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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若這人向來以牙還牙,別人讓她心窩子疼,她還別人一個能把五臟六腑都震碎的窩心腳,這算輕的,最好讓他滿地找牙,再也翻不了身,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姜新染眼中的顧若是個外冷內熱、溫暖的人。只有顧若自己知道,她最信奉的一句話,叫睚眥必報。 張帥有眼無珠,還以為顧若要獎賞他的告狀呢,越說越起勁,唾沫橫飛起來:“這個小實習生自己偷懶,發錯了數據,還要撒謊,陷害同事,把錯誤往同事頭上賴,非說是我實驗數據造假,顧總,說句實在話,我也是公司的老員工了,難道還不清楚公司里的規章制度?難道沒有職業cao守?我怎么可能做這種違背職業道德的事!顧氏是業內龍頭企業,可不能留著這種滿嘴謊話的實習生,依我看今天就辭退她,還得在她的檔案里重重留下一筆,免得她去禍害整個行業!” 他說著,有意湊上前一步,陶醉地深吸一口氣,暗自狂喜,女神就是女神,身上的味兒都比別人好聞,不像這幫整天只知道泡實驗室的女人,不修邊幅,一點女人味也沒有。 顧若皺了下眉,助理立刻識趣地上前一擋,把這個想湊上來的男人隔開。 助理心中也在發笑,這人的意圖昭然若揭,看著顧總時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助理身為男人,都覺得這人是丟了全體男人的臉。 顧若聽著他說的話,目光始終停留在姜新染身上。 姜新染被人構陷的冤屈、心中無法訴說的委屈、百口莫辯的焦急,不知為何,在看到顧若的那一刻,一切都安心了。 怕什么,有顧若呢,她知道自己的人品,她會為她主持公道的。 所以此刻的姜新染問心無愧地挺直了腰板,眼圈的紅暈開始消退,瞳孔上浮現的淚水也開始干涸,她平靜地看向顧若,只等她接著往下說。 全心全意信任的模樣,讓顧若泛疼的心窩子一軟,眼底的笑意終于帶上了幾分溫度,聲音也收了幾分之前的壓迫感。 “是不是陷害,查一查原始記錄不就全清楚了么?” 劉旗聞言,立刻上前解釋:“查過實習生的郵箱和電腦,沒找到原始文件?!?/br> “怪事?!鳖櫲衾湫?,睨著張帥,“存在硬盤里的數據,就這么不翼而飛?” 這件事的確疑點重重,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劉旗不想擴大事態,只好斟酌著答道:“可能是實習生cao作失誤,設置了定時刪除?!?/br> “這好辦?!鳖櫲酎c頭,“調監控,看看昨天有誰動過她的電腦?!彼皖^吩咐助理,“你去通知安全部門,把數據庫里的cao作日志找出來恢復,如果無法恢復,那就找個數據恢復團隊過來,直接找回這臺電腦硬盤里被刪掉的數據?!?/br> “知道了顧總,我馬上去辦?!敝泶鹜?,匆匆離開辦公室。 臨走前再看張帥那張臉,已經一片慘白,早沒了剛才的囂張了。 活該。 助理哼了一聲。 在等結果的間隙中,辦公室里的人借口要去實驗室,紛紛穿上白大褂逃離了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姜新染、顧若、劉旗和張帥四人。 張帥笑得比哭還難看,一張嘴叭叭的,壓根沒停過,“顧總,調監控和恢復原始數據就不必了吧?浪費公司的人力物力,得不償失啊,再說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對實習生還是要寬容,批評教育一下就行了,沒必要下死手……” 劉旗冷汗直冒,此刻已經猜出來怎么回事了,她的心里除了后悔就是無語,低著頭直翻白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共事五六年,直到今天才知道旁邊這廢物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顧若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張帥,不輕不重地笑了聲,慢步走到姜新染身邊。 姜新染緊張地閃了下睫毛。 顧若只是抽過來她旁邊的那把辦公椅,施施然坐下,一點也不著急。 助理很快回來,帶回來一個拷貝了監控視頻的U盤,他趕路有點著急,出了不少汗,把U盤遞給顧若后,擦擦自己的腦門,“顧總,您要的監控資料都在這里,還有安全部門那邊的人說昨天姜小姐的所有被刪除郵件也全部找回了,請姜小姐檢查一下自己的郵箱,看有沒有遺漏的?!?/br> 姜新染一聽直起了身子,忙打開電腦,輸入密碼進到桌面,鼠標點擊郵箱圖標。 郵箱打開后,她大喜道:“沒錯,就是這封郵件!” 劉旗快步走到她身后,看向電腦屏幕,而張帥在不遠處,早已雙腿哆嗦著,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為了表示公正,劉旗請姜新染讓了位,自己親自檢查了張帥發給姜新染的原始郵件,果然如姜新染所說,那張表格的原始實驗數據就是錯的,壓根不存在姜新染弄錯的可能性。 劉旗又把U盤插進電腦,打開了監控視頻。 監控顯示,昨天下午,先是項目組助理用過姜新染的電腦,之后張帥上來說了些什么,然后助理沒有鎖電腦就走了,張帥一直在姜新染的電腦上cao作著什么。 顯然是為了銷毀證據。 劉旗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姜新染。 姜新染的冤枉已經洗白,現在心中輕松,表情也很鎮定。 劉旗站起來,鄭重地給姜新染鞠了一躬,“對不起,新染,我身為組長,沒有做好切實調查就隨意冤枉你,這是我的失職,我在此先對你表示歉意,希望你不要介懷,明天的早會上,我會當著組里所有同事,再次對你正式道歉,還你一個公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