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妾為寵 第103節
“我就是要你欠我的,我要你記得我一輩子?!?/br> 秦婉哭的厲害,就在這時姜郁又沖了過來,“我要殺了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br> “噗!” 秦婉的眼中有著滔天的恨意,她自聶忱的懷中掏出了那把柄上鑲嵌著七顆寶石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姜郁的心口。 “你已經毀了我的半輩子了,你不能毀了我余下的人生?!?/br> 姜郁倒在了血泊里。 秦婉慌亂的拿手捂住了聶忱的傷口,“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只要你不死,什么事我都答應你。你若是死了,寶鳶會恨死我的......” 她說的聲淚俱下,語無倫次。 聶忱想對著她笑,可是才扯了嘴角就疼的厲害,他皺著眉,指著一旁的匕首。 “你賞給我的,我都貼身帶著呢?!?/br> 秦婉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砸在了他的臉上,有一顆落在聶忱的嘴邊,澀澀的。 在失去意識前,聶忱問她。 “這眼淚是為我掉的嗎?” ...... 姜行舟趕來的時候,只看到姜郁躺在血泊里,早已沒了氣息,而秦婉抱著聶忱哭的聲嘶力竭,許是見到了人,秦婉只覺來了希望,她一把攥住了男人的衣角,哀求道。 “我求求你,救救他吧,好歹他也是寶鳶的親弟弟?!?/br> 姜行舟忙讓人請了太醫過來。 他欠了寶鳶的太多了,她活著的時候不是最疼愛聶忱的嗎?總是忱兒、忱兒的叫著,如今他成了他的姐夫,自然是會救他的。 “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他有事的?!?/br> 第80章 自然做我姜行舟的妻子,…… 大槐村。 因著地處山腹中, 偏僻難行,是以不管外頭鬧的有多兇,這里依舊寧靜, 一年四季, 周而復始, 若不是小小的人兒一日一日的長大了, 寶鳶都要以為這世外桃源的時間是停滯的。 寒冬已過,春的氣息日漸濃了。 脫下厚厚的冬衣, 換上薄薄的春裝后,人也顯得松快了些。 村東頭的大柳樹抽了嫩黃的芽, 有孩童在樹下玩耍。 在這群大孩子里頭, 有個小小的身影格外的顯眼, 小人兒長的雪白干凈,大大的眼睛澄澈明亮, 許是跑的累了, 大口的喘息著,一張圓圓的臉也泛了紅。 可這些大孩子似乎都不愿同他玩。 小男孩起初還跟在他們后面跑著,慢慢的只扁著嘴一個人坐在柳樹下抹眼淚。 “三月三鎮上有舞龍節, 我爹娘會帶我去鎮上玩的?!?/br> 有個五六歲的男孩說的無比驕傲, 他說這話時看向了小男孩。 小男孩也不想示弱,紅著眼睛回看了過去。 “我...我娘也會帶我去看的...還有我小舅舅...也會來看我的......還有我小舅母......” 小男孩說的很沒底氣, 他拼命的想把自己認識的人都說出來,可除了小舅舅,那個小舅母他都不知道長什么樣呢。 孩子群里有人問他,“那你爹呢?” 小男孩抿著唇不再說話了,眼眶里瞬間彌漫起了水霧,他死死的咬著唇, 看著那些孩子,即便什么都看不清,可是他就是不想認輸。 “我們才不要跟沒有爹的孩子一起玩呢,我們去那邊玩吧?!?/br> 也不知誰說了一句,孩子們一擁而散,只留下小男孩一個人站在大柳樹下,孤孤單單的。 寶鳶從菜地回來的時候,看到兒子一個人站在那兒,眼下還有斑斑的淚痕,一顆心都要碎了,她走過去將小人兒抱在懷里,又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 小人兒似乎怕自己的娘擔心,忍住了哭意,只緊緊的摟著寶鳶的脖子,哽咽著問她。 “娘親,為什么別的孩子都有爹,可我卻沒有呢?” 寶鳶心里滿是苦澀,自打孩子記事起,這個問題已經問了無數遍了,可她卻給不了他答案。 “你爹去邊地打仗去了,他是大將軍,可威武了呢?!?/br> 小人兒撐著水亮的眸子問道:“那還要打多久爹爹才能回來看昶兒呢?昶兒可想爹爹了?!?/br> “娘親陪著昶兒難道不好嗎?” 寶鳶細聲的問懷中的兒子。 小人兒歪著腦袋想了會兒,又看向在田間玩耍的同伴們,奶聲奶氣道:“我想要爹爹和娘親,還有昶兒,我們一家人在一起?!?/br> 寶鳶摟緊了兒子。 “快了,很快爹爹就回來了?!?/br> 小人兒原本還耷拉著的小臉,瞬間就有了光,不等寶鳶喊他,人就朝著玩伴跑去了,還大聲喊著,“我娘親說了,我爹爹馬上就回來了,我才不是沒爹要的野孩子呢?!?/br> “娘親說爹爹是大將軍,等他回來了,我讓爹爹打你們屁.