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軟玉溫香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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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眼纖指揉了揉太陽xue,而后驀然想到昨天發生的事,心噔的一下狂跳,她睜開眼睛,而后柳眉狠狠蹙起。 腦海中浮現起蕭成那張英俊冷肅的臉,清音輕嘆一聲,心中無比的復雜,不知曉該如何面對他,只希望他早些了結了案子,她便早些解脫。 她嘆息間的功夫,煙兒笑嘻嘻的走進來,后邊跟著丫鬟,送來洗漱的水和泡好的清茶。 “我猜你也要醒了,怎么樣,頭還疼么?”煙兒笑道。她昨夜睡得晚,但一大早起來,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 清音坐起身穿了鞋,“煙兒,對不起。昨夜累你照顧了?!彼曇羧杂袔追志氲?。 煙兒揚揚秀氣的眉,大方道:“看你給我花了那么多銀子的份上,我原諒你了?!?/br> 清音笑了笑,起身漱口洗了臉,端起熱香騰騰的茶,喝了幾口,干澀的喉嚨終于得到了滋潤,放下茶盞,她精神恢復了不少,她又要了熱水,沐浴一番后,只覺得疲憊盡褪,整個人神清氣爽,再換上衣服時,她不經意瞥到那堆換下來的衣物,那條素色的抹胸靜靜地躺在最上面,她不由一怔,難以控制地想到昨夜,那只強而有力的大掌曾順著那素色抹胸下方伸進去…… 清音不敢再想,臉和耳朵漸漸地升了溫,她急匆匆穿上衣服,出了浴室,不由渾身發軟地靠在門上,緩緩吐息,心中既羞恥又懊惱。 剛回到臥室坐到妝臺前,煙兒興沖沖地從外邊走進來,臉上有喜悅之色。 清音瞥了她一眼,唇角彎起細微的弧度,“發生了什么,你如此開心?” 煙兒笑道:“清音,京兆府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殺害繡娘的兇手抓住了?!?/br> 清音微怔,而后有股心口大石終于落下的感覺,與此同時卻又隱隱生出一股說不清楚緣由的失落感。 “繡娘終于能夠瞑目了,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希望他不得好死,死后下拔舌地獄?!睙焹簹鈶嵉卣f道,“等到開審時,我一定要去看審,好好看看他的下場,清音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鼻逡魮u了搖頭,她仍記得之前她在衙門暈倒的事,而且她也不知如何面對蕭成,如今案子破了,她與他已然沒有見面的必要。 煙兒點點頭,也不勉強她,“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蕭大人派人來傳,說抓的那個人正是那天晚上你撞見的男人,問姑娘你要不要當原告?”煙兒想清音肯定不愿意上公堂出丑的,而且也沒必要,殺害繡娘已經夠判他死刑了,不過蕭成也是例行公事。 正如煙兒所想,清音搖了搖頭,淡聲道:“不必了?!?/br> 煙兒點頭,“好,那我就去傳達你的意思了?!闭f著走了出去。 *?*?* 繡娘一案結束了,殺繡娘的那男人聽說已經被判了死刑。 清音和煙兒都有種撥開云霧見天日的敞亮感,蕭成派來暗中保護她的人也被召了回去,清音一掃多日來的抑郁,只覺一身輕松。 這些天清音與蕭成并無聯系,清音倒沒怎么想起他。 偶爾想到以后兩人不會再見面,卻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氣。 她為人本是冷淡,很多事都是無可無不可,得之我幸,失之也無所謂。但人非草木,孰能真正做到無情?上次醉酒大概激起她內心深處那丁點好強以及不甘之心,不清醒時,只想將那那男人冷淡疏離的面具狠狠撕碎,勢必要他看清自己的心,看到自己心中隱藏的對她的隱晦情感。 此刻她是清醒的,她覺得當時自己的想法以及做法都十分的可笑。 