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個暴君當老公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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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屠見身邊四人無動于衷,他撓了撓精致的鼻梁,湊過來,低低道:“喂!你們如此矜持,一會如何辦案?可莫要打草驚蛇。表現自然一些,緊繃著臉作甚?” 其余四人:“……” 老/鴇/是個人精,慣會識人,她親自迎了出來,一看蕭慎等人氣度不凡,衣著華貴,便知非富即貴,她堆了一臉笑意:“幾位貴人,里面快請!” 白屠相當熟練,搖著折扇道:“把你們這里最好看的姑娘都叫過來!春、夏、秋、冬四姐妹,還有香茗姑娘也叫來!” 老/鴇/一僵,但依舊保持笑意:“這……爺,香茗姑娘她恐怕有些不便?!?/br> 白屠手中折扇一合,似是不悅,道:“怎么?是爺的身份,請不動香茗姑娘?” 老/鴇/不敢得罪了金佛,只好奉承應下:“爺說哪里話,能被爺看中,是香茗的福分!” 說著,老/鴇/派人領著五人上了二樓的天字號雅間。 雅間內光線昏黃,濃郁的脂粉香氣到處可聞。 外面/yin/詩/意/詞不絕,這里仿佛就是人間最墮落,也是最奢靡之處。 身為男子,蕭慎是第一次身處此地,他渾身緊繃,但只能盡力偽裝的自然一些。 沈顥一慣清冷如玉,神色還算正常。 傅溫言略有不適,但也能忍住。 曉芙不是京城貴女,沒有吃過豬rou,卻是見過豬跑的,還算可以承受。 白屠眸光一掃,立刻知道了一個大概。 他好看的粉唇勾了勾,口脂光澤粉潤,饒是萬花樓的女子見了他,也會難免多看幾眼。 “幾位爺,姑娘們來了!”老/鴇/領著五位佳麗過來。 曉芙細細瞅了瞅這幾位身著薄紗的女子,她對人體多有鉆研,一眼就看出五位女子,誰的身段最好,誰又可能身子不適。 這是曉芙第一次逛/青/樓,好奇心使然,水潤的桃花眼四處亂看。 蕭慎留意到了這一點。 “……”這個小騙子,對女子也感興趣?有必要盯著看么?有甚么可看的?! 白屠隨手甩了一錠金子給老/鴇/,邪性一笑:“出去吧,莫要擾了爺的雅興?!?/br> 老/鴇/懂規矩,抱著金錠子,咧嘴笑著離開了雅間。 風烈與風影在外面合上了門,兩人對視了一眼,說實話,他二人也是第一次來/青/樓,也是略有些不適應。 但不適,也要強裝適應。 * 屋內,春、夏、秋、冬四美,一看見白屠就面露/嬌/羞/之色。 為首的春美人,掐著蘭花指,甩了甩香帕,一半埋怨一半/嬌/羞,道:“爺真壞,這都多久沒來看我們姐妹幾個了,哼~害得姐妹們日夜念想著呢?!?/br> 美人的嗓音帶著鉤子,尾音翹起。 白屠很享受這一幕,手中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風/流百出。 傅溫言:“……”這廝果真是??桶?! 相較之白屠的熟練,其余四人就顯得刻板木訥了。 四人端坐著,仿佛不是來尋花問柳,而是來坐牢的,尤其是蕭慎,俊臉上結了一層寒霜,就差寫上“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第63章 拉了小手(1) 丞相府。 衛松林輾轉反側, 對一見鐘情的心上人戀戀不忘。 他知道,這一定是老天安排的緣分,他也堅信, 他與孫姑娘之間必然是前世就定下了姻緣了。 但他不能聽從本心!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眼下正是考驗他心性的時候。 孫姑娘的出現, 一定是老天爺對他的考驗。 “你在想什么?!” 衛相打斷了衛松林的浮想聯翩。 衛松林回過神:“父親, 方才說到哪兒了?” 衛相從今日見過曉芙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寧。他派人跟著曉芙, 自然知道曉芙眼下正與太子等人在一塊。 太子在調查張御史的案子…… 衛相鷹眸微瞇,道:“據宮里的線人所言, 太子已在皇上跟前表明, 想要取消婚事, 還要改娶孫曉芙,莫不是太子已經知道了姍兒與英王之間的事?” 衛松林的所有注意力都偏向了“太子要娶孫曉芙”這幾個字上面。 他方才還打算與命運博弈, 可突然意識到了危機, 立刻道:“不!父親,絕對不能讓太子娶孫姑娘!” 衛相大驚,擰眉看著兒子:“……你知道了什么?” 衛松林已經幾乎確信, 他與曉芙是前世注定的姻緣, 他不想讓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遂道:“父親!