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喜歡我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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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疏雨想起來了,她扔手機之前跟陳杏發消息說了周雋的事。 當時陳杏很久沒回,她估計她在忙就也沒打電話。 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陣,孟疏雨忽然說:“陳杏,火鍋好難吃啊——” “???” “我說火鍋好難吃,以前明明挺好吃的呢,怎么今天這火鍋這么難吃……” 陳杏聽孟疏雨這聲音帶了點醉意,輕輕嘶了一聲:“不是,你跟誰吃火鍋呢?” “沒有跟誰,”孟疏雨扶著柜門蹲下去,盤腿坐在了地毯上,“我就一個人在家里……” “那周雋呢?他人死哪兒去了?撂下那話就沒動靜了?” 孟疏雨的耳朵像被扎了根刺,細細密密地一疼。 從七點醒來以后就努力不讓自己去想的心事又翻江倒海般涌回腦海。 胸腔里像裝了一抔酸水,輕輕一晃蕩,浸泡在里面的心臟就酸得發麻,酸得她整個人一陣一陣地打激靈。 再開口的時候,孟疏雨的眼淚啪嗒啪嗒止不住地往地毯上掉。 “陳杏,我被騙了?!?/br> “我等了這么久,想著他什么時候找我約會,等來他說——他喝多了?”孟疏雨說到這里不可思議地笑起來,“他說他喝多了,請我吃頓飯補償我?你說這好不好笑?” “陳杏,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他只是在放風箏,看我遠了,就把線拉回去一點,看我近了,又把線放出來,他只是在吊著我而已……” “他……”陳杏一噎,“不是,我不明白,他吊著你他圖什么?” 是啊,他圖什么呢? 孟疏雨今天下午躺在床上也在想這個問題。 后來一想,一個男人吊著一個女人需要什么具體的動機嗎? 她長得不差,總在他面前做些好笑的事情,或許剛好夠給他解個悶,在職場上又是他的助理,喜歡他當然就會對他忠心,什么工作都做到一百二十分的努力,生活里還能幫他解決家里老人催婚的困境…… 還有,像昨晚那種時候,她還能做他酒后的盤中餐。 這些細碎的、小小的便利,早就足夠讓他選擇不拒絕。 反正他吊著她也只需要動動嘴皮,不費吹灰之力。 就算有天她像今天這樣崩潰,她也只能一個人哭,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正想到這里,一道鬼哭狼嚎的男聲被窗外的風吹了進來:“‘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 孟疏雨掉著的眼淚一頓,抬頭望向陽臺。 歌聲順著風繼續往里飄,不知是誰唱得這么撕心裂肺。 孟疏雨起身走到陽臺,沖窗外喊:“大半夜擾鄰了不知道嗎!” “‘我很不服氣,也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同一個真實的你——’” “什么破歌!調都跑到西伯利亞去了不會唱就不要唱!” “‘曖昧讓人變得貪心,直到等待失去意義,無奈我和你寫不出結局——’” 孟疏雨氣得一哽,一把關上窗戶,死死拉攏窗簾,握著手機說:“你聽聽,人楊丞琳的歌里都在這么唱,渣男想玩曖昧需要理由嗎?” “是是是,是我高看他了!死渣男,臭渣男,腦子被驢踢過臉被牛蹄子踩過的渣男!” 那頭陳杏開始陪罵,孟疏雨再次坐回地板,歇了會兒,眼淚又成了串地往下落,哭得一抽一抽:“陳杏,我不想再看見他了……” “我想,我想明天就走,這里一點也不好……沒有爸媽,也沒有你,我今天一個人,一個人睡到晚上七點,都沒有人來叫醒我……” 正說到這里,“叮咚”一聲門鈴響起。 孟疏雨一恍神,慢慢收起眼淚。 難不成是隔壁唱歌的鄰居給她道歉來了。 孟疏雨摁了摁哭到突突直跳的太陽xue,從地上爬起來,到餐桌旁抽了兩張紙巾擦臉。 電話那頭陳杏正在拼命勸她:“別沖動別沖動,你這工作還得干好,可不能情場失意職場也失意,為了這么個不要臉的狗東西不值得!” 孟疏雨往公寓門走去,邊走邊說:“你說的不對?!?/br> “嗯?” “你可以罵他狗,也可以罵他狗男人,但你不能罵他狗東西,因為這男人——”孟疏雨拉開門,一眼看到站在門外的男人,緩緩接了下去,“他真不是個東西……” 一道門檻之外,周雋目光一閃,直直立在那里盯緊了孟疏雨哭紅的眼。 電話那頭陳杏哭笑不得:“孟疏雨,你失戀還講單口相聲搞笑呢?” “我搞笑怎么了,”孟疏雨握著手機,冷眼望著周雋,“我是個搞笑的人,我就不會難過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雋啊,就勤勤懇懇兩個月,一朝回到解放前唄。 * 本章引用的歌詞出自楊丞琳《曖昧》。 