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他剛抬腳,就看到門被拉開了一點縫隙,片刻后徐徐打開,眼前卻沒有人影。他低下頭,和丑寶四目相對。 好久不見?他眨了眨眼,蹲下來摸了摸丑寶的頭,用氣聲說道,還好你當時走得快,不然就會被五條老師給了。 他好心地將危險字眼消了音。 丑寶開心地瞇著眼睛左右蠕動了一會,又像蛇一樣溜進了房間。伏黑惠輕輕地關上門屏息走近床鋪,猶豫片刻,還是鉆了進去。 他聽到男人嗤笑一聲,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伏黑甚爾好笑地把小朋友的腦袋摁到枕頭上,自己往后撤了撤讓出一點位置來,說:大晚上的,快睡。 語畢,他閉上眼睛打算睡覺,卻頭疼地發現自己其實并不習慣旁邊有人,身體會本能地保持警惕。 他強行放空自己,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就聽小海膽不服地補充了一句:我只是因為冷才過來的。 好家伙,睡意飛了一半。他眼也不睜地說:誰也沒問你為什么來。 他閉上眼睛開始數海膽,努力讓自己入睡,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小海膽又說了一句:我真的只是因為冷才過來的。 伏黑甚爾漸漸惱火,可還是讓自己不要和小朋友一般見識:都說了沒人問你。 他閉上眼睛好不容易小海膽我真的是因為梅開三度。 伏黑甚爾青筋暴起,憤怒睜眼: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大夏天冷得要命,特地去把你抱過來的,行了沒! 小海膽這才滿足地安靜下來,伏黑甚爾頭疼地閉上眼睛。 小海膽眼睛滴溜溜轉了轉:那個 伏黑甚爾生無可戀地再次睜眼:嗯,行,我不睡了。 伏黑惠是個有眼力見的好孩子,他意識到對方困了,只好抿了抿嘴,小聲道:晚安 伏黑甚爾:我要打海膽了。 伏黑惠打量著對方。 伏黑甚爾應該是洗過了澡,身上有著他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不知何時還換上了那件狗勾父子衫充當居家服,胸口的狗子都快被男人壯實的身子扯得看不出形狀來了。 男人沒有睜眼,卻依然能感受到少年的視線,問道:怎么了,再給你買一件? 伏黑惠翻了個白眼:我才不要。 丑寶不知是寂寞了還是怎樣,順著伏黑甚爾的身子就爬到了二人中間,往伏黑惠懷里鉆了鉆。 伏黑甚爾隨口道:呵,它還挺黏你的。 伏黑惠:你不睜眼到底是怎么看到的。 伏黑甚爾:順著我的身體爬過來的我能不知道嗎? 我問你噢伏黑惠抱著丑寶,小聲問他,如果打架的時候,丑寶被一通揍,可能會死,你會去救它嗎? 丑寶:?????[/呵,人類.jpg] 伏黑甚爾這才睜開眼睛,看著小朋友的頭頂,慢悠悠地說:不。 丑寶:?????我與你們父子的悲歡并不相通,今天就要遠航。 如果對手是普通的菜.雞,它就不可能死,因為它平時纏我身上。但人生就怕萬一,如果它要不行了,那只能說明對手是很難應付的人,且我自身難保。伏黑甚爾頓了頓,拍了拍幺兒的頭,那當然不救,有什么比命重要。 伏黑惠腦袋被拍得彈了一下,抱緊丑寶蹙眉瞪他,道:可是它跟了你那么久,哪怕是咒靈也會有感情啊。 伏黑甚爾看著小孩那與幼時的自己足有八分像的面龐,難免感慨對方的性格多多少少還是隨了他的愛人。 畢竟他沒有那么豐富的同理心。 既然你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伏黑甚爾說道。 伏黑惠一時哽住,動搖著垂下眸來。 兩面宿儺跟你說什么了?伏黑甚爾問道。 伏黑惠身體一顫,驚訝地看向男人,后者無奈道:你這反應還能再明顯一點不? 伏黑惠注意到對方的呼吸聲一向很輕,輕得他幾乎要聽不清。 就是我不知道該把式神定位在什么樣的立場少年垂眸,迷茫地說道。 伏黑甚爾靜靜地看著小少年,片刻后略顯焦躁地撓了撓頭。他不喜歡這種父子談心的場合,讓他腳趾抓地。 但是他還是沉下心來,道: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一樣,沒有必要去迎合別人的三觀。咒靈的言語更是如此,他們本就生于詛咒。