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妾為寵 第74節
“娘娘心里明鏡似的,帝王家愛與不愛并無多大區別。關鍵是看權利握在誰人的手里。想當初皇上那么愛那個賤婢,不也沒得到她嗎?如今她只怕早已化作了一捧黃土,而娘娘卻是那個最終的贏家?!?/br> 皇后眼下有著倦色。 她喃喃自語道:“是嗎?” 她贏了嗎? 第56章 牛乳瘦rou粥。 夜已深。 燈火落幕, 御街上的彩燈也漸次熄滅,遠處不時有鞭炮聲傳來。 車馬悠悠,寶鳶安靜坐在馬車內, 心內卻滿是疑云。 姜行舟為何會闖進來?又為何會替她喝了那杯酒?要是那杯酒是毒酒呢? 她的思緒猶如一團亂麻, 怎么理也理不明白。 “在想什么?” 姜行舟倚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睜開眼時借著外頭懸著的風燈透進來的微弱光芒, 依稀瞧見了女人蹙起的眉頭,以及那張滿是疑惑的小臉。 男人的聲音起的突然, 打斷了寶鳶的思緒,她搖了搖頭。 “沒...沒什么?” 馬車中又恢復了寂靜, 寶鳶悄悄的拿余光去打量姜行舟, 誰知眼神剛瞄過去, 就被男人捕捉到了。姜行舟長臂一伸便將人摟進了懷中。 這一回寶鳶倒是沒掙扎,聽話的窩在他的懷中, 俄頃又伸手環住了男人勁瘦的腰。 她的臉貼在男人的心口處, 即便隔著厚厚的衣裳她還是能聽到胸腔內那顆跳動的心,心跳聲一下一下的似是鼓點一般也敲進了她的心。 “皇上賜我的酒,王爺作何要搶了去?若是......” 她猛地坐起了身子, 眼中一陣酸澀。 昏暗中有點點水光, 姜行舟的大掌緊了緊,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今兒是除夕夜宴, 外頭宗親貴族,親貴大臣都在,就算景和帝想要下手也不會挑在這一日。 可他還是不敢賭,奪過了寶鳶手中的酒一飲而下。 “只是尋常的酒罷了,喝了便喝了?!?/br> 寶鳶默了默,繼續伏在男人溫暖的懷中, 馬車剛到睿親王府的門外,傳旨的太監便跟著到了,說是景和帝高燒不止,皇后娘娘讓諸位皇子都進宮侍疾呢。 姜行舟對著周棟道:“今晚只怕是要住在宮里了,你送她回小院吧?!闭f完又看向寶鳶,他握了握她的手,女人的手小而軟,讓人舍不得松開。 “好好過年去吧?!?/br> 往后的日子只怕是要難了。 寶鳶道了謝,看著男人下了馬車,她掀開車簾望了出去,男人已經翻身上馬,正拉著韁繩調轉馬頭。 她頓了頓,沖著姜行舟喊道。 “王爺,新年好!” 姜行舟抿著的薄唇,微微動了動,他看了一眼寶鳶,然后朝著皇宮疾馳而去。 ...... 小院。 屋子里正熱鬧著呢,桌上擺滿了各種糕點和小吃。 馮效午后的時候來了一趟,見馮芷儀似是不大想回去,便也沒有多勸,略坐坐便回去了。 他來的那會兒,蘇詩沁躲在屋子里連門都不敢出。 這會子夏荷正嗑著瓜子,拿這事打趣說笑呢。還未進院門便聽到了極好的笑鬧聲,寶鳶原本有些沉甸甸的心稍稍和緩了些,她在外頭略穩了穩情緒,這才推門而入。 屋中暖氣很足,猶如春日一般。 夏荷見她進來,忙上前幫她脫下了披風,“我以為你今晚還宿在王府那邊呢?!?/br> 寶鳶面上一紅。 “想著你們便趕來了?!彼南乱豢?,發現聶忱不在,“忱兒呢?不是說今兒要來這里同我一道守歲嗎?” 夏荷給她倒了杯熱茶。 “姑娘別急,傍晚時分聶侍衛來了一趟,只說今晚他當值,得晚些時候才來?!?/br> 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 轉眼已經過了亥時,外頭起了風,吹的枯樹颯颯作響,東搖西擺,不一會兒便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寶鳶正擔心著雪天路滑,怕聶忱路上摔著了或是凍著了。 