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有鶴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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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嵐伊緊跟著笑道:大師父最近總是念叨著你,翅兒jiejie不妨先去看看師父他們,等嵐伊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一定馬上去陪jiejie。 薄翅聽出她們想隔開自己,不由多打量了她們幾眼。 見這兩位笑的一個比一個開心,她只能一頭霧水的點頭:好,那我先去找師父報平安。 藥谷里共有三位師父,大師父教導她們醫術,二師父教導毒術,三師父最懶散卻也最博學,什么都能教一教。 原主自幼在藥谷里長大,與師姐妹的關系如同親姐妹一般,待師父們也像是對待父母,向來濡慕又敬重。 薄翅與郁昭分開后,按照記憶來到藥田,剛一露面,藥田里的少女們紛紛欣喜的撲上來,圍著她好一頓問東問西。 外面的動靜驚擾了丹房,大師父從里面出來,瞧見是她回來,頓時臉色緩和道:翅兒,進來說話。 有大師父開口,薄翅終于從jiejiemeimei中抽身。 她邁步走入丹房,剛喊了聲師父好,大師父便和藹的笑道:我就知道嵐伊即將成親的消息一放出去,你就一定會回來。 薄翅剛準備說說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陡然聽到他說這話,不由驚訝道:???嵐伊要成親了? 大師父聽出她語氣中的詫異,同樣一怔:紅袖閣閣主對嵐伊一見鐘情,前不久攜重金前來提親,如今武林上處處都流傳著這個消息,你竟還不知嗎? 說完這話,大師父又臉色微妙道:你趕在這時候回來,我還當你準備準備搶親呢。 薄翅睜圓了一雙杏眼:等等,提親的人是誰?紅袖閣閣主?那不是章彥嗎!好家伙,這人前腳害死我,后腳就想娶我師妹?我呸!讓他做夢去吧! 大師父眼露疑惑:章彥害死你?此話怎講? 薄翅氣呼呼的將原主的事情全盤托出,說到后來越想越不對勁,沉聲道:章彥此人名下多是秦樓楚館,加之心機深沉,我不信他是單純的因為愛慕而向嵐伊提親,其中必然有更深的緣故。 大師父沉默半晌,緩緩開口:嵐伊毒術精湛,你二師父甚為喜愛她,之前出門的時候,常常說要嵐伊繼承她的絕學,成為新一任毒尊。 薄翅費力思考,將不太聰明的小腦瓜用出一百二十分的作用,語氣堅定道:章彥肯定是看中嵐伊的價值,這才假借提親之事接近嵐伊,大師父,您可一定不能讓嵐伊落入虎口! 大師父面露無奈,搖搖頭道:你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章彥乃紅袖閣閣主,在武林中權勢滔天,他當日來提親,嵐伊死活不愿,可迫于紅袖閣的勢力,她最終還是不得不退了一步,改為舉辦特殊的比武招親。 薄翅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一臉驚悚道:您這么盯著我看干嘛?我天生根骨差,練武練個十年也成不了一流高手,您、您這都是知道的。大師父輕咳:我知道,不僅我知道,嵐伊也知道。 薄翅頓時松氣。 然而她這口氣明顯松的太早,大師父又接著補充道:所以說是特殊的比武招親這比的不僅有武功,還有醫術,旁人可以二者選其一,章彥則必須選醫術,誰的醫術更精湛,誰就是魁首。 嵐伊選擇了這樣的規則,期待和照顧的是誰想必翅兒你懂得。 薄翅一臉空白,干巴巴道:我不想懂。 大師父瞅她:怎么,你不樂意?往日里見你與嵐伊親親蜜蜜,我們都當你對她是那種心思 當然不是!薄翅裂開,她掌握著劇情和原主的記憶,比誰都清楚原主到底喜歡的是誰:原、我是直女啊師父!我以前喜歡的是章彥! 因為激動的緣故,她的聲音不可避免的拔高。 等到聽到推門的聲音時,她也沒來得及收住,嘴快的說完了話,才反應過來扭頭向門口處看去。 打開的大門前站著的,赫然是郁昭和嵐伊兩人。 房間里陡然寂靜。 薄翅張了張口,干巴巴道:我說的是以前 沒人說話,郁昭和云嵐伊目光幽深的看她。 對視少頃,郁昭沉著臉,率先扭頭離開。 