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是向導，讀不出它精神力量的來源?！笔忿闭f，她看到了盛毓潼渴望的眼神，笑著說：“你可以摸摸它?！?/br>
    “可以嗎？”

    盛毓潼又驚又喜，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在海燕的尾翼上摸了摸，涼涼的，滑滑的，和真正的小鳥摸起來很不一樣。

    “我的如如摸起來是熱的?！?/br>
    “因為你的精神力量在給它供養，這只小鳥已經斷給養斷了很久了，”史薇憐愛地說，“真是個小可憐?！?/br>
    “班長，那該怎么辦？”

    “我可以暫時養著它，但也只能將它的壽命多延長一兩個月而已，”史薇看盛毓潼眼露關切，笑著說，“不必擔心，有我在，總能找到它的主人的?！?/br>
    “不，我想的是，班長這樣……會不會太累了？”

    史薇心頭一暖，眼前的小哨兵眼中是藏不住的關切，她自信地笑了：“不會，我可是史薇啊?！?/br>
    盛毓潼傻笑起來，史薇也笑著替她整理了制服和黏在臉上的頭發。

    校史館到了閉館的時候，康宇星拉上鋼化玻璃門，準備上鎖，就聽到身后響了一聲：“等等?！?/br>
    “史薇？”康宇星回頭，她皺起了眉頭，“你怎么會有兩個精神動物？”

    “路上撿到的?！?/br>
    “這也能撿？”康宇星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史薇拉了拉鋼化玻璃門，自動鎖已經鎖上了，她扭頭：“幫我把門開一下?！?/br>
    “現在已經是閉館時間了，恕不接客?！?/br>
    “康宇星~你就放了我這一回吧~”史薇忽然拉住康宇星的手臂撒嬌道?？涤钚钦麖埬樁技t透了，她甩開史薇的手：“少來這套，我不吃的?！?/br>
    她邊說邊用指紋刷開了玻璃門，低聲吼道：“快滾?！?/br>
    “滾就滾?！笔忿睕_康宇星拋了個飛吻，轉身進入了展廳。

    展廳的大燈大多關了，只有很暗很暗的小燈在開著，但這對史薇來說夠了。她徑直走到一個柜臺前，玻璃柜臺里呈放的是一個水壺。

    “跳舞的小人”，史薇的腦海里回響起上回和盛毓潼的對話，她用腕帶對準水壺，拍下水壺上的刻痕。她檢查了一遍，確認照片上，水壺的刻痕都拍得清清楚楚，才從校史館出來?？涤钚潜е直墼陂T口等她。

    “真慢，煩死了，”康宇星黑著臉說，史薇一出來她就重重關上玻璃門，“下回做這種事情別禍害我?！?/br>
    “你不想知道我拍了什么？”

    “不想知道，這種事知道得越少越好?！?/br>
    康宇星把帽子狠狠往下一壓，走在了史薇前面。

    校長室內，盛毓潼在校長面前坐得筆直。校長正在批閱文件，頭都不曾抬一下。即便這樣，盛毓潼還是坐得規規矩矩的。

    批完最后一份文件，校長打了個哈欠，盛毓潼突然站起來在校長嘴巴前拍了一下，把校長嚇得渾身一哆嗦。

    “我……我看見一只蚊子?！笔⒇逛恢氲卣f。

    校長瞥了盛毓潼一眼，她一直對一年級新生參加塔際聯賽這種事情有些意見。在她的設想里，三年級帶二年級才是最好的搭配。盛毓潼今年一冒尖，二年級的學員失去了機會，明年塔際聯賽可就難了。她還聽說那個打傷史薇的第一名和盛毓潼是一個出處，內心對盛毓潼的偏見也就愈深了。

    可選拔賽是天樞塔校的歷年傳統，不能壞了規矩，校長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眼前這個孩子看上去呆頭呆腦的，根本不像個腦袋靈光的狙擊手。校長懷疑，她的幾次勝利都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盛毓潼，你知道我為什么今天要叫你來嗎？”

    “不知道?！笔⒇逛侠蠈崒嵉鼗卮?。

    “我希望你對參加塔際聯賽這件事心里有個數，參加聯賽的時候，要服從指揮，不要過度發揮，配合好兩個高年級的學生，吸取經驗最重要，”校長說，“你還小，還有很多機會，不必強求一次冒尖?！?/br>
    盛毓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你是盛家堡壘來的，對不對？”

    “是！”

    “盛家堡壘是個民風淳樸的好地方，我以前在那里住過，那里號稱‘全民皆兵’，雖然是普通人，但關鍵時期都愿意獻上自己的血rou之軀。希望你發揚好盛家堡壘的優良傳統，結合天樞塔校的學風紀律，做一個出色的哨兵?！?/br>
    “是！”盛毓潼木愣愣地回答。校長等著她的下文，可盛毓潼沒有了下文，只是傻傻地敬著禮。

    校長臉上的表情霎時和緩了許多，她溫和地說：“你出去，把楊乃寧喊進來?！?/br>
    “是！”

    盛毓潼從校長辦公室一出來，就碰到在走廊里站得吊兒郎當的楊乃寧：“乃寧姐，校長喊你進去?！?/br>
    楊乃寧瞬間離開墻壁，站得筆挺：“呆子，校長說了什么？”

    盛毓潼眨眨眼睛，說：“她說我第一次參加聯賽，不要強求冒尖，重要的是聽指揮……”

    “打住打住打住，別的呢？”

    “還讓我發揚盛家堡壘的優良作風?！?/br>
    “發揚盛家堡壘的優良作風……”楊乃寧陷入深思，這時校長室內傳來一聲呼喊：“楊乃寧！”楊乃寧趕緊邁開腳步，她進入辦公室前，握住盛毓潼的手：“呆子，咱們一定要一起去塔際聯賽！”

    “一定！”盛毓潼用力點了點頭，她向楊乃寧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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