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六初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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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一般,司徒琰挑給她的人,一個個都是人精,能讓六初如此心不在焉的,必是大事。 她放下手中的糕點,細細擦掉手上沾染的細碎,斂眸道:“去,叫六初來,就說這府上的日子沉悶,我想看看她的舞技?!?/br> 紅綢不知主子有讀心術,還在想怎么幫主子問出話呢,“六初最近性子有點沉悶,心事藏得極好。您叫她跳舞,好像也看不出啥吧?” “沒事,我不問,我只是想看看她的舞,到底跳得如何!” 六初回了房,就用冷水一桶接一桶的往自己身上倒,凍得自己不住的打冷顫,依舊覺得不夠干凈,提起一桶將身子洗刷干凈又倒。 屋里點了一捆檀香,下面已經接了不少的香灰。 屋中的冷水用光了,她捏起那香灰就往身上涂抹,司徒峻碰過哪里,她都要涂抹到。她清楚的記得,縣主說了,香灰能防止她們被染上病。 紅綢推門進來時,就聞到滿屋嗆人的煙味,“你在做什么,屋子搞得這么嗆?!?/br> 六初荒忙轉身,懊惱她竟然忘記鎖門了,“紅綢jiejie,你來找我?” 紅綢見她臉色慘白,嘴唇青紫,頭上濕噠噠的,“你怎么了,我叫你洗澡,所以你就用冷水洗了?你怎么不叫廚房送些熱水來,女兒家哪能受這種涼?” 六初哪敢去廚房要水,那些婆子什么不懂,萬一看出不對,她還怎么在這院中呆下去。 “沒事,我也是想快一些整理干凈,紅綢姐來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紅綢不是個心細的,問過之后見她不愿說,也不再追問,只道:“你準備下,縣主想看你跳舞?!?/br> 六初當下慌了神,縣主怎么忽然要看她跳舞?她來伺候這么久,也沒讓她們誰表演過???心中有鬼,這會最是不敢見陸貞貞,因為主子看起來年紀小,那雙眼睛卻像是會洞察人心一般讓人難安。 “紅綢姐,你可知主子為什么忽然叫我去跳舞?” 紅綢見她似在害怕,不明白,“你在擔心什么?” 六初咬唇,眼睛急轉,隨后道:“是這樣的,我會跳水袖舞,也會跳廣渠舞,踩蓮舞也可以,鼓舞更是拿手,不問明白,我不知要如何準備?” 紅綢也猶豫了,她對這些一無所知,不知要怎么回答,想了想,“可能是中秋要到了,縣主總是要到長公主那邊過節,是想咱們準備節目吧,所以你自己找個拿手的跳就好,縣主就是想看看你的水平?!?/br> 六初聽了心安下來,“那我就跳水袖舞吧!” 紅綢應了,轉身出去,出去后還忍不住咳嗽,“把屋子搞這么嗆,真是的?!?/br> 六初準備好一到陸貞貞身邊,陸貞貞就聞到了,“怎么那么重的檀香味,你去庵堂了不成?” 原本是打趣她的,紅綢卻道:“不知六初搞什么鬼,將自己房中熏得比那寺廟里的香味還重,差點沒窒息?!?/br> 陸貞貞眉頭一跳,六初這是做什么? 片刻后,六初穿了一身高領細腰撒褪舞衣過來,并不是她說的廣袖裙,紅綢詫異,“你這是準備跳什么?” “哦,廣袖裙的衣服找不到了,只好改跳廣渠舞,下次奴婢定會好好準備的?!?/br> 哪是什么衣服不見了,而是她換上后,發現露出的部位有紅痕,哪還敢穿,只好換了現在這身衣服。 陸貞貞也不發話,坐邊上有水果,她就一顆一顆扒著葡萄吃著,看著六初一舞接一舞,一遍接一遍地跳著。 開始,六安還能跳得認真,時間久了,體力就有些跟不上了,不但體力不濟,精神也無法集中,一個不小心就跌坐到地上。 “??!”六初腳上吃痛似是崴腳了。 陸貞貞這才放下手中的葡萄走到堂正中,蹲在六初面前,“可還能跳?” 六初的臉更白了,額頭上冒著細碎的汗,因洗冷水浴而發冷的身子,早就熱得不行,她動了一下腳踝,很疼。 她搖頭,“不行,崴腳了?!?/br> 陸貞貞去摸她的腳踝,摸到患處,伸手用力捏了一下,當下疼得六初向后躲了躲,“唉,原本想著,看看哪里不足,再做改進的,沒想到太過入神,累到了你??稍刮??” 六初連忙搖頭,抬眸看向主子,“奴婢不敢,還是奴婢舞藝不精,讓您失望了?!?/br> 陸貞貞托起她的下巴,拿出帕子仔細給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瞧,都累出汗了,辛苦就和我說,我又不會責怪你?!?/br> 六初被她的動作唬住了,縣主好溫柔,待她好好,可自己卻瞞著那么大的一個秘密不能說,要是縣主知道,夫人就在惠民署,是不是會很高興。 陸貞貞原本給她擦汗就是想趁機與她對視,只有這種時候,才能成功竊取她心中所想。原本以為不會讀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只是想知道六初在瞞著她什么,沒想到,被她讀到一個驚天秘密。 她死死捏著六初的下巴,“我母親在哪?” 這下,換來六初的震驚,“縣主……” 陸貞貞的手已經用力,指甲都陷進六初的手臂里,“我母親在哪?” 六初吃痛,尖叫出聲,“??!奴婢不知道縣主在說什么?!?/br> 陸貞貞松開她,語氣已經變得冷漠不已,“六初,我待你們幾個不薄,并沒有完全將你們當下人看,更多的,是將你們當親人,而你竟然知道我母親的下落不說,你可有將我這個主子放在眼里?” 六初直接慌了,跪在地上,還想狡辯,因為她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說過此事。 紅綢卻是刷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六初,你也想像畫琴一樣,背叛主子嗎?” 六初搖頭,畫琴死得凄慘,是她自己作的,她絕對不要。 陸貞貞又道:“給你最后的機會,我不問你下午出府見了誰,但我要知道,我母親在哪?” 六初沒想到,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知道再瞞也無意義,只能道:“六初也是才得知,夫人在平安大街的惠民署,因為不知消息準確否,想著探查過后再稟明,就是怕縣主您失望。沒有直接說,還請縣主賜罪?!?/br> 陸貞貞哪還想著賜不賜罪,原不原諒她,她要立即、馬上見到母親,有母親在,她就再不是孤單一個人,這世上,她還有最后一抹溫暖。 她想彌補上輩子沒有親情的遺憾,還有,萬一她的親事上再無轉圜余地,她還可以帶母親走,她這一世,絕對不要再委屈自己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