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296:歲月忽已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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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靳廷,你真是讓我生氣啊?!?/br> 年茴攥著手心,憤恨的說著。她現在恨不得打他幾巴掌,然后把他丟出去。 “年茴?!?/br> 傅靳廷緩緩睜眼,眸子深邃暗沉,他低喃一聲,呆呆地看著她。 “……干什么?” 年茴扯了扯唇,垂下眼瞼,靜靜的看著他。 “年茴?!?/br> 傅靳廷抿緊唇,低聲說著。 “……有什么你說??!別賣關子!” 年茴撇了撇唇,眸色漸深。 “……” 傅靳廷沉默不語,看起來黯然傷神。 年茴愣了一下,擰眉看著他。 等了好長一會兒都不見他開口。 年茴擰眉,聲音沙啞。 “我不管你了,凍死你吧!” 年茴說罷,轉身準備離開。 傅靳廷扯著唇,忽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帶到了懷里。 年茴著實被他的舉動嚇到了,趴在他身上,身子緊繃著。 “傅靳廷,你……干什么?” 年茴皺了皺眉尖,用勁兒想要掙開他,傅靳廷卻緊緊摁著她,直勾勾的盯著她,雙眸半瞇,幽深暗沉。 “年茴,我真想掐死你?!?/br> 傅靳廷扯了扯唇,聲音沙啞,酒氣重的讓她忍不住作嘔。 “……傅靳廷,你快走開,臭死了,快……” 她還沒開口,傅靳廷忽然帶著她直起身子,將她抵在沙發上,雙手放在她兩邊,將她包圍著。 年茴秀眉緊蹙,死死看著他,“傅靳廷,你干什么?” 她伸手去推傅靳廷,哪怕她學過散打,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逃不開的他的禁錮。 年茴見他雙眼赤紅,臉色難看,不由得心慌,她顫顫兢兢的看著傅靳廷,掙扎著起身,生怕傅靳廷真的掐死她。 “年茴……” 傅靳廷攥緊手心,扣住她的雙肩。 年茴抿唇不語,靜靜的看著他,拳心緊握,聲音淡淡的,“放開我。我要睡了。明天還有課?!?/br> “……” 傅靳廷薄唇緊抿,垂眸看著她,緩緩低下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年茴臉色微變,在他的唇湊過來快要到她的唇邊的時候,迅速別開臉。 “傅靳廷,請你自重一點。你要明白,我們兩個現在的關系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沒有多親密,以后也不會有多親密?!?/br> 年茴瞇了瞇眼睛,抬眼看著他,聲音冷若冰霜。 傅靳廷微微失神,他皺著眉頭,目光平靜暗沉。 年茴趁他失神之際,迅速探頭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猛地推開他起身要走。 傅靳廷臉色陰沉,驀地起身抓住他,將她緊緊攬在懷里,低下頭湊上去想要qin她…… 年茴臉色難看的緊,手腳并用的推開他,又是打又是罵的,毫不留情。 “傅靳廷,你這個王八蛋!趕緊滾!別碰我?。?!你可別恬不知恥的湊上來了……趕緊滾吧!我有男朋友了。請你不要做男小三?。。。?!” 年茴憤恨的說著,推不開傅靳廷,只得掐著他打他來解氣。 傅靳廷聽著她的話,眼底盡是陰鷙狠戾,他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緊緊扣住她的下顎。 “你剛剛說什么?男朋友?” 傅靳廷冷笑連連。 “是??!” 年茴不甘示弱,死死看著他,“男朋友!就在今晚,我談戀愛了??!” “年茴!你真是……” 傅靳廷攥緊手心,冷眼睨著她,咬緊牙關。 “賀沉舟,是嗎?” 他眼底盡是嘲諷。 “是!除了他,還能是誰?你嗎?呵呵。以前是你,不過,早就被我給踹了?。?!” 年茴沉聲道,眼底盡是嘲諷,她扯著唇,一臉的不屑一顧。 “……年茴!” 傅靳廷咬牙切齒。 “喊我做什么?我勸傅六少還是趕緊……啊……” 年茴話還沒說完,就被傅靳廷后仰著摁在了茶幾上,然后傅靳廷就欺……。身……ya……了…………下來。 