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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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妮當了一段時間店長,漸漸歷練出來了,變得機變靈活許多。 她回憶了一番,捂著話筒悄悄跟沈魚說:我聽見他們互相稱呼,好像一個姓史,叫史什么思,還有一個叫蘿卜,這個蘿卜長了一個大蘿卜一樣的鼻子。 沈魚: 更巧了,今天邵凌云跟他吐槽那兩個外國人的時候,提了一嘴兩人的名字。 要是什么復雜的外國名兒,沈魚還真不一定記得住,可這兩個名字太常見了,聽一耳朵就記住了。 邵凌云還說那個叫羅伯特的,長了個紅通通酒糟鼻,身上一股酒味,是個老酒鬼,說不定去廠房那天都是喝了酒的。 興城哪有那么多外國人,還湊巧有這么多相似點,要說不是機械廠邀請來的那兩個,沈魚都不信。 小老板,怎么辦?要收他們那錢嗎?花花綠綠的,咱也不認識。吳三妮在電話里問。 沈魚樂了,收什么收,他不差這點兒生意。 不收,告訴他們,華國的領土上,只通行人民幣。 通過電流傳來的聲音有些許失真,但足夠清晰。 吳三妮沒讀過什么書,認識的字加起來也沒二十個,可她聽見這話,不知怎的,心里一下就熱了。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剛才兩個外國人沒錢付賬,還有客人催促她們,說這是外國友人,人家沒帶人民幣,就別收錢了,就當請外國友人嘗一嘗華國特產。 吳三妮聽見這話就不樂意,咋的,這倆外國人對他們華國有啥貢獻不成? 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長得還沒她們華國人好看,咋就要白請他們喝奶茶。 小時候她聽村里的老人講古,可沒少聽說外國人在華國干的壞事,現在咋就成外國友人了,誰知道這人是好還是壞來著。 現在小老板這么一講,吳三妮心里暢快極了,當即大聲把沈魚的話重復了一遍。 兩個外國人自然聽不懂,可客人里有會說外語的學生,他們口語不太好,但還是漲紅著臉,鼓足勇氣重復了一遍。 兩個外國人覺得很不可思議,羅伯特揮舞著綠色的美鈔,大聲嚷嚷著:你們是在開玩笑嗎?這是美金,全世界都能通用的美金,沒見識的華國鄉巴佬。 懂英語的客人們拼拼湊湊,聽懂了他含糊帶著濃重口音的外語,翻譯出來,頓時群情激憤。 這里是華國,滾回你們米國去! 對,華國的領土上,只通行人民幣! 誰稀罕你們的美鈔,拿走! 好歹大家還維持著最后一點兒理智,沒有直接破口大罵,但人的表情和情緒,就是最好的語言,不需要聽,有眼睛就能看的那種。 那些討厭的、憤怒的眼神,怎么也不可能是支持他的話。 羅伯特把鈔票拍在柜臺上:我有錢,我要買你們的商品,現在、立刻、馬上! 雖然聽不懂他說什么,但吳三妮很不爽。 聽完客人的翻譯,更不爽了。 她雙手叉腰,拿出在村里跟人罵架的架勢,運足了氣:只收人民幣! 想到小老板培訓時要求的服務態度,她扯起嘴角,齜出一嘴牙,就當在笑了。 兩個外國人被大嗓門震了一震,他們聽不懂吳三妮說什么,其實現在也沒必要在這里繼續糾纏,幾杯飲品而已,不賣就不賣了。 可是這些華國人的態度,傷害到了高貴的米國人的尊嚴,他們感覺受到了侮辱,堅持要出這一口氣。 他們沖吳三妮嘲諷地笑了笑,從錢包里拿出一疊美鈔,約莫有幾十塊。 史密斯舉著鈔票,對那幾個懂外語的客人說:告訴其他人,幫我們買,這些錢就是報酬。 不收美金,只要他們有錢,并付出一些報酬,這些華國人會爭著搶著替他們做事。 那幾個客人黑了臉,史密斯見他們不吭聲,嘲諷道:怎么?你們不敢翻譯,因為知道你的同胞會愿意接受這筆劃算的交易,不是嗎?或許是你們想搶先跟我們做交易? 誰不敢了,沒人會要你們的爛錢??腿耸懿坏眉?,幫他們翻譯了。 周圍人一聽,原來是打這個主意,把他們當什么了! 滾!誰要你們的爛錢! 我們都不干! 我倒要看看,哪個能厚著臉皮收這個錢! 但也有人心動了,雖然不認識美鈔,可認識上面的數字呀,這加起來,大幾十塊,換成人民幣,得有兩百多了。 就買幾杯奶茶,幾塊錢的事,轉手掙兩百。 而且他們覺得,就買個奶茶,又不是啥大事,要是讓他們偷華國的機密,他們肯定不干,這就買幾杯喝的,能當什么。 可是這種氛圍下,哪怕是有這個心思的,也不敢吱聲。 