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軟玉溫香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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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是他的侍女,侍女自然無法違抗主人的命令,盡管她對這種事十分抗拒,仍是依言坐他的懷中,他說他沒把她當女人,卻與她做些和女人才會做的事。 不過,算不上十分抗拒,她和很多男人做過,但與那些男人不同,這個男人還是憐香惜玉的。 “替我寬衣?!?/br> 他輕輕一笑,而后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靠后,鳳眸愜意地瞇著,斜斜看著她,滿眼說不盡的風流。 他那長發似水墨鋪展胸前,衣衫不整領口微敞,一段優美的鎖骨落入林晚的眼簾,迷了她的眼。 “爺既然想做這事,方才不如不穿?!?/br> 視線落在那繡著曼珠沙華的寬腰帶上,他的腰肢纖細,竟不像男人的腰,但林晚知曉,那腰是多么的強勁有力。 鳳宴亦看向她,目光晦暗不明又透著些許審視,忽而輕佻地笑來:“我喜歡你為我一件一件的脫,這會讓我興奮起來?!?/br> 林晚不愿意再聽這些輕浮的話,專心地為他解去腰帶。 薄幔遮掩,風透過窗隙吹進,蕩起輕紗,里面一雙人影亦跟著搖晃擺動,風急,人亦急。 * 赴宴當日,太陽當空,萬里無云,是個好天,昨夜下了一場大雨,清音本祈禱今日雨別停,可天終不遂人愿,這太陽高高的掛著,十分熱烈,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趕走了幾分寒氣。 已近午時,清音等人收拾好了東西,正準備出門,春琴卻走進來,滿臉慌色,道是平陽王世子親自來紅袖坊接人。 清音和煙兒兩人面面相覷,只能讓丫鬟們趕緊拿上東西,喊上姑娘們,迎出大門。 大門外浩浩蕩蕩停著一排車馬,惹得周圍店面的人紛紛丟下手頭的事跑出來瞧熱鬧。 煙兒跟在清音的身后,見這場面,不由與清音附耳道:“這世子爺多半是為了你而來?!?/br> 煙兒有些想不通,清音的容貌在她們紅袖坊的姑娘之中并不是最出眾的,輕黛,香月等人的容貌都比她姣好一些,但自從清音掌事,在外頭露了臉面之后,不論是祝文才,吳尚書,還是蕭成,平陽王世子,無一不是為了她而來,難道是她的眼光有問題?在他們的眼中,難道清音是天仙一般的人物?還是她招桃花?又或者是物以稀為貴,看這些行院,掌事的哪個不是半老徐娘,獨清音年輕妙麗,在那些人之中如同鶴立雞群,讓人忽視不得。 清音聽聞煙兒的話,不覺蹙了蹙柳眉,視線落在為首的馬車上。 那是一輛華麗寬大的馬車,與上次見到的不是同一輛,這輛更大更奢華,車身鑲以價值連城的珠寶,車門上垂著竹簾,里面隱隱約約晃著釵光鈿影,與一抹艷麗的紅。 那竹簾自下往上緩緩卷起,便見平陽王世子鳳宴雙腿交疊,一手搭在靠背上,鳳眸慵懶隨意地掠向外頭眾人,一襲博帶廣袖風流瀟灑。 清音只能走上前,在馬車外頭給人行禮問安。然后抬眸看去,見他的身旁仍是美人相伴,清音注意到,那兩名美人換了新面目,而靠車門的位置坐著一名青衣少女,容貌甚是平凡,皮膚還有些黑。 正想著這女子是不是煙兒所說的那名丫鬟,卻見鳳宴微微一欠身,舉止溫文爾雅道:“清音姑娘,可愿與我共乘?” 清音內心自是不愿,她神色清淡:“世子已有美人相伴,清音便不進去占位置了?!?/br> 鳳宴神色專注地看著她,淺然一笑,悠悠道:“這車內何來美人?在我眼中,這里只有清音姑娘一個人可稱作美人?!毖粤T令身旁的兩位美人道:“你們下去吧。去坐后面的馬車?!?/br> 那兩位美人也不敢反駁,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只是這馬車很高,底下沒有腳蹬,那兩女正覺為難之際,靠外的青衣少女突然動作利落地躍下馬車,而后面不改色的曲膝蹲下,彎了背脊,給人當了腳蹬。 