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過去都過去了。九津珀不太適應地轉開眼:之后你們好好祓除咒靈,不要再騙我就好。 主君可以通過契約感受我們的情緒。三日月宗近道:是否說謊很容易判斷,當然,我也不會再騙你。 他說得這么鄭重,從契約中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緒認真嚴肅,九津珀嗯了一聲:那就好。 相顧無言幾秒,三日月宗近忽的道:主君要見的朋友只有夏油君一個人嗎? 九津珀頓了頓,狐疑地看他,懷疑他在內涵自己朋友少。 才不是,我還想去看小志。他說著,撓撓頭:最近一直和杰在一起,居然把這件事忘了,真是太對不起小志了,等杰忙完后一定要問小志的地址。 三日月宗近聽到他小聲嘟囔的內容,微微瞇眼。 忘了?恐怕不是忘了,而是被人刻意引導著才將這件事拋在腦后。 盡管交流時間不長,但是那位夏油杰對九津珀的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對方對自己的排斥也十分明顯。 而且,那家伙身上的氣勢,以及他周邊人的氣息,很明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因為我們的錯,讓你和朋友分別了十年,真的非常抱歉。三日月宗近再次道:十年對于人類來說能夠改變很多事,主君和朋友之間沒有陌生真的太好了。 杰和以前很像。九津珀下意識道。 說完他愣了下,想起夏油杰前幾天說過的話,又用力搖頭:他說過他不會傷害我,那就算隱藏起變化的一面也沒關系。 朋友之間都要有隱私,既然對方不想讓他知道,那就當作不知道。 更何況九津珀不想承認,自己確實有些害怕害怕看到夢中那個滿身殺意、眼底冰冷的夏油杰。 但他怕的又不是夏油杰,而是他缺席這十年間,那些將夏油杰變成夢中模樣的事。 九津珀惆悵地嘆了口氣。 主君要來玩嗎?三日月宗近忽的開口。 從思緒中回神,九津珀才發現他不知何時起身去了屋子另一邊,拿起窗戶上的狗勾飛盤。 玩也行,畢竟現在也沒什么事干。 九津珀矜持地點頭:那我們去外面。 他化為原型,尾巴尖輕輕卷起。 主君長大好多。三日月宗近走過來,伸手抱了他一下,目露驚嘆:現在是成年形態了? 對,之前吃了很多能量,足以使我長為成年體。九津珀甩了下尾巴:不過這也只是一種擬態,還有半人半獸的最終形態,但能量消耗太大。 那種形態就是和兩面宿儺打起來時出現的,其實正常的饕餮不長那樣,是九津珀在現世接收過一堆奇奇怪怪的信息,傳承晚來一步,是他自己的記憶做了選擇。 千年前又正是天道寵他的時候,自家孩子想長什么樣子就長什么樣,都沒問題,都可以長。 三日月宗近沉吟兩聲,手陷在他柔軟的白毛里,只覺得像是在摸一團蓬松柔軟的云彩。 這朵干凈的白云沒有被拽下泥潭,反而帶著他們重回天空。 主君變成什么樣子都是最可愛的。他不再思考,笑著夸道。 九津珀被夸得心里冒泡,表面還矜持地仰著腦袋,尾巴卻不受控制地開始擺動。 他咳了一聲:尾巴它有自己的想法。 三日月宗近rua一把他的尾巴:嗯,我知道。 為防止九津珀惱羞成怒,他及時拿起飛盤:那我們來玩吧。 * 九津珀在院子里撒歡到處跑,他接飛盤一接一個準,還可以在空中狗勾翻身,玩得不亦樂乎。 三日月宗近也愿意陪他自從出事后,他很少有思維清明平和又不需要思考未來的時間。 等夏油杰拿著給九津珀的零嘴新抓的兩個一級咒靈黑團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坐在草地上的畫面。 白狗子把腦袋擱在付喪神腿上,尾巴悠閑愜意地左右搖晃,付喪神則是摘了手套,細心地為他順毛。 場景和諧美好,倒讓他這個殺氣還未收盡的人顯得格格不入起來。 在心里默念十遍未來他和九津珀在一起了,夏油杰才維持住差點消失的笑容,晃著手中的咒靈球:珀,我給你帶吃的回來了! 正瞇著眼睛假寐的狗子聽見吃的,耳朵唰的一下立起來,緊接著眼睛也睜開往這面看。 見到是他,立刻撒歡地從那個礙眼的付喪神腿上跳起來,搖著尾巴往他懷里撲。 夏油杰不爽的心情立刻就平復了。 他把咒靈球喂給狗子,抱著大狗好一頓揉搓。 毛毛亂啦!九津珀在他懷里咕噥。 我幫你梳毛。夏油杰rua他腦殼,把狗子的耳朵都給rua得塌下去,這才滿足收手。 