股?!?/br> 寶鳶看著兒子這般,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來這里已經快四年了,以前每隔兩個月總有書信寄來,隔小半年聶忱也總會來住上幾日,可自打聽說外頭亂了之后,她已經很久沒收到信了,聶忱也有些日子沒來了。 寶鳶抬頭看向了遠處起伏的山巒。 心下不免擔憂了起來。 ...... 比起寶鳶的擔心,現下在京城養傷的聶忱卻是格外的幸福。 饒是那一刺險些要了他的命,可他心里依舊高興。 只為他受了傷,秦婉肯見她了。 眼瞅著快要到服藥的時間了,聶忱已經伸長了脖子瞧了好大一會兒了。一旁服侍的婢女掩著嘴正在那偷笑。 “聶侍衛,你這樣一日幾次的望著,只怕傷好了,脖子也跟那大鵝的脖子一樣長了,回頭還得請太醫來治呢?!?/br> 聶忱向來好說話,連帶著身邊伺候的人也敢跟他玩笑幾句。 “去!” 聶忱瞪了她一眼,“去瞧瞧秦姑娘怎么還沒來?是不是被什么事給絆住腳了?” 小侍女一溜煙的跑了,只留下一長串的笑聲。 少傾,秦婉便親自端了藥來了。 喂他吃藥的時候,忍不住叮囑了他一句,“你現在身份不同了,沒事少和下人們說笑,若是讓外頭的人瞧見了,定會說你沒個正形的?!?/br> 說到身份,那是大大的不同了。 那一日姜行舟親自去了寂照庵,又給太醫院撂下了狠話,“要是救不活朕的小舅子,朕端了你們太醫院”。 是以京中早就傳開了,新登基的啟元帝尚未娶親,卻有個小舅子,疼之如寶呢。 聶忱看住了她。 秦婉被她盯著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盯著我瞧做什么?莫不是我臉上有臟東西了?” “你醋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著實讓秦婉又羞又惱,她轉身就要離開,可卻被聶忱給拉住了,秦婉面上guntang哪里還肯待在屋中,不覺就用了幾分力道。 “哎呦!” 一道驚呼聲乍然響起,秦婉忙不迭的又回來了,“可是扯到傷口了?都是我不好......”她慌忙的要檢查男人的傷口,卻見聶忱雖捂著心口,眉頭緊皺,可嘴角去高高揚起。 “你莫要胡說了,你若是再這般,明兒起我就不來了?!?/br> 秦婉沉了沉臉。 聶忱見狀忙道了歉,“我不是裝的,真的扯到傷口了?!?/br> 秦婉掀開了被子一瞧,果見心口處已然暈開了大團的血來,她忙讓人去請了太醫,又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傷口容易才收了口,今兒這么一鬧,只怕又要養上好些日子了?!?/br> 聶忱見女人的聲音里含著幾分哽咽,心下一軟,大著膽子將女人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我情愿這傷一輩子都好不了才好呢,這樣你就能留在我身邊照顧我一輩子了?!?/br> 秦婉掙脫了幾次,可又怕扯到聶忱的傷口不敢使勁,最后索性就由男人的大掌包裹著她的手。 “我成過親,已非完璧,且又比你大三歲......” 聶忱最不喜歡她說這些,不悅道:“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是現在我眼前的真實的女子。我不管她以前如何?在我眼中只有以后,我們的以后。以后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否則我定要生氣的?!?/br> 秦婉見男人情緒激動,也不好再說什么。 “可是......” 聶忱知道她想說什么,她的顧慮永遠那么多。 “這輩子我聶忱娶定你了,我聶忱的妻子只能是你秦婉?!?/br> 這話說的直白,又霸氣十足。秦婉抬眸看著男人沉著冷峻的面容,心下一蕩,不知何時起那個青蔥的少年已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模樣。 ...... 大渝建朝百年,各種弊端在連番換了帝王之后盡都顯露了出來。 姜行舟素來行事低調,連登基也只是草草了事。 這些日子他先是減免了賦稅,又下令恢復農桑,鼓勵貿易,好容易將姜郁留下來的爛攤子給穩住了,這也才是剛剛開始。 每日里總有看不完的奏折,見不完的大臣。 有好幾次他厭煩了,動了大怒,竟也無人勸慰。朝中大臣一合計,新帝即位,甭說皇后,就連妃嬪也沒有,也是該早些給皇上挑些知心可意的人伺候在旁,也好時時寬慰一二。 如此一來,京中各大家族皆都蠢蠢欲動,紛紛舉薦了家中的適齡女子。 可早朝的時候,不過有老臣提了一句,姜行舟卻動了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