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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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背對著馬路的牧沐不同,易安寧一直是正對著的。 他知道那輛車已經在那里停了一會兒了,只是沒想到是來找牧沐的。 車里的是這位小少爺的新獵物? 易安寧琢磨著:那是來接你的? 是的。牧沐點頭,拎著包站起來,深吸口氣,我走了,拜拜。 易安寧收回目光,看了牧沐兩秒,才笑著點頭答道:再見。 別了,好兄弟。 還是別再見了! 這陰間福氣,孩子真的受不??! 牧沐不答,頭也不回地走向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秦煜城看著緩步而來的牧沐。 白沙灘上游人如織,海風吹起那一道淺藍色身影的薄紗裙擺和長發,像正午淺海泛起的凌凌波光。 秦煜城又掃過還停留在原地目送著牧沐的易安寧。 這兩個人的身影,化成灰了他都認識。 秦煜城神情冷淡。 他本以為自己會暴怒,結果此時的心情卻出乎意料的平靜,腦子里甚至有空盤算如何利用這兩人的關系,自己獲取利益的同時,把這對狗東西一起抬走。 牧沐腳步跨得很小,他恨不得這十多米的距離他能走一輩子! 但十多米,就算一米拆成三步走,每秒一步,也僅需半分鐘就能到達目的地! 可惡! 我為什么不是一只螞蟻! 阿宅停在了車門外,給自己打氣。 冷靜一點牧沐!不要害怕! 只要表現得足夠自然,足夠理直氣壯,說不熟就可以了! 而且這又不是說謊! 牧沐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秦煜城偏頭看了一眼坐到他旁邊的牧沐。 海風將牧沐的頭發吹得有些亂,但即便碎發亂翹,也只是讓他看起來多了一分蓬松和迷糊的味道。 看起來無害極了。 秦煜城收回視線,對司機說道:到臨江一品閣。 的哥應了一聲,透過車前鏡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一男一女,發動車子,心中直呼刺激。 秦煜城讓他停在這里已經有個十來分鐘了,說是等人。 可他也看到了,這位客人一直盯著的,就是坐在休息椅上背對著公路的那妹子。 在妹子舉著手機拍照的時候就在了。 在妹子被人搭訕的時候也沒做聲。 直到手機微信的聲音響起,這人才慢悠悠地回復了一句,接著那妹子就轉過頭來。 的哥敏銳的嗅到了八卦的氣味! 牧沐整理著頭發,等了一會兒,見秦煜城并不出聲,只是盯著他,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橫豎都是一刀,牧沐一咬牙,決定自己湊上去挨這一刀子。 牧沐仗著頭發長能擋住一點從旁而來的目光,晃了晃腦袋,一邊用手梳理頭發,一邊問:來了怎么不直接叫我? 秦煜城的目光落在牧沐正梳理長發的手上。 牧沐有一雙很好看的手。 白皙,細長,骨節分明。 這雙手穿過綢緞般的黑發,緩慢而細致的梳理時,黑與白的對比強烈刺眼,發尾勾纏著指根,纏綿旖旎。 秦煜城看著牧沐的動作,正欲回答,目光卻捕捉到那雙在發絲間穿行的手上,有一些細碎的痕跡。 似乎是傷疤。 秦煜城滾到舌尖的話語一滯。 他可不記得牧沐手上有過什么傷疤。 秦煜城有心細看,但這雙手藏在發絲間,那些細碎的痕跡隱隱約約的,看不清楚。 牧沐沒等到秦煜城的回答,手心里都沁出了汗。 祖宗! 祖宗你倒是吱一聲??! 你不吭聲,就顯得我很憨憨! 牧沐梳理頭發的動作停下,他放下手,小心地看了一眼秦煜城。 秦煜城的目光緊隨著牧沐的手,卻被垂落而下的發絲遮住了。 他抬眼,與牧沐對上了視線。 秦煜城忘記了剛剛牧沐問過什么,他只是隨意的嗯了一聲,反問:剛剛那是誰? 嗯?牧沐表面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來了! 牧沐繃著臉,冷靜地答道:之前認識的,不太熟。 秦煜城看著牧沐。 這人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緊張和慌亂,簡直像是把出軌被抓怎么辦這個問題刻在了臉上。 秦煜城: 牧沐演技有這么差? 