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妾為寵 第91節
寶鳶心亂如麻,一時沒有出聲。 秦婉只以為她是在意會泄露了藥方,只道:“你寫,我不看就是了?!闭f著便往一邊走去,寶鳶拉住了她,“我只是有些心亂罷了,況這藥方我原就想給你一份的?!?/br> 秦婉心下一熱,若真能金蟬脫殼,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她這輩子怕是用不到了。 她身后所系的乃是秦家這個百年大族,就算是死也逃脫不開的。 晚涼親自去了一趟。 回來的時候面色不大好,秦婉一見她這樣,便道:“可是有影響?” 晚涼點了點頭。 “奴婢怕一個郎中說的不準,還特意問了三家,三人的說辭都是一樣的,說是這藥方里頭有一味不死草最是傷胎?!?/br> 原本想好的計策突然被擱置,寶鳶原本提著的心忽的就落至井底,堪比心如死灰。 秦婉握住了她的手,“此計不行,咱們在想旁的法子就是,我定會助你得償心愿的?!?/br> 寶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她在太子府里已經待了小半天,眼瞅著天色就要暗下來了,她想了想便起身告辭,以免一會兒遲了會碰到姜郁。 秦婉親自送她出了門,只還是不同聶忱說一句話。 聶忱幾次三番的找了話,可女人皆都冷冰冰的,要么不答話,要么就轉了話頭,直讓他的一顆心猶在滾油鍋里炸了一遍又扔進了雪堆里似的。 路過花園的時候,幾人皆都各懷心事,絲毫沒留意到花叢后站著一個人。 馮佩蕓原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誰知竟真的是那個討人厭的聶寶鳶,只她何時攀上太子妃這樣的高枝了。 也是,她那樣狐媚子的是慣會耍手段,裝可憐的。 先是傍上了睿親王,現下還勾搭上了太子妃。 當真是好本事啊。 只她今兒心情好,不想理會這些個糟心事,眼下她已有好幾日未見到姜郁了,也不知今兒能不能回來,她想第一時間告訴他這件喜事。 寶鳶回到小院后,就見夏荷一臉凝重的迎了過來。 “王爺出事了?” 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語氣倒像是盼著姜行舟出事一般,夏荷面上有著一閃而過的尷尬,末了輕咳了兩聲道:“不是,是周棟留下的暗衛發現這兩日總有人在咱們小院外頭窺探?!?/br> 寶鳶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早些時候她出門遇到的那個人。 “可查清楚是何人了?” 夏荷點了點頭,“暗衛怕打草驚蛇,特意沒驚動那人,只遠遠的跟著,你猜是何人在背后作怪?” 瞧著夏荷一臉興致的模樣,那定是她認識的人,只她心里裝了一籮筐的事,哪還有心思去猜??? “你要說便說,不說我就進屋了?!?/br> 夏荷果然是急了,脫口而出。 “忠肅侯府的沈玉珠,先頭差點嫁給咱們王爺的那個......” 是她? 寶鳶皺起了眉頭,她雖與她只見過寥寥數面,卻知道她是個心計頗深的女人,不似表面看起來那么人畜無害。 只她為何要來偷窺小院呢? 兩人正說著話,馮芷儀從屋中走了出來,她揉了揉后脖頸。 “方才聽你們說到忠肅侯府,說起來我們家要與他們侯府結成親家呢,也不知這位未來的嫂子品貌如何?配不配得上哥哥?!?/br> 寶鳶恍然記起,先頭蘇詩沁傷心難過,約莫就是為了這樁婚事吧。那會子她還以為只是說說罷了,不想事情竟成了? “表哥同意了?” 馮芷儀笑著道:“爹和娘都覺得這門親事好,是咱們家高攀了。哥哥自然也就沒有異議了,為的這個,我都有些日子不敢見詩沁那丫頭了?!?/br> 寶鳶暗暗納罕,無論明面上還是暗地里她都是姜行舟的人,跟馮效并無關系。 沈玉珠即將要嫁的人馮效,做什么要派人來小院張望打聽呢? 暮色沉沉,倦鳥歸巢。 寶鳶抬頭看了眼小院四方的天。 忽的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 她對著夏荷道:“她要來查探便來查探吧,只要不涉及性命安危,便讓暗衛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了?!?/br> 第70章 成不成就在今夜了。 忠肅侯府。 “一群蠢貨, 讓你們辦這點事居然都辦不好?” 沈玉珠粉面含怒,丫鬟如意忙倒了杯茶來讓她消消氣,又道:“小姐, 姑爺只是替那小院里的人找了個醫婆罷了, 興許只是幫忙而已, 是咱們多想了?” “你懂什么?” 