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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劍仙人設崩壞實錄(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44)

分卷(44)

    也沒什么。郁韶倒是表現平淡他的說出來本就是松了一口氣的, 被拒絕了也只是意料之中,因此落落大方, 我只不過是請你同我合奏一曲《鳳求凰》, 被你拒絕罷了。

    正在喝茶的江逾白:咳咳!

    郁韶擅琴, 江逾白勉強能精通的樂器除了二胡也只有蕭。二人少年相識,一個在江湖上闖蕩,一個在銷金窟里沉淪, 偶爾合奏一曲,卻總是發現對方的性情從未因世道變迭而遷移這就是郁韶對江逾白最初的心動。

    而江逾白這頭,為了滿足藝術家友人的興致,他每次都不得不配合地吹簫, 為此還不得不去請教孤鶴真人。幾年下來, 他吹簫的技藝直線上升,并且將郁韶脈脈含情的琴聲自動定義為感天動地兄弟情的具體表現。他知道《鳳求凰》不能隨便吹已經很不容易了。

    先為少男心錯付的郁端卿鞠一把同情淚。

    而在他們身邊沉默的周琰卻沒有半點同情。他甚至想笑出聲。

    江逾白咳完之后, 表情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只能勾起一個尷尬無比的苦笑但他看郁韶神情自若, 確認對方對他沒有這份心思了之后,心中悄悄松了口氣,舉起茶盞遮住臉

    同時不著痕跡地、狠狠地給了周琰一個眼刀。

    小兔崽子,不早說有這回事!

    郁韶心下了然:周琰就是想破釜沉舟。失憶狀態的江逾白親自開口問了,他也總要開口回答。曾經戳破過的窗戶紙因江逾白失憶恍惚蒙上了一層白紗,又在周琰的有意不作為下,被人沿著原來的破洞狠狠戳了一把,此刻已經呼啦呼啦漏風了。

    周琰之小心眼可見一斑。

    郁韶搖頭失笑,不曾開口找周琰麻煩,而是將話題繼續下去:你們來得正好。幾日后就是瓊州的河燈節,你們大可以留到那時看看浮燈滿流的盛景。

    說著,他有意無意地提到:聽說有情人河燈節時許愿,更為靈驗。

    說著他含笑起身去取新的琴弦了。綠綺的琴弦和琴本身一樣并非凡品,平時不需要也就不常備,好在他手頭還有幾根替換的。

    郁韶前腳剛走,江逾白就扭頭質問周琰:胡鬧。怎么不早跟為師說有這么一回事?

    周琰哼了一聲,勾起一個有些囂張又有些賣乖的笑容:我就算提前說了,師父你還打算跟他舊情復燃不成?

    江逾白忍著笑意,面無表情地給了他一暴栗。

    郁韶告白的時候周琰也跟在身邊縱使不在同一個房間里,卻并不妨礙他躲藏在走廊上聽壁角。郁韶不愧是郁韶,合奏的請求被拒絕了,他就以琴代心自己獨奏了一曲。曲風婉轉動人,三日繞梁郁韶溫潤如君子,可正是那分端莊克制下難以遏制的相思才尤為觸動人心。

    至少最后江逾白是落荒而逃的,邁出門檻時左腳還絆了自己的右腳一下,差點都忘了自己是個輕功高手。

    彼時單向暗戀、心事暗藏、剛滿十六歲的少年周琰嫉妒的一塌糊涂。

    如果他的醋意能化為瓊州江畔的河水,絕對能掀起一個猛浪狠狠地拍郁韶一掌。即使后者告白應該算是失敗了,周琰還是不得勁,結結實實低落了好幾天。

    事實證明,周琰報起仇來十年是真的不算晚的。

    這事兒擺以前,江逾白肯定要冷周琰幾天,讓他好好學學什么叫尊重,不能對長輩的朋友如此失禮。奈何他們倆現在一個失而復得,一個半推半就,四舍五入就是一對剛剛邁入熱戀期的小情侶。最終在周琰的有意討好下,這事兒沒多久也就不了了之了。