還是說現在還沒有像后來那樣爐火純青又或者,他從前對牧沐的濾鏡太厚了,以至于壓根沒覺得對方以前演技稀爛? 秦煜城一時間不太確定。 牧沐焦慮摳手。 無聲沉默比質問恐怖得多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相對密閉的環境里,每一秒都是煎熬。 秦煜城目光再一次落在牧沐糾結在一起的手指上,隨意道:聊了什么? 牧沐: 牧沐沉默一瞬,在瞎編和說實話之間反復橫跳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講實話。 他約我出去喝咖啡。 秦煜城眉頭一跳:哦? 牧沐趕緊補充:我拒絕了。 嗯。秦煜城點頭。 他對牧沐和易安寧之間的聯系早有準備,此時連興師問罪的心思都提不起來比起這個,秦煜城反而更加關注起他剛剛察覺到的異常。 他盯著牧沐的手,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秦煜城這樣想著,干脆伸出手,攤開:手給我。 牧沐遲疑,他不知道易安寧這事兒是不是就這么被揭過了。 秦煜城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草,怎么可能! 秦煜城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頭頂的綠帽! 他要是不在意,原文里易安寧也不至于變成太平洋上的魚飼料! 牧沐悲憤。 阿宅距離魚飼料可能也只有一步之遙! 秦煜城提高了一點聲音:手。 牧沐回神,打量著秦煜城神情平淡的臉,試探著伸出右手,放了上去,小心翼翼:怎么了? 秦煜城看了一眼牧沐。 這人渾身緊繃,警惕萬分又帶著點慫。手搭在他掌心的模樣,像只瞪大了眼伸出小山竹試探人類的小貓咪,仿佛只要人類對他展現出惡意,他下一秒就會奪路而逃。 秦煜城收回視線,看向掌心里的手。 這只手與他記憶中有所不同。 它漂亮但不細膩,上邊有細碎的疤痕與繭。 秦煜城眼皮顫動了一瞬,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來:另一只。 牧沐乖乖地伸出了另一只,搭上去。 秦煜城察覺到這份乖巧,看著牧沐的雙手,心中的怪異愈發多了幾分。 左手的傷痕比右手多,右手的繭比左手厚。 這是一雙干活的手工作、家務或者別的什么,總之,不是記憶中那一看就養尊處優的嬌嫩。 秦煜城指尖擦過牧沐指掌的傷痕與繭,像是探尋著什么一樣,摩挲著。 牧沐感覺掌心被輕輕抓撓,那股癢意從手心蔓延而上,讓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秦煜城的思考被他的動作打擾,抬眼看過來。 牧沐小聲嘀咕:有點癢。 秦煜城瞇起眼,薄唇抿起,指尖輕擦著牧沐左手食指指腹上一道大約一厘米的舊疤。 看起來是一道刀疤,范圍不大,創口也不算深,應該有些年頭了,不是仔細看、上手觸碰,乍一眼也看不出特別明顯的痕跡,只隱隱約約的殘留著一道白痕。 秦煜城有十二萬分的把握,牧沐至少是他認識的那個牧沐,手上是沒有這么一道疤痕的。 秦煜城輕描淡寫:不是說想要去掉這道疤嗎? 哎?牧沐一愣,低頭看了一眼指腹上的那道疤。 你媽的。 他哪知道原主要怎么去掉這道疤! 牧沐心里罵罵咧咧,嘴上唯唯諾諾:是是吧? 秦煜城看著牧沐這副含糊其辭不確定的答復,心中疑竇更甚。 他開始睜眼說瞎話:你先前拜托我約了皮膚科的專家。 牧沐:??! 牧沐兩眼微微睜大。 他其實更想回到之前易安寧的話題至少要知道秦煜城對剛剛他跟易安寧同框這件事是怎么看的。 但秦煜城不僅不提,還另起了個話題。 牧沐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起了戲:是嗎?找到了嗎? 當然沒有。 因為牧沐從來沒有拜托過他這件事。 秦煜城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牧沐,對方幾乎要把心虛和迷茫寫在臉上。 不對勁。 但很有意思。 沒找到。秦煜城答道。 啊哦。牧沐點點頭,也不敢多說,畢竟多說多錯。 他試探著往回收了收手,而后小心瞅了一眼秦煜城,發覺對方并沒有什么反應之后,正準備直接抽回來,就被秦煜城反手握住了。 ??? 牧沐嚇了個激靈。 怎、怎么了?! 秦煜城看著宛如炸了毛的貓一樣的牧沐,緩緩放松了手,慢吞吞道:沒事。 牧沐驚疑不定,又抽了抽手。 秦煜城倏然握緊。 牧沐驚了個哆嗦。 秦煜城: 牧沐:??? 秦煜城終于松開手,轉頭看向窗外。 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牧沐:你有病??! 第十二章 牧沐縮回手,盯著秦煜城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猶猶豫豫地收回視線,過了沒兩秒,又偷偷看了過去。 雖然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秦煜城到底是怎么看待剛剛的事的。 不知道信沒信他跟易安寧不熟這個說法。 牧沐坐立不安。 總覺得秦煜城不會信。 這不廢話,換了他來,他也不信。 秦煜城可是死過一次的,雖然不是被原主親手殺害的,但原主和易安寧絕對是他含恨死去的最直接的原因。 天呢。 牧沐戰術后仰,這鐵定得有綠帽PTSD了。 阿宅代入一下自己,心想秦煜城沒有在重生之后直接發瘋掐死這對狗男男,已經是非常良好的表現了,這證明他現在還病得不重。 可是他現在看到了原主這張臉跟綠帽先生同框,就算不發病也該發個脾氣才對。 但是秦煜城竟然沒有爆發出來! 牧沐更不安了。 沉默的變態可比外放的瘋批要恐怖一百倍。 牧沐愁眉苦臉,又遲疑不定。 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再提易安寧的事他連該不該再提這件事都無法確定。 因為秦煜城看起來就是一副根本不把易安寧放心上的樣子。 可這有人信嗎?! 牧沐心想別人不懂秦煜城,他還能不懂嗎? 他可是如今這世上最懂秦煜城的人呢! 牧沐糾結得要命。 就秦煜城這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他要是主動再開口提易安寧,那不就顯得他好像很心虛很在意! 說不定他再提這事,反而提醒了秦煜城要送綠帽先生去太平洋上喂魚呢! 但、但是,不提的話好像也得喂魚啊。 牧沐泄氣地靠在椅背上,心力交瘁。 算了毀滅吧趕緊的。 阿宅累了。 秦煜城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若有所思。 他仍舊對牧沐保持著警惕。 很顯然,這個牧沐對他有一定的熟悉程度,至于有多熟悉,現在還不太清楚。 秦煜城本身并不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但在經歷過一次死亡之后,他無可避免的開始防備起身邊的人來尤其是如今正坐在他旁邊的這位。 他察覺到了異常,但并不準備就此下結論。 誰知道這是不是另一種騙術? 秦煜城想。 要是他就這樣輕易的放松警惕,過個幾年,牧沐拉著易安寧又或者是劉安寧趙安寧孫安寧什么安寧的出現在他面前 Surprise 梅開二度。 秦煜城: 代入感實在太強,已經起殺心了。 秦煜城正琢磨著應該怎么繼續試探牧沐,那邊牧沐就拍了拍前座的椅背,說道:師傅,前邊商場停一下。 秦煜城回頭:? 牧沐干巴巴的解釋:冰箱里沒菜了。 世界毀滅到來之前,人總還是要吃飯的。 這是干飯人最后的倔強。 秦煜城微怔。 這幾天在家里根本不是他做飯,他自然也不知道冰箱里沒有菜了。 的士司機在商業廣場對面路口停下,牧沐下了車,卻發現秦煜城也跟了下來。 ?牧沐迷惑。 秦煜城言簡意賅:一起去。 牧沐抬腳跟在秦煜城后邊過了馬路,有點奇怪秦煜城為什么要跟他一起來。 牧沐的家庭概念里,工作忙賺得也多的那一方,可以適當少承擔一些家務,而相對比較清閑的那一方,多做一些也無可厚非。 根據牧沐通過現有的信息推測出來的情況,原主目前的狀態是沒有收入的全職太、呃,全職煮夫,那么包攬大部分家務是理所當然的事。 雖然家用的錢從哪兒來這一點讓他很迷茫,但牧沐也不敢去問,只能等著秦煜城提及這方面,主動伸個臺階過來,他才能順著演下去。 牧沐跟在秦煜城后邊進了地下超市。 出乎意料的,秦煜城對這個超市也十分熟悉,一下來就直奔生鮮區,像是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