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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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好事還輪不上任自強和死去的老團頭,他們沒那個資格,這都屬于是大團頭或總團頭的美差。 任自強和老團頭只能有資格享用他們乞討范圍之內的小門小戶、小商小販在此類特殊日子的‘孝敬’,一般他們也就心安理得蹭頓飯,再拿對方給得幾個銅板就打發了。 這都是彼此所默守得陳規陋習,乞丐的這種行為和按時按點收保護費的地痞混混還有很大區別。一個是自愿,一個是強迫,但同樣都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不給的話,等于駁了乞丐那點可憐至極的面子,乞丐團頭少不了行使一些下作手段進行報復。 比如半夜給主人門口掛死尸‘rou門簾’,或者是在對方舉行儀式時派一些老弱婦孺上門哭喪乞討,乃至讓身染惡疾的乞丐直沖席面,或是一幫小叫花子抱著新郎喊爸爸。 給對方也造不成多大危害,單純只為惡心人,讓別人看著難受。乞丐都屬癩皮狗的,賤命一條,打不是打,罵不是罵得。惟有本著你好我好大家好,花點錢破財免惡心。 任自強和老團頭之所以挨一頓打并讓老團頭送了命,也是因為他們乞討之處有家商鋪新開門慶賀。但對方不知是不懂規矩還是什么情況,總之很不上道,請帖不送,招呼也不打,這簡直是破天荒的事。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為了維護‘規則’和乞丐那點可憐的尊嚴,老團頭不得不帶著任自強親自上門‘講理’。如果對方‘深明大義’的話就此作罷,否則,絕逼要惡心死他。 不曾想老團頭終日打雁卻被大雁啄瞎了眼,這次上門對方不但趾高氣昂不屑一顧破壞規矩不說,還對老團頭和任自強刀棒相向,直接打出門去。而且對方下手極為狠毒,打得兩人昏迷不醒像死狗一樣扔在街頭。 老團頭和任自強被其他乞丐抬回來時,老團頭因為年老體衰,又傷到要害,回來不久醒來后回光返照時交代了其他人幾句,就此一命嗚呼,撒手人寰。 而且任自強也一直處于昏迷不醒,氣若游絲的狀態,不知啥時候就步入老團頭的后塵。眾乞丐一直惟老團頭和任自強馬首是瞻,這眼看失去了主心骨,正在哀嘆呢! “嗚??強哥,這是老團頭臨走前留給你的信物?!贝笱究拗f給任自強一個像戒指般的物件,而且看到他面沉如水不發一言,以為他憋著勁想報仇,忙哭勸道: “我們打聽到了,打你們的壞蛋是東洋人,官府都不敢管,我們惹不起他們的!” “什么?你說是小鬼子下的手?”任自強騰的一下立起身,火冒三丈,連手里的火折子都被他掐滅了。 要說是地痞惡霸如此草菅人命,任自強最起碼還要尋思尋思,他畢竟還沒完全適應這個身份和代入這個環境。哪怕現在他有心替救命恩人報仇,也要謀劃周詳、徐徐圖之。 無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此刻他身無長物,難道讓他帶著一幫乞丐去報仇?估計很大可能也是飛蛾撲火,出師未捷身先死。 但任自強一聽這是小鬼子縱惡行兇,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惡向膽邊生??梢哉f在當今社會對東洋小鬼子得恨,除了他無出其右。 只有他這位過來人才真正清楚小鬼子的丑惡嘴臉和殘暴惡行,他們給中華大地帶來無與倫比的浩劫,其滅絕人性之獸行,可謂是罄竹難書。 任自強雖然還沒琢磨清楚白胡子老頭安排他到這個年代試煉的真正用意,但他也少不了憑借自己超前的見識和能力好好和小鬼子見見真章,剎剎他們的不可一世的威風。 這無關其他,殺鬼子乃是民族大義,國仇家恨所在,也是每個穿越到這個特殊年代的大神們無法逃避、必須面對和必須承擔的責任。否則,他必將被吃瓜眾所唾棄和鄙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任自強初來乍到,正兩眼一抹黑還沒搞清楚狀況呢!你讓他現在憑一腔熱血、手無寸鐵、單槍匹馬和小鬼子斗,那可真是提著燈籠上茅房,和找屎(死)沒什么區別。 正所謂謀后而定,不打無準備之仗。他可不傻,他還想既能完成試煉任務又能痛痛快快殺鬼子,一雪國恥,同時還要想方設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回去和愛人們相聚呢! 何況離‘七七事變’還有兩年呢,他現在考慮這些事著實為時過早。