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挺喜歡她的，能聊到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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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提前十幾分鐘就到了。

    出了機場，出租車在門口排著長隊。

    傅景用講閑話的語氣問：“老師，為什么他們會選擇在這個城市開國際學術會議？”

    江建華走向出租車，他幫傅景把行李箱收到后備箱里，順口回答：“因為十八線小城市的酒店場地比較便宜?！?/br>
    蔣秋彤：“……”

    傅景老實巴交：“可是老師，這里并不是一個十八線城市啊?！?/br>
    江建華沒再說什么，他徑直繞去副駕駛坐進去。

    傅景也拉開后座的車門。

    蔣秋彤見狀，小聲地對她說了句：“不管導師對自己的家鄉是懷著怎樣的愛恨情仇，在他黑這個地方的時候，你記得千萬不要附和啊?！?/br>
    傅景先下意識點頭：“嗯?！?/br>
    旋即心中微微感到窘迫，為什么學妹還會特意關照自己這個……

    她看著像是一個情商那么低、那么需要cao心的人嗎？？！

    上了車，傅景開始問這場學術會議的具體細節，她來之前簡直什么也不知道，又想起來問：

    “老師，有什么服裝要求嗎？”

    江建華在遲疑很久之后，說了句：“應該是沒有這種東西的?！?/br>
    “……”

    江建華：“不過你們就穿個有點跟的鞋子?！?/br>
    蔣秋彤笑著插話：“老師你也準備穿高跟鞋嗎？”

    “我的后半句話還沒說完，”江建華氣笑了下，重新接著說，“……反正不管什么場合，你們女生穿雙帶跟的鞋子都能應付的，像我們這些老男人比較麻煩，穿個大褲衩怕被人家說不尊重，穿個西裝，又鐵定被熟人笑過來賣保險了?！?/br>
    他說完，回頭看眼傅景，意味深長地說：“你這小學妹的嘴可兇巴巴了，有時候被她懟了都反應不過來，這種本事你真要跟人家好好學習學習?！?/br>
    傅景：“……”

    蔣秋彤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完全沒有攻擊性，模樣軟軟地說：“嘿嘿嘿，我就是仗著我導脾氣好，才成天沒大沒小的?！?/br>
    傅景這才發覺這個小孩模樣的學妹賊厲害，既有學術成績，還能又有情商加持。

    她感嘆地問：“你當初為什么學物理呀？”

    “小時候的興趣，我小時候看了很多紀錄片和科普書籍，就一直在思考量子糾纏到底是為什么，怎么想也沒有答案，想得魔怔了，最后覺得如果我能徹徹底底弄清楚量子物理，下一秒死了也是可以的?！?/br>
    聞言，傅景目光閃爍了下，升騰起一股油然而生的同類感。

    她連連地點頭，想了想：“這個叫朝聞道夕死可矣……說明你是為天地立心的人?！?/br>
    蔣秋彤還沒來得及說什么。

    坐在副駕駛的江建華立刻拊掌：“不得了了，傅景竟然會說這種漂亮話?！?/br>
    “……”

    這話是秦子衿以前說過的。

    她主要是貶低那些酸腐文人，然后跟傅景說，以前儒家的那句讀書人士大夫專屬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現在是屬于大家的。

    她說：“真正為天地立心的，是你們這些研究自然科學的人，為生民立命的，是我這種以后想去體系里為群眾謀一份保障的人，為往圣繼絕學，說的是我們從小到大遇見的老師和教授，為萬世開太平的，是我們戍守邊疆保衛祖國的軍人?！?/br>
    “……”

    傅景很喜歡她說話時，眉目間那種滿懷志氣的自信模樣。

    還因為秦子衿難得把她們兩個人放到一起夸了。

    所以那段話，傅景過很久都沒有忘記。

    現在她拿去夸了夸學妹。

    被導師笑了。

    傅景憋著沒解釋，下巴微揚，認認真真地道：“老師，我其實是一個很有文學修養的人?！?/br>
    江建華哈哈大笑地說：“蔣秋彤，聽著吧，你學姐要吹牛了?！?/br>
    “……”

    一路閑聊著到酒店門口。

    傅景摸著手機，想跟秦子衿分享一下自己的位置，卻發現手機找不到了。

    她反復思忖。

    可能是外套的口袋太淺，路上掉出來了。也可能是被擦肩而過的人順走了。

    不久前確實有個人過來撞到了她。

    “老師，”傅景訥訥，趕緊報告地說，“我的手機好像被人偷了?！?/br>
    “……”

    蔣秋彤問了她的號碼，打過去試了試，手機還是關機的狀態。傅景在飛機上就關了機，所以現在還無法判斷到底是被偷走了，還是掉了沒來得及被別人撿到。

    關機狀態無法定位手機。

    江建華立刻幫她報警找手機，同時叮囑說：“多半是找不到的，你先趕緊打電話凍結一下銀行卡之類的?！?/br>
    傅景連連點頭，下一秒又呆?。骸拔夷檬裁创螂娫?？”

    蔣秋彤插話：“先掛失手機號碼就行?！?/br>
    她幫傅景往營業廳打了個電話，先鎖住了卡。

    距離下午的學術會議還有段時間。

    傅景拿著卡包，跟著蔣秋彤去最近的營業廳補卡和買手機。她對丟手機這件事很無所謂，畢竟口袋里的閑錢多。

    結果跑到營業廳，被告知只能掛失凍結號碼，在外省沒辦法直接補辦。

    蔣秋彤莫名其妙地問：“為什么不可以??？網上說可以直接補，排隊前后等半個小時就行了，怎么你這兒變成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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