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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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個長頭發的女生,云白雅和同桌陳美麗,還有另一個不熟悉的女生是披著頭發的,陳美麗那個水鉆塑料發卡已經看過了。 云白雅戴著一個發箍,鐵質白色涂層,外形普通,但沈魚扒拉了一下記憶里云白雅的打扮,這個發箍好像還是她的心頭好。 另一個披著頭發的女生,也用的那種黑色發卡。 剩下的八個女生,大部分綁的都是麻花辮,不過有的是一個獨辮,有的是兩個垂在肩頭的麻花辮。 綁辮子肯定要用頭繩,只有兩個女同學用的是原色棕黃色的那種橡皮繩,其他都是帶顏色的,大部分是紅色,還有諸如諸如藍色綠色亮黃色等。 沈魚把這些信息都記在心里頭,扭頭問同桌:你買過那種橡皮筋嗎?多少錢? 是這種嗎?陳美麗在書包里挑了挑,掏出一把:很便宜,一毛錢能買比這再多兩個,我用壞了兩個。 沈魚數了數,足有二十個,也就是說,這種皮筋一毛錢能買二十二個,確實很便宜。 那種彩色的呢?沈魚又問。 那種不是買的。陳美麗解釋道:那是她們自己纏的,用彩色的毛線,把兩個皮筋從中間交叉纏在一起就行了。 她也想自己纏,可惜笨手笨腳的,纏得不緊,很容易松開,用的時候就會絞住頭發,所以就不用了,干脆披著頭。 你不喜歡扎頭發嗎?沈魚也想多找幾個女同學問問,可現在不是就同桌一個女同學能說的上話嘛。 喜歡,披頭發很麻煩,吃飯不方便,風一吹全糊在臉上了,特別煩。 陳美麗說起這個話題,滿腔怨言:尤其是夏天,熱死了,我也想扎著,那個皮筋一點兒都不好用,老是絞著頭發。我想剪短發,我爸還不讓。 不過我表姐說了,下次讓人給我帶個發卡回來,就云白雅那樣的,真好看。 沈魚:如果有好看又不絞頭發的發圈賣,你愿意買嗎? 當然愿意,在哪買?多少錢?陳美麗連忙追問。 沈魚好奇道:你愿意出多少錢? 陳美麗想了想:要看什么樣的,要是有我的發卡一半好看,那就五塊錢。 沈魚: 好的,知道了,這生意能做。 沒錯,沈魚準備去做發圈頭繩來賣。 以他剛才的本班樣本來看,發圈的市場還挺大的,只要是長頭發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會愿意買一個好看的發圈。相比衣服裙子,一個發圈能有多少錢,手一松就買了。 托沈魚前世四處打工的福,他在那種小飾品廠干過,做發圈他會??!也見識過許多好看的發圈發帶發箍發繩。 沈魚缺啟動資金,巧了,這東西需要的本金少。 基礎材料,橡皮筋,一毛錢二十二個。 碎布料,這個是沈魚生出這個念頭的引子。 之前說過,肖建設在服裝廠看倉庫,有時候能昧一點兒碎布頭回來,就是拼成他書包的這種,顏色不一,形狀奇奇怪怪。他書包還是挑的大塊的,最大的也沒有巴掌大。 這種碎布頭,每天服裝廠要處理不知道多少,肖建設都懶得往家里搬了,實在是沒什么用。 這會兒物資缺乏,稍微大一點兒的,能打補丁的布頭,都不能算碎布料,輪不到肖建設占便宜。 他能帶回來的那些,要么特別窄,指頭寬,當褲腰帶還嫌不夠長。要么七歪八扭,方不方圓不圓,這一個角那缺一塊兒,就沒有正經當用的。 但是這些布料,做頭繩正好??! 現在首要的問題就是,碎布料哪兒來。 找肖建設肯定不行,肖建設不會聽他的,而且他要那么多碎布頭,肖建設肯定要追究他想干嘛。 他手上那十幾塊錢,除了肖老太和梁鳳霞,肖家人就算知道,也會跟肖家輝一樣,不屑要他的。 但他要是通過肖建設拿到原材料,然后又賺了錢,那就說不清了,小錢還好,稍微多一點兒,搞不好他就成了最佳打工人,頂多收一個手工費回來。 沈魚還指望著發一筆好搬出去呢,眼看著冬天越來越近,他不想再睡半空中的木板,蓋冷硬發霉的破被子了。 所以最好是能另外找一個渠道拿到那些碎布頭,肖建設以前說過,那種碎布頭,一麻袋才賣一塊錢,就這樣都沒人要。 實在是太碎了,拿回去除了綁拖把當墩布,什么都干不成。 當拖把的話,家里穿爛了的衣服用爛的毛巾抹布,什么都比這些要花錢買的碎布頭好。 而且它就是再碎,也是新布,用新布綁拖把,家里老人要罵敗家子的。 