清音不是什么不諳世事的少女,不會真以為蕭成對她只是同情,之前她險些遭人欺辱,他出現相救,他抱著她回紅袖坊時,她便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隱忍的情愫,只不過她裝作不知曉而已,再說她醉酒一事,她有煙兒,有轎子,他完全可以將她送進轎子就罷手了,為何又要與她共乘一轎?親自相送? 她知曉,蕭成對她有情,或許那可以稱之為曖昧。 但那幾分曖昧有何意義?那丁點曖昧原是不值一提的,不足以讓兩人為了對方改變些什么。 但她從來沒想過要改變什么,或許她可以繼續勾他,繼而得到他的身體,白玉常常說,她們這種女人無非趁年輕時,風花雪月,讓自己受用夠了。 不同于良家女子的是,她們至少能夠選擇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共赴云雨,而不是連男人的面都沒見著,蓋頭一遮被送到洞房之中,才知自己的命是好是壞。 就怕嫁個口氣腳氣如死尸臭鲞的,又或者丑如鬼魅魍魎的,愛動手打女人的,尋花問柳惹得一身臟病的男人。 之前清音一直覺得風月場上的女子是不幸的可悲的,但在某方面,她們也是幸的,至少他們困囿于深宅大院之中,不必在乎男人為女人制定的禮教大方,可以嬉笑怒罵,可以大大方方的追求情/欲。 白玉曾揶揄過她說,清音你總是什么都放不開,也許到老連自己喜歡男人的滋味都沒嘗過。 清音其實已經接受白玉的觀念了,也放開自己了。 但如今的問題是,她放開的對象不是輕狂多情的少年,他是掌治京師的京兆府尹,是百姓的父母官,勾他有些難了,而且而她也不是情竇初開,只知情愛的少女。 清醒之時,她明白自己最應該做的是什么,她如今的只是好好守著這紅袖坊,等待白玉歸來,男女之事不是她該多想的。 所以,那夜她不小心踏錯的那出格的一步,她覺得該收回了。 然而,事實證明,很多事并非她想如何便如何。 “清音,蕭大人明日休沐,在慶園設宴,讓你帶幾名姑娘去侍宴?!?/br> 第18章 清音聽聞蕭成在慶園設宴,要她帶姑娘去侍宴的話,看著煙兒凝眉沉默了許久,才淡淡地問:“有說我必須要去么?” 煙兒撅了撅小嘴,“你不去誰去,你可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可不是躲在姑娘身后,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丫頭了?!睙焹合胨蟾攀菫槟侨兆砭浦露械诫y為情,便又道:“蕭大人沒有非逼著你去,你也可以裝病不去,但你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 難得被煙兒訓這么一頓,清音扯了扯嘴角,無奈一笑,她其實也不過隨口一說罷了,“是是是,我去總行了吧?” 之前是她想得太簡單,只要她還在這個位置上,能決定見不見面的是蕭成,不是她。 憑什么?憑他出身權貴之家,憑他是京兆府尹,而她與坊里的姑娘們也沒兩樣,都要任憑這些權貴們差遣。 慶幸的是那個男人是個悶葫蘆,只要她不主動,他斷然也不會做出令人困擾的事。 蕭成辦的是晚宴,因此次日清音等人未時末才到達慶園。晚宴仍然安排在聽雨閣,蕭成只請了幾名同僚,清音等人到時,蕭成與他請得人還未到,依舊只有陳左生和柳飄飄在。 清音沒有像上次一般盛裝出席,只是薄施脂粉,輕掃黛眉,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盤起,挽了個傾髻,穿著一襲淡淡留仙裙,素色對襟夾襖,宛如一樹梨花,清新脫俗。 今天的晚宴簡單,不過是讓幾名姑娘們侍個酒,清音沒什么事便沒有去聽雨閣,而是留在云煙閣,幾名姑娘則在聽雨閣候著蕭成等人到來。煙兒愛熱鬧也跟著去了,如果有事的話,煙兒也會來通知她。 蕭成到的時候,幾位姑娘正在與陳左生柳飄飄兩人說說笑笑,聽聞外頭人上來通稟,蕭成已到,幾位姑娘便迎接了出去,仍是一排站在廊下,花光薈萃,香氣四溢。 蕭成一襲公服自轎中大步而去,他神色從容地掃向眾人,卻一眼便看到清音不在其中,原本坐在轎中之時,他還想清音會和上次一般出來迎接他。 莫不是沒來?蕭成微愣了下神,直到聽到眾姑娘恭恭敬敬的問安之后,他神色恢復如常,忽略那若有若無的悵然若失之感,他走上臺階,被眾人擁著上了樓。 “自從上次生辰宴后,大人已有大半月未傳喚我們了?!陛p黛聲音嬌嬌媚媚道,她對蕭成一直抱有仰慕之心,此刻她距離蕭成最近,聞到他身上那股令人心跳加速的男人氣息,她嬌嫩的臉不由紅了紅,忍不住抬頭看著他英俊剛毅的側臉。 蕭成對女色不上心,因此并不知曉輕黛仰慕他,就算知曉,只怕他也會裝作不知曉,他目不斜視,聲音一如既往的冷肅:“近來本官公務繁忙,今日才得空?!?/br> 眾人上了樓,分位置而坐,說了一些閑話后,蕭成黑眸淡淡掃過在角落里的煙兒一眼,語氣狀似隨意地問:“清音姑娘沒來?” 煙兒正偷偷地打量蕭成的神色,見他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又問起清音,知他是對自己說的,便上前稟報:“回稟大人,清音她身子有些不適,在云煙閣休息沒過來,大人可要奴婢去叫她?” 身體不適?蕭成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下,淡聲道:“不必了,讓她歇著吧?!?/br> 煙兒聞言便退下了。 蕭成坐了片刻,欲回清荷居換身衣服,告知陳左生等人,便徑自下了樓,也不帶侍從,然行至一半路,他卻臨時改主意,轉去了云煙閣。 蕭成來到云煙閣時,清音正準備到檐廊走一走,一開門卻險些撞上一副堅硬胸膛,她一抬眸,蕭成那昂藏挺拔的身影瞬間給人帶來一股強大的壓力感,清音不覺后退一步,而后微曲膝,想他行禮問安:“大人……” 蕭成伸手攔住,“不必多禮?!睂τ谒蝗豢蜌馐桦x的舉動,蕭成心里略覺煩躁,但并未表現出來,他垂眸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紅潤,精神看起來也不錯,心中猜到身體不適只是她不愿前去聽雨閣的托辭,蕭成并不打算戳破她的謊言。 清音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只能主動開口問:“大人怎么突然來了這?”話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這里是他的地盤,自然想來便來,她這不是白問? 果不其然,蕭成只是淡瞥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她這個問題,他徑自大步往里走,清音看著他俊挺的背影,不由輕嘆一聲,她輕輕掩上門,而后跟著入內。 正走著,蕭成突然停下腳步,清音亦跟著停下,距離他兩步的距離,她見他忽然抬起手臂,不知從袖中拿出了什么,心中正微覺疑惑,蕭成卻忽然轉身過來看她,將手帕遞過來,語氣不冷不淡:“這是你丟在本官那里的手帕?!?/br> 清音眸中掠過一絲詫異之色,他來此就是為了還她手帕?既然他撿到了,上次派人從食盒過來,為什么不讓人一起送來?不過清音沒問,伸手接過手帕,她垂眸并未直視他,溫婉道:“多謝大人,不過一條手絹而已,哪值得大人您親自送過來?” 蕭成聞言刀裁般的眉微皺,習慣了她任性又大膽的模樣,如今再看她這般低眉順眼,蕭成內心竟覺有些不適應。他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的面龐,明明這是她一開始在他面前的模樣,清冷平靜,又謹慎小心。 是因為那天晚上他斥責了她?她今日才如此小心翼翼?蕭成不覺又皺了皺眉,那天晚上他臨走時的語氣的確有些差,并非全因為惱她的緣故。他想說些什么,但想想,又覺沒必要,既然他已表明了立場,再說些安慰的話未免引人誤會。 念及此,蕭成態度冷漠了幾分,他端坐下,目光緊攫著她的臉,語氣淡漠:“還有一事。對于那夜之事,本官說過要給你一個交代?!?/br> 清音愣了下,原來他還真說過要給她交代的話,清音本以為自己記錯了。 蕭成繼而沉聲道:“抱歉,我不能夠娶你為妻,亦不能納你為妾?!?/br> 第19章 抱歉,我不能娶你為妻,亦不能納你為妾。 聽聞蕭成嚴肅的說出這句話,清音有一瞬間的茫然,他莫不是以為她賴上他了,想嫁給他為妻妾? 清音不覺蹙了下眉,心中并沒有失落之感,只是覺得有些詫異。她是不是該感謝他抬舉自己,竟然還考慮到這種事情? 