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好看,不過看起來不容易仿照。顧重陽苦惱地皺了皺眉。 師遠洋有點慌了,一想到要抄一千遍,他內心就發憷。 那怎么辦我、我教你吧。他終于握了握拳道。 好。顧重陽乖順地貢獻出自己拿筆的右手,體貼地提示他,握著我的手寫。 師遠洋不好意思地靠向他,抓住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手,竭盡全力才控制住那只手。 他的掌心軟乎乎的,帶著微微的潮濕,卻讓人更想貼近。 這樣,三點水不要連在一起 師遠洋低垂眼眸認真地教他,握住他的手,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潔白的皮膚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顧重陽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目光落在他一張一合的嘴唇上。 粉粉的色澤,說話間紅色的小舌頭一閃而過,牙齒潔白可愛,唇瓣飽滿豐潤。 這樣的嘴巴,天生就是用來接吻的。 他完全沒了寫字的心思,手下沒注意,一豎劃破了白紙。 我去,沒戳到你吧?師遠洋嚇了一跳,連忙道。 隨后,就被一只手捏住了下巴。 顧重陽扔掉筆,慢慢靠近他:等會兒再寫。 那那怎么行師遠洋往后縮了一下,完全躲不開他。 要不要,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情。 第9章 恭喜你,你懷孕了。 看著面前的人逐漸靠近,師遠洋緊張地閉上眼睛。 他突然間明白,為什么別人接吻都要閉著眼。 當失去視覺的那一刻,每一寸皮膚仿佛都變得會呼吸一樣。 鼻端縈繞著顧重陽身上的氣息,唇瓣處感受到他呼出的溫熱氣體,甚至連下巴都能感知他指腹的紋路和熱度。 一切都變得不同起來。 好像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這么一個人,而他的所有情緒和感官都被這人所cao控著。 指尖慢慢收緊,害怕地攥成一團。 顧重陽嘶了一聲,忽然笑了出來。 師遠洋慢慢睜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 你很緊張?顧重陽嘴角的笑逐漸擴大。 師遠洋死死地揪著自己的褲子,舔了舔嘴唇道:沒有啊我不緊張,不、不緊張。 可是你掐的我有點疼哎。顧重陽看著他,眼底的笑意暈染了說不出的溫柔和戲謔。 ??!師遠洋這才發現自己抓的是他的褲子,簡直快窘死了,連忙松開手。 顧重陽用手抵住嘴唇,低低地笑了起來,肩膀微微聳動。 師遠洋羞惱道:不準笑了! 咳,我沒笑。 我看見你肩膀在抖! 那是怕你怕的,哈哈哈哈。 顧重陽??! 師遠洋如期上交了寫滿自己名字的紙,終于以平時分扣除十分收場。 然而不想這件事卻在學校群里傳開了,人人都知道顧重陽最近和制造院一個omega打得火熱。 師遠洋坐在宿舍的躺椅上,腳架在桌子上。 嘴里啃著顧重陽剛才給他買的西瓜,對著屏幕指指點點。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覬覦我男朋友就算了,還說我綠茶? 他認真地問曲小北:我茶嗎? 曲小北認真地回答他:挺茶的。 師遠洋呸了一聲,作勢要把西瓜扣他頭上。 曲小北捂住頭喊:你看看你,才交往幾天,忽悠顧重陽給你買了多少東西,茶藝大師都要喊你聲師父。 師遠洋看了看周圍。 腳上的寶石腳鏈是顧重陽買的,桌上新電腦也是,柜子里的零食和衣服也是。 他得意地吐吐舌頭:說明我男朋友疼我。 曲小北忍不住吐槽: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樣兒,等你真能嫁入豪門再說吧。 師遠洋晃來晃去的腳丫停了下來。 要想得到顧梟的認可,他重活兩輩子也不大可能,畢竟他們從根本上就不是一類人。 哎,煩人。 還有,且不說顧梟,他都不確定自己爸媽會不會接受顧重陽。 上輩子顧重陽讓他傷心欲絕,導致他父母聽見這個名字就打心底憎惡。 他正咬著指甲苦惱,暢聊彈出來一條新消息。 傅思衡:【周末有空嗎,想去你家看看叔叔阿姨?!?