傅靳廷冷著臉,一手摁住他,腿壓著她雙腿,另一手在茶幾上揮了一下,桌上的空酒瓶還有一瓶未開封的酒瓶一起打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 年茴心顫抖著。 “傅靳廷!” 他的臉近在咫尺,讓她心驚膽戰。 現在的傅靳廷雙眼通紅,看起來很是生氣,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 “年茴。我真想現在弄死你?!?/br> 傅靳廷咬緊牙關,驀地,低頭湊在年茴…………… 脖頸……處,又ken……又……yao的。 年茴只覺得脖子快要斷了,可能下一刻她的脖子血管就會爆了。很快就會死了…… “傅靳廷,你滾開!” 年茴不停的揪著傅靳廷頭發,指尖緊緊抓著他的后背,隔著衣服都要抓爛了…… “傅靳廷!我快死了!你等了!你這個神經病,滾,快滾??!王八蛋!混蛋!……” 察覺到他的動作,年茴大叫出聲,死死攥著手心揪著他的頭發。 “傅靳廷!你怎么不去死?。?!” 她冷著臉,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傅靳廷!你要是敢……動我,就等著替我收尸吧!” 年茴在他耳邊低聲說著,目光面色平靜,眼底帶著些許嘲諷和失望。 傅靳廷身子僵了僵,緩緩抬眼看著年茴。 “傅靳廷。我真的不會再喜歡你了?!?/br> “傅靳廷。我們,永遠不會有可能?!?/br> “傅靳廷!從今往后,你我相逢即路人?!?/br> “以后我會注意和你碰面的?!?/br> “我們真的完了?!?/br> 年茴吸了吸鼻子,雙眼泛紅,她別開視線,眼淚緩緩從頰邊滑落。 “年茴,我……” 傅靳廷伸手捶著自己的腦袋,有些手足無措。 他唇瓣輕顫著,伸手想要去撫摸她頰邊凌亂的碎發,卻被她躲開了。 “傅靳廷,請你現在,立刻滾出我家。把鑰匙留下來!以后,我家不歡迎你!” 年茴直起身子,面色平靜的看著他,聲音沙啞。 “……年茴,剛剛我是喝酒了,但我不是沖動!年茴。你是真的瞎!不過是一個邢茵的事,你就在心里給我定罪……呵呵。年茴,就像我曾經說的那樣……我們之間從來不是邢茵的事,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你沒有那么喜歡我,而我……” 傅靳廷扯了扯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緊了緊拳心,又緩緩松開,靜靜的看著她。 年茴抿唇不語。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誰也不先開口。 一個坐在桌子上,一個站在沙發旁邊。 最后還是年茴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年茴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 “賀沉舟?!?/br> 年茴扯了扯唇,抬眼看向傅靳廷,忽然看到他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的手機屏幕上,臉色更難看了。 “……” 年茴嘴角狠狠一抽,摁下接通,“喂?!?/br> “年茴,我已經到宿舍了,不用擔心我?!?/br> “嗯。那你早點休息?!?/br> 年茴瞥了一眼陰沉著臉的傅靳廷,突然對賀沉舟有一種愧疚的感覺。 “你也是?!?/br> “嗯嗯,晚安?!?/br> 年茴彎了彎唇,勾唇輕笑。 “晚安?!?/br> …… 傅靳廷睨著她,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緊緊攥著。 許久之后,面色平靜的看著年茴。 “伸手?!?/br> 傅靳廷冷冷開口。 “……” 年茴下意識的縮回手,一臉不屑的看著他。 “……” 傅靳廷嘴角狠狠一抽,像是被氣笑了,扯了扯唇,不顧她冷漠嘲弄的神情一把拉過她的手腕,掰開了她的手,把鑰匙放進了她的手里。 “這個……” 年茴一愣,身子繃緊。 “這個是你家的鑰匙,我給你了……年茴,以后我都不會再來了?!?/br> 傅靳廷聲音沙啞,他看著她,雙眼通紅。 年茴抿緊唇,默然不語,只是緊緊握著手中的鑰匙。 傅靳廷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清冷,“年茴,我走了?!?/br> “……” 年茴瞇了瞇眼睛,別開視線。 “趕緊走吧?!?/br> 她鼻子有些澀澀的。 “嗯,我會趕快離開的?!?