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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葡萄干,梁樂有些犯困了。 祝蔚杭見她眼睛都快閉上,笑了一聲,“你要睡在這里?” 梁樂睜開疲倦的眼睛,狠狠地瞪他一眼后,一點都不留戀地起身離開。 祝蔚杭在她走后,又在躺椅上坐了一會兒。 走之前,他將碗底最后剩的一粒葡萄干吃了。入口的那一瞬間,他就皺了眉毛。 甜得有些齁。 他不愛吃蜜餞這一類的東西,不懂梁樂卻為何熱衷于此。 但梁樂和他背道而馳的地方又不止這里,他愛做的事幾乎都是她討厭的事。 但很奇怪,無論怎么吵架,他們都沒有分開過。 兩人似乎都已經接受了“對方會在自己的人生里搗蛋到最后”的這件事。 祝蔚杭將裝葡萄干的碗拿到一樓去收拾。 奶奶正打算去休息,見他拿了碗下來,突然問他:“今天去找工作了?” 祝蔚杭點點頭:“找到了?!?/br> “做什么的呀?” “奶奶,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弊N岛紱]正面回答奶奶的問題。知道她是關心他,只說了讓她放心。 因為他找的工作并不是普遍意義上的一份好工作—— 他腦子很好,電腦方面也很熟練。但鄉下地方很小,需要用到智力的工作機會不多。 他還是剛一個剛畢業的高中生,今天是找了幾個公司,對方一聽他是來打暑假工的,二話不說就拒絕。他打聽了一陣,才發現鄉下其實是有不少高中生去打暑假工,只是他們都是去鞋廠、電子廠幫忙。 高中生正處于最健壯有氣血的時候,工廠最喜歡這樣的年輕人。 他最終也還是去廠里應聘了。 雖然有些不甘,但也總比沒事干來得好。 不肯跟奶奶說是怕她擔心。 至于梁樂……她沒必要知道這些。 跟廠里說好明天去上班,一周能休息的時間并不長,他想了想,還是跟奶奶說:“奶奶,我明天就去上班了,梁樂……麻煩您看著點?!?/br> 奶奶聽此笑開顏:“哎呦,她一個快二十的人,奶奶我可照顧不來,奶奶只能保證讓她吃飽喝足了?!币馑际撬龥]辦法陪梁樂玩,又說:“你陪著人家來的,你去工作,也不能把她晾一邊吧?!?/br> 祝蔚杭皺起眉毛,被奶奶這么打趣一下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撇開眼神,低聲嘟囔一句:“其實她應該可以自己找樂子的?!?/br> 奶奶笑著看他,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們從小玩到大,你放心吧。她能好好的?!?/br> 祝蔚杭這才放心下來,準備上去休息的時候又被奶奶叫住。 奶奶低聲問:“你和你爸吵得兇嗎?” 祝蔚杭上樓的腳步停住,頓了頓,才轉頭看奶奶:“奶奶您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br> 祝奶奶看著孫子鎮定的臉,突然覺得他似乎真的長大了,卻只能無奈地扯起一抹笑容:“奶奶只希望你能開心?!?/br> 祝蔚杭放柔聲音:“奶奶放心?!?/br> * 梁樂第二天起得早,正好撞見祝蔚杭。 他已經收拾妥帖,正準備出門了,卻被剛起床蓬頭垢面的她喊住。 梁樂:“你去哪?” 祝蔚杭壓低自己頭上的帽子:“打工?!?/br> 梁樂:“真找到工作了?” 祝蔚杭點頭。 梁樂又問:“做什么的?” 祝蔚杭見奶奶不在身邊,才跟梁樂說實話:“廠子里,具體做什么的還不懂,應該就是搬搬貨什么的吧?!?/br> 梁樂一愣,鎖眉:“你做這個?” 祝蔚杭說:“這里找不到工作?!?/br> 梁樂想了想,換了表情,上前走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也不賴,你這幅小身板去鍛煉鍛煉,對身體好的。高中叁年只知道坐在教室里死讀書,養得這么白白胖胖,做點苦力活才知道生活的艱辛?!?/br> 祝蔚杭瞥她一眼,不打算和她辯解什么,說:“走了,要遲到了?!闭f完便抬腳離開了。 轉身的那瞬間,終于壓抑不住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上揚著。 他從來沒擔心過梁樂會因為他找一份這樣的工作而取笑嫌棄他。 兩人雖然平時什么事都吵,但卻也只是吵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如果他做了什么比較大的決定,她從來不會潑他冷水,雖然說的話不是很好聽,但總是支持他的。 這是兩人十幾年的默契。 他一直都知道兩人并不是仇人。 他覺得他們是兩只小小的刺猬,擁抱的時候也會刺傷對方。 * 祝蔚杭走后。 梁樂洗漱吃過早飯,跟奶奶打了聲招呼就去找許俏楠玩去了。 