喊道:“生了生了!” 林綠萼匆忙站起來,往偏殿小跑而去。 淑妃呼喊:“產房血腥之地,貴妃不要踏足!”她的話音還未落,貴妃的蓮青色身影已消失在了殿中,她搖頭笑著說,“罷了,隨她吧?!?/br> 林綠萼推開偏殿外的婢女侍從,掀開珠簾,問薛太醫:“梁美人可好?” 薛太醫蒼白了一夜的面色終于泛起一點欣慰的紅潤,“梁美人生了一位公主,母女平安?!?/br> 林綠萼拍著心口,長吁了一口氣,腳下虛浮地走到床邊,楊昭儀和寧昭媛已圍著梁美人與公主了。楊昭儀抱著小公主,喜悅地淚流滿面,寧昭媛拉著梁美人的手,哭泣著說:“你可想吃些什么,我命人去準備?!?/br> 房中充斥著猩甜的血味,溫雪端來椅子放在床邊,林綠萼扶著她緩緩坐在椅子上,她看一眼公主又看一眼梁珍意,四人臉上都掛滿喜悅的淚水。 楊昭儀將小公主輕輕地放在梁珍意身邊,抬手擦拭臉龐的淚水,“小公主太輕了,我……我去喚乳母來喂她?!?/br> 小公主皺著一張紅彤彤的臉,閉著雙眼,燭火照耀下,可見頭上還殘留著一丁點未擦拭干凈的血跡。 林綠萼問穩婆:“此刻能用溫水替小公主擦拭污穢嗎?” 穩婆們點頭,從一旁銅盆里沾了溫水,再為小公主擦洗一遍身體,抹去頭上的污穢,又仔仔細細地擦拭公主粉紅的手和圓潤的小腳。穩婆驚喜地說:“公主足上有一塊胎記?!?/br> 林綠萼與寧離離忙低頭細細打量,公主右腳腳底有一塊李子大小的粉紅色胎記,胎記邊緣的形狀起伏,像一朵粉色的梅花。 梁珍意喝了婢女喂的參湯,緩過氣來,柔聲笑道:“貴妃jiejie是綠梅,她知貴妃jiejie對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她的身上也留下了梅花的印記?!?/br> 林綠萼用手指輕戳她的小腳丫,心間被愉悅填滿,“粉梅又稱粉珠,不如她的小名就叫粉珠吧?!?/br> 梁珍意和寧離離都點頭稱好。 林綠萼忽然摸到了袖中那塊錚兒送她的梅花玉佩,她為粉珠取了名字,又覺這梅花玉佩與粉珠十分合適,便將玉佩拿出來放在了公主的身邊,公主軟軟的小手碰到玉佩瓔珞上的金珠,似乎醒了一小會兒,又立刻睡著了。 楊昭儀帶來乳母,乳母將公主抱下去喂奶。梁珍意看著粉珠在乳母懷中幼小的臉龐,不禁又哭又笑,她曾不想生下她,可如今她來到這個世上了,她又覺得這是她最美好的珍寶。 她們三人坐在梁珍意床邊,又是安慰又是道賀。 正殿的淑妃聽聞梁珍意生下公主,輕輕點頭,欲要起身離去之時,寧昭媛的婢女萍兒卻從旁走出來跪在地上說:“淑妃娘娘,奴婢有事起奏?!?/br> “何事?” “梁美人突然早產,事出有因,是有人故意為之?!逼純簱]手讓人拿出德妃送來的糕點,她本聽寧昭媛的話,想在糕點中添加毒物,可聞著這紅糖糯米糕有股苦味,她讓太醫檢查之后,發現糕點里添了大量的紅花,“德妃送來的糕點有異,梁美人服用之后,腹痛難耐,這才早產?!?/br> 萍兒叩首,“德妃娘娘居心叵測,相聚凝香居的貴妃與梁美人皆有身孕,她為大家備下的糕點卻添了去血通經的紅花。還望淑妃娘娘明察?!?/br> 坐在一旁的李充媛本在與趙充儀商量送什么賀禮給梁美人,她看著糕點心跳如鼓,怔怔地望向淑妃娘娘,欲言又止。 太醫還在偏殿,淑妃立刻派人將他們召來,太醫聞了糕點的氣味,嘗了味道,皆言糕點中有大量紅花。 薛太醫提前聽了寧昭媛的吩咐,跪地說道:“梁美人雖身子虛弱,但也不至于七月早產,定是這糕點害了她。幸好貴妃娘娘并未服用,否則后果不堪設想?!?/br> 一陣勁風吹熄了殿中少許燭火,淑妃在跳躍的火光中抬眼輕掃殿中諸人的反應,“將德妃召來正殿?!?