薄翅生怕她沖動的去殺章彥,抬步就想去追,結果走到云嵐伊身邊時,云嵐伊驟然伸手抓住她纖細的胳膊,抬起的臉上流下淚來,顫著聲道:原來、原來jiejie從始至終都沒喜歡過嵐伊,是嵐伊一廂情愿、自作多情 薄翅嘗試抽回胳膊,無奈眼前這位姑娘哭歸哭,力氣還不小,死死的抓著她不放,愣是把她拽在原地走不了。 薄翅麻了,用求救的眼神去看大師父。 大師父的目光在她們倆身上轉了圈,旋即露出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閉上眼開始若無其事的念叨:三兩當歸,四錢茯苓,石松加上千根草 眼看著這群人沒一個靠得住,薄翅只能耐下性子和云嵐伊說話:別哭了,你、你是個好人,以后一定能找到如意郎君的。 云嵐伊搖搖頭,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倒有種凄婉的美:那些人都不是翅兒jiejie,嵐伊不喜歡別人,心里只有jiejie。如果jiejie心里只有章彥的話,那嵐伊、嵐伊也可以做小 薄翅被她的話嚇一跳,趕緊打消她這個嚇人的念頭:喜歡他的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是鈕鈷祿薄翅! 云嵐伊:? 薄翅堅定道:總之那人不是個好人,我厭惡的恨不得殺了那畜生,你別和他扯上關系,離他遠一點保平安。 云嵐伊苦笑,輕聲道:可他已經盯上了我,以紅袖閣的權勢來看,只怕最后的比武招親魁首,必然是他了 薄翅遲疑著沒說話。 云嵐伊目光微閃,適時的松開薄翅,在薄翅看過來時揚起一抹強顏歡笑,體貼又溫柔道:沒關系,如果不是和jiejie在一起,那嵐伊和誰成親都是一樣的。況且嫁給章彥后,我一定會盡力搜尋他的弱點,只要jiejie一句話,我就將他的一切都告訴jiejie,這樣一來我對jiejie而言,也是有些用處的吧? 薄翅被說的心頭一軟,哪怕被放開了手,也想不起去追郁昭,而是搖頭道:不行,我怎么能利用你做這種事!比武招親還沒開始,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對策,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沒辦法,那我自然會上場贏過章彥,絕對不會讓他染指你分毫! 云嵐伊忽而揚起頭,滿臉的欣喜與不敢置信,小心翼翼道:jiejie,你、你真的愿意 薄翅趕忙打斷,認真道:為了救你,我自然愿意,只是你我都心知肚明,這是迫不得已下的辦法,等到事情結束,你我便重新成為師姐妹,你覺得可好? 可好? 自然不好。 云嵐伊要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師姐妹關系。 但她看得出薄翅此時想法堅定,對她雖有憐惜卻沒柔情,只好順水推舟的柔弱點頭:好,嵐伊都聽jiejie的。 飯要一口一口吃,步子要一步一步走。 她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慢慢狩獵懵懂的獵物。 薄翅聽她乖乖答應,心頭微松的又囑咐了幾句,繼而告別了嵐伊與大師父,開始頭禿的尋找被氣走的郁昭。 她最擔心的是對方一氣之下直接出藥谷,去找章彥算賬,所幸藥谷迷陣毒物常常變動,薄翅找到藥谷出口時,就見郁昭正在那,臉色陰沉的盯著前方的毒蝎子。 薄翅趕忙上前,抓著郁昭的手,一疊聲解釋道:我剛才說的喜歡,是沒遇到你之前的事,遇到你之后 被一只蝎子擋住路的郁昭原本黑著臉,聽到她這句話,眼角余光頓時掠了過來,語氣硬邦邦中含著幾分隱晦的期待:遇到我之后怎么了? 薄翅瞅著她的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又怕自己直接表白會嚇到這個耿直死板的殺手,只能改口道:遇到你之后我就看破紅塵,再也不喜歡狗男人了! 郁昭:我是殺手,不是僧人。 為什么和她在一起會看破紅塵??? 郁昭想不通,但知曉薄翅不喜歡章彥后,她還是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氣,就這樣被薄翅半勸半哄的帶回了房間。 薄翅積極的給她倒了杯水,然后托著腮道:你剛剛站在那,是想出藥谷殺章彥?你明明知道你現在打不過他,為什么還要這么沖動? 難道薄翅眨眨眼,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泛著亮閃閃的光,故意道:難道你是吃醋了? 