反正就是,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他輕嘆著說:變強就好了。變強,就沒有人能動搖你了。 男人少見地正經起來,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足以安撫到少年緊繃的神經。漸漸的,伏黑惠終于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倦意,眼皮很快就沉得睜不開,呼吸綿長。 但是在意識還朦朦朧朧之時,他聽到男人小聲補充了一句話,聲音溫柔得令他懷疑是夢中幻聽。 但是,惠。 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次日,伏黑惠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他打了個哈欠坐起來,丑寶開心地纏上他的身體。 他去廁所洗漱又出來,在房間里都能聽到緣廊外虎杖悠仁的大喝聲和拳掌擊打聲。 他拉開門,看向大汗淋漓的虎杖悠仁:早。干什么呢? 虎杖悠仁這才收了手,用衣服領子擦了擦汗,笑得陽光:噢,早??!師傅在教我體術! 師傅啊伏黑惠心情復雜地看向伏黑甚爾,后者挑了挑眉。少年頓了頓,說了一句早上好。 伏黑甚爾一怔,似笑非笑道:嗯,早。 伏黑惠鼓氣小包子臉,不快道:干什么,那個表情。 伏黑甚爾聳聳肩,說:沒什么。 伏黑,我跟你說,師傅超絕無敵強的?!虎杖悠仁興奮地說完,突然眼神一凜猛地跳起,一腳踹向伏黑甚爾的腹部,有破綻??! 有個P。伏黑甚爾抓住虎杖悠仁的腳踝,隨手轉了一圈把他丟到緣廊,自己也慢悠悠地走過去,說,行了,吃西瓜。熱死了。 伏黑津美紀剛好切了一些冰鎮西瓜過來放到緣廊上,笑著對弟弟道了句早安,伏黑惠乖巧地回應。 虎杖悠仁咕嚕咕嚕地滾過來,看起來要熱化了:為什么師傅一滴汗都沒流啊,我都快熱死了 伏黑甚爾拿了塊西瓜,嗤笑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還想讓我流汗,做夢去吧。 虎杖悠仁突然眼前一亮,坐起來提議道:師傅,要不要比誰能把西瓜籽吐到額頭上! 伏黑惠還沒來得及制止,就聽伏黑甚爾tui了一聲,西瓜籽穩穩的吐到虎杖悠仁的額頭上。 虎杖悠仁:?是吐到自己額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丑寶:我承受了太多。:) 二更會來的!加油啊我的鍵盤?。。ㄦI盤:?) 感謝在20210504 20:32:19~20210505 19:16: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謹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章 蛻變(二更) 七海建人據說一大早就回去了,兩面宿儺暫時達到目的之后也沒有再出現過。 伏黑津美紀津津有味地看著伏黑甚爾和虎杖悠仁一邊倒的訓練,看起來像極了成年男人逗貓玩。 伏黑甚爾下手意外地懂輕重,于是她也樂得圍觀,時不時會鼓個掌讓小朋友加油。 只有伏黑惠看在眼里暗暗心驚虎杖悠仁的潛力可能遠超乎他的想象。 可以說咒術界是一個相當吃天賦和運氣的地方。咒術是天分,這毋庸置疑;體術能靠努力得到回報是不假,可上限依然由天賦決定。 伏黑惠盯著兩個人暗自分析。念及虎杖悠仁沒有術式,他很難不承認,瞥去性格因素(?),伏黑甚爾確實很適合當虎杖悠仁的指導者。 虎杖悠仁會變得很強。 伏黑惠如是想著,安靜地站起來準備離席。 伏黑津美紀放下飲料抬頭看他:惠?不看了嗎? 伏黑惠點點頭,道:嗯,我去五條老師的書房找點東西。 少女提醒道:記得提前跟五條老師說一聲喔。 伏黑惠雙手插兜,頭也不回道:放心,會的。 再一次被丟出去的虎杖悠仁灰頭土臉地抬起頭,不甘心道:可惡你這根本就是在玩我嘛!指點我一下??! 哈?自己想啊,我才不要對男人親切指導。伏黑甚爾悠哉地掏掏耳朵,嘲諷道,腦袋留著當裝飾品嗎。 虎杖悠仁嘟起嘴巴,委屈巴巴道:我在想啊,我想不出來了!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什么偷襲啊踢.