/br> 德妃這一覺睡得極好,她來凝香居前特地服用了安眠的湯藥,無論梁美人生或是不生,她們有何種陰謀詭計等著她,她都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怡然地在凝香居偏殿安睡。 德妃被應星喊醒,她迷茫地走到正殿中跪下,聽了淑妃的問責后,抬頭茫然地說:“這糕點是李充媛托臣妾帶給貴妃的?!彼毖劭粗慌酝椎纱蟮睦畛滏?,“她今日來披香殿送糕點時,披香殿諸人都看到了?!?/br> “難道……”德妃捂著心口,驚慌失措地說,“李充媛過往妒忌貴妃,宮中人人皆知,她難道想借臣妾的手毒害貴妃的胎兒,李充媛,你好狠的心??!” 李充媛急忙解釋,“臣妾沒有!臣妾送來的糕點真的只是普通的糕點??!” 淑妃抿嘴,厲聲道:“去查!” 德妃安穩入睡的時候,李充媛來了凝香居,而歲子卻潛入了李充媛的宮室藏了一袋紅花和麝香。 宮人很快就從李充媛的宮里搜到了這些東西,這紅糖糯米糕,李充媛宮中的侍從也皆作證是李充媛不讓別人插手,親手所做。 淑妃煩躁地揮手,“將她拖去暴室拷問?!笔珏玖艘灰?,眼下烏青,路過跪在堂中的德妃身旁時,輕斥道:“你為何做這種事?” 德妃茫然地抬頭,眼里掛著未干的被冤枉而堆積的淚水,“臣妾不懂淑妃娘娘何意?!彼椭^,嘴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前年晚宴詩會的時候,李充媛得了第一,她得了第二,李充媛那時依附著淑妃,在皇上的詩文評析中又超過了一向自詡有才的德妃。 李充媛很得意,曾在她面前說過一些猖狂的話。她這人度量一向很小,之前托弟弟幫她拿林綠萼頭上的金釵,弟弟失敗之后,她都能生大半年的氣不理他,更何況與她非親非故還主動挑釁她的李充媛呢。 德妃曾私下派人查過薛太醫的藥方,知道梁美人在燒艾保胎,今日又突然約她相聚,她便猜到梁美人快要生了。 既然林綠萼她們想借梁美人生子的事為難她,那她又碰巧遇見了李充媛,便禍水東引,將前年詩會在李充媛那里遭遇的一點惡氣出了。 德妃正在欣喜之時,應星在一旁小聲說:“淑妃娘娘請你去明珠宮相會?!彼詿┰甑靥ь^望向淑妃離去的背影,怎么?淑妃對一個無用的棋子,還惦念著舊情,要與她為難嗎? …… 天光微亮,皇上起身后聽聞梁美人產下一女,隨意地笑了笑,對莫公公說:“將梁氏晉位為婕妤,封賞的事交給淑妃去安排?!?/br> 他穿上龍袍往殿外走去,心情并不好。昨日聽聞邊境打得熱鬧,徐仲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侄子英勇不凡,萬軍從中一箭射死了田丙。田丙一死,他手下將士一半投降了徐仲,一半跟著張干跑了。 皇上本想任由他們打,鬧得三敗俱傷后他再去邊境耍通威風,可若徐仲太快獲得勝利,那這新的逸陽王依舊不好收拾,他煩躁地嘆了一聲,得將林相找來商議一番。 第86章 再見 去報恩嗎 旭日東升, 德妃跪在明珠宮的正殿,她聽著殿外侍女的低語,得知淑妃已經去歇息了。 她跪了許久, 膝蓋疼得厲害,心里抱怨淑妃為不值得的人做不值得的事, 還要懲罰她這有用的依附之人,實在無先皇后的狠辣果決。 日上三竿,到午膳之時,淑妃梳洗打扮妥當了才走到正殿的描金黑漆嵌百寶椅上坐下, 撫摸著鬢角, 清眸流盼地說:“你怎在這兒跪著?” 