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龍儀說，“史薇和盛毓潼，是一見面精神動物都會變紅的關系，她們都成仇人了。你還和史薇打過幾架……”

    顏如玨笑著：“我開玩笑的嘛，想著實在不行，爭取一下也不遺憾了?！?/br>
    龍儀說：“我勸你最好不要?！彼残χ?。

    晚餐就這么不痛不癢地吃了下去。

    洗碗的時候，顏如玨又主動來幫忙。方才她的表白史薇還沒忘，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對她。龍儀在客廳喊：

    “顏如玨，你去幫忙了，我留在客廳豈不是顯得我很懶？”

    顏如玨裝作沒聽見。她打開灶，說：“熱水燒熱了，這個鍋就好洗了?！鳖伻绔k從前也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一開灶，史薇就覺得她好像成了個居家小能手。

    “這你也會？”

    “你也太小瞧我了，”顏如玨說，“況且這個也不算難?！?/br>
    兩人不小心胳膊碰到一起，史薇趕忙躲開，她藉口拖地走了出去。龍儀沒有坐在沙發上，她就在餐廳的死角站著。

    互相打了幾個手勢，龍儀就明白了她該做的事。

    收拾干凈好屋子，龍儀拉著顏如玨走了。兩個人同行了一段路，龍儀問：“你住哪兒？”

    “劇院里頭，后面有單身宿舍?！?/br>
    “我送你吧?！?/br>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在軍團里，肯定有門禁，”顏如玨催促著，“你別管我了，趕緊回去。缺勤了要扣工資?！?/br>
    “還要跑圈?！?/br>
    “這對你又不是什么大事?！?/br>
    “不是大事，但要花時間，”龍儀說，“其實我是想和你談談史薇的問題?！?/br>
    顏如玨的笑看起來不再純粹了?！褒垉x，你自個兒發誓單身一輩子，不代表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樣吧？”顏如玨說。

    “我只想說，趁虛而入不好?！?/br>
    “有什么不好的？我要是能讓她高興，還能算趁虛而入嗎？”顏如玨說，“盛毓潼對她也就那樣，我對她足夠好，難道她還能一直記著盛毓潼？”

    “這對你沒好處?！?/br>
    “趁虛而入，也得她自己虛了，我才能成功?！?/br>
    顏如玨固執起來，誰都說不通。龍儀放棄了。勸說顏如玨，是史薇的意思，可顏如玨是個死腦筋，龍儀就沒辦法了。

    “愛不會因為被感動就自己冒出來了?！饼垉x說。

    “誰說不會？你談過嗎？你愛過人嗎？你就是太懦弱了不敢開始，所以才覺得所有人都不應該開始?！?/br>
    顏如玨咄咄逼人。龍儀不想說重話?！靶辛?，暫停，我和你之間就不要再吵下去了?！饼垉x說。顏如玨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列舉了她和史薇在一起后的種種好處。龍儀聽了，只覺得頭大，忍無可忍時回懟了一句：“諸多好處也比不過一個她不愛你的壞處?！?/br>
    “啪?！?/br>
    龍儀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顏如玨眼睛里要噴出火。龍儀笑了：“你看，你都知道，這是你的痛處?！?/br>
    “別再說了，”顏如玨說，“別再說了?！?/br>
    兩人不歡而散。

    65、故夢

    休假還沒有結束，史薇一時半會兒沒法離開聯盟總部。她的級別不算低，跨市外出都需要提前一周打報告，杜絕了臨時起意外出的可能

    一周，整整一周，但凡史薇報告打晚一點兒，跌破的傷口都愈合了。

    困在家里很悶，但又實在想外出看看?？晒┻x擇的地點不多，史薇小時就生活在聯盟總部，聯盟總部又以“文化荒漠”聞名，幾個標志性風景看來看去，早就看膩了。

    要是走訪親友，可拜訪的人也不多。因史德威遇刺，聯盟出于保護家屬的目的，第一時間將詹女士調到別的研究所。史薇至今判斷不出詹女士到了哪個地方，看望無從談起。其余的關系已經疏遠。

    細細算來，還在聯盟總部生活，有所聯絡的親友，居然只剩下顏如玨一家。

    其實顏如玨已經邀約史薇到家里邀請了三四次，史薇一直沒答應。去那兒，或許就等于默認了什么。她不想給顏如玨錯覺，始終避而遠之。

    今天顏如玨又發了短信，她說顏伯母生病，想見史薇了。

    “我mama的要求不多，你不會拒絕她吧？”

    史薇回復：我一定去。

    顏伯母和詹女士算是閨蜜，兩家關系匪淺。詹女士不在聯盟總部，叮囑過史薇好幾次，要替顏伯母多留心。然而這種叮囑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顏伯母這樣的人精，史薇又能提她留意到什么呢？

    史薇隨意套了件文職通勤常用的杏色襯衣。見顏伯母不能太隨意，見顏如玨又不能太正式。襯衣里套了件白背心，再把襯衣敞開來穿。

    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午睡剛起，距離晚飯又有足夠的閑余。史薇提上兩盒營養品準時到達顏如玨家，幾乎是剛到門口，門就恰好打開了。

    “真巧?！?/br>
    顏如玨笑著。史薇識破這不是巧合，她分明沒有聽見屋內的腳步聲，只是不說破。顏如玨接過史薇手上的東西：“我看看你給mama送了什么？”

    “給顏伯母隨手帶的營養品?！?/br>
    “我mama肯定會喜歡?！?/br>
    顏如玨說著把營養品提進儲物間，史薇則到客廳找顏伯母。顏伯母坐在搖椅上，正在曬太陽?！邦伈??！笔忿贝蛄苏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