看她這模樣,便知之前沒少做這種事,清音看得震驚不已,對鳳宴的印象又差了些許。 鳳宴亦長身而去,步出來,朝著她伸出手,柔聲道:“清音姑娘且踩著她上來吧?!?/br> 清音看著那只修長優美的手,眼眸一片冷然,她冷聲不悅道:“她是人,不是腳蹬?!?/br> 鳳宴瞥了林晚一眼,而后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不過是一個賤奴而已,清音姑娘是在為她打抱不平?她的命是可是我從死人堆救回來的,我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br> 作者有話要說:男二是條狗,大家千萬不要對他抱有期待~ 第33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清音最終沒有上鳳宴那輛馬車,?而是坐了后面一輛。 “清音,你可嚇死我了?!睙焹鹤谒纳砼?,捂著怦怦亂跳的小心臟驚魂未定,?她虛著聲道:“你這不肯服軟的性子可與姑娘有的一拼?!?/br> 她方才執意不肯踩著那丫鬟的身子上馬車,好在那世子爺并未動怒,?還言笑晏晏的,?要是把人惹怒了,?看她怎辦。 清音柳眉含顰,?抿唇不語,?她何嘗不知曉自己不應該反抗那世子爺,?畢竟他不是蕭成的好脾氣,誰知曉他會不會報復自己,可她就是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鳳宴要在月色崖辦一場野宴,從城內去到那里大約要兩個多的時辰,?只是這一路上,?這位世子爺很能折騰,一會兒行路,一會兒又停下來,讓人去買路邊的小食,?什么炸餛飩,?馓子,油酥餅兒,?清音沒想到精貴的主竟然會吃這些路邊小攤賣的東西,這讓人倍感吃驚。 鳳宴還讓人給她們送來一些,?清音腸胃不好,不食這油膩之物,煙兒吃了些,?但沒吃多少,來時她擔心會吃不了東西,便吃得很撐才來的。 等到了月色崖,太陽已然偏西。 當夜幕降臨,明月升至上空,如同一巨大玉盤,仿佛觸手可及,而月色皎皎,照得山崖上清澈如晝,月色崖因此而得名。 但如今還未入夜,陽光還有些大。 要上月色崖,需沿著峭壁,走過一層層的石梯,石梯蜿蜒曲折向上,馬車根本上不去。 一群紅粉佳人沒奈何只能徒步往上,遠遠看著像是一條彩色的帶子綿延向上。 明明大冷的天,這群嬌艷的美人卻是香汗淋漓,不停地喘著氣,個個拿著手絹擦拭額角冒出來的汗,惹得鳳宴與其幾名好友頻頻看去,眼含笑意,倒像是在賞絕妙風景一般。 清音與煙兒靠著邊緣走,清音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鳳宴身上,他身形纖細羸弱,看起來身子十分虛的模樣,清音本以為他會走一步喘一口,卻沒想到他健步如飛,而他身旁的那名長腿丫鬟也是步態輕盈,這兩人就像是閑庭信步一般,絲毫沒有疲累的跡象。 而在看她們的姑娘哪個不是氣喘吁吁,累彎了腰肢,走軟了雙腿,清音不覺皺了皺眉,忽然覺得這世子爺就是故意折騰人的。 似是察覺清音的視線,鳳宴忽然停下腳步,回首向她看來,風過,將他的長發揚起,如潑墨般張揚,愈發襯得他眉眼如畫,待她靠近,他鳳眸一瞇,悠然道: “抱歉,未考慮到清音姑娘纖纖弱質,讓清音姑娘走了這般艱難的路,不如在下抱清音姑娘上去如何?”他笑容溫柔清雅,卻說著輕浮的話語。 清音淡淡瞥了他一眼,一邊繼續往上走,一邊客氣道:“多謝世子美意,不必了?!?/br> 鳳宴揚了揚斜長的眉,無可無不可,他收回視線,繼續與身上好友說說笑笑,指山指水。 待上了月色崖,視野頓時開闊起來,周圍幾十里的風景盡收眼底,峰巒間盡是蒼虬古松,碧色如翠玉般,一道瀑布飛流直下匯成一道清溪,在石上激起雪浪層層。 崖下是百丈的深淵,周圍有鐵欄固定,這會太陽已緩緩西沉,天際落霞如烈火燃燒,光芒穿透樹隙映射下來,整座山崖都變了暖黃色。 