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個暴君當老公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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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溫言一路追出了農莊,一直追到了桃林中。 白屠背對著他,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折扇,他緩緩轉過身,月華之下,面若皎玉:“傅世子,你怎么來了?今晚本王替你守在這里,你只管好生歇息,本王的人就在附近,不會讓任何人接近太子殿下?!?/br> 傅溫言的太陽xue又脹痛了。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況且,傅溫言早就知道,白屠這個混賬對他有不軌心思! 傅溫言俊臉微沉,嗓音宛若林中清露,好聽卻透著涼意:“不必了,你走吧?!?/br> 白屠的桃花眼挑了挑:“傅世子,你該不會忘了,本王是奉旨而來的欽差大臣吧?本王一定要把太子帶回去。況且,你的這點人手,當真可以護住太子么?實不相瞞,本王已經得知,殺手就在附近,從嶺南回京城,長途跋涉,誰知道中途會發生什么?!?/br> “不如這樣……本王與你一道同行,你我就像曾經一樣,一起保護太子,你意下如何?” 傅溫言:“……” 這廝總能把他堵的啞口無言。 白屠往前邁了一步,他親自給傅溫言扇風,笑道:“你我之間的事先擱置一邊,眼下把太子護送回京才是首要,圣上給了本王密旨,讓本無論如何,也要把太子安全帶回去?!?/br> 傅溫言很會審視奪度。 一來,皇上沒有撤去太子的頭銜,二來皇上派了白屠來嶺南。 種種跡象表明,皇上對太子還有一些護犢之情。 傅溫言緊繃著一張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但他的氣場冷峻依舊,他格外強調了一句話:“郡王,你我之間……不存在任何事情?!?/br> 白屠雖然風流,但是素來好脾氣,尤其是對長得好看的人格外有耐心。 白屠保持微笑,折扇扇動他額頭的兩撇碎發,一副十分欠揍的樣子。 他但笑不語。 傅溫言轉身離開之前,又強調:“你可以隨行保護太子,但莫要暴露身份?!?/br> 一個欽差大臣實在惹眼。 何況還長成這副招搖的模樣。 白屠見好就收:“好好好,都聽你的還不行么?”語氣溺寵。 傅溫言正往前走的身子一僵。 罷了,他跟這廝計較什么? * 翌日,在傅溫言與蕭慎的幫助之下,曉芙安葬了孫老爺子的棺槨,金絲楠木的棺材是幾年前就備好的。 祖父走了,曉芙眼下一門心思就只想要找到兄長。 孫家祖傳秘方并沒有燒毀,而是被她事先藏起來了,待到兄長歸來,她和兄長一定能將孫家發揚光大。 孫老爺子的墳前,蕭慎與傅溫言都上了香。 蕭慎用詞嚴謹:“老爺子,我會如你所言,照料曉芙?!钡仓皇钦樟?,老爺子臨終托付,并不包括娶了孫曉芙。 傅溫言敬重老者,明明是藥王后人,卻能在這深山老林,安于世事,這已經是多數人無法做到得了:“老人家,您一路走好?!?/br> 曉芙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雖然沒有標明任何態度,但她心中記下了這一筆恩情。 她雖然沒錢沒勢,但可以研制出很多藥,人活著一世,免不了生老病死,終有一日會需要湯藥。她會默默地等待著蕭慎與傅溫言生病的那一日。 無論得了任何病都無妨,她有藥啊。 第26章 認出彼此 幾日修整下來,水長東終于找到了太子的行蹤。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太子消失數日,既然突然出現在了桃花塢!”