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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輕易讓所有人閉嘴,除了江晚。    意識到這一點,北槐有些泄氣。    私人臺球室。    “所以,你到現在都還沒去跟人家道歉?”聽完了北槐的描述,岑今差點笑出聲來。    “要我是江晚,這輩子都不想跟你有任何牽連了?!?/br>    岑今靠在沙發上,嘖嘖兩聲,把幸災樂禍詮釋得淋漓盡致。    女生穿著白色襯衫,長袖挽起一圈,露出白皙的手腕,做出了一個標準的握桿姿勢。    上身向前平視,順著球桿方向瞄視。    她臉上表情淡淡的,直至打出一發臺球,才抬頭看向岑今,慢吞吞地答:“我說不出口?!?/br>    要不是岑今捕捉到了女生眼底的苦惱,還真會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給氣到。    “大姐,一句對不起有那么難嗎?”岑今有些無奈。    不過她倒也能理解北槐,畢竟是心高氣傲的主兒,平時只有別人給她道歉的份,她又怎么拉得下臉來給別人道歉。    不像她岑今,以前那些前女友們只要生氣了,道歉張口就來,從不帶猶豫的。    活該北槐單身!    北槐握著臺球桿,心中一動,卻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    眼底晦澀不明。    或許,她不是說不出口,只是怕……怕就算說出來了,江晚也不會原諒她。    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為一個女孩子而患得患失。    ***    周三要進行大掃除,正好輪到江晚這一組了。    念著女生左手還打著石膏,其他組員都很照顧她,分著重活做,只把輕松的留給女生。    為了不打擾做衛生的人,其他同學一下課就出去了。    等覺得打掃得差不多了,米書云招呼江晚:“江晚,我們去吃飯吧?!?/br>    “我這兒也弄好了?!币粋€男生也開口說道。    “你們先去吃吧,我再檢查一遍,我怕衛生檢查員一會兒就來?!苯硪贿吋氈虏林v臺,一邊回話。    “也行,那我們就先走了?!绷硪粋€男生覺得江晚說的挺有道理。    幾人陸陸續續走出教室。    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江晚一個人。    夕陽西下,天邊晚霞如火焰般燃燒著,一片片,一簇簇,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藍色的窗簾被風揚起,遮住了女生的半邊臉。    學校的廣播放著輕緩的音樂,女播音員聲音柔和地念著一首小詩。    一切都是那么安詳,平和。    北槐站在門外,歪頭靠著墻壁,看著女生認真的檢查,一點兒都不想進去打擾這一刻的氛圍。    檢查了一遍,江晚發現,在黑板上面的天花板角落還有一點蜘蛛網,估計是他們打掃的時候沒看到。    她想了想,搬來自己的凳子,右手拿著掃帚,踩在凳子上,伸手去掃蜘蛛網。    身高有些不夠,她試圖墊腳。    可下一秒,腰身便被一只溫熱的胳膊環住。    身子猛地懸空,后又輕飄飄地落在地面上。    江晚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后立刻掙脫掉腰上的束縛,迅速拉開距離,把掃帚橫在胸前當做武器,眼神警惕地掃過去。    卻見紅發女生眉心微蹙,表情很不贊同地望著她。    “你一只手還去掃什么?都沒個人在旁邊看著,萬一摔下來了怎么辦?”    北槐說著,伸手一把奪過江晚手里的掃帚,穩穩當當地踩在凳子上,一米七五的高個兒,掃掉蜘蛛網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江晚沒吭聲,只是沉默地看著女生幫她打掃蜘蛛網,直到北槐跳下凳子,她才輕聲道:“你現在又是在做什么?!?/br>    聲調甚至說得上柔和,沒有絲毫針鋒相對的意味。    更不是質問。    但卻令北槐直接愣在原地,失了語。    “是你說的啊,我跟你什么關系都不是。所以,就不要再做這些讓我誤會的事了?!苯硇α诵?,聲音綿軟,都讓人不確定這是不是在嘲諷。    “不是……”北槐動了下唇,試圖解釋。    卻被女生直接打斷。    “既然你討厭我管你的事,那我的事也不用你管。就算真的摔下來,又和你有什么關系呢?畢竟在北槐同學看來,我們什么關系都不是啊?!?/br>    女生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傷人的話。    還真是溫柔刀,刀刀致人性命。    北槐唇色泛白,嗓音艱澀,她望著女生的眸底涌動著難言的情緒。    拼命壓抑,卻反而脫韁得更厲害。    “江晚?!?/br>    她啞聲說。    “我好像……真的后悔了?!?/br>    明明這一切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可她卻受不了女生看她冷漠的眼神,受不了她疏離的態度,更受不了她客客氣氣地喚她“北槐同學”。    她承認,她后悔了。    她承認,她自私了。    真的……舍不得推開江晚。    這一天過后。兩人的關系緩和了許多,但也沒有恢復到之前那般好。    江晚沒說原不原諒,態度一直淡淡的,但好歹不排斥北槐的靠近了,也不會忽略北槐了。    只是這樣,北槐就已經松了口氣。    “作唄,這就是作的代價?!贬癫豢蜌獾爻靶λ?/br>    北槐白她一眼:“你是不是閑得慌啊,陪你女朋友去,我這兒沒你的位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