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后我三個徒弟黑化了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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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拖著尸體,就這么走回了那個偏遠的院子。 一路上,所有人都十分的沉默,似乎都在消化著葉亭剛才說出的信息。 如果真的是魔尊的話……那這本來凡人間的皇子奪嫡,也變成了一個難以想象的,事關三界存亡的大事件。 花熙捏著下巴,思考了一番后,一臉凝重道:“不行,我必須得通知山門?!?/br> “魔尊之事不容小覷,我現在就要給掌門師兄發消息!” 她連忙掏出問天門專用的傳音鈴,可還沒等她輸入什么,就聽見一陣凄厲的哭喊,從院落外面響起。 “千晨?。?!” 花熙放下傳音鈴,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一身粉黛的富貴女子,正拖著她厚重的裙擺,飛快地朝他們這里跑來。 她一把奪走了被葉亭拎在手里的尸體,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自己的膝上,卻在試探過他的鼻息后,那由脂粉修飾過的精致容貌,就這么一寸寸崩塌。 “千晨?。?!” 第28章 白云蒼狗 這女子來得突然,讓花熙一瞬間都沒能認出她的身份。只能聽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這個名叫“千晨”的男人,直到嗓音變得無比沙啞,都沒有將懷中的男人放開。 看著她悲痛欲絕的樣子,屋內也陷入了一片寂靜。 幾人沉默地圍在她的身邊,看著她聲淚俱下地哭泣,不知過了多久,虞衡才向前踏出一步道:“姨娘,請節哀?!?/br> 他還彎下身子,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還是先起來罷,莫要哭壞了身子?!?/br> 聞言,蘭貴妃緩緩抬起頭,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手后,有些嘲諷地勾起唇。 “太子殿下果然心善?!睕]有理會虞衡的幫助,她只是側過頭,有些無神地望著院外的風景。 她就這么背對著他們,淡淡道:“可誰又知道,太子殿下善良的外表下,是怎樣運籌帷幄,深謀遠慮,無聲無息地解決了所有阻擋你前進的人呢?” 她搖搖頭:“這樣的人,說是兩面三刀也不為過?!?/br> 面對如此的諷刺之言,虞衡卻面色未變,反而微笑地拱手道:“姨娘謬贊了。兒臣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br> “順勢而為……” 不知想到什么,蘭貴妃的眼里多了一絲懷念。 她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是啊,我也早就該順勢而為?!?/br> “或許,他早該離開了,怪我如此強求,他才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又在這世上磋磨了一年?!?/br> 說著,蘭貴妃一手輕輕撫上懷中男人的臉頰,眼里劃過一絲愛憐。 “做了如此多的孽,也是時候,該放你走了……” 她再度抬頭,用那雙被淚水浸染到通紅的雙眼,在所有人中環視了一圈,直到看到了花熙的身影后,才將目光鎖定。 她頷首道:“花長老,上次蘭溪招待不周,讓您見笑了?!?/br> “想必,您還有不少的疑問吧?”她露出一個有些悲涼的微笑。 “只要您問,禹家不肖后人禹蘭溪,今日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 在問天門立派初期,下界一直處于一個人妖魔混居的時代。那時魔族興旺,人族勢衰,大部分的凡人,都只能被動地生活在日復一日的恐怖危機之中。 而那時,有一種專修驅魔之法的家族,就成為了萬千平民心中的保護神。 他們有著最為強大有力的法術,在魔族妖族的威脅之下,保護著周圍的一方水土。又不像修仙之人一般將紅塵置身事外,因此,那時的他們,一直都處在人群中最高的地位,擁有最高等的權力。 而禹家,也曾是這樣的一個家族。 他們在齊國的土地上建立國家,同時傳承著皇位和驅魔之法,還曾經在問天門的師祖受魔族威脅的時候,力挽狂瀾地,將其救了回來。 所以,問天門才有這樣一條“要竭盡所能幫助齊國皇室”的祖訓。 可好景不長,千年前的神魔大戰,將魔族斬殺殆盡,將妖族盡數遷入妖界,人族終于可以在下界好好繁衍生息。 但魔族一除,驅魔之法也成為了無用之功,禹氏皇族就因此被旁支篡權,改“禹”為“虞”,并在歷史長河中逐漸沒落。 問天門還在堅持著曾經的救命之恩,殊不知,早就已經報答錯了人。 “所以,你是怎么召喚出……魔尊來的?” 了解到禹家的歷史后,花熙坐在房間里,向禹蘭溪問道。 “禹家曾有無數的驅魔之法,但都已經逐漸失傳,一直到我祖父那一代,就只剩下了這個——招魂之法?!庇硖m溪一五一十地答道。 “那時祖父已經年過古稀,時常嘴里說瘋話,我年紀小,娘親不讓我多接觸他??伤恢蹦钸吨摹谢曛ā€是被我記住了?!?/br> 說到這兒,禹蘭溪自嘲地笑了笑,“據說,這本來是先人在除魔中,設陷阱用的一種陣法。