許俏楠記得她說想去看海,提議要帶她去看海,梁樂卻毫不猶豫地拒絕。 許俏楠疑惑。 梁樂也在那一瞬間怔住,花了幾秒思考自己為什么會拒絕,想了想,她說:“天氣好熱?!?/br> 許俏楠:“整個暑假都這個溫度,我們可以等太陽下山了再去?!?/br> 梁樂又說:“我沒準備好呢,下次吧?!?/br> 許俏楠笑:“需要準備什么,我帶你去堆沙子,抓小螃蟹?!?/br> 梁樂搪塞了幾次,最后只說:“下次吧下次吧?!?/br> 許俏楠只能作罷。 兩人聊了一會兒,梁樂聽到許俏楠說起許多次“劉宥”這個名字,便問他是誰。 許俏楠說:“你忘了?以前他和祝奶奶的孫子很好的?!?/br> 梁樂:“和祝蔚杭很好?” 許俏楠:“嗯,我記得他們倆以前總是踩著自行車在整個村子晃悠?!?/br> 梁樂皺眉回憶,然后醍醐灌頂地想起來:“跟祝蔚杭騎自行車的那個!我記起來了!” 當初有一段期間,祝蔚杭每天都早早出門,太陽下山了才回來。不過那時肯定不是去打工或者做正經事,問清楚了才知道他原來是跟一個男孩兒天天去運動鍛煉了。 梁樂在某一天起得很早,攔住他不讓他走。祝蔚杭沒辦法只能帶著她一起出去了,她坐在他自行車的后座,祝蔚杭雖然車技還行,可村里的路不怎么平坦,一路過去,梁樂還是覺得顛得快要吐了。 祝蔚杭終于在村里的一個廟前停下,梁樂在不遠處的大樹下看到一個男生,跟他們差不多年紀,那男孩兒看起來卻比兩人都“野”上許多—— 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眼睛卻亮得不行,嘴角甚至有一個不小的傷疤,看起來有些唬人。 那人見祝蔚杭帶著梁樂,眼睛變得更亮,快速地跑過來,盯著兩人看,對祝蔚杭調侃:“你女朋友?” 祝蔚杭快速否認:“想多了,朋友?!?/br> 梁樂跳下車,也跟著否認:“你想多了,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本褪且茸N岛颊f得多一些。 那人笑得賊兮兮,目光在兩人臉上又轉了幾了幾個來回,被祝蔚杭的眼神盯得收斂,正色問祝蔚杭:“我們今天不是要去爬山,她也跟著?” 祝蔚杭轉身看梁樂,詢問她的意思。 梁樂看了看頭頂的艷陽,耷拉下臉快速拒絕:“這么熱爬山?” 兩人異口同聲:“嗯?!?/br> “那你們倆自己去吧,我回去啦?!绷簶废蛩麄償[了擺手,識時務地告別。 梁樂走了沒幾米,突然停住看身后的兩人。 他們不知什么時候開玩笑地扭打在一起了—— 祝蔚杭氣得耳根子都紅了,劉宥正盯著自己看。 她皺眉,一下便察覺到他們是在說自己的壞話,正打算回去問他們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兩人有默契地松開對方,快速地騎上自己的自行車跑了。 氣得她在原地跺腳,吃了兩根冰棍才消氣下來。 后來祝蔚杭回去了,她問他們當時說了什么,祝蔚杭卻怎么都不肯說。時間長了,她就也忘了這件事,只是之后,劉宥很經常來家里找祝蔚杭出去玩。劉宥每次見她都一副笑臉,但梁樂很清楚,他的笑并不是那種友善親近的。 她問過祝蔚杭幾次,祝蔚杭只是淡淡瞥她一眼,然后跟她說:“別理他?!?/br> 之后見面的次數少了,梁樂就真把他忘了。 現在經許俏楠一提醒,她倒想起來了,多問了一句:“劉宥現在在哪兒呢?” “好不容易把高中上完了,現在在鞋廠打工呢?!?/br> 梁樂挑眉:“也是廠子???”祝蔚杭也是去的廠子,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在同一家? “嗯,我們這里的大部分學生都是去廠子里打暑假工的?!?/br> 梁樂多問了一句:“為什么說他好不容易把高中上完了?” 許俏楠小聲說:“他讀書差,又不怎么安分,差點在高考前夕被學校開除?!?/br> 梁樂咂舌,對祝蔚杭的這個好朋友的認識又深了幾分。 另外一邊,第一天上班的祝蔚杭碰見了已經上班十天的劉宥…… 傍晚時分,梁樂和奶奶等著祝蔚杭回來吃晚飯。 梁樂在大廳轉了好幾圈,對著門口也望了好幾次,看第十次的時候,看到從遠處駛來的一輛小摩托。 開車的人她看不清楚,但絕對不是祝蔚杭,可那輛小摩托卻朝祝家的院子里駛過來。 梁樂瞇起眼睛看,等那車進了院子里,她才看清摩托車后座坐的那人就是祝蔚杭。 開車的那人黝黑瘦削,她覺得眼熟,當那人對她展開和當年同樣的笑容時,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是劉宥。 劉宥開著摩托車載著祝蔚杭回來了。 她發現大家都長大了不少,至少劉宥已經把那輛硌屁股破破爛爛的的自行車升級為使用汽油的摩托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