每天工作回來后有狗子可以rua實在太幸福。 如果還能有男朋友親親就更好了。 他低頭在九津珀腦袋上親了一口,也算是聊勝于無。 怎么樣,加茂憲倫抓到了嗎?九津珀問。 這關系他能不能出去找小志。 夏油杰沒想到他會關心這個,思索片刻道:還沒有,他現在和幾個特級咒靈混在一起,神出鬼沒,這次冒頭似乎是沖著兩面宿儺來的。 他想復活兩面宿儺?九津珀睜大眼。 有這個可能。夏油杰摸摸他的腦袋:加茂憲倫的目的是將世界變成千年前的盛世。 作者有話要說: 杰哥現在有一種辛苦工作還幫男朋友買零食,結果到家發現男朋友和他自己帶回來的小妖精搞在一起的感覺 但其實事實就是如此呢! 杰哥:?(咒靈警告?。?/br> 第89章 91 千年前?九津珀震驚:千年前一點都不好,天天打仗,城市里一股怪味,食物也不好吃! 他叭叭叭接連吐槽好幾句,聽得夏油杰忍不住彎起唇,捏著他抖動的耳朵:我猜他的意圖是恢復千年前咒靈、妖怪等生物共存的盛世,并不是讓世界科技倒退回去。 這樣啊。九津珀唔了一聲,知道自己鬧了笑話,把臉往夏油杰懷里一埋就不動了。 只要看不見,就沒有被嘲笑! 夏油杰由著他,手臂用力直接把一大捧狗勾抱起來往房間走。 路過三日月宗近,對方只是安靜地微笑著,看起來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的模樣。 都是表象罷了。 從狗子剛回來時的抱怨中,夏油杰早就在心中拼湊起了那幫付喪神的模樣,不論如何,都不可能真的這么無害。 稍后還要問一下狗子是怎么被這些付喪神哄著訂了契約。 九津珀感覺到自己被夏油杰抱回了房間,他把腦袋拱在對方懷里,下意識發出嗚嗚嚶嚶的撒嬌聲。 正準備嚴肅一些問他發生了什么的夏油杰: 狗子撒嬌一向及時。 他臉上的嚴肅掛不住了,無奈地搓下白狗立起來的耳朵:別撒嬌。 九津珀抬頭,看了他兩秒,用腦袋蹭他。 怎么這么能撒嬌。夏油杰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抵不住可愛狗勾的引誘,聲音放緩:把今天的事和我說一遍。 狐之助找我救他們。九津珀小聲道:他們想要尋死,但我不想讓他們死,就與他們簽訂了契約。 他也看出夏油杰對付喪神沒什么好印象,畢竟剛回來的時候他和對方好一頓吐槽。 雖然三日月當初做的事很過分,但是他們也很可憐。九津珀用尾巴卷著他的手臂,窩在他懷里用毛毛蹭他:可以讓他們打工贖罪。 你總是心軟。夏油杰捏住他的尾巴尖,不輕不重地攥在手里:如果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回去。 誰能想到出去辦個事,回來就被偷家了。更何況,他并沒有前往本丸的方法,現在知道付喪神們對九津珀確實沒有別的心思,但若他們實際還是抱著騙狗子的想法,夏油杰都沒辦法去救人,剛找回來的狗子差點又丟了。 他想著,面色微沉。 九津珀小聲:救都救了。 下次有這種事,一定要叫我。夏油杰無奈,屈指在他腦袋上輕輕彈了下。 狗子嘿嘿笑了兩聲。 大概看出這茬過去了,他在夏油杰懷里唰地變成獸耳美少年,咕嚕嚕滾到床上抱住被子:去洗個澡然后睡覺吧。 雖然還沒有確定關系,但依舊有種同居的感覺。 夏油杰的心情瞬間美妙許多。 就算九津珀現在還沒有開竅,但沒關系,把所有情敵都隔開后,他可以慢慢教。 九津珀感到洗澡回來的夏油杰心情很好,他往男人懷里縮了縮,覺得十年過去,夏油杰還是有變化的,比如說以前對方心情就不會變化得這么快,萬一不開心了,要摸尾巴好久才能好。 現在都不用他哄了。 但是九津珀不覺得省心,反而懷疑是因為自己缺席十年,沒有狗勾哄的夏油杰只能自己慢慢學著調節,心情低落了許多。 睡吧。夏油杰像是察覺到什么,拍拍他的后背,輕聲道。 他們相擁著入睡。 夢里是一片迷霧。 九津珀茫然地走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夢。他想起第一次做夢夢見的夏油杰,心瞬間提起,趕忙左右四顧,想看看自己這次又預見了什么。 但周圍只有迷霧,他幾乎看不清自己的五指,更別提遠處,只能摸索著朝一個方向前進。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嘰嘻兩聲,迷霧驟然散去,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高專。 