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天津
即便是復活,這樣滿身骯臟地活下去,也未必是歷所希望的。正如明光院所說,不惜用這樣巨大的代價也想要讓所愛的人復活,那該是怎樣的絕望啊。 正因如此,才不能讓他繼續下去。 可悲劇的輪回已經開始,一切都已經晚了。 正在這時,明光院自信滿滿道:終于輪到我說這句話了。 晴人望著他。 明光院的眼睛里有閃亮亮的光芒:作為戀愛告解的回報,讓我來實現你的愿望吧! 晴人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這個住在戒指里的使魔。 這個世界無限接近真實,或者說,這是某個真實世界的投影。系統為了讓他學會魔法,而讓他誕生在這個世界中,一切的命運早就注定要了,無論他怎樣掙扎,都絕不可能改變這樣的命運。 明光院問他:如果再讓你重新來一次,你會后悔與歷相遇嗎?即便那只是個注定悲傷的輪回? 晴人側過頭看著自己的使魔,他反問:你也有戀人的吧,你會后悔與戀人的相遇嗎? 正因為深深愛著甚爾,以至于當看到晴人與歷的時候,明光院也變得沒辦法放著不管了。笛木歷身上的賢者之石需要龐大的魔力才能運轉,那幾乎注定了是一個悲劇的輪回。 重來一次,事情會有所改變嗎?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想要做的事,晴人無奈地笑了: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明光院看著他:我從你身上也學到了不少呢。 晴人試探性地問:比如甜甜圈的口味要選砂糖的? 他這么說著,兩個人都笑了。 明光院看著晴人逐漸變得堅定的表情,終于放心下來。 在那一刻,他隱約察覺到了一絲命運??擅鞴庠簠^覺得,就算前路坎坷,那也無所謂。無論遇到多么痛苦的事情,有一天,他也會變成禪院甚爾的希望。 【是否重啟副本?】 【是】 【游戲重啟中?!?/br> 這一次,一切都會重頭再來。笛木歷仍舊會作為人偶,以賢者之石做成的內核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沒關系,晴人是最后的希望,晴人是很厲害的魔法師,如果是晴人的話,再來一次,他一定能打出最完美的那個結局。 在重啟游戲之前,明光院小心翼翼地問:晴人,這次只有你能夠保留記憶哦,剩下的一切都沒有變化,這樣的話,你也沒有關系嗎? 年輕的魔法師笑著說:別小看我啊,我可是最后的希望。 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知為何,明光院放心了下來。晴人看著面前住在戒指里的使魔,忽然說:我能看看你真實的模樣嗎? 這個要求有點奇怪。 明光院找了半天,終于在系統的幫助下爬出了戒指。明光院的虛影投射在了晴人的面前,今年十九歲的少年人站在晴人面前,臉上帶著勃勃生機。 比他想象中的年齡更小。 晴人忽然說:你知道嗎,魔法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的。 明光院想起了自己連續失敗的測試,不是很自信,但嘴上卻不怎么饒人:你說什么啊,我可是最厲害的天才呢。 晴人卻只是在扔給了他什么東西。明光院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那個東西就已經沒入了他的身體中,消失不見了。 晴人對他擺擺手:作為最偉大魔法師的弟子,你可不要丟我的臉啊。 他這么說著,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晴人再一次開始了屬于自己的冒險,他將帶著記憶重新經歷一遍發生過的事情。 明光院覺得,如果是晴人的話,懷抱希望的他絕對不會有問題。 【隱藏任務已完成】 【獲得成就:最后的希望】 明光院看著自己再也無法通關的魔法師副本,心滿意足地退出了游戲。 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熟悉的房間。他哼哼唧唧玩了一會兒手機,禪院甚爾已經把天逆鉾收起來了,他剛剛洗過澡,看到明光院睜眼在擺弄自己的手機,他敲了敲明光院的腦袋。 禪院甚爾說:不要熬夜,你身體還沒恢復。 對哦,明光院想,他現實世界里的身體傷口還沒好來著。剛剛完成了這樣的副本,明光院總覺得內心無法平靜,他手腳并用地走到甚爾身后。 禪院甚爾坐在一邊,頭發還在滴水。 明光院冷不丁對著他的后頸咬了一口,男人的皮膚上留下了他的牙印。但明光院最后還是舍不得,他小口小口舔舐著自己留下的那個牙印,禪院甚爾的后頸都一片濕漉漉,混雜著未干的頭發上低下的水漬,一片曖昧的色彩。 禪院甚爾忍無可忍,他翻身把明光院按在床鋪上。這一刻呼吸紊亂,心跳如擂鼓。