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軟玉溫香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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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驗證了煙兒的猜想,她這不是在追憶舊情人,倒是在為新情人而難過,她說了這么多話,不過是為了那一句人與人的區別為什么如此大?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在抱怨蕭大人就是忘不了他的亡妻。 煙兒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聰明過,但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她拿起酒也喝了小口,臉頓時皺巴巴,清音分明是為情所困才想要借酒澆愁。 她真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錯的。煙兒之前雖是慫恿她去勾引蕭成,但這可是有前提的。煙兒一改嬌憨之態,認真的勸道:“清音,你若想和蕭大人逢場作戲倒是可以,若要動真心的,我勸你別,蕭大人可不是什么沈大人,人家心里是有朱砂痣的,還是個永遠都活不過來的朱砂痣,你怎么和人家去比?” 清音伸手扶了下因為酒意上涌而有些暈眩的頭,回想了下煙兒說的話,不由笑了下,并不當真,“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喜歡蕭大人?” 煙兒撇了撇嘴,不是很相信,“你最好心口如一?!?/br> 清音愣了下,而后無奈地笑了笑,卻沒再反駁,只拿起酒壺倒了酒,繼續自顧自的飲起來。 第14章 金烏西沉,暮云四合,已是傍晚時分。 酒樓里人漸漸多了起來,樓下坐得很滿,幾無空桌,店伙計穿梭般來來往往,酒客談笑聲喧。 “清音,你別喝了?!?/br> 煙兒看著清音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看不過去要去搶她的酒杯,她便跟個耍脾氣的小孩子一般,躲來躲去,跟她平日里清冷的模樣大相徑庭,煙兒小腦袋瞬間疼得緊。 清音酒量其實很好,從來沒醉過,因此煙兒是放心的,可沒想到今日還沒到平日的一半便醉了。 好在二樓人少,不然她們這一桌全當是戲臺了。 煙兒看了眼外頭,見天色不早,便道:“清音,你別喝了,我去結賬,你在這待著,可別亂跑啊?!睙焹憾诘?,這么大個人也不知曉如何扛回去,煙兒頭更疼了。 清音手拖著香腮,眼兒餳媚,渾身無骨似地斜倚著欄桿,對于煙兒的叮囑,她恍若未聞。 清音垂眸望著杯中酒,朱唇抿了一抹淡笑,而后將酒一飲而盡。 杯酒入腹,一股辛辣感席卷了全身,清音雙頰緋紅,不由輕嘆一聲。 她趴伏在欄桿上,拿著酒杯的手伸出欄桿之外,閉眼深吸了口秋天寒涼的氣息。 “清音,你別把身子探出去,小心跌下去?!?/br> 背后傳來煙兒的嚷嚷聲,驚了清音一跳,手不覺一松,杯子便掉了下去。 樓下街道,蕭成與一名下屬正大步流星地趕回府衙,經過一酒樓之下,一微小物什從上邊的欄桿上墜落,蕭成深眸微凝之際,大掌已接住了那東西,一看卻是一白瓷酒杯,杯子輕薄細小,雖不至于砸死人,但若砸在人的頭上,只怕會頭破血流。 官府明令禁止高空拋物,是何人如此大膽?蕭成似刀刻般的眉微皺,抬眸一看,見一抹倩影閃身進去,只留一小截玉腕和一只纖秀的柔荑,不一會兒,那柔荑也縮了回去。 看出蕭成臉上的不滿之色,他身旁的下屬趕忙道:“大人,可要屬下上去看看是何人扔的酒杯?” 蕭成將酒杯扔到他手中,沉聲道:“去……” 話音剛落,旁邊突然想起一聲音:“大人?!?/br> 蕭成側目看去,卻是被他派去保護清音的暗衛,蕭成眉凝肅色,“你怎會在此?清音姑娘呢?” 那暗衛稟報道:“清音姑娘在樓上,她喝醉了酒,這會兒煙兒姑娘正要扶她回去,但看起來有些艱難,清音一年輕姑娘,我們也不好近她的身?!?