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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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熄了燈。街上的喧囂繁華沿著窗戶的縫隙流淌進來,春夜的溫和讓魏荀有了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砰砰砰。 門被人敲響了。 不知為何,魏荀下意識地明白來著不是江逾白或郁韶中的任何一個。他們應該直接推門進來,于是蹲在原地按兵不動。 唉,又去哪兒了。 低沉而陌生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燈被人點亮。來人在桌前逡巡了一會兒,影子在屏風上暗暗地點了點頭,于是燈呼啦一聲又被熄滅了。 魏荀下意識放輕了呼吸,就聽見來人的腳步似夜里不可捉摸的風一般,在陰影里繚繞了一圈等他反應過來時,那腳步聲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 魏荀咬了咬牙,暗自估量著那人離自己的距離,抓住那人腳下些許的遲緩,將眼前的屏風呼啦一下推了過去 錚,兵刃在黑暗中發出一聲清鳴。是故意讓他聽見的。 魏荀站在原地,僵硬的扭頭,發現另一個男人似乎是從半掩的窗戶爬了進來,手中的劍無聲的蹭在他的頸間,與他跳動的動脈隔著一層皮膚輕輕摩擦。 魏荀:...... 周琰:說,原先在這兒吃飯的人去哪兒了? 他在客棧里等了半天沒等回江逾白,一打聽是郁韶被人劫走了 為什么他連個約會都要被這種天降的智障飛賊攪局??? 正文 五十七 等江逾白和郁韶折騰完了, 有些疲憊地回到雅間里, 發現屋內亮著燈,周琰坐在桌邊慢條斯理地喝著一杯熱茶。 江逾白:那小子呢?你沒看見? 周琰:看見了, 現在在大牢里蹲著呢。 江逾白、郁韶:...... 不知為什么,周琰身邊的低氣壓都快凝結成了實質,江逾白當然看得出來。他扶額, 無奈地說:你怎么又生氣了? 郁韶:這是一場誤會, 我們 周琰將手中的茶盞扣在桌子上, 茶盞的底座與木質桌面相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抬頭, 一臉了然:我知道。 但是我就是要抓??! 江逾白凝神看了他一眼, 終究是忍不住, 噗嗤一聲低笑了出來。他拍了拍郁韶的肩說:好了,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魏荀的事就交給我。 郁韶略略猶豫了一瞬間, 無奈地點頭,轉身走了。 江逾白接下給周琰順毛的任務,撩開長袍坐在他身邊,問:是不是在怪我沒有等你?可事發突然, 我也不能放著他們不管呀。 可你明明知道我會來。周琰堅持道。 江逾白:你也沒說你什么時候來啊, 他們倆卻是主動撞到我眼底下來了,當然得做點兒什么吧? 周琰:......我不管。他扭過頭, 將自己的側臉遮掩在陰影中, 熟悉地將自己低垂的烏黑眼瞼暴露在江逾白的視線下, 總之,在你心里郁韶的事就是比我的事要緊。剛才他頭上戴的,是你的發帶吧? 江逾白:是啊。 周琰氣悶,不自覺提高了自己的語調:那是我挑給你的。 江逾白:......??? 周琰:斷蒙送來的衣飾都是我親自挑選的你就這么隨隨便便送出去了! 江逾白:......他說斷蒙給他準備的東西怎么這么符合他的品味。虧他還以為斷蒙沉默寡言的外皮下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原來花心思的是周琰。 周琰簡直快氣笑了:師父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發現過! 江逾白:......說起來,自從跟周琰重逢起,他就沒有在生活上十分的舒心。即使開始有葉俞在他身邊忙前忙后,他也總有不適應的地方。 原來這一切周琰都在暗地里做了,只是從來沒告訴他。 反觀江逾白,除卻小時候給他帶過幾份禮物,自他成人以來連件衣服都沒給他挑過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感情總是相互的。周琰今晚不知道給自己準備了什么驚喜,自己不但這么久沒什么表示,還摻和進了并非必須露臉的雜事里......就算江逾白有一百個理由說服自己,郁韶是他的朋友,但相對的,周琰卻沒得到應有的重視。 ......這種情況似乎已經維持了很久,可是周琰每一次生氣都只是擺個樣子,在江逾白湊上來的下一瞬間就又慢慢笑著和他說話了 江逾白心里警鈴微動。 另一頭,周琰仍是自顧自生著氣。 師父。他有些干燥的嘴唇囁嚅了一會兒,低聲道,每次我想發脾氣的時候,我總是想著,師父你都愿意為我豁出性命去,甚至你會成今天這副模樣也都是我的錯。我說服自己,我占了師父心中最重要的一塊地方人這一輩子,知道有人這么惦記著自己,還有什么好不滿足的? 但是師父,我就是不滿足,我還是不滿足。 我不想當你可以為之付出性命的徒弟。因為我知道你為了所有放在心上的親人、摯友都愿意那么做但是我不愿意自己和那些人堆放在一起,我想做特殊的、與眾不同的那一個,你江逾白真正放在進口上推也推不開、放也放不下的那一個...... 對于江逾白來說,要判斷一個人在他內心的位置,不能看他對自己做了什么減法,要看他為了這個人、對其他人做了什么減法。 周琰知道這不可能但是在某個瞬間,他還是希望江逾白心里眼里都是他,沒有半點分給別人。