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她死得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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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音這些人本就是司徒琰強行塞給她的,如果真好用,留下也是好事。但身邊放一個存二心的,她寧愿沒人用。 新宅院的前主子是個致仕員外郎,因為年歲大了,身子越發不好,舉家搬遷到了江南。 宅院閑置了一年才賣出去,長了許多荒草,可也掩飾不掉曾經的舒適和嫻雅,一步一景,亭臺水榭,鳥語花香。 陸貞貞只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里,挑了園子當中最幽靜的香榭園住了進去。 她勸自己想得開一些,既然現在她的名聲不好,就低調行事,安心在新宅院里舒服過日子,享受難得的寧靜。 紅綢照常出去司氏的下落,這一次她離了京都,打算在周邊的城鎮找人,想著當時失蹤,也許不是京都人將其救走。 六初每日都會去錦王府送靈液,這時,就是她與墨雨甜蜜幽會的時間,近來,她整個人越發容光煥發,心情明艷。 沒有人懷疑她是有了私情,只以為在縣主這里做事,輕松安逸,繼續忙她的茶葉。 妍蕊在一品天下是管帳目的,如今生意停了,她就沒了事可做,幫著把主子院中的雜草和各處小景都收拾一下。 也覺得日子過得愜意又安心。 晚上妍蕊躺在床上與雀梅聊天,“這世上怕是再沒有比咱們縣主更好伺候的主子了,沒有脾氣,不安排雜事,連守夜都不需要,院中養了五條狗,咱們都能安心睡好覺,你說畫琴到底是哪里不滿?!卞飭?。 “誰知道呢,也許她就是個不安份的?!?/br> 雀梅腦子都是為什么用縣主教的方法炒出的茶,就好喝非常,平時自己也精心去炒茶,可那茶就不行呢?她腦子里想的都是怎么精進手藝,哪有心思關心別人。 而沉浸在甜蜜愛情當中的六初卻是滿懷小女兒心,一下子就點出兩個人都沒發現的秘密。 “那是因為畫琴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以為門主喜歡聽她彈琴,就對她有意思,想爬主子的床呢?!?/br> “什么?”妍蕊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坐起身子,“她敢覬覦門主,她忘記門規了?” “她忘沒忘記門規我不知道,紅綢姐眼里可不揉沙子,她幾次陰陽怪氣地對縣主說話,縣主一說賣府宅,這就不將人領去萬利牙行了?!?/br> 她巴拉巴拉將自己從墨雨那聽到的話全說了一個遍,末了夸張地說,“人已經沒了,我本不該說她壞話??晌衣犝f,她被帶回門里搜身時,在她身上搜出了臟東西,這是有多不要臉啊,竟然想給主子用,她這是想成人上人想瘋了?!?/br> “啥?”原本還唏噓門規太不盡人情,對縣主還有些埋怨心的雀梅直接坐起來,困意全無。 “畫琴她竟然生了這樣的心,還準備了那東西?” 六初撇嘴,“門里對她也沒多加懲罰,念在她只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沒有動大刑,只是沒處理她的傷口,血盡而亡的?!?/br> “聽說是帶回門中當天,人就沒了?!绷跽f完,自己的小臉也變得撒白。 因為墨雨與她說這些時,是抱著她顫抖著身子說的,他們二人同樣觸犯門規,如被發現,同等下場。 墨雨說,日后保持距離,不成親,不會再踫她,這樣也是對她好。思到此,六初的心說不出的難過,一下子什么情緒都沒有了。 雀梅回了一句,“她死得罪有應得?!碧澋盟娈嬊俨黄侥敲炊嗵?,原來她竟然生了這么不要臉的心思。 縣主有多在意門主,她們都看在眼里,因為門主的傷,縣主整個人都憔悴清減下來。 畫琴不知道心疼主子,還處處擠兌,這樣的下人,發賣掉,一點錯沒有。她憤恨地躺下,扯了被子翻身,動靜大的似是和誰賭氣。 六初喃喃,“罪有應得嗎?” 可奴才也是有心的啊,奴才也會喜歡人,難道她們不該享受情愛,不配人愛嗎?原本熱鬧的屋子,因為畫家三姐妹被發賣離開,而變得安靜許多。 房子大了,人少了,感覺各自的心也遠了。 陸貞貞確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很好,這次搬家當下清靜下來,若大的院子,除了偶爾聽到蠻秀馴那五只柴犬的夸贊聲,真的安靜的如同住在世外桃園。 陸貞貞是喜歡靜的,可能是前世八年的冷宮讓她習慣了安靜。 偶爾的熱鬧讓她覺得生活不錯,可是靜下來,還是這樣曉看天色暮看云的生活更加喜歡。 她這邊愜意的躲著清閑,那邊司徒峻的情況確不太好,錦王帶著母妃還有大哥離京了,最后走也沒有改變他要留京做質子的命運。 從來就與他不對付的那些個公子哥,見了他都笑他這個世子沒用,空有名頭不被錦王在意的兒子。因為離開京都去往封的六個藩王里,別人都是迫不得已,而他卻是個背鍋俠。 為了此事,他覺得丟人沒面子,連最好的狐朋狗友吏德潤他都不愿找了,因為不管他們說什么,他都覺得是諷刺。反正前途就那樣了,為質的世子不給官職,閑散宗室一名,太學也不去了,整日流連花叢,喝得個酩酊大醉。 反正錦王妃有錢,他泡在青樓里,摟著花魁恩愛過日子,一應開銷都有錦王府買單,他樂得荒唐。 只是這種荒yin的好日子沒過多久,隨著他身上的鞭傷結痂發癢開始,他身上就莫名的開始起疹子,起初瘙癢不覺得,還以為是鞭傷快好了,皮膚愈合的正?,F象。 又過了幾日,癢的地方越來越多,從后心蔓延到前胸口,就連胳膊上也起了。那紅疹也越來越大,慢慢的起了膿水。而這個過程也不過是兩日的變化。 司徒峻害怕了,終于舍得從天香樓出來,回了一趟錦王府,現在不能這么稱呼了,改叫世子府。 他一回來,直奔建彰苑,因為他知道,太醫張琮每日都會在辰時用早膳后來給他二哥治腿。今日也不例外,他趕回來時,張琮才剛進府,藥箱落下,還沒來得及給司徒琰號脈,司徒峻就沖了進來。 “張琮,快給本世子看看,我這一身的疹子是什么鬼?” 司徒琰蹙眉看著三弟,張琮側身不太情愿地給他請禮問安。 “給世子爺請安,您怎么來了?”張琮從心里就對這個三公子厭煩,如果不是他,主子的腿也不會這么難治。 他殺了司徒峻的心都有,只是大局考慮他不能這么做,所以在暗中,他給司徒峻用的外傷藥里加了點東西,將他體內的那點毒引得病發快了些。 他一提紅疹,張琮心中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