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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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周琰還是保持著遮臉的姿勢,低聲呼喚:斷蒙。 一陣風吹過,原本空無一人的墻根處突然出現了一個跪著的人影,腰間別著的匕首沒有鞘,恍若秋水:屬下在。 沒有下次。周琰之前吩咐了他們退下,但屬下有時的自作主張本就該在主人的考慮之中。 是。 去,吩咐人把我臥房邊上的房間收拾出來,不可怠慢。 是。 還有一點,晚膳之前把人給我盯牢了。瞞不過他也無所謂周琰頓了頓,語氣里的不容置喙給斷蒙帶來了切實的警告,但是一定要給本王留住他。 如果被他逃了,你也不必留在王府里了。 周琰扔下這么一句警告后拂袖而去。 斷蒙: 別的都沒問題??墒悄峭泶蠹叶际且娮R過那位的輕功的。如果對方鐵了心要走,只怕王爺親自攔也沒有多少勝算吧。 順便,他可以通知開昧他們下注了。 他斷蒙以自己多年的暗衛職業素養為賭注,就賭這是王爺的真愛。 仙人跳什么的,不存在的。 情趣,絕對是情趣。 另一頭,王府藥房里。 原來藥房是幾間寬敞而盡然有序的房屋。但自從春無賴進駐,這藥房就跟龍潭虎xue沒什么區別。抬腳能踩到見血封喉的毒草,打開抽屜能見著一只招搖的毒蝎子,喝口井水說不定會蹦上來一只牙尖嘴利或者鱗片劇毒的大魚。 春無賴一個大夫,說他整日跟毒物相伴,卻只把這些危險品寄養在藥房里,他自己住的地方倒是恨不得把驅蛇蟲的藥粉撒上十圈。自己都害怕地要命,這才愈發顯示出他的缺德。 春無賴:你以為我想嗎?! 今天他仍用紗巾蒙著面,悲憤卻又任勞任怨地做著實驗。不知他怎么辦到的,兩種藥粉相遇的瞬間,院子里毒霧繚繞,若非早有準備,怕是要把常人的眼淚給嗆出來。 一片霧氣里,一聲年輕而堅決的男聲響起:王爺退后! 這人他認得。周琰身邊的開昧??磥碇茜瞾砹?。 春無賴無奈,高喊:別進來,我馬上出去。說著一股腦往院門外沖。等他啪嗒一聲把門鎖上,這才把臉上的面巾揪了下來,大冬天的扇了扇滿腦子的汗,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你開昧還年輕,登時就想質問他在搞些什么,卻被周琰一個眼神止住。 周琰:來找你當然是有事。你看看,這香灰可有什么不妥? 春無賴接過裝在盒子里的香灰聞了聞,眉頭果真皺了起來:你等等。說著他將香灰往開昧手里一塞,帶上面巾沖進霧里,不多時帶著兩個青色的小瓷瓶出來,面巾也沒摘,往香灰里滴了那么兩滴 一股攝人的醉香頓時直沖三人腦門。 只有春無賴和早作準備的周琰無事,開昧一時間覺得天昏地暗,險些軟了腳。 讓他坐在一邊休息休息吧。春無賴同情地看了一眼腦子混沌中帶著劇痛、一時間恨不得拿刀砍死他的開昧說,你這香的確是被人做了手腳了。 這是一種無色無味也沒有名字的毒,能和一些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只用一點點不會有什么大礙,只是用久了會讓人心神衰弱、躁郁不安。對武功高強者傷害尤其大。春無賴笑道,可以啊,他們這次總算用點有像樣的手段了。你是怎么發現的? 這毒對身體虛弱者有影響嗎?周琰答非所問。 因人而異。春無賴斟酌著回答,突然一個念頭閃電般竄過,你 周琰笑了。 他雖然久居高位,但到底年輕,身著白衣,這一笑居然有幾分少年人的爽朗明媚,但是落在春無賴眼里格外陰氣森森。 那么,你果然是知道的?周琰每說一個字,春無賴身上的汗毛就豎起一片,看來把你拘在這兒這一步,可真是邁對了。 章節目錄 十二(捉蟲) 周琰離開了許久,葉俞也沒有回過神來。 公子這他冷靜下來,只覺得整件事都透著不對勁,等等!王爺真的只是進來坐了一會兒,什么都沒做嗎?說著他急著上前來檢查江逾白的身體。 你想什么呢?江逾白抽了抽嘴角,扯回自己的袖子,頓時頭疼。 他覺得自家書童這個腦補能力,不去寫話本可真是浪費了。 那王爺怎么突然就讓葉俞一頓,突然想起蕭家送他家公子進來是做什么的了! 不就是看他家公子長的好看,想讓公子做王爺的男寵嗎? 蕭睿就是因為一幅仙人之姿的皮囊才遭此橫禍,而淮親王先前信誓旦旦要送公子出府,現在只看了公子一眼就執意要把他接到身邊 難道正如蕭老爺所料,淮親王是個縱情聲色之人,公子都拒絕了,淮親王卻連之前自己的承諾都顧不上了? 這樣的淮親王是不是讓公子失望了? 葉俞悲從中來。怎么他家公子進也是錯,退也是錯,得償所愿是錯,水中望月也是錯,就找不到一條出路呢? 他哭喪著臉說:對了,公子王爺剛才說的還錢是怎么回事? 只見揉著太陽xue的江逾白僵硬了一瞬間,將手慢慢攏進袖中,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斂了起來,像披上一層細細描摹過的畫皮似的。 