他知道這是一個墜入愛情的人常有的妄念,他應該控制這股想法??山獍鬃约涸教谷?,周琰就越不甘心,越是想證明什么來保存自己的期望。 師父。周琰一邊說著,一邊將臉頰貼上了江逾白的,從那雙仿佛墜入了星辰的眼睛里努力尋找自己的倒影,言語里帶著自己并未察覺到的懇求,你明白嗎 噗通一聲,周琰身子一晃,被壓倒在了雕花木窗上,發出哐啷一聲輕響。燭火簌地一聲被熄滅,雙眼還不能很好地適應周圍的黑暗,只覺得自己的領口被人狠狠揪住,那道白色的影子湊到他面前,在彼此有些冰涼的呼吸中烙下一個不管不顧的、guntang的吻 月色朦朧,在江逾白的一小部分臉龐上覆蓋上一層淺霜。 不知糾纏了多久,被吻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周琰一個愣神,唇瓣被江逾白狠狠咬了一口。刺痛混合著血腥味在舌尖彌漫開來,江逾白有意退出,卻被周琰突然熱情起來的動作挽留住江逾白的嘴唇被對方強硬地叼住,就在他以為對方也會還他一口的時候,酥麻的感覺卻從被輕咬的嘴唇上擴散開。 他就知道,他的小徒弟從來不舍得對他下重手。 江逾白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而周琰氣惱地把這笑聲歸結于嘲笑,狠下心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咬了他一口 樂極生悲的江逾白嘶了一聲,下意識將周琰往一旁推去。最終不安分的兩個人雙雙失去平衡,和傾倒的凳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 周琰還是乖乖待著江逾白去了原本打算帶他去的地方。 彼時已經是深夜。他們錯過了河燈節最盛大的環節,即所有來參加的百姓都往河中放走承載了心愿的河燈。 周琰和江逾白曾經都來見識過。那一瞬間真的是燈火煌煌,似乎正片水域都亮了起來。河面上的倒影溫和而明亮,與眾多畫舫一起緩緩駛向更寬廣、更湍急的河域 在這種夜晚,燈火點亮了河水,心愿聚沙成塔,似乎也讓人們覺得自己的期望雖然渺小,卻也有實現的希望。 周琰給江逾白準備的驚喜就是一盞河燈。特殊之處......似乎沒什么特殊之處。 周琰有些無奈地說:這是我自己做的。 江逾白看著精致的河燈,瞬間肅然起敬。 其實周琰還準備了很多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活動和臺詞,對象換成任何一個小姑娘來包她有來無回。但是他攻略的對象是自己的師父,所以他只挑了最后一項展示。 師父,你看看上面寫了些什么。 江逾白笑著說:若我展開了,豈不是不靈驗了? 周琰:不會。 江逾白欣然接過河燈,那是一朵芙蓉的模樣,從它舒展的花瓣里,江逾白抽出了一張有些殘缺的紙,上面的字跡被水浸然,似乎已經有些模糊。 江逾白按捺下心中的微妙,小心翼翼地將它展開。入目是熟悉的、疏狂中帶著幾分鄭重的字跡,像是某人小心翼翼地藏在某處揮筆寫就,卻忍不住在字跡中透露出幾分珍重和深情: 一愿四海升平,八方寧靖,山河不頹。 二愿故人常在,青山未改,莫忘來時。 三愿常留此世,與我愛徒...... 寫到這里,字跡打了個顫。江逾白忍不住笑了起來,仿佛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內容。 三愿常留此世,與我愛徒心心相印,終歲不離。 后頭跟著周琰的兩個字:與卿同愿。 江逾白蹲下身,眼神迷蒙了起來。他抬頭在一片漂浮的、或有殘缺,或燈火燃盡的河燈里看周琰的臉。 仿佛看清了這副眉眼是怎樣透過歲月的重重迷障,從青稚到成熟,執著地浮現在他眼前。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直起身來,將不知名的情緒全部吞咽入喉中,隨著心臟的跳動一點點滲透進血液里。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最初的最初,動了念頭的不只是周琰。 而懷著滿足師父愿望的期待將江逾白的河燈偷偷撈上來之后,周琰收獲了生命中最大的一個驚喜。 當然了,師父。周琰挑眉,握住了他的手,將視線也轉向了一望無際的江面,說,也只有看著它,能讓我覺得自己至少扳回了一成。 江逾白:若是你這輩子只能扳回這一成呢? 周琰:...... 他也笑了出來,眼眸中亮起星星點點螢火般的光芒,與暗淡的夜空一般深邃得動人 ......那我也只能認了。 ※※※※※※※※※※※※※※※※※※※※ 全文完結。 撒花?。?! 正文 五十八 一、關于婚禮 五月初, 京城最轟動的兩件事無非是:小皇帝要與未婚妻完婚、冊立皇后了, 以及淮親王周琰也要成婚、冊立親王妃了。 ......不是,等等, 你們倆皇室在尋常百姓人家也算大齡未婚青年了,一結婚就兩個一起結,是嫌不夠麻煩嗎? 朝廷百官只能一邊痛苦地準備立后事宜, 一邊頭疼給淮親王準備新婚禮物, 鬧了個人仰馬翻畢竟前者不能懈怠, 后者不能慢怠?;从H王雖然言明了不準備大cao大辦,但是婚禮現場總要按禮制來辦吧?賜婚圣旨和王妃儀仗往哪里送??? 等會兒, 王妃的名字先報給禮部行不行??? 沒想到籌備婚禮的大內人手統統被淮親王轟了出去, 從整個儀式開始到結束, 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了王妃的正臉。最后只有掌管玉牒的官員可憐兮兮地拿到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