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妾為寵 第95節
“阿姐,你說什么呢?” 寶鳶又道:“她的身份不同,你要克制些,切莫被旁人瞧出端倪來,免得連累了她。秦姑娘與你我有恩,你想回到她身邊,我不攔著,只一樣千萬要珍重自身?!?/br> 聶忱點了點頭。 “阿姐,你一個人去荊州府我著實有些不放心,等得了空我便去看你,可好?” 寶鳶嗔了他一眼。 都道女生外向,她瞧著男生才外向呢,眼下有了秦姑娘,他幾時還記得她這個jiejie了? “jiejie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就是了?!?/br> 寶鳶立在小山坡上,看著聶忱騎馬離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到人影了,才回了馬車。 “繼續趕路吧!” 無論姜行舟會不會找她,會不會生氣,她都要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她抬手輕輕的在小腹上摩挲了幾下,神色格外的溫柔。 “你乖些,娘親一定會努力做一個好娘親的?!?/br> ...... 同寶鳶風餐露宿趕路的辛苦比起來,在京中的姜行舟也不遑多讓,自打大火那一夜他被曹旭打暈后睡了會兒,這一連好幾日都未合眼了。 男人的眼下一圈烏黑,可精神卻好。 “可找到靜靜了?” 周棟搖了搖頭,這幾日他們差不多將整個京城都找遍了,還貼了懸賞,竟連一根毛都沒找到,仿佛靜靜壓根就沒在京城里待過一樣。 “好!” 姜行舟大喝了一聲,這一聲中氣十足,聽起來格外的有威勢。 曹旭和周棟兩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有nongnong的擔憂。 寶鳶姑娘去了,他家王爺傷心過度,莫不是瘋魔了吧? 姜行舟起身往外走去。 兩人嚇的忙跟了上去,“王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太子府?!?/br> 男人身高腿長,步子也大,不過眨眼的功夫已走遠了,周棟一陣頭疼,前兩日他家王爺夜闖太子府那可是挨了皇上好一通訓斥,這會子又去? 他看了曹旭一眼,兩人緊走幾步,將姜行舟給攔下了。 姜行舟見兩人神色有異,便道:“你們放心,本王不是去鬧的。只是有些話要問問太子妃罷了?!?/br> 這一回可是正正經經的遞了拜帖入的太子府。 秦婉見了他,眉頭微動。 不過幾日未見,男人竟憔悴了好些,胡子拉碴的竟不似往日里矜貴的王爺了。 “聶忱呢?” 姜行舟開門見山的問道。 秦婉知道寶鳶逃走心切,一切計劃的不夠周祥,這兩日她也思量了許多,知道姜行舟早晚會來過問,便道:“他替我辦事去了,十六叔,找他有事?” 姜行舟大步走到她的跟前,嚇的一旁的奴婢和侍衛都緊張了起來。 只男人倒不似上次來的時候那么激動,只軟聲道:“本王知道她在京中毫無根基,若無人相幫定走不遠的?!彼傲斯笆?,“還請明白告知?!?/br> 秦婉神色淡然,自顧的喝了口茶。 “我只與她見過數面,談不上多深的交情,更犯不著為了她兒得罪了十六叔。十六叔是個明白人,怎的到了自己個身上卻又看不清楚了呢?” 姜行舟定定的看住了她。 “你既說聶忱替你辦事去了,那好你告訴本王他去了何地?何時回來?” “這是我的私事,十六叔難道也要過問?” 秦婉沖著他笑了笑。 姜行舟見在秦婉這兒問不出什么,便又去了忠肅侯府。 這可把沈廣均給嚇壞了。 “本王給你兩條路,一是你老實交代事情緣由,二是本王即刻把你送去順天府,讓崔柏青好好查一查。只事情鬧大了,你們忠肅侯府的臉面是要還是不要,端看你如何選擇了?” 沈玉珠的面上青一陣白一陣。 這便是她看上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賤人要質問堂堂忠肅侯。 只她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便道:“我是派人去小院里盯梢,可火卻不是我放的。我與馮效的婚事已定,可他前些日子卻找了落胎的醫婆去了小院,還是深更半夜行的事,我作為他未過門的妻子,想要弄清楚有錯嗎?” 姜行舟見她神色不似作假,且跟周棟他們調查得來的并無出入。 醫婆? 落胎? 是誰有孕了呢? 姜行舟心里亂糟糟的,喜憂參雜,苦甜并有,只事情到了這一步,他愈發肯定寶鳶沒有死。 可死的不是她,那么她處心積慮的謀劃著一場,為的就是從他身邊逃開嗎? 姜行舟恨的牙根癢癢。 低聲喝罵了句,“這女人便沒有心?!?/br> 第73章 他回來了。 