沈魚愿意拿錢買,現在問題是,他通過誰買。 肖建設和梁鳳霞都在服裝廠上班,他不管找誰,可能都會認出他,很難瞞住這兩人。 或許他可以去別的服裝廠?本市還有幾個服裝廠,只是沒這個規模大。 再一想,還有個問題,他的布料就算買回來了,也沒地方放, 另外,最好是有個縫紉機,不然光靠他手縫,那些發圈又那么小,得縫到什么時候。 想得挺好,仔細一琢磨,全是問題,沈魚頭都開始疼了。 但又不能就此放棄,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成本最低,可執行性最高,且最容易一次賺足夠錢的方法。 之后的一下午,除了上課時間,沈魚強行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老師身上,下課都在琢磨他的小生意,總算有了點兒頭緒。 實在沒辦法,就只能去別的服裝廠看看能不能買到碎布料,但是那些廠子離得遠,他要是去,路費算是一項支出。 另外,堆放原材料和貨物,實在不行就只能租個房子了。 這會兒租房子很便宜,兩三塊錢就能租到能住的房子,他只為了堆布料放貨物,可以找條件最差的,應該還能更便宜一點兒。 他之前打聽到租金的時候,也考慮過直接搬出去,最后想想,他沒成年,戶口沒辦法獨立出去,而且那會兒他只有六塊多錢,租了房子,家里的寢具、吃飯,處處要錢。 不如先想辦法掙點錢,正好離他生日也不遠了,肖家輝是五天之后過生日,而他恰好比肖家輝小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多月,如果他能順利靠發圈小生意掙點兒錢,不用太多,幾十塊錢就夠了,他就能在生日之后,搬出去,把自己戶口也獨立出去。 這么一算,手上的錢緊巴巴的,幸好他從云白雅那要了十二塊錢回來,否則六塊五毛錢,能干啥啊。 心里有了主意,沈魚就不著急了,神色也變得安然淡定。 一直偷偷關注他的陳美麗,忍到放學,眼看著沈魚要走了,才連忙叫住他:你開始說的那種好看發圈,哪有賣? 沈魚:還得等等,現在不賣。 哦哦,那要是賣了,你跟我說一聲,或者幫我帶一個,我給你錢,不會賴賬的。陳美麗說:我爸比云白雅她爸厲害,也更疼我,我有錢買。 沈魚腳步一頓:你爸比她爸厲害?她爸可是服裝廠廠長。 陳美麗撇嘴:副廠長,我爸才是廠長。 第18章 沈魚覺得,自己這同桌可太低調了。 云白雅她爸是服裝廠副廠長的事,全班甚至全校,知道的同學都不少。 可陳美麗她爸是廠長卻沒人知道,要不是她自己說,沈魚這個跟她最熟的同桌都不知道。 別的不說,但凡前座那個渣渣知道陳美麗她爸是誰,也不敢動不動就喊人家豬。 不對,云白雅應該是知道的,但她從來沒提起過,也沒對陳美麗有過什么表示。 想來也是,她大概也不愿意陳美麗的風頭勝過她,這班里,除了云白雅,家境最好的也就是個車間主任的兒子。 陳美麗同學。沈魚一臉鄭重:能拜托你幫個忙嗎? ???陳美麗被他這架勢搞得有點兒慌:你、你說,不用拜托 這會兒班里同學都得差不多了,走讀生大部分回家了,也有留下跟住讀生一起上自習的,但這會兒晚飯時間,也先出去覓食了。 沈魚他們座位旁邊一圈,只有他們兩個還沒走,他們又在教室最后的角落,聲音小點兒不怕被人聽見。 于是沈魚壓低聲音,小聲請求:能請你幫我買點兒碎布頭嗎?就服裝廠剩下的邊角料。 他是可以去別的小廠買,但一來要多出車費,二來那些小廠因為規模小,衣服價格便宜,相應的,做的衣服款式少顏色少布料材質一般。 但沈魚想賣發圈,最好是布料材質越好,顏色越多樣,色彩越鮮艷越好,如果有辦法,當然還是在大廠買比較好。 碎布頭?那有什么。陳美麗松了口氣,她還以為沈魚要說什么呢。 不用買。陳美麗說:那些東西根本賣不出去,都是直接拉去回收了,你要我給你弄幾麻袋。 沈魚:看看,不愧是廠長閨女,就是大氣。 陳美麗愿意幫她,沈魚卻不能真的就厚著臉皮占她便宜。 而且他這些是要加工之后賣錢的,以后被發現是陳美麗免費從廠里給他拿的材料,影響不好,他不能這樣坑人家。 于是沈魚堅持道:錢要給的,我知道,那些布料一塊錢一麻袋,我給你錢,你幫我買。 真的不用,那些不值錢,沒用的。陳美麗很著急,沈魚那么窮,家里條件那么差,他買那些廢布料,不就虧了嘛。 