沒想到,禹家最后傳承下來的唯一一個陣法,竟被我用在了這種地方?!?/br> 花熙:“所以,你就在被人追著還債,走投無路之時,用它召喚出了魔尊?” 禹蘭溪:“沒錯。當時千晨為了保護我受了傷,還淋了雨,已經奄奄一息……追債之人馬上就要追到我了,我肚子里還懷著星兒。 我,我實在沒有辦法,才會訴諸于這種下策的……” “原來如此……” 聽聞禹蘭溪那有些悲慘的過往,花熙也忍不住感到唏噓。 她繼續問道:“所以,魔尊是以何種形式來幫助你的?” 禹蘭溪答:“他宿在我的玉簪之上,讓我進入皇宮,替他吸取怨念?!?/br> 說到這兒,她臉上露出了些許驚恐的表情,原本還平穩的語氣也變得動搖。 “我本來,本來以為吸取怨念是簡單的事情,我萬沒有想到,會要人性命?!?/br>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全身都發出了不住地顫抖。 “眼見那些人一個個死去,成為了任人擺布的人偶,我就知道自己釀成了大錯,可星兒還這么小,千晨還在他手上,我,我不得不從……” 禹蘭溪的眼中逐漸寫滿了絕望,“所以,我就這么,只能聽他的話,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直到完全麻木……” “可今天,看到死去的千晨,我才知道,自己被徹頭徹尾地利用了!” 禹蘭溪露出了凄慘的笑容,她話里也漸漸沾染了哭腔。 “我本來以為他真的救活了千晨,可我現在才發現,千晨早就死了!我那時所看到的千晨,不過是他控制的傀儡!不過是控制得好了一點,我卻以為他真的活了過來…… 現在想想,全都是我自己庸人自擾,不愿意相信罷了……” 話還未說完,禹蘭溪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居然猛地跪在了花熙身前。 她垂下頭,真誠道:“花長老,蘭溪自知罪孽深重無法脫罪,心魔也在日益壯大,也許明天就會變成一個嗜血的怪物……因此,蘭溪甘愿以死謝罪。 可星兒是無辜的,他才剛剛滿月,一切事都與他無關!” “如今千晨已經死去,蘭溪也不想獨活了,所以我才愿意和盤托出。 可在這世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星兒了,拜托長老,看在蘭溪全部交代的份上,給他一條生路吧!” “求求您了!” “……” 花熙蹙眉看著眼前跪倒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內心十分掙扎。 她知道禹蘭溪也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可憐人,但她既然召喚出了魔尊,并親手奪去了那么多人的生命,就不能算是完全無辜。 而且,花熙如今已經有了三個徒弟了,在即將完成任務重回上界的現在,她不可能再帶一個拖油瓶,她自知,并不是那般偉大無私的人。 聽著禹蘭溪的經歷,花熙確實十分同情,可若是接受了這個請求,那就代表著,從此之后就要對那個剛剛滿月的新生兒負起全責,這種事關生命的大事,她必須得好好思量才行。 有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正在她糾結之時,在門外偷聽了很久的虞衡,突然在此刻推開了門。 他一邊跨步向前,一邊沉聲道:“交給我吧?!?/br> 花熙瞬間驚了:“你?” “嗯?!庇莺馄降攸c點頭,然后將目光移向了那個依然跪在地上的禹蘭溪。 他開口道:“姨娘,雖然你說,孤是一個兩面三刀的人,但孤一直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不會讓人替我白白做事?!?/br> 他伸出一只手,輕輕扶起了面色怔愣的禹蘭溪。 “只要姨娘愿意在群臣面前把剛才的再說一遍,孤不介意,把星兒,當成自己真正的皇弟?!?/br> -- 暮色蒼蒼,夜色在逐漸降臨。 將禹蘭溪安置在東宮之后,花熙和虞衡從她的房中走了出來。 經過這兵荒馬亂的一天后,花熙頗有些疲憊地錘了捶肩。 見狀,虞衡立刻體貼地扶上她的肩膀,淺笑道:“師尊累了吧?不若讓徒兒來幫您按摩一下?” “不用了……”花熙微微側身,躲開了他的手?!吧洗尾皇钦f了嗎?我們也不算真的師徒,以后還是不要叫我師尊了?!?/br> 看到她躲避的動作后,虞衡的眸光暗淡了一瞬,卻在下一秒,又扯出了一個笑容。 “那怎么能行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再說,師尊這次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無以為報,就只能以這種方式來‘以身相許’了?!?/br> “……”花熙有些無言以對,只能說:“我不是說了嗎,這也不僅僅是為了幫你,魔尊之事事關三界,茲事體大,我必須得弄清楚才行?!?/br> 說到這個,她好像終于想起什么一般,立刻從靈戒中掏出了傳音鈴。 “差點忘了,我還得和掌門匯報呢……” 虞衡于是就站在一邊,看著花熙就這么對著鈴鐺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東西,在看到她說起魔尊時那一臉夸張的神情后,忍不住輕笑出聲。 “嘖,你笑什么???” 花熙一收起傳音鈴,就看到虞衡正看著她笑,讓她沒來由地有了種窩火的感覺。 她撇唇道:“你不會是在心里嘲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