誰成想這人還真經不起念叨,她才剛一想,急促的敲門聲就傳了來。 聶忱的臉被風吹的紅撲撲的,一進門就到了炭盆邊暖手,他身上還穿著侍衛的衣裳,腰帶勾出了頎長勁瘦的身形來。 寶鳶忙倒了杯熱熱的牛乳茶。 聶忱大口的喝下,笑著道:“外頭可真冷啊?!?/br> 寶鳶看著弟弟,總覺得他還是兒時的模樣,誰想不知不覺間竟長成大人模樣了,她都要仰著頭跟他說話了。 “遇到什么事了,竟這般高興?” 聶忱嘿嘿的笑了兩聲。 “因著過年,太孫府里人人都得了賞?!彼f著便將賞的銀子一股腦兒塞給了寶鳶,“阿姐,你替我好好收著,等我將我娶媳婦兒用?!?/br> 寶鳶睨了他一眼。 “可是有心上人了?” 這話問的突然,聶忱頓了好大一會兒,才吵著說肚子餓了,要吃她做的菜,寶鳶少不得進廚房去準備了。 夏荷也跟著去幫忙。一時屋中只剩下三人。 蘇詩沁跟聶忱雖無深交,可也認識。倒是馮芷儀,先頭寶鳶忙著跟他說話,倒是忘了介紹了。 馮芷儀沖著他點了點頭。 “你該叫我一聲表姐?!?/br> 聶忱拱手行了一禮,又喊了聲“表姐好”。 雖說了要一同守歲的,可眾人卻架不住都犯了困。 蘇詩沁最先睡的,跟著馮芷儀和夏荷也都回了自己屋。正廳里只剩下寶鳶姐弟二人。 “若是有了喜歡的姑娘,可要對人家好些,千萬不要負了人家,知道嗎?” 寶鳶輕聲的叮囑道。 聶忱托著腮,撿了一顆苦杏仁扔進嘴巴里。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她身份貴重,我......” 寶鳶愣住了。 自古婚配都講究門當戶對,聶忱現在雖在太孫府里當差,可到底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 她不忍心說什么,只道:“慢慢來吧,若是你們有緣,自會在一起的?!?/br> 聶忱笑了起來。 “我也是這般想的?!?/br> 姐弟二人又說了會兒話,眼瞅著已經過了子夜。 寶鳶想著外頭風雪交加,原也想讓聶忱歇在這里的,可小院里都是女人,多有不便,送了聶忱到小院的門口。 “回去路上小心些?!?/br> 聶忱點頭,又道:“阿姐,你再耐煩些日子,等過段日子我一定救你出去?!?/br> 她現在身份不同了,不再是那個自由身的外室奴婢,而是姜行舟的侍妾,若是真要逃走,唯有一計可免后患。 “忱兒,你別擔心jiejie,jiejie的事jiejie自己可以解決。只是你跟在姜郁身邊,我總不放心。不如你找個機會回蘇州去吧,這樣jiejie也能安心些?!?/br> “我不回去!” 聶忱拒絕的干脆,整張臉繃的緊緊的。 唯有留在太孫府,他才能離她更近些,才能時不時的看到她。 寶鳶沒有再勸,只道:“那你自己個小心些?!?/br> ...... 熬了整夜,景和帝的病情暫時穩住了。 姜行舟回府后自顧洗澡換了衣裳,浴房里的地上還汪著未干的水漬,無不昭示著昨兒的熱情。四肢百骸里有熱流流淌而過,他匆匆的洗了澡。 原本是想睡個回籠覺的,可現下卻是睡意全無。 寶鳶端著早飯進來的時候,他有些詫異,“你怎么來了?不用在小院陪你的忱兒?” 寶鳶不搭理他的冷嘲熱諷。 “王爺昨兒守了一夜定是累了,吃完早飯便去歇著吧?!?/br> 一小盅的牛乳瘦rou粥,配上幾碟子小菜,再有就是包子,跟從前比起來更顯家常。 姜行舟嘗了一口,眉頭皺了起來。 這不是素日府中之人的手藝,他看向了寶鳶,“你做的?” “王爺不喜歡嗎?” 寶鳶有些惶恐,聶忱最喜歡的便是牛乳做成的東西,她以為姜行舟也會喜歡的。 姜行舟道了不是。 許是昨兒守夜辛苦,一桌子早飯竟也吃了個七七八八。 寶鳶見狀,神色松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