但知曉他還有后話,因此清音沒有急于回話,只是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大概是相處久了,清音已經習慣了蕭成那股迫人的氣勢,已然感覺不到壓力。 蕭成深眸一直注意著清音的臉色,他并未在清音的眼眸中看到失望之色,甚至一絲情緒也沒有,他時常審問犯人很容易便能看出她人的情緒,他從清音的眼眸中得知,她似乎不是十分在意那晚之事。 蕭成心里松了口氣的同時,卻升起一股復雜難言的情緒,他手抬起,放在一旁的桌上,食指無意識地上面輕敲了兩下,熟悉他的人會知曉他這是心煩的表現,但他那英俊深邃的臉卻平靜如水,食指一停,他從容不迫道: “不過,在本官能力所及之下,本官允你一個要求?!?/br> 雖然他的語氣并未高高在上,但清音仍是感覺有些不舒服,她內心微微冷笑,不愧是堂堂京兆府尹,說出來的話是如此的負責任,不過他未免小瞧她了,清音柳葉般的眉微不可察地挑動,“大人,我這等人又不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不過一個吻而已,還值得大人負責任?”她語氣很輕,像是不以為意,說完眼尾斜了他一眼,聲音清淡道:“況且,此事我并不認為是我吃虧了。所以大人無需給我交代?!?/br> 她頗含深意的眼神讓蕭成不禁耳根微微發熱,他自然知曉她是什么意思,那晚兩人都有些情不自禁,算起來,都是自愿的,只不過蕭成覺得她是女人,便覺得是她吃虧了些。 而今她如此直白的說出此話來,未免曖昧了些,蕭成眉目多了幾分冷肅,本欲斥責她兩句,卻又無什么立場,她并不是他的什么人,說話做事無需經過他的同意,他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沉聲說道: “我知曉你與白玉情同姐妹,想來你也知曉我與白玉之事,我不可能在與她交好之后又與你交好,這成何體統?!?/br> 清音聞言臉色一白,他一臉肅色地說出這番話來,便是篤定了她想和他好,他是有多么的不樂意與她好,才不惜將白玉搬出來,說出情同姐妹這句話,讓她知難而退。 她當然知曉他和白玉的事,只不過白玉愛慕沈墨,而他只不過睹人思人,據她所知,兩人什么都沒發生過,如果白玉對他有一分的心,她便不可能對他心生半點想法。 或許他自己沒有察覺到,但他用這個借口來堵她,簡直就是在羞辱她!她只覺得胸腔涌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她暗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恢復冷靜。 清音將眉眼一壓,神色也冷了幾分,她正色道:“大人,若不是今日大人提起,那夜之事我早已忘了,清音對大人無所求,大人不必有所顧忌,且將那事也忘了?!?/br> 蕭成威懾迫人的雙眸微瞇了下,沒想到她竟如此輕巧的說出忘了的話,心微亂之余又頗有些不悅,他神色淡漠:“既如此,那便照你說的?!?/br> 言罷起身與她擦身而過。她不再糾纏自是最后,至于以后她若有什么難處,他盡量出手便是了。 如此想著,蕭成內心卻隱約升起一絲煩躁。 晚宴戌時后方結束,清音與煙兒同坐一轎,兩人誰也沒說話,煙兒是困的,將身子靠在引枕上,眼睛半合半閉,昏昏欲睡。 清音則是沒心情,身子斜倚假寐著,外邊忽傳來檀板絲竹之樂,轎子進入了花街。 這條花街是京中出了名的銷金窟,溫柔鄉,京中很多王孫貴胄,富家公子都愛來此地買笑尋歡。 轎子忽然一陣顛,清音睜開眼眸,微微蹙眉。 轎子停了下來,外面響起喧嚷聲,還沒等到清音有所動作,煙兒一叉著腰兒氣鼓鼓的,而后掀簾出去查看情況,一看外頭是一頂華麗的轎子正正擋在她們的面前,煙兒杏眼兒一瞪有些生氣,她們走左側本是正常,而他們本該走右側,卻偏偏走這頭與她們沖撞上,而且這道路又不窄,說他們的轎子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 煙兒走出轎子,正要開罵,對方一著錦衣的年輕小廝,語氣高高在上的反咬一口: “坐在轎中的可是禮部尚書吳大人,你們是何人,竟如此無禮,敢沖撞朝廷命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