/br> 言罷不由偷瞥了眼蕭成,見他神色冷沉,看起來十分不高興的模樣,聽完稟報,他陰晦的黑眸掃過酒樓大堂,一語不發地踏進了酒樓大門,好在他并未穿公服,沒有吸引全部人的目光,眾人仍該吃吃,該喝喝,只是他氣勢凌人,過于矚目,仍有不少人朝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煙兒本想背清音的,可是喝醉酒的人太重了,她背不起,只能讓她一手攀著她的脖子,煙兒一手則扶著她的軟腰,好在她們的東西先前就放在了轎子上,不然她得累死。 “清音,你別亂動?!睙焹赫鏊聵翘?,她卻扒住樓梯扶手,死活不肯走。 清音醉得狠了,渾身像是沒骨頭似的,軟綿綿的,看起來沒有一點力氣,可實際上力氣大得很,煙兒拽不動她,不一刻,她突然又放開了手,煙兒險些摔個屁股墩兒。 煙兒叉腰,氣呼呼:“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闭f不理,見她就要跌倒,仍是上前扶住了她,恨恨道:“你可使勁的折騰吧,看我再理不理你?!?/br> “煙兒,你別扶我,我自己會走,又不是沒腳,怕我飛了不成?!鼻逡粢贿呎f著幼稚的話,一邊推開煙兒的攙扶。 她一腳踩下樓梯,不料一個重心不穩,便要往旁栽倒,一股強力橫擋而來,阻止了她的跌落之勢。 蕭成大手撈住了她的腰身,渾身像是落了冰碴子似的,透著冰涼的氣息,英俊的臉上亦是陰沉,比以往還要嚴厲。 “清音姑娘,可還清醒?” 他的聲音沉肅帶著斥責,清音心臟忽然砰砰直跳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醉酒的原因,還是受到了他的影響。 但她的面容依舊如水般沉靜清冷,只是臉頰的兩團酡紅令那張臉添了幾分嬌艷,幾分靈動,那被酒潤了的唇紅馥飽滿,微微一張,聲音泠泠如泉:“與你何干?” 蕭成瞥了她一眼,目光顯得異常深邃幽遠,他自然不會和一個喝醉酒的女子計較,他只是淡淡道:“別逞強?!?/br> 說罷看向一臉呆滯的煙兒,道:“本官送她回去?!?/br> 煙兒連忙點點頭,蕭成便不顧清音的抗拒,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泰然自若的將人抱出了酒樓。 清音雖然喝醉了酒,意識到底還是有幾分清醒的,見此清音,羞得不能自已,偏偏又不敵他的力氣,想下來都不行,思來想去,索性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里裝死。 * 蕭成將人塞進轎中,而后也跟著進了轎,煙兒自然不敢上去和他們擠的,就算能,她也不想進去,蕭大人方才的臉色太可怕了。 清音一進轎子,便沉默著地坐在靠外的位置上,低垂著頭,她有些難受,臉火辣辣的燒著,心也跳得厲害,仿佛要蹦出體外。 就在此時,蕭成突然朝她靠近,極具侵略性的身影籠罩著她,清音一急,不由得伸出纖足往他腿上一踢,嗔道:“你走開,不要靠近我?!?/br> 蕭成身子一滯,目光沉了沉,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那股躁動,他顧不得憐香惜玉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清音被拖起,腿一軟,又要跌倒。 蕭成只能伸手攬住她那軟得不像話的腰肢,清音便不受控地撲入了那具堅硬結石的胸膛中。 “你是沒長骨頭么?”蕭成不悅道,灼熱的呼吸撲到清音柔弱的耳廓中,清音身子不由顫了下,肌膚頓時泛起雞皮疙瘩。 “你才沒長骨頭……不,你全身都是骨頭,太硬了,都把人弄疼了?!鼻逡艄緡佒f,又伸手揉了揉腦袋,明明是因為喝太多酒導致的頭疼,她卻賴在他的身上。 蕭成聽著她似怨似嗔的話,不知聯想到了什么,喉結滾動了下,而后臉上的神色愈發冷了,他扯開她,將兩人拉開一段距離,扶著她坐在里面的繡榻上,冷聲提醒:“坐好,別跌倒?!?/br> 言罷亦跟著坐在了側邊靠在的座位,離她距離稍遠,他掀開轎簾,讓轎夫起轎,轎子便緩緩向前行去,彼時天已漸漸暗了,轎內光線很暗。 