就怕誰開了口,真要被其他人罵死了。 為了兩百塊錢,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劃算嗎?不劃算。 沒人跟他們做所謂的交易,兩個外國人被晾在了那里。 周圍的華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安靜下來,用冷漠的、厭惡的、憤怒的眼神看著他們。 沒有人說話,沉默是無聲的力量,兩個外國人渾身冒出一層汗,莫名有些慫了。 走吧,兄弟,別跟這些下等人計較,這些黃皮猴子連掙錢都不會,難怪這么窮。史密斯拉著羅伯特想走。 羅伯特卻不愿意這么離開,總覺得就這么走了,就是跟華國人認輸了。 不,我今天一定要買到這家店的商品,然后摔在這些華國人的臉上!羅伯特甩開史密斯的手。 快點兒,把我要的東西,給我裝好!他兇神惡煞地沖著吳三妮吼叫。 作為西方人,他天生具有高大蠻橫的骨架,而且他很胖,于是就顯得又高又壯,尤其是在吳三妮這么個單薄的華人女性面前,對比非常明顯。 其他客人有些擔心,沖上來想保護吳三妮和柜臺里面的女店員。 史密斯立刻擋在同伴身后,大聲叫道:我們是米國公民,你們最好別碰我們,否則我們的大使館會向你國政府發出抗議,華國人毆打來華工作的美國專家,我想這一定值得一個報紙頭條。 羅伯特露出獰笑,伸手去抓吳三妮,他想讓這個兇巴巴的華國女人,在他面前低下頭。 店長女店員嚇得尖叫一聲。 然后就聽見一聲痛呼,那個高壯的外國人,捂著他胖乎乎的手胳膊哀嚎。 羅伯特,你怎么了?誰打你了?史密斯剛才背對著他沒看見,嚇了一跳,連聲詢問,同時害怕地往里縮了縮,這些華國人竟然真的敢動手。 是她,是這個x子。羅伯特罵著難聽的臟話,用另一只手指著吳三妮。 史密斯: 兄弟,你是不是酒勁上來了,暈了頭了? 女人?被女人打了?一個未成年小女孩兒一樣的華國女人? 就是她,你給我出來。羅伯特緩過疼勁兒,更加憤怒,伸手去拉人。 剛才吃了虧,雖然沒看清楚具體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個華國女人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他就疼得像是胳膊要斷了一樣。 這次他換了個人,去拉一旁的女店員。 然而再次失敗,他膝蓋一疼,下一秒天旋地轉,被人反扭著胳膊壓在了地上。 臉頰被摁在臟兮兮的地板上,旁邊就是好兄弟被壓扁的臉,腿疼胳膊疼,兩個高貴的外國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好!圍觀群眾發出叫好聲。 吳店長,你們沒事吧?安保隊今天執勤的林強問。 其實他們一聽說這邊有人鬧事就過來了,可是外頭擠的人太多,還有好多看熱鬧的在往里擠,有個小孩被擠到人群中,差點兒摔了,哭著喊媽,他們給人孩子找家長,耽誤了一點兒時間。 沒事。吳三妮擺擺手,就那外國人,看著壯,其實虛胖。 她就輕輕拍了一下,嚎成那樣,擱她們村里,跟媳婦打架都不一定打得過。 沒事就好,這倆鬧事的,咋處置?林強問。 我再打個電話問問小老板完犢子,我電話沒掛!吳三妮傻眼了,老天爺呀,這得多少電話費??! 剛面對老外找茬她都沒慌,這會兒慌了。 她顫顫巍巍把話筒拿起來:喂?小老板?你還在不? 沈魚帶笑的聲音傳過來:在,沒事,我也想聽聽你們那邊的情況。 花點電話費,聽一場好戲,值得。 那現在咋辦呀?沈魚說沒事,吳三妮立刻放心了。 跟林強說,直接把人送去派出所,就說咱們要報案,這倆外國人強買強賣,還試圖毆打我店員工,問問有沒有客人愿意幫我們做個人證。 好嘞。吳三妮巴拉巴拉把沈魚的話重復了一遍,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表示,愿意去幫他們做這個筆錄。 然后兩個驕傲的外國人,暈暈乎乎就被人反扭著胳膊押著去派出所,后面還跟了一大串主動去作證的人。 這多稀奇,這條街上的安保隊員,押著倆老外,但凡看見的都要問一句咋回事。 后面那些見證人,一個個恨不得把剛才那事告訴所有人,于是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有兩個外國人侮辱華國人,還想打人,被抓住送去派出所了。 派出所的公安也很頭疼,這可真夠能的,連外國人都給他們抓來了。 