    出了事的,是初霽那頭。

    謝華衣現身了,卻還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答應授藝,就是不肯答應初霽收他為徒。

    而初霽也是個擰性子。他聽了江逾白當初的建議,使勁粘著殘色劍的現任劍主,幾乎就差抱著謝華衣的大腿死都不撒手了謝華衣當真結結實實打了他一頓,讓初霽三天沒能練劍。

    江逾白:意料之中。

    這期間卻出了個堪稱轉折的大事。

    眾所周知,謝華衣馳名于山海寺中的那場舉世震驚的血案。簡單來說,就是山海寺的前任住持為自己的師弟所害。謝華衣為了替那位不是老師勝似老師的名僧報仇,在那位師弟接任主持的當天將他斬殺于佛前。

    事情過去多年,是是非非也沒個公論??倸w謝華衣大仇得報,還闖出了赫赫兇名。

    但是前任住持有謝華衣這么個俗家弟子,他的師弟也是有那么一個和尚小徒弟的。山海寺血案發生那天小和尚正巧就在當場,撿回一條命后當場發誓要為自己的師父報仇。他據說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練出了一身金剛鐵骨,還在自己的光頭戒印前后紋上了四個黑字以明其志

    前面腦門上兩字為凈世,后腦勺倆字為破魔。再加上走到哪里臉上都寫著的兇神惡煞的一行字:謝華衣在哪里我要殺了他。

    他叫囂地江湖盡知,謝華衣卻連一個眼白也懶得給他。

    那小和尚,哦,現在是個胡子拉碴的大和尚了。大和尚一路追蹤他到了瓊州,放話要和他于某日某時在某某山上一決生死。

    謝華衣沒有去。

    初霽去了,還被人打了個半死,險勝。

    和尚問他,謝華衣是不是他的師父。

    初霽的回答是,不是恩師勝似恩師。

    這么一句話再加上他連番不要命的舉動,終于打動了高貴冷艷外加鐵石心腸的謝華衣,在初霽渾身是傷時補了個刀,讓他徹底昏死過去了。

    謝華衣問筋疲力盡趴在地上喘氣的大和尚:你還要殺我嗎?

    大和尚哈哈笑道: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

    謝華衣:那你同他動手做什么?

    大和尚:他想拜你為師。若是功成,將來也是個手中沾滿血腥的魔頭,不如早些殺了他,為江湖除害!

    謝華衣:說得好。

    他一劍捅穿了和尚,說:照你的說法,你師父是個利欲熏心的小人,你遲早也會是那般卑劣的模樣。我今日殺你,也算是省去諸多麻煩。

    大和尚不攔他的劍,不作不答,反身一撲,將劍刃往自己的身體里深埋了一些。猩紅色的血從他口中流出,他喃喃道:總會有人殺你,為我師徒報仇雪恨。

    謝華衣抽劍,都懶得看他一眼,拎起一旁出氣多進氣少的初霽走人。

    在這場戰斗直接導致初霽現在還只能躺在床上,滿身纏滿繃帶得臥病修養。所有人都對他沖動的行為表示譴責。

    開昧:你怎么不叫上我,打不過我可以放暗箭幫你??!

    郁韶:所以說,華衣當初還是太沖動了。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君子慎其獨也。那山海寺的主持究竟是個小人還是個君子,積年累月自然會有痕跡可抓,搜集證據一并發作,豈不是無今日之后患。

    而來探病的周琰等人也說了兩句話。

    斷蒙:.你該先和殘色劍主商量商量的。那人拼盡全力也不可能勝過殘色劍,也許這件事謝劍主根本沒有放在心里呢。

    周琰:看見了?這就是斬草不除根的后果。

    江逾白:走開走開,你這小子別在這兒教壞年輕人。

    初霽見到江逾白來了,想起身說什么,卻沒有成功,衣袖擺動間露出了手腕上一串檀木佛珠,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了。

    江逾白微微一愣,笑了笑。初霽似有所覺,問他:您認識這串佛珠?