郁昭的臉頰驀然泛起緋紅,別過頭不敢看薄翅,僵硬又倉促的轉移話題:茶水涼了。 薄翅果然被輕易帶歪,摸了摸杯子茫然道:涼了嗎?等等啊,我這就去換熱水。 她端著茶壺蹬蹬蹬離開,郁昭在房間抿唇,攥的發白的手指漸漸松開。 注意力一旦被轉移,薄翅就很難想起自己之前想說什么。 她接著又和郁昭聊了幾句,勤勞的幫對方收拾了下房間,隨后體貼的留給對方打坐練功的時間,自己則挨個見其他師父。 她的回來引發了一波不小的轟動,大家之前看她和藥谷斷了聯系,紛紛擔憂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如今見她平安歸來,便忍不住拉著她一再關懷。 郁昭好幾次出門去找她,就見她在一群少女的簇擁中笑的明媚燦爛,陽光下的女孩子們熱烈而純粹,仿佛沒有一絲陰霾的太陽,郁昭想靠近的心緒緩緩退卻,最終只是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再沒了接近的念頭。 一晃兩月過去,郁昭閉關結束,修為越發精進,而她剛出山崖時發出的密信,也收到了天煞樓的回復。 信上字句不多,總結起來就八個字比武招親,暗下殺手。 郁昭反復看了兩遍,眼中泛起疑惑。 比武招親? 什么比武招親? 郁昭擰著眉碾碎回信,決定去問問薄翅。 以薄翅那活潑愛鬧的性子,或許會知道一二。 她走出房間,向著藥田的方向走去。 結果沒走兩步,就見藥谷里多出不少陌生人的身影,那些人或穿著名門正派的衣著、或穿著江湖俠士的衣裳,滿臉好奇的東張西望,而往日到處走動的藥谷中人,今日卻少見的很。 郁昭腳步微頓,隱約察覺到什么,不等她上前幾步詢問,那些四處打量的江湖人便湊到一起,笑嘻嘻的勾肩搭背道:原來藥谷里是這個模樣,不愧是隱世門派,當真一副桃源鄉的做派。 聽聞藥谷有醫仙,不知這醫仙姑娘又是何等的清冷出塵、 清麗脫俗。 紅袖閣閣主既然要提親,為何不向醫仙提親,而要求娶一位毫無名氣的姑娘? 這誰知道呢?許是一見鐘情就是這般奇妙吧? 郁昭將他們的話聽在耳中,神色幾多變化,最后聽清要比武招親的并非薄翅,而是其他人后,她提起的心這才放下,腳步一轉,去往薄翅的住所。 如她所料,因為這些江湖人出沒的緣故,薄翅不在藥田里采草,而是待在屋子里捧著醫術,苦著臉慢慢看著。 郁昭一步邁入,出聲問道:今日是你的師姐妹比武招親的日子?你之前怎么沒與我提起過? 她突然說話,把薄翅嚇一跳,薄翅下意識的藏起醫術,支支吾吾道:你、你的時間是要用于練功的,我怎么好拿這些雜事來干擾你? 嘴上說的冠冕堂皇,薄翅其實是擔心真到了自己要上場的時候,郁昭在下面看到會誤會她與云嵐伊,這才一直瞞著沒告訴她這件事。 郁昭瞥了薄翅一眼,將她心虛的反應看在眼中,揚眉問道:原來是這樣,沒關系,我已經穩固著修為成功出關,既然今日正是比武招親的好日子,我便與你一同去看看。 薄翅面露遲疑。 郁昭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猶豫,瞇起眼,神情危險的追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 薄翅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的看郁昭,弱弱道:被你發現了啊 她如同被拎住了命運的后頸,整個人都老實下來,如實將自己上場的計劃說出來。 郁昭原本還在慶幸招親的人不是她,如今一聽她反而是壓軸上場的,頓時打翻了心中的醋壇子,幾番隱忍后低氣壓道:當真是逢場作戲? 當然!薄翅豎起四指,信誓旦旦道:若我騙了你,我就、就生吃黃連! 相處了大半年,郁昭早就摸透了薄翅的喜好,知曉以她這嗜甜厭苦的性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不亞于是在發毒誓。 她勉強信了七分,卻還堅持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薄翅頂著她冷冷的目光,腦袋有些涼,禁不住干笑道:這不太好吧,今日章彥會到場,你半年前還暗殺過他,若是被他發現你的身份怎么辦? 無礙。郁昭平靜道:我當日戴了面具,他不會認出我。倒是你,之前被他一掌推到我懷里,又對他暗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