德妃抿著下唇,昨夜暈倒之后至今顆粒未進, 嘴中干涸難忍,明明是淑妃將她喚來, 卻做出渾然不知的模樣……她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淑妃娘娘誤會臣妾陷害李充媛,臣妾為向娘娘解釋, 故長跪于此?!?/br> “你可知謀害皇嗣是何等罪名?”淑妃一夜未眠, 如今起來難免頭疼,喝了一杯蜂蜜茶潤肺, 又柔聲問, “你與李充媛無冤無仇, 為何要陷害她?” “娘娘就如此篤定是臣妾做的嗎?臣妾無罪。李充媛最厭惡貴妃, 意圖毒害貴妃, 卻誤傷了梁美人,人證物證俱全,李充媛做了錯事就該為自己的行為受罰?!钡洛銎痤^,鎮定地望向淑妃, “臣妾一心為淑妃娘娘謀劃,只盼望能為娘娘和三皇子的前路做出臣妾能做的所有貢獻,臣妾赤誠之心可昭日月?!?/br> 淑妃譏諷地笑了笑,她揮手讓應星將德妃扶起來。 淑妃想了想,她和李充媛的關系也不過如此。過往在殷府的時候,李氏與她同住一個宅院,故而有了一些交情。后來進了皇宮,皇后勢大,其他妃嬪皆以皇后馬首是瞻,但李充媛依舊依附于她,李氏雖性子木訥、不討喜,但十幾年相處下來,怎么也有幾分舊情。 但李氏太蠢,沒了就沒了,本也是個指望不上的人,沒必要為了她去嚴懲德妃,畢竟德妃此刻還算有用。 淑妃斜眼瞥向德妃,“本宮正好有一事要托你去做?!?/br> “娘娘盡管吩咐?!钡洛皇址鲋鴳?,一手扶著凳子站起來,膝蓋肩背都疼得厲害,哆嗦著坐在椅子上,手緊緊地掐著座椅的木板來隱忍其他地方的疼痛。 淑妃淡然地說:“本宮侄兒家的貴妾出自顯州趙氏。趙氏商賈之家,近來也開始在京都做生意。趙氏家主趙夫人借本宮侄子之手向本宮傳信,她要作證貴妃在宮外與人私通?!?/br> “什么!”德妃霎時瞪圓了眼,再難維持面上的平和,以她對林綠萼十年的了解,她是不信林綠萼會與人私通的。林綠萼過往在閨中時,對那些玉樹臨風的世家公子都無甚興趣,她也曾懷疑她是擺譜故作清高,但后來長久的相處讓她確信了林綠萼就是對男女之情遲鈍的人。 德妃不信林綠萼出宮四月,便會貿然與人私通,不禁蹙眉問道:“此話當真?” 淑妃點點頭,“不是真的,也可以做成真的?!?/br> “哦?!钡洛馕渡铋L地嘆了一聲,“趙夫人與貴妃有私仇?所以想借淑妃娘娘的勢力,謀害貴妃。是嗎?” “正是。趙家與寧家在生意場上有許多爭斗,而林相一直相助寧氏,本就惹趙氏一族的人懷恨在心。貴妃前些日子在顯州作威作福,故意使計刁難趙夫人,誣陷趙夫人宴飲投毒,害趙夫人挨了鞭子?!笔珏ǖ赝蛩?,“這些事都是宮外傳來的,本宮也不知真假,所以托你下去查證,順便接觸趙夫人?!?/br> “本宮明面上還要依賴林家的權勢,不能和貴妃鬧得太難堪。所以布局貴妃私通一事的人證物證都交給你來做。本宮也托侄兒遞了宮牌給趙夫人,不日你可以請她進宮,與她細細商量?!?/br> 德妃恍然大悟,淑妃可真是精打細算,若事情成了,林綠萼以私通罪名被皇上處死,那威脅三皇子地位的皇嗣自然沒了,淑妃依舊可以利用林相的聲勢拉攏朝臣,而林相沒了貴妃這個指望,也會更加傾盡全力協助淑妃、三皇子。 若事情不成,那也是德妃從中謀劃,與她淑妃無關。德妃揉著膝蓋細細思索,趙氏與寧氏不合人盡皆知,林綠萼若真在顯州為非作歹得罪了趙夫人,那只要有趙夫人這個人證,再借趙氏在顯州的權勢布置更多的人證、物證,倒真能以此事扳倒林綠萼。 哎,她心里長嘆了一聲,雖有風險但值得一試,先接觸趙夫人,看看此事能否謀劃再說吧。德妃起身行了一禮,“臣妾聽從娘娘吩咐?!?/br> “說起來,你是為何對貴妃有如此深的憎恨。本宮一直很好奇?!?