/br> 傅靳廷深吸一口氣,進了臥室直接把行李箱拉了出來。 年茴抬眼看了過去。 其實,他早就準備要離開了,東西也早就收拾好了。 年茴抿緊唇,聲音淡淡的,“走的話……把陳列也帶走吧。我不需要保鏢,就算是要保鏢,也是我們年家替我安排的,不需要你替我安排……再說,你把陳列放在愛爾蘭這么多年,也不光是讓他保護我,更多的是監視我……” “傅靳廷,我不喜歡別人監視我,哪怕出于好意?!?/br> “而且,我覺得,從我們徹底解除婚約開始,我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樣了?!?/br> 年茴吸了吸鼻子,低聲說著。 傅靳廷扯了扯唇,勾唇輕笑,眼底盡是諷刺。 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迅速離開。 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年茴起身躺在沙發上,拉過羽絨服蒙住腦袋,這樣過了很久,年茴直起身子,準備回房間,卻又瞥到了地上酒瓶碎裂的玻璃渣。 “……” 年茴心情更是郁結了。 她還得自己收拾。 明明自己更委屈。 為什么受傷的都是她。 年茴癟著嘴,眼淚就這么不爭氣的流下來了。 “……” 最開始,年茴還是低聲抽泣,小聲嗚咽,可到了最后,年茴哭的聲音更大了。 整間屋子里都是她的哭聲。 聽著很慘。 她蹲在玻璃渣旁邊,哭的不像話。 肩膀抽個不停。 年茴一邊哭一邊罵著。 “傅靳廷,你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為什么最后還早把垃圾留在我家里……為什么我還得打掃衛生……” “傅靳廷,你這個混蛋!你混蛋……混蛋……啊……” “嗚嗚……啊啊啊……” 正當她哭的厲害的時候,房門又被打開了。 她沒注意,直到聽見傅靳廷不耐煩的聲音,哭聲才戛然而止。 “原來你這么大了,還會這么哭啊……” “……” 年茴肩膀一抽一抽的,臉上淚痕很是明顯,看到傅靳廷,嘴巴微微張著,他的突然出現著實嚇到她了。 “你……啊……” 年茴繼續哭。 “王八蛋,你為什么有的時候不把你的垃圾帶走!你到底有多少把我家的鑰匙?” 年茴雙手不停的抹著眼淚。 “我回來就是回來帶走垃圾的。至于……我有多少把鑰匙,兩把,剛剛那一把,現在這一把,沒了,我會把這個還給你?!?/br> “你躺在沙發上做好。別碰這些玻璃渣。在屋里千萬不要光著腳?!?/br> “陳列我會一起帶走。不會再有人監視你了?!?/br> 傅靳廷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掛在衣架上,然后從衛生間拿出了掃把,把大塊的玻璃全部倒進了垃圾桶。 碎小的玻璃渣,他拿著毛巾半跪在在地上擦著。 年茴扯了扯唇,眉心一動。 “……傅靳廷?!?/br> “年茴,你快睡吧。明天還有課?!?/br> 傅靳廷淡淡開口。 “等會兒我走了,以后都可能不會再來了。如果和賀沉舟真的在一起了,我不會祝福你……” 傅靳廷繼續開口。 “……” 年茴抿緊唇,漠然看著他。 她躺在沙發上,緩緩閉上雙眼,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傅靳廷確定地上沒有玻璃渣以后發現年茴睡的很沉,他把另一把鑰匙放在茶幾上,然后抱著她進了房間。 他就知道,年茴一定會哭。 傅靳廷輕嘆一聲,打開暖氣,替她蓋好被子,轉身離開了。 過程不重要。 他只要結果。 他從不做沒有打算,沒有把握的事情。 只要最后年茴是傅太太,任憑她現在怎么玩。 當天晚上,傅靳廷和陳列直接回了國。 此后一年,傅靳廷再也沒出現在年茴面前。 兩個人也很少有聯系,偶爾的聯系也只是在共同的群里回復一下。 而那天過后,賀沉舟和年茴相處了一個月,然后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年茴比較顧忌賀沉舟的感受,不想她有壓力,她知道賀沉舟家庭條件不是很好,而且是在福利院長大的,他的生活費還有別的都是他打工的錢。 而且談戀愛的時候,他兼職了好多工作。 她也就很貼心的把自己嶄新的名牌包之類的賤賣了,通身換成了地攤貨,有的時候也會和賀沉舟一起兼職。 前半年的相處都挺好的,兩人各種方面都很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