第36章 怎么可能 隔壁鄰居的聚會還沒結束,樓道里飄蕩著男男女女的歡聲笑語,隔著門也能感受到對面有多開心。 那鬼哭狼嚎的男孩子唱完一首歌,拿麥克風講了個什么笑話,屋里一陣哄鬧,笑聲大得快要把對面那扇門震碎。 只是那些熱鬧經過一道門的阻隔,仿佛悶在一層厚厚的鼓皮里,聽起來遙遠又不真切。 孟疏雨握著手機,聽著電話里陳杏的安慰,聽著對門的拍桌聲,聽著樓道里的穿堂風呼呼刮過,感覺所有的聲音都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 直到陳杏擔心地提高了聲:“孟疏雨,怎么不說話了,你人沒事吧?” 她才像被拉回到現實,重新正視面前的人。 孟疏雨看著門外一言不發的周雋,對電話那頭說:“一會兒再跟你說,我這兒來了客人?!?/br> 周雋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了起來。 孟疏雨掛斷電話,捋了把額前的碎發:“這么晚了,周總找我有事?” “孟疏雨,我想跟你——” 周雋說到一半頓住,生平第一次感覺到組織語言是一件這么困難的事,好像翻遍了所有的字都拼不成一個合適的詞。 “想跟我道歉?”孟疏雨笑了笑,“我不都說了沒關系嗎?” “我想跟你重新解釋早上那句話的意思?!?/br> “哦,說完又后悔了唄?那你解釋吧,我聽聽看?!泵鲜栌挈c點頭。 她明明喝了酒,嗓子啞得很狼狽,前一刻還在生氣得罵罵咧咧,這一刻語氣卻平靜得驚人。 而他明明衣冠楚楚,帶著居高臨下的身高優勢,站在她面前卻像一個不體面的懦夫。 “孟疏雨,昨晚我沒喝多,我以為你被我嚇到了所以才說了那句話,對不起,是我想錯了?!?/br> 孟疏雨愣了愣,忽然笑了:“你說話真的很厲害,正著也能解釋,反著也能解釋,有道理的永遠是你,猜錯的剛好是我。怎么才能像你這么會說話,是每次說之前都給自己留好退路嗎,就像國慶在溫泉山莊那次也一樣?” 周雋目光一滯。 孟疏雨說話的語氣談不上咄咄逼人,甚至有些異于平常的溫柔:“當時你家里根本就沒出事對吧,我也是剛剛才想通的。你是編得很好,但你也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吧?都這么多次了,就不要再浪費時間跟我講故事了?!?/br> 孟疏雨抬手握住門把,把門往外推。 推到一半被一股阻力擋在原地。 一扇門闔不上也打不開,就這么僵持成了三十度角。 周雋抵在門上的手虛握成拳,手背青筋隱現。 孟疏雨松開門,深吸一口氣:“行那再說清楚點,你意思你喜歡我唄,那為什么這么反反復復的?” “我以為,”周雋喉結一滾,“這樣你才一直喜歡我?!?/br> 孟疏雨不解地看著他,回憶了一會兒,恍然間明白過來。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在周雋眼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女。 他親眼看她甩了他的好兄弟還沒心沒肺的,所以覺得她的喜歡沒有信用吧。 “有道理,這么一說還挺有道理的……”孟疏雨盯著空氣自言自語地喃喃,“所以我今天這樣,都是我活該唄?” 周雋沉默在了原地。 “不過好奇怪,你是怎么做到連喜歡一個人都這么冷靜的?只要結果對你是好的,就隨便別人被你折騰成什么樣?”孟疏雨抬頭看向周雋,有一瞬間感覺他很陌生,好像她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難怪你做什么都成功,但我覺得談戀愛也這樣是不是……有點可怕?” 周雋抵在門上的手一僵,慢慢垂了下來。 孟疏雨看了眼他松開的手,輕輕關上了門。 剛打開這扇門,看到門外人的那剎,她以為這扇門會被她用滔天的怒火一把關上。 但最后,她只是輕輕關上了它。 * 次日中午,森代辦公樓。 唐萱萱坐在周雋辦公室隔間,感覺今天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勁。 孟疏雨周末在展會加了班,今天調了一天休沒來公司。 這個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孟疏雨每周結尾都會提前排好下禮拜的工作,總經辦仍然自如地運轉著,奇怪的是周雋有點不自如。 一上午接連兩次,周雋問人拿資料的時候都叫了孟助理。 唐萱萱為此也跟他強調了兩次:疏雨姐今天調休了。 這種稍微有點尷尬的時候,本來應該是她向領導遞去一個臺階,好讓失誤的領導臉上有面一點,結果兩次都是周雋疲憊地說了一聲抱歉。 聽起來是真心很抱歉的那種抱歉。 真心到她都覺得自己要折壽。 唐萱萱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玻璃墻,見周雋坐在辦公椅上低頭看著文件,一手翻頁,一手拿食指指關節抵著眉心輕輕在敲。 唐萱萱在這兒坐了這么久,也琢磨總結出一些周雋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