問清楚原因,尤其是那些來作證的,恨不得把這些外國人說得難聽話告訴所有同胞,聽得公安們一個個拳頭硬邦邦。 不過再生氣,不能影響工作。 給外國人做筆錄,他們罵著難聽的臟話,一個勁兒嚷嚷著,要找大使館,要告他們。 話事兒的公安把筆錄本一收:不說算了,拒絕做筆錄,先關著,等咱們聯系上頭問一問,麻煩你給他們翻譯一下。 跟過來的奶茶店客人特別高興地給他們翻譯了一遍,兩個外國人傻眼了。 也顧不得拿喬,史密斯連忙說:工廠,是你們的工廠邀請我們來的,請我們幫他們修理機器,快聯系他們。 工廠?機器? 機械廠吧。 找找機械廠電話,打電話問一問。 電話很快轉過去了,值班室的工作人員接到電話,讓他們稍等,跑去喊了個領導過來。 這會兒雖然是下班時間了,可今天有意外情況,一眾領導都還沒回去,喊了之后就過去兩個,其中一個恰好就是那王副廠長。 是,我們是邀請了兩個外國專家過來,不過這兩個外國人不愿意給我們修機器,我們已經聯系他們總公司,要求撤銷這次維修任務了。 ???那這兩個外國人 王副廠長嗓音沙啞,但語氣十足高興:不關我們事了,他們總公司馬上會召回他們。 對了,我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們不在,可能沒有收到消息。麻煩您給他們說一聲,友誼賓館的房間我們已經退了,畢竟這是我們為專家開的房,廠里報銷,國家的錢,他們啥事都沒干,就擱屋里吃喝睡,咱可不能這么揮霍國家的錢,讓他們要么搬出去,要么自己付房費??! 現在就慶幸,當初因為不相信外國公司了,沒有按照他們都要求先把維修費打過去。 而且史密斯和羅伯特兩人的差旅費,是要來回一起結算報銷的,現在也不用了。 他們多出的就是一些住宿費、吃飯喝酒、送禮物的錢。 公安們也傻眼了,啥情況啊,剛才聽他們說,還以為真是了不得的專家,要不然機械廠也不能特意從國外請來。 感情是倆混吃混喝的外國騙子??! 為了方便翻譯,他剛才那電話開的公放,一屋子人都聽見了。 眾人紛紛向兩個外國人投去鄙夷的目光,幾個翻譯特別愉快地把王副廠長的話給他們翻譯了好幾遍,一人一遍。 不可能?你們在開玩笑?史密斯的大嗓門藏不住他嗓音里的驚慌:他們的機器不用修理了嗎?那可是價值幾十萬美金的機器,除了我,你們華國沒人能修!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幾十萬美金,那得上百萬人民幣吧,難怪機械廠千里迢迢要請外國人過來。 真不修了?這損失也太大了。 王副廠長那邊也是帶了翻譯的,聽見那個數次用輕慢語氣羞辱他的史密斯,驚慌失措的聲音,像大夏天喝了一瓶涼汽水兒一樣爽,從頭頂爽到腳底板。 電話那頭,哪怕這邊看不見,王副廠長也挺直了腰板,得意地說:除了你沒人能修?您還真看得起自己,不怕告訴你,我們機器已經修好了,我們華國的專家自己修好的! 不光修好了,效率還提高了! 他們本來還提著心,雖然機器能運轉了,可多出來好幾個零件??! 雖然沈橋說是多余的,可誰知道是不是真多余,要多余的,外國人造它干啥,這不費事兒增加成本嘛。 誰曾想,這突然冒出來的專家真的厲害,說多余就是多余,修個機器,修得比沒壞之前還好。 廠里那老技工,中午機器修好了,他當時覺著好像有點兒不一樣,就蹲那守著。 守著守著,守出結果了,沈橋修好的機器,產能相比最開始,提高了百分之十! 看起來不起眼,可這種機器運轉起來,一條生產線整天產量相當可觀,百分之十,那就是非常值得重視的一個數字。 于是機械廠領導集體加班,準備再測算一番。 這測到一半,電話來了。 聽說那兩個外國人進局子了,所有人都笑了。 好!王副廠長歡喜驕傲的情緒感染了電話這邊的人,哪怕不知道具體過程,可是聽聽。 剛才這倆老外還叫囂著,說除了他們,沒人能修呢。 這話聽得,讓人心里憋氣,可他們又清楚,老外說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轉臉人機械廠就表示,我們機器修好了,就是我們華國專家修好的。 爽不爽?shuangsi了。 小小的辦公室里,想起了熱烈的掌聲,都是在為那位不知名的華國專家鼓掌。 胡說,你們這些愚蠢的華國人,愛撒謊的黃皮猴子!羅伯特大聲道:兄弟,不要相信他們,他們只是在嚇唬你,就是為了讓你妥協,去替他們修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