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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槐有些不耐煩了:“要去上廁所?” 男生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北槐利落起身,讓了他一條道。 “不去?” “去去去?!蹦猩Σ坏貞?,迅速站起來。 等走出教室的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的發出感慨。 好像……北槐也沒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前桌換了另一個女生,北槐很不適應。 她已經習慣了盯著江晚的背影看,看著看著,郁悶的心情就會好上很多。 而現在,看著看著只會更加郁悶。 反之,江晚那邊就快樂多了。 前后左右都被學霸給包圍了,而且都是和善的性格。 她的同桌是個戴眼鏡的清秀男生,比她高一個名次,還是英語拖了后腿。 他的物理尤為拔尖,是全班的最高分,在年紀也是排前二十的。 有這么一位物理大神做同桌,江晚別提有多高興了。 就是大神性格好像有點靦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問題,她和大神說話的時候,大神的眼睛老是看向別處,聲音也越來越小。 不過……她是不是忽視了什么? 就這么過了幾天,北槐終于憋不住氣,在放學的時候怨氣滿滿地堵住江晚。 “你為什么總盯著那小子笑?那小子不高也不壯,瘦不拉幾的,他……” “他和你一點兒都不搭!” 北槐都不知道,她這話說出來醋味兒有多濃。 “你在說什么啊,我那是問他題?!苯碛趾眯τ趾脷?。 “那你怎么不問我?”北槐反射性地問。 這下江晚是真笑了。 她放下書包,好整以暇地看著北槐:“好,那么我的小北同學,你可不可以給我講一下今天物理習題的最后一道怎么做?” 北槐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語氣故作不耐:“叫小北就小北,叫什么小北同學啊?!?/br> 雖是這么嚷嚷著,耳根卻悄悄染上一層緋色。 還……還說是我的小北同學。 真……真不害臊。 “這是重點嗎?”江晚無奈扶額。 北槐撇撇嘴:“不就是物理嗎?你等著,下次考試我一定考過那小子?!?/br> 見江晚半天沒吭聲,她有些慌神:“你不信?” 江晚認真地凝視著她,聞言,輕輕笑了下,很鄭重地說:“我信?!?/br> “小北,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br>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北槐鼻頭一酸。 在她墮入深淵后,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冷眼旁觀著。 只有江晚從始至終都堅定不移地靠近她,并且信任著她。 北槐從小到大鮮少有過感動,如今她體會到了。 像是春風吹拂下冰封已久的河川,在一點點融化。又似寒冬乍現的一縷暖陽。 美好得讓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的小月亮這么相信她,那她怎么能讓她失望呢。 大家都說北槐變了。 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被教導主任屢次教訓的紅發染黑了,耳朵上戴的銀色耳釘也摘了,甚至還好好的穿起了校服。 不遲到,不早退,認真聽課,按時完成作業。 活脫脫一個好學生的模樣。 她好像要把這荒廢的幾年都補回來,往死了學。 頭像昵稱都換成了:學習中,勿擾。 曲陶他們都不敢叫北槐出來玩,有意識的不去打擾她。岑今也不毒舌了,難得好心把自己的重點筆記都借給了她。 就連江晚都時不時勸她,讓她不要太拼,身體最重要,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 北槐只是笑笑,點頭說好,回去還是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的時間很緊,不容許有半點浪費。 命運向來吝嗇于她,她好不容易想把握住這個機會,怎么能隨意放松。 以前她拼命學習,是為了討得云曼珠的歡心?,F在是為了讓自己變得足夠優秀。 只有這樣,她才有資格站在江晚身邊,才有勇氣對她說一句喜歡。 其實她遠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灑脫,那么肆意。 歸根結底,她也不過是個膽小鬼,一個慫貨罷了。 這段時間北槐的拼命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就連老師們對他都和顏悅色起來。 畢竟,一個壞學生能迷途知返,可是極為難得的。 短短一個多月,北槐的成績就有了質的提升,尤其物理最為突出。 不得不說,她在物理這塊兒的天賦遠超一般人,不提舉一反三,就連老師沒深入講到的東西,她自己稍微琢磨一下,也能想出來。 這可把物理老師高興壞了,以前沒發現還好。 現在知道自己班上有這么一塊璞玉,還不聞不問了這么久,真是既興奮又痛心。 愛惜人才的物理老師,現在時不時就要給北槐單獨開小灶。 北槐倒是沒注意到老師的小心思,等物理小考成績出來了,她第一眼就是看成績,果然超過了江晚同桌,一躍成為全班最高分。 她樂顛顛跑到江晚面前,揚著卷子,很嘚瑟地說:“怎么樣,我沒說大話吧?!?/br> 同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被打擊到了,有些自閉。 看著女生一臉“我就是想求夸獎,但我就是不說”的傲嬌表情,江晚忍不住笑了聲:“嗯,小北很厲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