他說的是藥錢。江逾白果斷把鍋推給了周琰,上次你請來的那位春大夫,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神醫。如果不是承王爺的情,他本不會來替我看病。春大夫性格古怪,一般人想打動他都需要不菲的診金。 葉俞的臉色有一瞬顯而易見的空白。 所以他艱難地想吐出幾個字來,看著江逾白蒼白的臉色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所以公子仰慕的不僅是個色鬼,還是個狹恩圖報的小人! 江逾白嘆息道:阿俞,不能對王爺無禮。說到底,王爺為我們做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句話不僅是警醒葉俞,也是警醒自己。 葉俞一愣,最近自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時間難言的羞愧頓時涌上心頭 是我魔障了。請公子責罰。 好了。去吧??纯词裁匆帐暗?。江逾白摸了摸他垂下的頭,說。 葉俞:咱們真的要去嗎? 江逾白:去。 窮啊,還不起錢。 江逾白:不必擔心。咱們不會在那里呆太久,我會另想辦法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讓一切回到正軌。 他記得聞人璩應該還沒有離開京城吧? 另一頭。 院子里的毒霧已經散去。春無賴站在周琰面前滿身冷汗,生怕這家伙下一瞬間會把自己捆在井邊逼供。 上次他親眼見著周琰身邊的斷蒙把一個據說是刺頭的家伙倒吊在水井邊的樹上,威脅他如果不說實話,就讓井里的魚咬掉他的鼻頭。 那人原本還不信有這么生猛的魚但他最后還是把斷蒙想聽的東西倒得干干凈凈。鼻子有沒有保住,這春無賴就不得而知了。 淮親王周琰行事有多不拘一格可見一斑。 此刻,春無賴在周琰若有若無的笑容面前,突然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在江逾白身后瞧見周琰時的情景。那時候他就已經是個性格乖順、看著正經,實際上瘋起來比江逾白還要命的小混蛋了。 但如今他坦然穿上這一身白衣,江逾白也在幾個院落之隔的房間里活生生得呆著,卻還是讓春無賴不勝唏噓。 春無賴: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只比你早兩天發現。他究竟是怎么了,現在這幅模樣,我一無所知。 我不信。周琰低垂著眼眸說,當初他連最后一面都不讓我見,獨獨見了你 周琰!春無賴惱怒道。 我什么都沒做。周琰淡然道,師父讓我下山,我照辦了;師父讓我飲下血蠱,我也照辦了。即使他命令我連他最后一面都不能見,我還是沒有違逆他 可是結果你都看見了。年輕王族目光像是淬了雪,語氣里卻帶著一絲嘲諷,無論如何,如今的周琰可不會似從前那么傻。 春無賴: 春無賴:隨你怎么想吧。 他滿臉的無可奉告,霽藍色的落拓衣衫隨著他轉身的動作一動,還真有了幾分不管不顧的味道。 而周琰眼中的風雪抿成一線,也眼看著就要爆發。 開昧。 屬屬下在 開昧仍扶著假山仰倒在一旁,腦子里卻仿佛有人在用針在細細攪動,勉強做了個半跪的姿勢道:請王爺吩咐! 殺千刀的春無賴 每次春無賴暗算王爺都不成功,中招的總是他們這些暗衛,讓他們都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說是在保護主子這叫什么事兒??! 周琰看著搖搖欲墜的開昧,抽了抽眼角:算了,你去和斷蒙換崗,讓他去查下毒的事。你就先接了他的差事吧。 開昧:是。 于是開昧就被調到了王府正院的廂房邊上當了盯梢的。 斷蒙:王爺說要進宮一趟,我先跟著去了。你要記得把人看好,要不然王爺把你趕出王府都有可能。 開昧:這也太小看人了吧? 開昧比劃了一下自己,再比劃比劃書卷氣十足的江逾白:我還能看不住這位不成? 斷蒙嘆息:你還真看不住。他壓低聲線道,上次那個讓王爺一擲萬金的人物還記得嗎? 開昧的記憶中浮現出一抹鬼魅似的白影。 就是他?! 江逾白因內力損耗的緣故,耳力時靈時不靈。此刻兩人咬耳朵的全程倒是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行吧,現在半個王府都知道周琰是自個兒的債主了。 說來也巧。領著人幫他們搬東西進廂房的老人,正是他們剛進王府時為他們開門的那一個。 老人紅光滿面,笑起來眼下都是褶子,殷勤卻不惹人討厭。他心想,自己這大半輩子沒白活,這次竟也沒有看走眼。王爺將人遷到正院來那是絕無僅有,只肖這位新貴的一點關照,他接下來的日子就能又好過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