你是不是想自己做書包?陳美麗突然醒悟,忙勸道:那些布料很碎,做不了書包的,你還不如自己買塊整布縫一縫。 沈魚:不是,我有別的用,是真的想買,你能幫我買嗎? 那、那行吧。陳美麗皺著眉,還是一副不太贊成的樣子,她不是不愿意幫忙,是擔心沈魚吃虧。 沈魚想了想,說:要不然,你再幫我個忙? 什么?這回陳美麗不敢隨便答應了,萬一沈魚要做傻事,她得勸著點兒。 就那些碎布,你能幫我挑一挑嗎? 挑?挑什么樣的,反正都很碎。陳美麗嘀咕道。 你就挑你覺得顏色好看的,鮮艷的,特殊的,比較亮,或者材質好的,可以嗎?沈魚問。 這個倒是沒什么問題。陳美麗一口就答應了,反正她放學也沒人陪她玩,沈魚的要求就是花點兒時間,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最好別讓人知道,是我托你買的,行嗎?沈魚補充道。 我爸也不能說嗎?陳美麗問。 別說我名字就成。 陳美麗點頭:好,萬一他要問,我就說我同學,絕對不出賣你。 可能是沈魚這種神神秘秘的模樣感染了陳美麗,她也莫名激動起來,把這件事當成個重要任務看待了,興沖沖就往家跑。 沈魚倒沒有急著回家,從學校往外走的路上,他一直有注意女同學們的頭發,得到的信息跟他在班里收集的差不多,女學生們的發飾也就那幾種。 最起碼,這可以說明如果他想做發圈生意,學校的女同學市場就挺大的。 畢竟發圈再貴也貴不到哪去,手里稍微有點兒閑錢的都能買。 出來學校,他又去學校外面的小商店逛了一圈,果然找到了陳美麗買的那種原色橡皮筋。 這種橡皮筋五分錢起賣,十個綁在一起,一毛錢二十二個,多兩個。 沈魚數完一問,果然買的越多越便宜,一塊錢能給他二百五十個。 不過正常沒誰會一次買一塊錢的,一毛錢就夠用好長時間了。 他問要是再多買點兒,沒辦法再便宜了,人老板大概第一次遇見這么問的。 而且老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這是個男娃吧?怎么想起來買這么多皮筋?他綁哪兒呢? 被老板懷疑有特殊癖好的沈魚一臉淡定,要想賺錢,臉皮得厚,這才哪到哪啊。 之后沈魚也沒急著回家,反正他回去了也不會留時間給他學習做作業,家里總有干不完的活,洗衣服劈柴搬煤燒水等等。 原身就是因為這個,才經常沒辦法完成作業,他又不會解釋,在老師看來,就是學習態度不好了。 沈魚在學校就把作業做得差不多了,這個時代的高中生,比他那會兒功課要輕松許多,一些抄寫鞏固的作業,他做的很快。 不會的題只能先放著,等明天找時間問老師。 挎著他的要飯袋,沈魚朝家屬區斜對角的方向走去。 那天他跟肖老爺子講他救云白雅的過程的時候,提過他放學沒回家是為了去撿煤,并不是隨口一說。 現在沈魚所在的興城,是沈魚穿越之前沒有聽說過的一個城市,具體在哪個位置,他還沒來得及搞清楚。 興城本地不產煤,但隔壁省份是個產煤大省,有條穿過興城的鐵路,經常有拉煤的火車經過。 煤因為裝的太多,這會兒路況又不那么好,鐵路兩邊會掉下一些碎煤塊兒,很多家里窮買不起煤球的老人孩子,就會去鐵軌那里撿煤。 尤其是冬天,一些膽子大的少年,甚至會扒上運煤車,從上面偷拿整塊的好煤。 當然,干這種事很危險,如果不甚從上面掉下去,可能會被卷進鐵軌,有性命之憂。 就算安全跳下來了,被鐵路公安抓到,不光偷的煤會沒收,還要叫家長來領人,罰款。 如果家長是工人,會在廠里通報批評,畢竟這可是挖社會主義墻角。 但一般情況下,會冒著危險扒火車的,大都是家里條件非常差的孩子,被公安抓了,也死扛著什么都不說,說不定還能在公安局混兩頓飯。 沈魚當然不會為了給肖家省煤錢去扒火車,他之前仔細考量過,如果接下來準備開始做發圈,平時要上課沒時間,這會兒又還沒開始實行雙休,一周才放一天假。 他只能每天下午放學了去做發圈,囤夠了貨一次賣出去,畢竟發圈這個東西沒什么太大技術含量,他也就只能把花樣做的討巧一點兒。 等服裝廠反應過來,廢棄的邊角料還能變錢,大概就沒他什么事了。 所以沈魚打的就是在這上面撈一筆就撤的打算,為了給之后每晚晚回家做鋪墊,他現在得去撿兩塊兒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