聶忱星夜兼程, 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太子府。 他心里有氣,甚至未來得及去向姜郁請安,回府后便直奔了秦婉的檀院。 院子里依舊冷清, 秦婉不愛花草, 只挨著墻根種了一叢翠竹, 又盆栽了些矮松, 只在這綠意里多了一樹淡粉的合歡花。 初夏的日頭化作碎光,似乎連枝頭的合歡花也含了羞。 他大步的走到的門口, 有規律的木魚聲和如同唱歌般好聽的念經聲隔著門傳進了他的耳朵里,男人原本負氣要推開門質問的心思瞬間就化作了烏有。 他在門外踟躕不定, 手抬起數次又都放了下去。 直到晚涼從外頭回來, 見著他像是見鬼了一般, 驚呼一聲道:“你怎么回來了?” 聶忱轉身就要走,可剛走到門口身后就傳來了開門聲, 他似是被定在了原地, 抬起的腳再也放不下去了。 秦婉今日念經時,心緒一直不寧,總是想著寶鳶可還安全, 還有便是聶忱。 少了男人日日來叨擾她, 心里頭總覺得缺了些什么。 就在她神思恍惚的時候,忽的聽到外頭傳來晚涼的聲音, 她心里咯噔一下,慌忙開了門。 門剛被打開,她就看到了要逃離的聶忱的背影。 男人的肩背很寬,衣裳也灰撲撲的,不知為何秦婉的眼睛酸澀的厲害,她緊走幾步到了聶忱的跟前, 喝問道:“你還回來做什么?” 聶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他想忍著不回頭,可到底沒忍住,他轉了身,也沒說話,只拿眼睛看住了秦婉。 男人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滿臉塵霜,他的薄唇緊抿著,像是個負氣的孩子似的,就這么看著她。 秦婉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偏了頭。 她喃喃道:“你...你不該回來的......” 這幾日趕路辛苦,聶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他定定的看著她說,“我該在哪里,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呢?你憑什么要替我做決定?!?/br> “你難道不要你jiejie了嗎?山高路遠你竟也放心讓她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孤身一人去那么遠的地方?” 秦婉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只垂著眼眸問道。 “什么?” 聶忱的神色緊張了起來,繼而又恢復如常,“jiejie讓我回來的,她說太子妃于我們姐弟有恩?!?/br> jiejie竟然懷孕了? 聶忱原本想問懷的是誰的孩子,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除了那個令人討厭的姜行舟外,哪里還有旁人? 他真是該死,一心想著的都是秦婉,竟沒看出jiejie已經已然懷孕了。 只他如今已回了京,再想回去已是不能了。 “罷了?!?/br> 秦婉嘆了一聲,想起男人的唇上都干的起了皮,忙讓晚涼進去端了茶水過來,“喝口水便回去歇著吧。還有便是我對外只說是你幫著我去外地辦事去了,無論是姜郁還是姜行舟定會找你,你自己思量下該怎么應付?!?/br> 聶忱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些。 離開的時候,只覺口中含了蜜糖一般的甜。 ...... 書房。 王福躬著身子回稟道:“殿下,聶忱甫一回來便去了太子妃那兒,兩人站在院子里說了好大一會兒子話,奴才怕被發現,只遠遠瞧著,并未聽清他們說了些什么?!?/br> 因著前幾日他挨了建平帝一巴掌,秦婉親自來給他上了藥,他心里高興,兩人成婚數年,他也不求旁的,只要她對他用心就行。 再加上先頭姜行舟來問了,秦婉也說是派聶忱出去辦事了。 如此倒也沒什么,他“嗯”了一聲不想多問,誰知卻見王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看了他一眼,“還有事?” 王福臉上有著為難的神色。 姜郁冷聲喝道:“你是孤身邊的人,有話便說,切不可瞞著孤?!?/br> “方才奴才雖躲的遠了些,可卻瞧得清楚,太子妃似乎待聶忱不一般?!?/br> 王福的話說的委婉,他剛才瞧得分明,兩人立在小院里,兩兩相望,眼睛里皆都有了淚意,不似是主仆間的上下關系,反而...... 他不敢繼續揣測下去,只模糊說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