襠啊扒褲子啊沒有一個成功的??! ?你這不是廢話?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道,環境、地勢、人,什么都好,周圍的一切都該利用上。你甚至可以把津美紀當人質來威脅我。 伏黑津美紀把手聚到嘴邊,揚聲道:您好我聽得見 師傅,你這方法也太反派了?;⒄扔迫蕠烂C道,硬要選的話,我想當jump主角那種,友情、努力、勝利! 伏黑甚爾嗤笑道:那可真遺憾啊,你師傅是邪道。 虎杖悠仁快樂道:沒關系,我還有五條老師!正邪就能中和了! 扯呢。伏黑甚爾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等你看到他發瘋的樣子就不會那么想了。 此時,丑寶偷偷溜到伏黑津美紀旁邊,偷偷啃著剩下的冰鎮西瓜愉快享福。 五條悟的獨立書房與五條家的藏書室是分開的,平時都上著鎖。 五條悟沒有接電話。伏黑惠收起手機,不懷希望地轉動門把手,卻訝異地發現門開著。五條悟看起來大大咧咧,可絕不是粗心的人。 他走進書房,屋子里因連日下雨而充斥著霉味,透過光線還能看到飄飛的細小灰塵。 伏黑惠將門關好,又去開了窗戶透氣。將窗戶推上去時,從上方飄下來的一張小紙條差點被吹出房間去,他伸手接住一瞧,上面赫然寫著一句隨便看,是五條悟的字跡。 會是給誰說的呢? 伏黑惠眨眨眼不再深思,將紙條放到窗前的小圓桌上用筆筒壓好,以免再次被吹走。 他順著書架一排排地看著,這里的書很多,甚至有五條悟高專時期自己寫的一些無下限實驗報告。他并不打算亂看,只是想找找有沒有和十種影法術相關的書籍。 他在第二個書架上看到一張紙條,和方才那張紙條顯然是從同一個本子上撕下來的,被夾了一角在書的下面,隨風飄蕩著。 這一排的高度剛好和他的身高持平,伏黑惠視線不可避免地掃到了紙條上的內容,依然是五條悟的字跡:看這本~ 他抬眸,那是一本書脊一片空白的薄本。 他小心地抽出這冊書,封面也是一片空白,紙張摸起來像是復印下來的副本,右下角寫著禪院直毘人。此時的伏黑惠還不認識這個人,但看到禪院二字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將其翻開,這次從扉頁又掉下來一張紙條。 他接住一看,又雙叒叕是五條悟的字跡:拿去坐著慢慢看吧~ ^3^* 您當這是尋寶游戲?! 伏黑惠猛地有一種被五條悟耍著玩的感覺,狠狠地將紙條搓圓他確信這幾張紙條全是留給他的。 那是一本十種影法術的相關文獻副本,五條家和禪院家向來交惡,也不知五條悟是從哪里得來的。 伏黑惠放出玉犬揉了揉腦袋,又放出一只脫兔抱著,一邊做著五條悟給他留下的訓練任務(同時喚出兩種式神并穩定維持),一邊在蟬鳴聲中靜靜地讀了起來。 約莫過了一個鐘頭,手機鈴聲打斷了伏黑惠的思緒。 他伸了個懶腰拿出手機,是五條悟的回電。他剛接聽電話,就被對面的雜音震得一蹦,待對面安靜下來后重新將電話貼到耳邊:喂?五條老師? 五條悟的聲音時斷時續地傳來:啊,惠。怎(么)了? 明知對方是最強,伏黑惠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擔憂道:您才是怎么了,沒事吧? 滋滋、(沒)事沒事抱歉啊,剛(才)沒聽見(電)話。等一下。五條悟那邊像是摁了靜音,徹底安靜了約莫十余秒才響起簌簌聲,青年的聲線終于清晰起來,現在能聽清了吧? 能。我打擾到您了嗎?伏黑惠有些不安地說,您要是有任務就先去忙那邊,小心一些,我這邊沒什么事。 算了吧,你是沒事給我打電話的人嗎?五條悟低低地笑了笑,放心吧,忙完了。你在書房是吧? 伏黑惠指尖一顫,突然有一種做錯事被抓包的感覺:是,很抱歉,沒上鎖就進來了。 本來就是給你開著的,我猜你會進去找書。五條悟聽起來像是找了個地方坐下,所以,找到書了? 紙條是留給我的對嗎? 對鴨,不然呢。五條悟笑道,一個小時應該看完了吧,什么感受? 在那之前,我想問您一個問題。伏黑惠垂眸,手指不安地摩挲著紙張的邊緣,有些刺痛,虎杖的事情,您是怎么瞞下來的? 五條悟安靜了一會,拖著長腔道:嘿倒是挺會問,遇到什么事情了? 您少裝蒜。伏黑惠蹙眉道,那個人會當虎杖的師傅,肯定是因為和您聊過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