誰也說不清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明光院睜大眼睛,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家戀人。 禪院甚爾看了一眼明光院的傷口,他又松開了自家戀人。 禪院甚爾偶爾會理解不了戀人的想法,不過他察覺到了戀人的異常,男人用掐了一把戀人的臉頰:怎么了? 明光院眼睛亮晶晶,親了一口他的手:我在想,我真的好喜歡甚爾啊。 在表白的時候,明光院總是這樣熱烈而坦率。每次說完情話之后,他的臉頰總會布滿紅暈,但他從來都沒有遲疑過。 禪院甚爾看了一眼明光院的手機,他嘆了口氣,大概又是看到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吧,他的戀人總是這樣,會因為盛開的花想要與他牽手,又因為衰敗的葉子想要和他親吻。 但甚爾并不討厭他這個樣子。 這么一打岔,明光院頓時把剛才那個游戲副本忘得一干二凈。本來就是為了學習魔法才會進入這個副本的,如今魔法已經學會了,結局雖不確定,但也足夠完滿,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明光院胡思亂想了一陣,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散亂的衣服,還有空氣中過于濃郁的潮濕曖昧的氣息。 明光院看著禪院甚爾故意躲開他視線的動作,不滿道:討厭你。 禪院甚爾也不知道戀人這種黏糊糊的習慣到底是怎么養成的。他也不敢看明光院,那種無聲的邀請,哪怕多看一眼,他都將壓抑不住自己加快的心跳。 要怎么對他解釋呢? 這樣下去,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情呀。 明光院絲毫沒有察覺到甚爾大魔王復雜的心理活動,他只是繼續顛倒黑白道:你欺負我! 禪院甚爾受不了他這樣的語氣,他揉著自己的太陽xue,投降了。 男人如大型犬般坐在戀人的身邊,明光院一邊給他擦頭發,一邊抓著他的頭發,試圖做出電視上看過的那種帥氣發型,興致來了就抱著甚爾的后背蹭兩下,肆無忌憚的樣子讓禪院甚爾深呼吸了好幾下。 他身上還有傷。 再忍耐一下。 要是弄痛了這家伙,他又不知道要哄多久才能哄好這個嬌氣又麻煩的家伙。 明光院蹭夠了,甚爾的頭發也干了,男人的脖子上全是淺淺的牙印。甚爾摸了一把那些牙印,尖尖的小虎牙留在皮膚上的痕跡尤為明顯。 禪院甚爾想,大概做得稍微過分點也沒有關系了吧? 甚爾的聲音忽然變得沙啞了。 明光院還從來沒有聽過甚爾用那樣的聲音說話,這聲音中帶著強烈的占有欲,宛如捕獵者一般,這樣露骨的眼神帶著某種暗示。 凈。 甚爾只是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明光院抬頭的時候,看到的首先是那些留在甚爾身上的牙印。緊接著甚爾捂住了他的眼睛,于是明光院只能完全信賴對方,失去了視覺之后,他聽到了甚爾幾不可聞的笑聲。 明光院想,甚爾果然是個壞人。 最后明光院不得不換了一身衣服。甚爾這個記仇的家伙好歹還給他留了點面子的,沒有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留下痕跡??墒敲鞴庠簭膩頉]有想過,原來那種地方也! 禪院甚爾幫戀人換好衣服時,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 明光院鉆到被窩里去。忽然他想到了夏油杰,于是他問禪院甚爾:咒術界有派人過來找夏油杰嗎? 禪院甚爾想了一下:也許吧。這次的特級咒靈很麻煩,沒有人放帳,不像雪山那時候那樣可以敷衍過去,關東和關西應該都會派人過來。 明光院小聲說:聽起來好像很麻煩的樣子。 禪院甚爾把他的腦袋按回被褥里去:別想這么多了,睡吧。 明光院不是很想就這么入睡。但剩下的話要他說出口就太讓他難為情了。 雖然剛才鬧過了一陣,但是還沒有晚安吻唉。 他偷偷攥住了甚爾的袖子,禪院甚爾當然不可能沒發現他這種小動作,他再去看明光院的時候,對方整個人都埋進了被褥里,只露出了幾縷黑色的頭發。 禪院甚爾把人挖出來,沿著額頭細細吻到唇畔。他的戀人總算是心滿意足了,枕頭不知道被他踢到哪里去了,明光院干脆蜷縮在甚爾的懷中,枕著對方的胸膛,就這樣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甚爾想,這可真是種甜蜜的折磨。他什么都想做,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懷里的戀人,又空出一只手來揉了揉他的頭發。 淺眠的戀人嘟噥著抓住了他搗亂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于是整個世界都在安安穩穩的睡眠中沉沉墜落。 這一年,東京校的校長還不是后來的夜蛾正道,樂巖寺嘉伸卻已經是京都校的校長了。