清音渾身發軟無力,便將身子往后懶懶一靠,頓時覺得無比的舒服起來,不由輕嘆一聲。 蕭成端正的坐著,目不斜視,對于她發出的嘆息恍若未聞。 清音直勾勾地看著他,先是他高挺的鼻梁,然后是那薄厚適中的唇,剛毅的側臉弧線,寬闊可靠的肩膀……清音突然覺得這男人著實不錯,雖然看起來冷冰冰,如同神明般高不可攀,但總是在她最狼狽的出現,并幫助她脫離困境,他有些不同于別的男人的溫柔及體貼,這男人若是屬于她的便好了。 清音眼眸慵懶地,似愜意的微瞇著,突然溫柔地說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粗魯,很不近人情,你總是這副模樣,是沒有姑娘會喜歡你的,你等著孤獨終老吧?!?/br> 從她那柔和的話語中,蕭成聽出了幾分揶揄,醉了酒的人會變得格外坦誠些,這大概是她的心里話了,他瞥了她一眼,暗影中,眼眸顯得冰冷深邃,“與你何干?” 卻是將清音方才說過的話還給了她。與意識不清醒的人講道理,是犯蠢的行為。他此刻不愿意與她多說一句話。 “是與我無關?!鼻逡舨唤擦似布t唇,指腹輕輕按在太陽xue的位置,闔上雙眼,不說話了。 轎內安靜下來,蕭成回想不禁與她相識以來發生過的事,心中不由一陣嘆息,他也很奇怪,為什么每次見到她,她總是一副狼狽又無助的模樣,讓他想視而不見都做不到,蕭成突然有些相信她說的那句前生與他是冤家的話了,內心不由又暗嘆。將腦海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拂走,他閉上眼假寐,本以為能夠安靜片刻,耳中忽然傳來細細的抽泣聲。 他無語地睜開眼,有些莫名地看向清音,“你哭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陣嗚咽的聲音,仿佛難過極了的模樣,蕭成回想了下,自己唯一說重了點的話便是那一句‘與你何干’,只是她不至于因為這句話就哭了吧?就算是因為這句話,一開始就該哭了,怎么現在才哭?難不成后知后覺,感覺到委屈? 蕭成沉默片刻,本欲不理會,但那聲音吵得他頭疼,“有什么好哭的?”他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只是語氣不大好。 清音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委屈,有些可憐,她睜開眼睛看他,眼睛浮了一層水光,“頭好痛……” “……”盡管她看起來很可憐,但聽聞不是自己的原因,蕭成還是暗暗松了口氣,他倒希望她一直是清冷疏離的模樣,如今跟個孩子似的,讓人無所適從,想不理會,她卻故意哭得更大聲了,非讓你理會她不可。 這里畢竟是街上,外頭還有人,被人聽到了還以為他欺負她了,影響著實不好,他想尋一句話去安慰她,但奈何沒哄過女人,卻想不出一句話來,沉吟片刻,只淡淡問:“頭為什么痛?” 這句話顯然這不是清音想聽到的,她洇紅的唇微撇,哽咽著控訴:“你好意思問么,剛才我的頭磕到你的胸膛了,疼死了?!?/br> “……”蕭成語滯,真不知這小女人那腦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他俊臉一沉,低斥道:“胡說……你是酒喝多了?!?/br> “才沒有!”清音聲音不用提高了幾分,一雙水霧的眸狠狠地瞪著他,那斗志昂揚的姿態仿佛他只要說有,她便會同那炸了毛的小獸一般撲過來撕咬他。 蕭成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沒有……”蕭成無奈地嘆道:“那就沒有吧,是我的胸膛磕疼你了,抱歉?!?/br> 大概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她突然笑了起來,也不再喊疼了,然后伏回去不再理他,蕭成松了口氣的同時,莫名的又是一陣嘆息。 第15章 蕭成將清音送回紅袖坊時,天已經徹底地黑了。 因為清音醉酒的緣故,轎子便直接抬到了吟月閣才停下,蕭成看了清音一眼,她臥在繡墊之上,緊閉著雙眼一副熟睡的模樣,蕭成掀開轎簾,才靠過去,拍了她的肩膀,“清音姑娘,到了,先起來回房再睡吧?!?