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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女人一回來就是歇斯底里地怒吼,砸東西,逼她打電話跟所謂的父親道歉。 道歉? 怎么可能呢。 她只是扯了扯嘴角,彎腰,撿起地上打碎的一塊玻璃片。 用力一握。 玻璃劃破掌心,刺骨的疼,但她的心早已麻木。 “讓我道歉?醒醒,做夢呢?”她彎著唇,眼神滿是肆無忌憚的冷嘲。 鮮紅的血順著掌紋,一滴滴淌下,臟污了米白色的地毯。 “你這個瘋子!”女人不知是被嚇到還是氣到了,哆嗦著嘴唇,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 隨后她轉身摔門而去,獨留北槐一個人在黑暗里,沒有絲毫擔心她傷口的想法。 瘋子,這是云曼珠對她的評價。 哦,忘了說了。 云曼珠,她的母親。 嗯,親生的。 童白楓她們幾個約她下午出去唱k,她想了想回絕了。 她這個人挺矛盾的,有時候討厭孤獨,想要一群人在身邊熱熱鬧鬧的,就算這份熱鬧和她沒關系也無所謂??捎袝r候又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著。 什么都不做,就默默呆著。 學校里其實沒什么好呆的,偶爾碰到老師還會被訓一頓,不過教學樓的天臺還不錯。 站在天臺俯瞰,能看到整個十三中最美的景色。 也只有這個時候,能讓她的心緒稍微平和一點。 以前還會有學生上來,不過一看到她,就慌慌張張跑了。 在這之后,就幾乎沒人上來了。 北槐有時候覺得有點好笑,她還跟岑今提過,她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又沒霸占整個天臺不讓別人來,至于這么怕她嗎,一見她就跑。 當時岑今哈哈一笑,拍拍她肩膀說,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心里沒點逼數? 她想了很久,還是沒覺得自己哪兒錯了。不過都不來也挺好,她一個人更清靜。 這幾天晚上失眠睡不著,本想著在這兒能休息一會兒。 結果閉上眼沒幾分鐘,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著像女生的腳步,很輕很細。 她沒想著管,只要不影響到她。 可沒過一會兒,那人就開始放歌了。 這下北槐徹底清醒了,她可不是需要音樂助眠的人,相反,她需要的是絕對的安靜。 她站起身,眉心微蹙,忍著躁意向外面探去。 空曠的天臺上,少女扎著丸子頭,細碎的鬢發被她勾在耳后。午后的陽光灑在她臉龐上,襯得她肌膚像白瓷一般晶瑩剔透。 緊身衣勾勒出少女美好的身姿,她仰著頭,脖頸修長白嫩,神情專注認真。 下腰、壓腿、下蹲。 動作標準而細致。 看似柔軟的腰肢,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北槐沒出聲,微蹙的眉頭緩緩松開。 她不自覺地上前幾步,腳尖卻不小心踢到了易拉罐。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江晚止了動作。 “誰?”她回頭看去,不期然和女生深邃的眸子對上。 眼底驚詫一閃而過,她彎起好看的唇,真心實意的說:“北槐同學,這么巧,我們又見面了?!?/br> 少女眼神清澈,沒有絲毫陰霾,她的笑容很甜,甚至能看到小小的虎牙。她總是有這種感染別人的能力,就算再生氣,看到她的臉,也氣不起來。 北槐捏了捏手指,側過頭,避開江晚的視線,冷哼一聲:“誰想跟你見面了,你吵到我睡覺了?!?/br> “這樣嗎?那就真的很抱歉啦?!苯碚A苏Q?,關掉手機音樂,語氣很誠懇。 “不過在這里,能睡覺嗎?”她也是真的好奇,走到北槐身邊,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什么可以用來睡覺的用具,甚至連一個座椅也沒有。 所以? 江晚詫異的看向北槐。 于是她便看見女生雙手環胸,臉色冷漠,很不屑的朝她旁邊抬了抬下巴。 她跟著望去,旁邊除了圍墻也沒別的啊。 等等……圍墻。 “你不會是坐在圍墻上睡覺吧?”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 “大驚小怪?!北被闭Z氣淡淡。 她怎么爬上圍墻的暫且不提,就憑她能安然坐在圍墻上,背靠墻壁睡覺,就能贊她一句狠人。 “這么高,也不怕摔下去?!苯砜此谎?,小聲嘟囔。 聲音雖小,但天臺寂靜,北槐聽得一清二楚。 她斜她一眼,心里想,怕不是她態度太寬容了,才能讓個小丫頭片子敢當面吐槽自己。 “哼,你也了不得,不知道這里是我的地盤嗎?沒經過我的允許誰都不準上來?!?/br> “你倒好,還敢跑上來打擾我睡覺。壞了規矩,知道什么后果嗎?” 反正沒別人作證,北槐嚇唬起小姑娘毫不心軟,心安理得。 江晚聽得一愣,這地方是她自己找的,也沒問過關關,還真不知道北槐的話是不是真的。 她剛想說什么,卻聽天臺入口處的鐵門被猛地推開,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個女生被推搡著進來,踉蹌著后退幾步,隨后又是兩個女生慢悠悠的走進來。 她們三人正巧是在江晚剛才練基本功的地方,看不到這邊。 江晚默默用眼神示意北槐。 嗯?說好的你的地盤呢,怎么一下來了三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