兒子也想娶孫姑娘!兒子與孫姑娘一見如故,想必, 孫姑娘也是如此!” 衛相:“……” 這個蠢兒子,尋常時候犯蠢也就算了,好歹表面上裝得人模狗樣,穩住了相府的顏面。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蠢兒子是看上了那丫頭。 衛相怒其不爭, 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你胡說什么?你放肆!” 衛松林被打蒙了,他這些年肩負著衛家大公子的頭銜,不敢有半分差池,活著好生艱辛,每晚失眠焦慮,從不敢行差踏錯,而今好不容易相中了一個姑娘,他只想遵從一次本心。 衛松林詫異了:“父親,你為何這般?” 衛相無從解釋:“總之,你娶誰都不能娶孫曉芙,給我立刻斷了這個念頭!” 人都有叛逆心理。 尤其是被壓抑了近二十年的衛松林。 他是父親的畢生摯愛所生的第一個孩子,生母雖然不在了,但父親抬了生母為平妻,他從外室子一躍成為了嫡長子。 德不配位,必遭天譴。 這些年,他兢兢業業,苦讀書海,言談舉止皆按著父親的要求去做,生怕哪一點配不上衛大公子的頭銜。 他累了! 早已身心俱疲! 這一天,他終于忍不住,想要反抗父親,衛松林堅持道:“父親,你不懂,兒子這是……遇到畢生真愛了!就如您當初遇見了母親?!?/br> 衛相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愿想起的回憶涌了上來:“逆子,我的話,你也敢不聽了么?!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衛松林自幼是個乖孩子。 長大后,也是京城貴圈中難得不亂來的一個好苗子。 他到底是不敢繼續忤逆衛相,只好暫時應下:“是……父親?!?/br> 父子兩人小吵了一架,至于太子與衛雪姍的婚事,究竟該何去何從,父子二人暫無定論。 畢竟是儲君的婚事,除非是儲君暴斃,否則想要取消婚事沒有那么容易。 衛松林一個人黯然傷神,衛相見狀只能嘆氣。一雙兒女,一個腦子不太好,一個身子不太好,他也愁煞人矣。 夜色漸濃。 衛相獨自一人行至偏院的小佛堂。 佛堂四周種著成排的梧桐,多少年過去了,梧桐枝干已有湯碗粗細。 種樹梧桐下,自有鳳凰來。 衛相腦中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守門丫鬟瞧見來人,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方才行禮:“相、相爺!” 衛相一揮手,讓丫鬟避開。 多久沒有踏足此處了?有十年了吧。 衛相親自推開禪房的門,屋內燈火如豆,十年再見到周氏,衛相心頭像是被什么撞擊了一下,猛然一疼。 周氏抬眼,目光平和,無波無痕,她好像沒怎么變化,十年如一日,肌膚瑩白光澤,一身素裝,毫無打扮,冷清的不像活人。 “你來做什么?” 衛相噎住,頓了頓,方才站在那里,道:“都十年了,你還不肯原諒我?” 周氏也頓了頓,然后嗤笑一聲,她不明白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衛建華,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了?你親手殺了我的女兒,還妄圖讓我原諒你?我可憐的靈兒,當初也才五歲!” 衛相身子一抖,近八尺的身段晃了晃,須臾才長嘆一聲:“我當初并非有意為之?!?/br> 周氏看著衛相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著一個笑話。 “哈哈哈……衛建華,好一個并非有意為之!你那個白月光處心積慮,臨死之前還編造一出,是我害了她,分明是她自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她如此做,就是為了讓你庇佑她的兒女!這件事分明很好查,可是你呢?不分青紅棗白,就要報復我,丟棄了我的靈兒!” “靈兒當初才五歲啊,你這個禽獸!你枉為人父!” 衛相早已查清楚了當年的事。 他深愛的那個女人的確欺騙了他。 想利用他的愛和同情,鏟除原配夫人周氏,再對衛松林與衛雪姍呵護有加。 一開始,衛相沖昏了頭腦,還抬了她的靈柩為平妻。 而今,再想起那個曾經摯愛過的女子,他似乎都快忘記她的模樣了。愛么?他已經不確定了。 有恨意,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