只是這崖上空蕩蕩的,只有不遠處一古亭可坐著休息,其他地方連個坐的位置都沒有,鳳宴竟然沒有提前做好準備,直到上來后才吩咐人就地搭帳篷。 姑娘們累得氣喘吁吁,還沒地方休息和補補妝容,內心抱怨不已,只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鳳宴倒沒有為難她們,直接讓她們去那古亭里休息了,只是那古亭不是很大,大家只能挨著坐,剛坐下,姑娘們就忙不迭的讓身邊丫鬟拿出鏡匣等物出來,緊接著就開始整理妝容,滿亭的紅裙綠裳,云鬢霧鬟,真叫人眼花繚亂。 清音沒有進亭子去和眾人擠,只是站在古亭外的鐵欄旁,看著天邊的晚霞,偶爾有晚鴉三五成群在天邊飛過,自由自在的翱翔著,清音正出起了神,耳邊響起鳳宴低柔的聲音: “清音姑娘,可喜歡這的風景?” 清音沒有看他,依舊看著遠處的晚鴉,淡聲道:“嗯,不錯?!?/br> 鳳宴目光專注地凝望著她,正要說話,身后卻傳來他好友的聲音,卻是喚他過去,鳳宴有些遺憾的收回視線,而后輕笑道:“清音姑娘,待會兒我再來找你?!毖粤T衣衫拂動,揚長而去。 清音回眸看了眼那瀟灑的背影,內心松了口氣,她真不愿意和這位世子爺單獨待在一起。 鳳宴手下人的辦事速度快,很快就搭好了帳篷,讓姑娘們進去休息了,里面雖然較為簡陋,但好歹比擠在一處亭子里好。 清音與煙兒也進了帳篷休息,待出來時,天色已暗,雜役等人往來忙碌,獨不見鳳宴等人的身影,一問隨行的人,道是打獵去了,清音暗暗感慨,這鳳世子真是隨性又散漫。 清音嘆了聲,這鳳世子把她們叫來又撇在一旁,也沒什么吩咐,真是叫人心忐忑不安。 天黑后,便冷了很多,風一陣狂過一陣,吹得人頭皮發麻,清音躲回了帳篷,與煙兒坐在一塊,默默無言。 也不知坐了多久,聽著外頭呼嘯的山風,煙兒小嘴忽撅得高高的,心里百般個不高興,“這大冬天的,誰夜里跑到這崖上來辦什么野宴,骨頭都要凍僵了?!?/br> 就在此時,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清音聽出有鳳宴的聲音,他們打獵回來了,清音想了想,還是走出了帳篷,卻見鳳宴被人擁簇著往古亭而去,他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忙著與眾人高談闊論,根本不曾注意到她這邊,清音索性又轉了回去。 “是那世子爺回來了么?”煙兒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問道。 清音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煙兒不高興的小聲嚷嚷道:“這世子爺可太能折騰了,也不知道他打哪來的精力,又是爬山又是打獵,這么晚還不開飯,想要餓死人?!?/br> 清音沒有理會她的抱怨,內心只擔心待會兒姑娘們連飯都吃不上,就要給鳳宴等人唱曲兒跳舞助樂,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地方簡直是受罪。 清音和煙兒繼續在帳篷待著,一直到帳篷外傳出陣陣誘人的香味,清音和其他姑娘們才被請出篷外,出去時,見鳳宴等人已經圍在火堆旁,火堆上面架著打開的獵物,不知道是羊還是鹿,烤rou的香味飄過來,讓人感覺到饑餓。 鳳宴看到清音,鳳眸揚起愉快的笑意,立即熱情地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其余的姑娘們被安排到了古亭里,亭中已安排上了吃食,想到姑娘們累了這么久,凍了這么久,終于能吃上一口熱騰騰的飯菜,清音見此對鳳宴的惡感倒消了些許。 清音走到火堆旁,鳳宴的身旁已經準備了坐墊,清音跪坐下來,鳳宴一直笑吟吟地看著她動作,隨即打開旁邊的瓦煲,一股熱氣撲鼻而來,聞不出是什么,但很清香,清音這一日沒怎么進食,腹中已然有些饑餓,身上還冷冰冰的,就想喝口熱湯。 