/br> 清音被轎子癲得昏昏欲睡,加上醉了酒,渾身無力,被他一吵,不情愿地半睜了下眼,看了他一下又閉上,將臉埋在手臂之中,迷糊道:?“你好吵……我要睡覺?!?/br> 蕭成心中無奈,只能任由她繼續睡,然后抱起她,下了轎子。 煙兒見蕭成抱著清音出來,已經見怪不怪,“我去泡壺濃茶給清音解解酒氣?!毖粤T連忙跑上閣樓,那速度簡直比兔子還快,她本來可以吩咐底下的丫鬟去泡的,但這樣的話她就得和蕭大人待屋里,她承受不了那般壓力,便自己去泡了。 蕭成將清音抱進房中,又將她輕放置于床上,蕭成見臥室的窗子還來著,擔心她著涼,便大步走過去將窗子關上,等返回時,床上的女子竟自己除去了身上的對襟大衣,露出里面雪色的羅裙,嬌軀在腰帶的束縛之下顯出曼妙婀娜的曲線,腰肢纖細不堪一握。 她側身對著他,眼眸依舊緊閉,兩道纖長若柳的眉似蹙非蹙,一截兒纖腕搭在床畔,指甲上嫣紅的丹蔻與那雪般的肌膚交映,艷得更艷,白的更白。 蕭成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走到床邊,他俯首目光莫測地看了她片刻,腳下一動,正要放下紗帳,忽聽聞床上的人道:“別放,我透透氣?!?/br> 蕭成動作微頓,而后緩緩收回手,冷淡的黑眸掃向床榻。 只見那醉酒的女子餳澀著眼兒,嬌慵無力地躺在床上,眸中秋波瀲滟,臉上因為醉酒浮起淡淡的緋紅,讓她看起來像是含羞帶怯一般。 “清音姑娘清醒了?”他沉聲道。 清音坐起身時,看到他的唇微勾起,露一抹輕諷,她選擇無視,只是眼眸卻清亮了幾分,她靠著床架,目光落在他昂藏偉岸的身軀上,她能感覺他抱她之時那充滿著力量的肌rou,讓人感到安心可靠的感覺,仿佛天塌下,都有他為她頂著。 這種想法是危險的,她內心是抗拒的,可是她的目光控制不住落在他的臉上,他的五官如同玉雕般精致深邃,又透著冰涼的疏離感,他知曉他是英俊的,可今夜他更多了一層難以言喻的魅力,讓她的心跳亂了序,她一定是醉了。 “大人為何要管我的事?我讓你送我回來了么?”她突然冷下臉,對于蕭成的好意并不領情,“大人,下次不論我是遇到麻煩還是醉酒發瘋,都請大人不要管我,若是不想我愛上你的話?!闭f到最后,那清冷的語氣甚至透著一絲威脅。 蕭成聽到那一句‘若是不想我愛上你’,心口不由一顫,他皺了下眉,刻意忽略那句話,沉聲不悅道:“若是不想本官管你,下次便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狼狽的模樣,也不要作踐自己的身體?!?/br> 清音不禁冷哼一聲,“我作踐身體?”她喝個酒礙著誰了,她爹在世時都沒管得如此寬,沉默了片刻,她神色從容地問:“你總是表現出一副對我沒興趣的模樣,可每次做的事都讓人心生誤會,一旦被質問,不是不肯承認便說是職責所在。既然不喜歡,那索性視而不見,如此我就不會多想。你捫心自問,果真對我沒有一丁點感情?” 聽著她娓娓的剖析著他的內心以及毫不客氣的逼問,蕭成臉色愈發的沉,深邃的眼眸聚集著陰云黑霧,然轉眼間,又仿佛云開霧散,他目光變得平靜,只是淡淡道:“是,我是沒辦法對你視而不見,因為你在我面前柔弱又無助的模樣,讓我覺得你很可憐。你若堅決認為我對你有情,那你便當做那是同情?!?/br> 他不再自稱本官,而是說了‘我’,他終于肯站在了男人的位置上,把她當成一個女人,而不是京兆府尹對著百姓。 這歷來還沒有朝廷命官可憐同情百姓,可憐同情到百姓女子的閨房床邊去的。 對于蕭成冷漠的表現,清音并沒有感到生氣,反而輕輕笑了起來,溫柔地說著尖銳的話:“那么,大人也是這般可憐別的女人么?那么大人可真忙?!?/br> 清音亦將他曾經說話的話還給了他。 “隨你怎么說,反正我與你不可能發生什么?!笔挸烧Z氣有些不善,心有些亂,像是被人窺破了連自己都沒發覺的心思一般?!扒逡艄媚锖蒙?,我先回衙門了?!?/br> 清音唇角幾不可察地微勾了下,而后眉突然一蹙,痛苦的呻-吟起來,“大人,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