/br> 師遠洋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他和顧重陽約好了周末去家里復習,這樣一來這兩人勢必要碰面。 不行,絕對不行! 別說父母這關,傅思衡要是知道顧重陽的為人,是絕對不會讓他們繼續來往的。 他急忙打字:【我爸媽有點事,得去趟醫院,下次吧?!?/br> 其實他要回家的原因,是因為他媽懷孕了。 但是上一世陳眷并不知情,后來和小姐妹去滑雪把孩子弄沒了。 既然自己提前知道這件事,師遠洋覺得,他或許應該救救他那未出世的弟弟或meimei。 于是,幫父母約了這周末的全身體檢。 傅思衡:【嗯?叔叔阿姨生病了?】 師遠洋不知道作何解釋,只能胡說八道:【不是啊,崇德醫院搞活動,我幫他們拼了個9.9體檢套餐?!?/br> 傅思衡:【這么便宜,那我也一起去好了?!?/br> 師遠洋又頭疼了。 他這個發小從小要強且能打,小時候一打三干翻大院里的alpha。 但要命的是,他到了二十幾歲的時候,突然分化成了omega。 要是被他提前得知這個消息,師遠洋怕他當場把醫院砸了。 他只好繼續胡扯:【這是中老年套餐,測血壓和脂肪肝的?!?/br> 傅思衡:【我怎么感覺你在躲著我?】 師遠洋忙道:【沒有這回事!我下周帶我媽烤的餅干給你吃!】 傅思衡這才作罷:【你一個人陪他們去?】 師遠洋:【對啊?!?/br> 傅思衡:【行吧,有需要打給我,下周公開課見?!?/br> 師遠洋松了一口氣。 很快到了周六,他把書都裝進書包,準備回家。 曲小北囑咐道:別忘了給我帶梅干菜扣rou,我都想了小半個月了。 知道了。 陳眷做菜很有一手,聽他說今天帶朋友回家,一大早就出門采購了許多菜。 顧重陽十分鐘前就到了樓下。 他今天穿的休閑又正式,雪白的襯衣袖口卷到手肘,戴著墨鏡坐在敞篷車上。 師遠洋老遠就看見他,噠噠噠地跑了過去。 他一上車,恨不得抱著人親一口,心想真是帥死了。 礙于旁邊有不少路過的學生,只能收斂地咽著口水打招呼,嗨,久等了吧。 顧重陽用食指刮了刮他的臉頰,嘴角翹了起來,沒有等很久,今天這身真可愛。 師遠洋穿著檸檬黃衛衣和五分褲,整個人像一塊剛出爐的甜點,青春又朝氣。 他乖巧地蹭了蹭顧重陽的手指,發現他和自己在一起后,似乎變得愛笑了。 笑得真好看,真喜歡這樣的顧重陽。 希望他不要改變,師遠洋心想。 這次顧重陽開車開得很穩,沒有像那天一樣開快車。 師遠洋家住的不遠,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是老城區一個相對安靜的小區。 師寒山是前國防部將領,原先一家人住在大院里。所以師遠洋和傅思衡從小認識,兩家也算比較熟。 后來師寒山轉業經營建材公司,才搬到了這邊的老城區。 顧重陽將車挺好,從后座拎了一堆東西出來。 師遠洋給他開電梯門,笑道:你搞得跟見家長似的,我爸媽會不好意思的。 可不就是見家長。顧重陽低頭在他耳邊道。 師遠洋趕緊把他推開:你說話注意點,別老看我,也別老對我笑,我媽眼睛很尖的。 他打算一點一點讓家人接納顧重陽,肯定不能上來就告訴師寒山和陳眷,這是我男朋友。 師寒山管他管的很嚴,加上帝軍大明確禁止談戀愛,這樣容易讓顧重陽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能對你說話,不能看你,還不能對你笑。顧重陽嘆了口氣,你這是在虐待我。 電梯門開了,師遠洋被他說得臉紅心跳,忙不迭逃也似的沖了出去。 背后傳來一聲輕笑。 師遠洋按了幾下門鈴,不一會兒,里面就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洋洋回來了,哎呀寶貝,快給mama抱一下。 他還沒來得及介紹,就被陳眷一把摟進懷里搓揉。 讓我看看,我的小乖乖都瘦了!陳眷心疼的不得了,那個破學校是不是天天要你們訓練?我之前就反對你去,你爸非說那學校好,我兒子下巴都瘦尖了 她長得和師遠洋有幾分相似,身材微胖,喜笑顏開。 顧重陽顯然沒想到準岳母是如此性格,在門外猶疑著要不要進去。 師遠洋尷尬地把頭從她胸口□□,喘了口氣道:媽,媽,我帶了朋友回來,他叫 陳眷立馬松開他,笑著迎了上去:你是洋洋的同學嗎?天哪,長得可真帥,個子比洋洋高多了。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了?你是個alpha? 顧重陽幾乎沒有接觸這個年紀的長輩,從小也沒有怎么和父母正常相處過,一時有點接不上話。 