他總要先摸清環境,然后想轍掙錢購槍買炮、招兵買馬。否則,就憑他一人的力量,又能殺多少小鬼子呢? 他萬萬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他竟然這么快和小鬼子懟上了。面對眾乞丐憋屈而氣憤填膺的神情,他是快意恩仇呢,還是快意恩仇呢? 何況他的救命恩人老團頭人都死了,總要先料理他的后事,盡快使其入土為安。否則,華北地區五月的氣溫很熱了,又沒冰凍設施保護,尸體放個兩三天會發臭的。 但現在畢竟是夜里,再著急也只能干看著,一切事宜只能等天亮了再說。屋內氣氛滿是悲傷壓抑,空氣還難聞至極,任自強滿腹心事實在待不住。 “你們先休息吧,等天亮了咱們再商量一下老團頭的后事,我先到屋外呆會兒!” 任自強丟下一句話摸黑走到破屋外,天上也沒個月亮照亮,只余滿天清晰且璀璨至極的星斗。他一時感慨不已,可惜好一派壯麗無比的大好河山,此時卻民不聊生,國土支離破碎。 內有連年征戰,兵匪禍亂,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外有強敵環伺,惡客上門,霸凌亂秩盡橫行,得寸進尺壑難填。 總之,這是一個令后人不堪回首、無語凝噎的時代,也是一個民族覺醒、破而后立的時代。 時間緊迫,任自強不敢再想東想西,為今之計先熟悉一下這具軀體,看看他安身立命的本事還在不在。 在淡淡的星光下,他先簡單活動一下手腳,哪怕牽動身上的傷痛他也咬著牙忍了。接著一套刻在骨子里的軍體拳打完,他渾身發熱,躺了半天都發硬、發酸的關節得以舒展。 任自強感覺這身體還行,大開大合、騰挪跳躍之下得心應手,并沒有什么不適感。按照此刻他這種身手,他有信心對付三五個普通壯漢。 接下來他收斂心神,調勻呼吸,心隨意走,一板一眼的打起了八段錦?;蛟S這時代空氣純凈沒污染的緣故,一遍八段錦打完,空蕩蕩的小腹丹田處不僅有了一絲暖意,而且身上的傷痛也減輕了不少。 見有效果,任自強暗自欣喜,那沒說的,繼續開練。他一遍接一遍的練著,每打完一遍,效果就好一分。三遍打完,他已經感覺到經脈里有一絲內力游走,身上的傷痛已被他完全忘卻。 他對八段錦十來年如一日,練得太熟了,可謂是收發由心,等同呼吸。一旦沉浸其中,很快靈臺清明,渾然忘我,超然物外,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屋子里的眾乞丐起初還聽到他外面拳打腳踢、吐氣開聲的動靜,這時候的窮人普遍因營養缺乏患有夜盲癥,沒有月光的夜晚他們是看不清或看不見任自強的動作。 再后來他們聽不到動靜,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他模糊的人影,越看越索然無味,再加上六神無主,又哭有嚎的,也熬不住困意,只好紛紛睡去。 任自強練功練得物我兩忘,直到東邊天空中泛起魚肚白,公雞此起彼伏的開始打鳴,他才收功。 其實他也沒花多少時間,也就三四個小時左右。保定府夏至時是天亮的早,四五點左右天空就麻麻亮了。 再說他打得八段錦屬于養生功法,基本就在原地轉圈,動作舒緩,又不像八卦掌、八極拳那么耗費力氣。否則,他練這么久身體早都扛不住了,人也練廢了。 他也沒白費力氣,在此時得天獨厚的環境下取得的效果是顯著的,內力由開始的頭發絲一樣變成線香一般粗細。他感覺現在就是懟上有功夫的三五個壯漢,他也不怵對方,可以從容應對。 天亮了,有兩件迫在眉睫的事亟需解決,一是盡快安排老團頭入土為安。他大致清楚在當下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像老團頭這類人打死了也就白死了。 何況他還是被東洋小鬼子打死的,就是告到官府這官司也討不來說法?,F在的民國官府畏懼小鬼子如蛇蝎,都避之不及呢?哪敢惹事上身。 最妥善的解決之道只能找乞丐頭子,也就是所謂的‘籃桿子’去說和。以現今小鬼子在國內趾高氣昂、不可一世得尿性,能賠點喪葬費都算不錯不錯的了。 二是要解決吃飯的問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任自強一氣練了好幾個小時,也要耗費營養的。以往他都是按時按點的吃飯,這不,現在肚子已經開始打小報告了。 可問題是他現如今除了身上的破衣爛衫,再有就是老團頭給他的一個黑不溜秋看不清材質的信物戒指,可謂身無分文。 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過慣了飯來張口的任自強今天也為一口吃食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