十年前的高專。 九津珀有些茫然,他以為自己做的是預知夢,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十年前的場景難道只是個單純的夢境嗎? 沒做過正常夢境的狗子不清楚,很少有人能在真實的夢境中保持如此清醒的狀態,他往前走了兩步,周邊沒有任何聲音,干脆就沿著熟悉的路一直走回宿舍。 宿舍樓的隔音其實不錯,當初五條悟沒任務時,經常窩在寢室打游戲,聲音開到最大外面也聽不見。九津珀自己也喜歡開大音量看電視劇,只要不開門,外面也沒聲。 但是這次走在樓梯里時,他就聽見兩道奇怪的聲音。 聽起來還有點熟悉,好像是他和夏油杰的。 狗子一邊懵逼一邊往上走,到了才發現原來他們宿舍門開了條縫,怪不得聲音會傳出來。 由于聲音太過奇怪,他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從門縫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瞧。 瞧了一眼就愣住了,整個人呈石化狀態,而后又猛地躥起紅色,眼睛都開始冒蚊香圈。 他居然看到杰和他在交 純潔的狗子說不出那兩個字,猛地捂住臉蹲下去,順手把門給關上,那奇怪的聲音才消失不見。 這肯定是做夢! 畢竟現實里根本沒發生過這種事。 九津珀拍拍臉讓自己冷靜,仔細思索為什么會做這種夢。 剛才只看了一眼,但那場景太有沖擊力,畫面都印在他腦海里。 他一只手被黑色領帶纏著掛在床頭,另一只手則是環著夏油杰的肩膀,脖子上還戴著項圈。而夏油杰披散著長發,隱約能看到肩膀上的紅印和咬痕。 九津珀懂了。 這是夜有所思日有所夢,他當初對十年后自己咬夏油杰的事過于愧疚,才會做這種無厘頭的夢境。像是項圈,就是被夏油杰之前的行為嚇到了,才一起延伸到夢境中。 自以為想明白的九津珀松了口氣,捂著受到驚嚇的心臟晃晃悠悠地下樓。 說來奇怪,他剛下樓,周圍的場景便嘩得一下散開,重新化為迷霧。 ? 九津珀懵逼,這個夢居然還沒結束? 他撓著頭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醒。 可千萬別再看見剛才那種場景了,明天早上讓他怎么直視夏油杰!狗子感覺自己臟了。 可惜上天并沒有聽到他的愿望,再走了一段時間后,迷霧散開,再次出現是在一個沒見過的房間。 房間不大,也沒什么家具,只有其中的金籠子引人注目。 哦,還有籠子里只穿了一件白襯衫的九津珀,也非常吸引目光。 九津珀: 他懷疑今天的夢可能是在暗示他要到交配期了,但是沒聽說饕餮有那玩意??! 全世界就他一只饕餮,發qing有什么用,又沒辦法生小饕餮。 而且夢里的對象都是夏油杰也太離譜了。 有了上次經驗的九津珀冷靜地看著自己在籠子里和夏油杰親親。 好家伙,看起來還是夏油杰強迫他的。 堅強地抹了把臉,九津珀從房間中退出去,果然,剛才的場景再一次化為迷霧籠罩在四周。 他有點不耐煩,直接張開嘴把迷霧全部吸進嘴巴里。 隨著迷霧的涌入,體內的靈力竟然被補充了些,緊接著,那些迷霧有意識般掙扎著向遠處散開,嘩啦一下竟是化為無數影像。 全是他和夏油杰。 牽著手散步、他窩在夏油杰懷里看書、接吻 各種各樣,真實與虛假混合,九津珀有一瞬間都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說不定這些都是他經歷過的。 這些都是他對你的yu望。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他表面上當著你的朋友,心底卻壓抑著無數見不得光的欲望與渴求。 你是誰?九津珀皺眉:這里不是我的夢嗎? 想把這當做一場夢也沒關系。尖細聲音譏笑:只要能接受你當成朋友的人一直想要睡你甚至將你永遠囚禁起來。 他裝模作樣地頓了一下:哇哦,這還不是最過分的誒,他甚至想要直接廢掉你。 隨著他的話,一道影像移到九津珀面前。 黑暗中,少年四肢無力地癱軟在床上,夏油杰則半跪在他身前,溫柔地捧起他的臉。 九津珀揮手打亂這些影像,臉上的神色冰冷了些: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