鳳宴難得體貼地親自舀了碗湯遞給清音,溫柔的說道:“清音姑娘看起來很冷,喝口湯暖暖肚子?!?/br> “多謝世子?!鼻逡舨⒉煌妻o,接過那碗湯,湯煮成了乳白,很濃稠,上面飄著野蔥,里面的rou看起來很鮮美,清音滿懷期待的喝了口,湯很好喝,肚子里瞬間暖烘烘的,她眉眼舒展,神情也柔和些許,“不知這是什么湯?” 鳳宴一直盯著她的面龐,見她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心中一動,微笑回答:“蛇湯?!?/br> 清音動作一滯,頓時覺得腹中翻攪起來,有股想嘔吐的感覺,她緩緩放下碗,不再看它。 鳳宴微揚眉,微笑道:“吃不習慣?” 清音看了他一眼,神色恢復平淡,“我討厭蛇rou?!?/br> “那就別吃了?!兵P宴笑了笑,又道,“不過,別浪費,這蛇湯可是好東西?!北隳闷鹚耐?,直接喝了里面的湯,絲毫不嫌棄是她喝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唇正對著她方才唇碰過的地方。 清音心里有些不自在,便低了眉眼。 清音的左側是林晚,她原本是坐在鳳宴的身旁,后被她隔了個位置,林晚正用匕首在鹿身上割下一片片烤rou,刷在葉片上,遞給眾人。鳳宴也拿起了刀,慢條斯理的割下鹿rou。 林晚遞給清音一塊精瘦烤得噴香的rou,恰好鳳宴也遞來一塊,清音看著面前的兩塊rou,有些為難,不知該接哪一塊。 清音見林晚方才一直在給其他人切rou,自己根本吃不上,想了想,便接了林晚的rou放下,然后拿起鳳宴遞過來的rou,遞給林晚,溫聲道:“你也吃點吧?!?/br> 卻不料鳳宴驀然抓住她的手腕,鳳眸微凝:“她不吃?!?/br> 清音怔了怔,不知鳳宴反應為何有些大,想了想,難道是覺得丫鬟不能與主子一起進食,清音正不知所措之際,鳳宴卻若無其事的拿起了林晚割的那塊,然后淡淡地笑道:“清音姑娘自己吃吧,不必理會她?!?/br> 林晚看著清音收回了那塊rou,喉嚨滑動了下,她移開目光,面無表情道:“多謝姑娘,奴婢不餓?!彼拇_是不餓,在路上鳳宴買的那些吃食全部進了她的肚子里,鳳宴一點都沒吃。 明月升至上空,光芒流瀉千里,星子如螢,點綴著夜空。山巒間的云霧團團片片,遠遠望去,似云浪翻涌。 山風吹來,凍得人徹骨的冷,宴會散了,眾人各自回到帳篷休息,這一夜,紅袖坊的姑娘們基本沒做什么,就爬了個山,吃了頓烤rou,在山上睡了個覺,只等天趕緊亮,好回去睡個安安穩穩的覺。 煙兒臨睡前,朝著天上那一輪玉盤似的圓月拜了好幾拜,暗暗祈禱鳳宴從今往后在也別下請帖到紅袖坊。 帳篷內沒有床,只是用軟墊鋪在地上,睡在上面不是很舒服,還有蚊蟲叮咬,清音睡得迷迷糊糊忽覺下腹滿脹,便爬了起來,拿起油燈,準備出去小解,一出帳篷,慘淡的月色下,一切都顯得陰森森的,偶爾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叫聲響起,古怪而哀凄,有些可怕,忽見前面火光處,有一對人影,她半睜半闔的眼睛瞬間睜大,還以為是山林精怪跑到火堆旁烤火,整個人清醒了幾分,心撲通狂跳一下。 待細細一看,才發現那是鳳宴和他的丫鬟。 鳳宴仰躺在林晚的懷中,林晚正拿著一把梳子緩緩的替他梳著長發,兩人姿勢親密又安逸,這么看著卻像是一對愛侶。 只是在這陰慘慘的月夜山崖上,這畫面顯得有些詭異了些,清音正猶豫還要不要出去,忽見鳳宴長臂一身,勾住女人的脖子拖向自己,女人彎下腰肢,兩人像是親吻了起來。 清音又被嚇了一跳,猛地放下帳簾,縮身回去,她沒想到風宴竟然連自己身邊的丫鬟都不肯放過,果然生性風流,心里長長嘆了口氣,早知道睡前應該少喝點水,這一夜只怕更加煎熬。 * 半晌之后,鳳宴稍稍離開林晚的唇,手仍勾著她的脖子,調勻呼吸后,又低笑親了上去,吮了吮她柔嫩的唇畔,才徹底的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