/br> 德妃不想多說與林綠萼的恩怨,說多了反而顯得她小氣,“過往臣妾只想讓貴妃痛苦,但她一直得意,如今臣妾只想讓她死,還望娘娘成全?!?/br> “本宮當然會成全你。待來日本宮成了皇后、太后,你的大功本宮定會報答?!笔珏f完這話,心里卻感到好笑,這話去年她似乎也對林綠萼說過,只是世事無常,怪只怪貴妃肚子太過爭氣了。 …… 過了幾日,摘芳殿收拾妥當了,林綠萼躺在她最愛的軟塌上,迎著夏日的明媚陽光,讀從顯州帶回來的那個趣味話本。 雖看過幾遍了,可每每再讀之時,還是能讓她笑出聲來。她上次問了嚴娉婷這話本的下卷再哪里,嚴娉婷只說留個懸念,待來日再買給她。 她當然不愿意等待,派人多番打聽購買,誰知這話本竟是孤本,市面上根本沒有這書,她不禁懷疑這是嚴娉婷自己寫的,下卷還沒有寫完。 林綠萼努了努嘴,微微有點想她,要給她寫信催催下卷嗎?罷了罷了,不能給她一點好臉色,那人最容易蹬鼻子上臉。 嚴娉婷不是說要來京都做生意嗎,待她來了,她定會主動聯系討好林家。 到時她再借機讓嚴娉婷拿出話本下卷,想來若真是嚴娉婷所寫,她為了京都的生意順利,肯定會回府通宵達旦地為貴妃創作。 林綠萼舒適地翻了個身,背對著耀眼的陽光,待午睡之后去碧玉宮看望楊昭儀、梁美人和小粉珠。 她睡了片刻,聞著銅爐中幽幽的香氣,睜眼看到云水跟著檀欣掀開珠簾走了進來,云水脖子上還戴著那條茶色的紗巾,他清澈的眸子激動地閃爍,輕聲說:“奴婢名為云水。意味云在青天水在瓶,萬物各有歸去之地?!?/br> 林綠萼喜悅地伸手抱他,他的身體驟然消失在她懷中。她心口不適地顫了顫,一下睜眼坐起來,才發現是夢。 他還好嗎?若是他從邊關傳信去了顯州,那信再由顯州寄回林府,要些時日她才能收到。林綠萼拍著胸口,他一定很好,不如去尋父親打聽一番?父親人脈廣,肯定知道邊境是何種情況。 “檀欣,你去問問,能否安排本宮與林相、林夫人見一面?!绷志G萼扶著肚子起來,“溫雪,傳步輦吧,本宮去碧玉宮看望梁美人?!?/br> “喏?!碧葱篮蜏匮暥?。 林綠萼又斜躺在軟塌上,等待步輦來接她,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這慌亂的情緒是為何而生。 等了一盞茶功夫,她坐上步輦,身后的曲柄七鳳金黃傘遮擋了日光,行到碧玉宮外,她心中的不快頓時消散了,被即將見到小公主的喜悅填滿。這時候她看到一頂軟轎往披香殿那邊行去。 林綠萼不禁多看了一眼,軟轎的布簾被風吹起,她在一瞬間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她止不住呵斥道:“停轎!” 溫雪不知貴妃何意,但還是沖上去攔住了轎夫。轎夫停轎,林綠萼走到轎子前,眉心緊皺,震驚不解地低聲呵斥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來宮中做什么?” 趙夫人掀開了轎子的帷帳,露出半張艷若桃李的臉,笑著說:“大概是為了實現自己說過的話吧。貴妃娘娘,可還記得妾身在神石寺時,說過什么嗎?” “你說了什么話?”林綠萼心里頓生背叛之情,前些日子的接觸,嚴娉婷全是虛情假意的嗎?嚴娉婷只是因為形勢比人強,所以不得不低頭討好她,待她回宮之后,嚴娉婷再接觸與她交惡的人,借機陷害她? 林綠萼心口一股惡氣難以疏解,只覺過往的真心相待都喂狗了,“趙夫人,你要去披香殿?你可別忘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