    自然認識。江逾白點頭,這是那位老住持留給謝華衣的東西,據說是大師親自在佛前開過光的。

    初霽沉默,用手撥了撥幾顆佛珠,了然垂眸,有了幾分舒緩的神色,像是心中有顆大石頭終于落下了似的:我一定好好珍惜。

    江逾白拍了拍他的肩,嘆息道:我倒是沒想到,你會這么執著。

    有人提及謝華衣時,也會說他曾是山海寺某任住持的徒弟,仿佛從佛門走出一個妖劍來是個更具戲劇化的故事,而謝華衣本人卻往往會否定。

    他長于佛前,知道自己開了殺戒,沒有資格做那位大師的弟子。

    自然也沒有資格收什么徒弟。

    但那大和尚卻點醒了他。若他將來想讓人繼承殘色,那他謝華衣便會和殘色的諸任劍主一樣,成為這把劍固有色彩的一部分。初霽想不想抹去這部分顏色,能不能抹去這一份顏色,要看他自己讓世人怎樣看待他。

    這條路或許要走得萬分艱難......也得他自己來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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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咕咕咕了,我懺悔。

    因為我情緣來了,這兩天陪TA出去玩。

    明天更新!我拿自己的傘雕保證??!

    正文 五十四

    幾日的休憩下來, 初霽的傷好得差不多后,直接被謝華衣提溜了出去, 不僅每天早出晚歸,還是豎著出去橫著回來。

    謝華衣:你如今才開始習正統的劍法已經算是晚了。不加緊練習,再高的天賦也沒用。

    初霽咬牙堅持下來, 從不多說一句話。江逾白某日觀摩了一會兒,對此暗暗點頭, 周琰甚至大發善心給了初霽一些治跌打腫痛、肌rou損傷的藥方(春無賴信譽出品)。

    江逾白感嘆:想當年, 你剛學劍的時候,我也是這么搓磨你的......

    周琰:......

    他想起了自己被打擊得一塌糊涂的少年學藝時光。

    江逾白是個好老師,周琰每天都在進步, 可江逾白也時時都在進步。他們倆對上, 如同當年的江逾白對上孤鶴真人一樣, 戰況往往慘不忍睹。即使江逾白空窗了那么多年, 如今動起手來周琰依舊打不贏他。

    江逾白對他而言,就像翻越不過的高山、橫跨不過的滄海......且兩者一眼都望不到盡頭。

    周琰也是這般。甚至覺得再過個十年, 他甚至都沒有實力能與江逾白一戰了。

    周琰的胡思亂想被謝華衣打破。只見一身緋色的謝華衣神色頗為不耐煩地撇下了一旁喘氣的初霽, 手中殘色低調華麗的烏金犀皮鞘抬起(沒錯,他調教初霽連劍鞘都沒拔),往江逾白面前一指

    你來。他冷淡而又理所當然地說。

    江逾白:......

    他是聽說過這人跟在山海寺大師身邊學習過,心境澄明,六欲淡薄, 但他黑化起來這副對著誰都頤氣指使的冰碴子模樣真的很招揍??!

    江逾白無奈:你就不能學學你表兄嗎?

    沒錯。謝華衣和郁韶的母親是同族, 且他們都繼承了母親的好相貌, 長得玉樹琳瑯。一個動人,一個凍人。

    像郁韶,在這種場合他就會委婉地請江逾白來一場切磋,讓自己的徒弟找找感覺,然后溫和地讓初霽在一旁落座觀戰,執禮之后再戰。

    江逾白不要求謝華衣能那么文雅、那么顧全大局,要讓他自己來他也做不到這么文鄒鄒的。但是直接當著小徒弟的面一臉嫌棄地讓另外一個高手來和他過招,卻連一個請字都不說,這也太過分了!

    于是他抱著無咎,站在原地,整暇以待地挑了挑眉

    不來。

    謝華衣盯了他一眼,江逾白補了一句:你要是突然攻上來,我立即就撒春無賴送我的麻沸散。他的醫術,你知道的。

    謝華衣總算有了些表情。他微微皺了皺眉,隨即細長烏黑的眉頭舒展開,一片雪色的臉恢復了平靜。他嘆了口氣,右手殘色橫舉,劍身露出了一小截,浮金幢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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