沈玉珠將茶盞往桌上一頓, 濺出來的茶水灑了一桌子。天下男人皆都是一樣的,吃著鍋里的還得惦記著碗里的, 起初她看上馮效,不光是他狀元郎的身份, 而是馮效不僅長的俊美, 且是個克己復禮的。 不想竟也出現了這樣的荒唐事。 自打兩家的婚事說定后, 她的一顆心都落在了未來的夫婿馮效身上,自是格外關注男人的一舉一動。前些日子她的人偶然發現馮效居然半夜去找了醫婆, 還是特意去郊外的莊子上找的。 若真是問心無愧, 何必如此鬼祟行事。 沈玉珠心里認定是馮效在外頭有了外室,現下婚事已定且又入翰林院為官,想必是請醫婆來替那個賤人落胎的。 這一查果不其然, 那醫婆是專給別人落胎的, 遠近聞名。 只她托人去打聽,那醫婆卻不肯松口是給何人落胎的?只說要替患者保密。 且那個小院, 她是知道的,里頭住的什么人她比誰都清楚。 她面上怒氣未消,“原以為不過是鄉下來的土包子罷了,不想卻是好手段,這頭勾著睿親王做了王府里的侍妾,那頭偏還不消停還要勾著馮效?!?/br> 當真是狐媚妖孽, 讓人防不勝防啊。 “繼續讓人盯著?!?/br> 先前她差一點就要嫁給姜行舟了,就是聶寶鳶這個賤人所賜,終是沒嫁成?,F如今好容易找了個狀元郎,也算不辱沒她的身份的,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婚事再次被毀。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熱鬧了一日的京城終于也安靜了下來,唯有啾啾的蟲鳴聲。 四月的天也漸漸熱了起來,晚風吹來帶著絲絲的涼意。 夏荷準備了一桌飯菜,預備著慶賀姜行舟安全歸來,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于是忙著人去問。 只眼下宮里情勢復雜,好容易問了才知道建平帝留人在宮內用晚膳。 夏荷舒了口氣,“姑娘從外頭回來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這下可以放心了吧?!彼χo寶鳶夾了一筷子菜。 寶鳶食不知味,心里格外的緊張。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她越得穩住心神,“既然王爺回來了,那曹爺和周爺定也一道回來了。一會兒吃完晚飯,表姐你和夏荷一道回王府去,沒道理為了我的事,耽誤了你們?!?/br> 馮芷儀紅著臉,嗔了她一眼。 夏荷卻道:“姑娘,你不同我們一道回去嗎?” 寶鳶低著頭吃飯。 “回,我也回。只是忽然想起來有一件要緊的東西落在秦姑娘那兒了,我去取了就回王府?!?/br> 寂然飯畢,三人一道出了小院。 馮芷儀與曹旭乃是新婚燕爾,因這兩日曹旭忙著外頭的事,兩人已有兩日未曾好好說話了,一想到一會兒便能見到人了,她的心里臉上皆都是一陣滾熱。 夏荷嘴上雖不說,可心里卻也一樣。 周棟是隨著姜行舟去的木蘭圍場,更是有好幾日都沒見到人了,說不擔心那都是假的,眼下見人要回來了,腳下步子也輕快了起來。 寶鳶在巷口與她們分開,徑直去了太子府。 秦婉對她的去而復返很是驚訝。 寶鳶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浪費,忙將自己的計劃說與她聽。 說完后便直直的看向秦婉,“一定能成的是不是?” 秦婉的心突突直跳。半晌才點了點頭,“那就這么辦吧?!?/br> 兩人又商量好了細節,寶鳶便又匆匆的回了小院。 夜色深了幾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 剛走到院門口,還未來得及開門,里頭便傳來了靜靜歡快的叫聲。 果然她剛開了門,靜靜就圍在她的腳邊直搖著尾巴。 她俯身將靜靜抱在了懷里,摸了摸它的腦袋,笑著道:“成不成就在今夜了?!?/br> ...... 宮中。 養心殿里擺了一桌酒菜。 只建平帝和姜行舟兩人。 建平帝自顧自的倒了杯酒,“往年都是在宮宴上觥籌交錯,這還是頭一回只我們兄弟二人私下里喝酒?!?/br> “臣弟惶恐?!?/br> 姜行舟起身拱了拱手。眼前之人是現今大渝的皇帝,就算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也不敢說這樣的話,更何況他們還是異母所生的兄弟呢。 “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