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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蓉端著托盤站起身,“雖然距離晚飯還有些時間,不過院里孩子多,晚飯需要提前準備才能趕上時間,我就先去廚房忙了,兩位隨意?!?/br> 目送著虞蓉離開視線范圍,泉奈側頭對自己兄長說:“斑哥,你覺得呢?這世界上真有那樣遙遠的國家嗎?蓉老師教授孩子們的語言我們完全聽不懂,聽起來似乎的確是其他遙遠國家的樣子,但反過來一想,我們這邊這么多國家,大家用的都是同一種語言,如果蓉老師是因為國家不同所以語言不一樣,我們用同一種語言的這些國家,以前難道其實是一個國家,只不過后來分裂了?那在國家分裂以前,又該是怎樣的光景,不會像現在這樣各個國家之間彼此戰爭紛亂吧?!?/br> 泉奈也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一下子舉一反三,發覺到以前都沒注意的盲點。 斑神色平靜,“想要確認很簡單?!?/br> 這天夜里,虞蓉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了自己還在種花時的場景,想吃啥吃啥,想去哪里玩去哪里玩,家人朋友都在,那么的令人懷念,重溫曾經的幸??鞓?,簡直叫人落淚…… 虞蓉冷不防睜開眼睛,跟黑夜里的一雙紅色眼睛對上,大晚上的,醒來看到黑漆漆的房間里有對會發光的紅眼睛,簡直能把人嚇掉半條命。 剛要下意識尖叫出聲,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別叫,是我?!焙诎抵袀鱽硭圃嘧R的男聲。 捂在嘴上的手是溫熱的,既然不是鬼,虞蓉冷靜了,聽到對方的聲音反應過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拜托,不熟好嗎!并不會覺得安心! 虞蓉坐起身,抬手抹了抹睡夢中觸景生情流的眼淚,這時對方的眼睛不再發紅,房間里只能隱約看到他的身影。 “這位斑先生,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失禮嗎?半夜摸進女孩子的房間,還用奇怪的能力偷偷探取自己想要的信息,就算是好奇我的故鄉是什么樣,用這種方法未免太討人嫌。我現在要是掄起拖鞋把你打出去,你應該沒意見吧?” 黑暗中虞蓉看不見斑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還是那么的平靜冷淡。 “以我的能力,你應該毫無知覺只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并不會發現半夜有人進了自己房間?!?/br> 真是一點心虛檢討的意思都沒有,被當場抓包后如此平靜,從話語里透出的意思來看,虞蓉有理由懷疑對方是個經驗豐富的慣犯。 “但事實上你現在翻船了,被我逮個正著?!庇萑乩潇o指出。 真他媽人不可貌相! 明明看起來好像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年紀輕輕就一張陰沉臉,雖然霸氣側漏,卻渾身散發著頹廢青年的感覺,還有些暮氣沉沉,居然也會有這樣的好奇心,甚至不惜半夜摸進別人房間悄咪咪探取信息。 突然老樹開花找到人生意義了還是冷不丁皮一下很開心? 斑不出聲,不知道是在思索自己為什么會翻船還是在想其他什么。 從外面傳來一個腳步聲,一個孩子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推開房間的門,就像夢游一樣,聲音迷糊的說:“蓉老師……我想要噓噓……” 偶爾會有這樣的事情,睡迷糊了的孩子半夜爬起來想要上廁所,下意識過來向她求助。 孩子推門的瞬間,斑不見了,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 虞蓉恨恨的咬牙,帶著那個孩子去上廁所。 然而事情并沒完,那個半夜摸進別人房間的家伙第二天一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精神奕奕的把虞蓉從床上強行挖起來。倒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強行進入虞蓉的房間把睡夢中的她挖起來,而是坐在房間門口擾人清夢,聲稱想要跟她探討一下戰爭與和平,一個人開始碎碎念,最后虞蓉不得不頂著一頭亂毛從床上爬起來推開門,當著孩子們的面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叫他先等等,她要起床洗漱。 之后虞蓉睜著一雙睡眠不足的眼,呆滯的和斑面對面。 “……抱歉蓉老師,斑哥有些太興奮了……”泉奈尷尬的道歉。 “我看出來了?!庇萑孛鏌o表情。 何止是興奮,也不知道是被搔到什么點,整個人都振作了,真看不出來居然是個很有想法的哲學男。 第4章 “泉奈先生,昨天晚上你哥半夜潛入我的房間里?!庇萑匾云届o的口吻陳述道,沒有憤怒,也沒有指責,只是指出一個事情罷了。 她不信睡在同一個房間里對方會不知道自己兄長半夜出去過,這對兄弟顯然都不是普通人。 “所以我想,若是我因此詛咒斑先生頭發掉光變成一個腦袋锃亮的禿子,你應該能夠理解的吧?”虞蓉不等對方回答,面無表情說出接下來的話,抬手露出手中抓著的詛咒人偶,那一頭炸毛,和斑一毛一樣。 “詛、詛咒?”泉奈磕巴了一下,瞧見詛咒人偶的瞬間,渾身一個激靈。 “這有什么奇怪的,既然我的保護意念能夠化為護身符,那么我的憤怒和厭惡自然也能化作詛咒。我想,任何一個女孩子被人半夜潛入房間,心情都不會好的。之后便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熬到天亮才合上眼?!庇萑靥置嗣约旱难鄄€,表情有些獰惡,惡狠狠的說:“我覺得憑我現在狀態,還能再做一個詛咒人偶。這種心情,我想泉奈先生你應該能夠理解的吧?” “呃……”泉奈梗住了,他還能怎么說,這個直球打得他措手不及??粗萑剌p輕撫摸詛咒人偶那一頭栩栩如生的炸毛,頭皮發麻,仿佛只要她手用力揪掉那些炸毛,自家斑哥的頭發也會跟著應聲而掉,為了不讓自家兄長真的成為禿子,也為了搶救印象分,只好跪坐在地板上腦袋用力一磕,發出咚的一聲響,“真是萬分抱歉,是我們太過于失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