媽,你先讓人家進來。師遠洋快被她搞瘋了,彎腰拿了鞋給顧重陽換。 陳眷一拍腦袋:阿姨糊涂了,快進來,想喝點什么,我去給你倒。 顧重陽被手忙腳亂地迎進門,安置在沙發上。 陳眷又是泡茶又是倒果汁,在茶幾上擺滿了瓜子水果,愣是搞出一副臨近過年的架勢。 洋洋一般都是帶omega回來玩,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alpha朋友呢。陳眷握著顧重陽的手說,我家洋洋從小就被人欺負,院子里誰都打不過,你在學??梢獛椭稽c。 師遠洋撐著頭,開始后悔帶顧重陽回來了。 他在他媽心里還停留在穿開襠褲的時候,那會兒他模樣漂亮,經常被院子里的家長夸。 那些孩子心里不平衡,就成群結隊地欺負他,說他是小姑娘。 還好傅思衡能打,每回都幫他揍回去。 媽師遠洋拖長聲音喊了一聲,你給人家一個說話的機會行嗎,你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阿姨好,我叫顧重陽。顧重陽看著陳眷抓住他的手,開口道,您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他。 師遠洋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陳眷眼睛一亮:你也叫陽陽啊,重陽,好名字。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 師遠洋以前帶朋友回家,她都不會這么查戶口,大概因為顧重陽是個alpha,她的畫風轉變得十分突然。 他剛想出聲解圍,顧重陽卻一一耐心地回答道:我是本地人,比師師大幾個月,家里在國防部任職。 國防部?是哪個部門呢,說不定 媽,我爸去哪兒了?師遠洋怕她接著問下去讓顧重陽為難,開口打斷她道。 陳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起身道:光顧著聊天了,你爸去樓下買醬油了。重陽,阿姨先去做飯,鍋里煮了你愛吃燉湯,洋洋說你喜歡喝湯。 謝謝阿姨。顧重陽對她笑了笑。 趁著陳眷走開,師遠洋小聲說:我媽是個話癆,你別理她,她問你什么你敷衍幾句就行。 顧重陽摸了摸他的頭:不會,我很喜歡阿姨。 師遠洋看著他的眼神,突然想到他從小沒有mama,或許是貪戀這種溫暖。 他把顧重陽的手拿下來,手指穿插過去與他十指相扣,抬起頭道:那以后,我mama就是你mama。 說完這句話,他又覺得有點突兀。 他和顧重陽認識不過幾天,在彼此不了解的情況下,這話怎么聽怎么奇怪。 顧重陽看著他,眼底翻涌著難言的情緒,最終輕輕地嗯了一聲。 師寒山回來后就開飯了。 陳眷熱情地給顧重陽面前的盤子添菜,師寒山看起來不茍言笑,但實際性情溫和。 一頓飯下來后,他已經和顧重陽約了下周一起釣魚。 師遠洋心想他哪里會喜歡這種老年人活動,不過見他們相處的不錯,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吃完飯后四人便開車去醫院,師遠洋回家前就已經和他們說好,下午去做體檢。 因為人多,他們開的是師寒山的車。 陳眷坐在副駕,和顧重陽抱怨:洋洋就會貪小便宜,跟我說什么9.9全身檢查,按我看就是醫院想安利你買保健品。 顧重陽笑道:偶爾體檢一次也不是壞事,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有什么的話,提前發現能少受很多罪。 陳眷說:你這么一講,好像也有道理。 師遠洋中午吃多了,撐的在后排摸著肚子道:媽,你倒戈真是一流,我說了一個禮拜你才肯來,這會兒又覺得有道理了。 老寒,你說我們要不要半個體檢卡?陳眷回過頭道。 師寒山也覺得不錯:等下可以問問看。 顧重陽說:不用辦卡,我認識一家私人醫院的院長,到時候每年帶你們去兩次就行。 陳眷忙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多麻煩呀。 不麻煩,師師的事就是我的事。 陳眷嘆道:重陽可真懂事,嘴又甜學習又好,要是我們洋洋有你一半就好了。 顧重陽謙虛道:哪有,師師也很好,畢竟有你們這么好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