這時候的他還沒有后來那副老態龍鐘的模樣,能夠壽終正寢的咒術師少之又少,如他這樣的就更少了。 他來的時候,夏油杰正在寫他的旅行計劃,他剛寫到旅行的第一天下午一點三十分要和老師一起吃布丁的時候,就看到有個老人站在他面前。 夏油杰抬頭看了一眼對方,就低下頭繼續寫他的旅行計劃了:佛像正在修繕,下個月修好。 他顯然是沒有認出對方的身份。 樂巖寺嘉伸也不生氣,他笑瞇瞇問他:你今年多大了? 夏油杰抬頭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樂巖寺嘉伸放了一顆糖在他面前,笑著說:我是咒術高專的校長,你叫我樂巖寺就好。聽說你覺醒了術式? 來了。 這就是禪院甚爾說過的那個橘子皮吧? 夏油杰并不確定,但他裝出一副靦腆的樣子,認真說:那個佛像轟轟一聲就讓那個怪物動不了了!讓后我就咻咻咻地用那種奇怪的力量,咚咚咚,怪物就被消滅了呢! 他故意把一段話說得亂七八糟,他還是小孩子,表述能力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雖然獨自祓除了特級咒靈,但考慮到禪院家的那個一丁點咒力都沒有的天與咒縛,和那個弱得要命的追隨者也在,這小孩能夠祓除咒靈,也變得合理了起來。 就算這樣,這孩子都擔得起天才二字。 樂巖寺嘉伸笑著問他:怎么樣,等你長大了,要不要來老夫的京都校? 夏油杰根據這幾天禪院甚爾向他科普的那些知識,他撓著頭發,靦腆道:你們和東京校是一個學校嗎?我好像答應了東京來的那群人,他們說會給我每年1000萬日元獎學金,說讓我長大去那里上學呢。 樂巖寺: 樂巖寺一想到東京校那些人的作風,就越發覺得,用金錢這種事情誘惑小朋友,他們真的干得出來。他盯著夏油杰看了一會兒,冷冷道:我出雙倍的價錢。 現在,夏油杰也體會到了他老師十倍酬勞的快樂。 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努力一把: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主要是我已經答應他們了,我要信守承諾。 樂巖寺嘉伸咬牙切齒道:我給你三千萬。 夏油杰擺出了一張不情愿的臉,他勉強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考慮一下吧。 他這表情太欠揍了,樂巖寺默默告訴自己,他還是個孩子,不能跟他計較。 送走樂巖寺校長之后,下午,夏油杰迎來了從東京的咒術師們。 一回生二回熟,小孩熟練地擺出了天真爛漫的表情,用更加亂七八糟的語句將自己戰斗的場景描述出來,至于和咒靈搏斗的原型,當然就是禪院甚爾在訓練中揍他的那些場景了。 他描述成這樣,禪院甚爾又事先處理好了現場,他們查不到痕跡,就只能相信夏油杰所說的話。 最后,當東京校的人邀請他上學時,夏油杰羞澀地笑了: 你們來晚啦,有個叫樂巖寺的爺爺說,會給我每年3000萬日元的獎學金,讓我長大了去京都上學,還說讓我保密呢,我答應他了啊糟糕,我說出來了! 幾個大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在心中把樂巖寺嘉伸從頭罵到了腳。 誰都沒有去查證的意思 就算去查證了,那個老狐貍也一定不會承認自己說過這種話的,簡直無恥。 至于說謊? 這么小的小孩子會說謊?別開玩笑了。 但夏油杰年齡還很小,等他稍微長大一些以后,他總會選一個學校的,到那時候再爭取一次也不遲。 夏油杰送走了兩波人,在自己旅行計劃的第一條解決蒼蠅上打了個勾,繼續歡快地準備下面的旅行計劃了。 昨天鬧得太兇,明光院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咒術界那些人已經離開了。睡醒之后,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舒服了不少,至少沒有那種虛弱的感覺了。 禪院甚爾早就給他準備好了衣服,是一件素色的浴衣。明光院就連浴衣也穿得亂七八糟,他在房間里整理了好久衣服,最后勉勉強強整理到能夠出門見人的地步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 庭院內,禪院甚爾正在訓練。 禪院家中隨身佩刀的人有很多,禪院甚爾是那種無論什么武器都能自在使用的類型,他的戰斗天賦非常高,可這并不意味著他不需要訓練。 禪院甚爾的訓練量不算小,明光院每天剛睡醒的時候,甚爾往往已經鍛煉回來了。甚爾也試圖讓自己的戀人也跟著一起鍛煉,但到了最后,明光院也只學會了一丁點粗淺的技巧,甚至連肌rou都沒有多少。 禪院甚爾根本沒辦法對他狠下心,明光院看到甚爾認真的樣子就心跳如擂鼓,兩個人嘗試著訓練了好幾次,最后的結果都從格斗技巧的特訓,變成了吻技的特訓。 在這一點上,明光院大概不算是個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