水長東陰郁了數日,總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黑衣人手下面面相覷。難道頭兒就不好奇,為何他們這么久都不曾找到太子?以及太子的瘋魔之癥,怎就不發作了? 罷了,頭兒高興就行。 只要頭兒心情好,他們才有好日子過。 其中一黑衣人道:“頭兒,傅世子已與太子一道啟程,不出一日他們就會離開鎮子,咱們幾時截殺?” 水長東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若是讓太子回京,他必定吃不了兜著走:“還用廢話么?今晚就行動!” 黑衣人齊齊應下:“是!頭兒!” 妙啊,再一路追殺太子回京,他們也能順道回京了! 黑衣人就仿佛事先料到,他們無法殺了太子。 水長東當初棄暗投明之前,手頭有上千亡命徒,這批殺手宛若蝗蟲,生生不息。 但近日來,眼看著自己的人手一日日減少,水長東心頭焦慮。 為了殺了太子,他萬不能把自己的家底都給掏空了! 然而,事實上,太子的命實在彪悍,怎么都殺不死! * 蕭慎一行人做了普通商人打扮,喬裝離開了桃花塢。 傅溫言高度戒備,一是防備暗中殺手,二來是不知白屠幾時會突然冒出來。 連著趕路了大半日,日落之后才抵達一處客棧。 蕭慎因著腿傷之故,傅溫言準備了一輛馬車,加之他已知道曉芙是蕭慎的藥引子,就特意讓他二人單獨乘坐馬車。 馬車停下,蕭慎才睜開眼來。 前日被曉芙驅趕之后,他就不曾睡過好覺,這大半日,與曉芙待在一處,他竟是沉沉睡了過去。 天色已黑,馬車內光線昏暗,睡足之后的蕭慎宛若剛剛蘇醒的獵豹,眼眸銳利,一睜開眼就看見曉芙正在觀察他。 然而,這女子發現自己醒來,又突然轉變神色,裝作根本不曾偷看。 她在打量他。 是懷疑他的身份么? 無妨…… 小騙子當然也有她自己的心機。 只要她跟著自己入京,等到洗脫了罪名,他還是大慶尊貴的太子,區區一個女子,還能逃得了他的五指山? 如此一想,蕭慎難得露出“慈愛”之色:“娘子,旅途勞累,你辛苦了?!?/br> 曉芙心跳加速。 沒錯,她的確在揣度蕭慎的身份,她甚至懷疑那位傅公子。 她之所以答應同行,也是因為桃花塢待不下去了,而且她太需要找到兄長。以她一人之力,也無法保住吱吱。 曉芙收斂臉上一切/異/色,難得露出“淑女”一笑:“夫君,我不累的,能在夫君身側,我心實安?!?/br> 蕭慎臉上笑意不達眼底:“……”騙子! 傅溫言從外面撩開車簾,就正好看見了這樣一幕。 他一愣,這才意識到,他或許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掀開車簾了,他道:“兄長,孫姑娘,下車吧?!?/br> 曉芙覺得怪怪的。 既然阿福是這位傅公子的兄長,那么他不是應該稱呼自己為“嫂嫂”么?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曉芙又覺得臊得慌,是她欺騙阿福,她并非當真是他的娘子…… 曉芙先下車:“多謝傅公子?!?/br> 蕭慎要下車時,曉芙與傅溫言同時伸出手攙扶。 蕭慎看著朝他同時伸過來的兩只手,他只猶豫了一瞬,就毫不猶豫的握住了曉芙的手。然而,他借助曉芙的力道,施施然下了馬車,仿佛不是一個腿傷之人。儀態始終如一。 “……”傅溫言尷尬的收回了手?;蛟S,以后有孫姑娘在場的地方,他也要適當的遠離太子一些。 * 為了防蔽耳目,傅溫言并沒有大動干戈包下整座客棧。這種事只有白屠能夠做得出來,他自詡與白屠是截然相反的一類人。 “兄長,你與孫姑娘的房間就在樓上?!备禍匮允仲N心的給蕭慎與孫曉芙準備了同一間屋子。 以防太子頭疾發作,他要確保孫姑娘一直都在太子身邊。 為了太子安危,傅溫言拋開了一切良知與節/cao。 無論如何,太子是他首要保護之人。 蕭慎滿意的點頭:“好?!?/br> 曉芙咽了咽喉嚨,她見過諸多生死,又是郎中,自幼受到的教/養/,不包括女德那些事。在生與死面前,所謂貞潔,不值一提。 何況…… 她還是戒不掉想要傳宗接代的渴望。 祖父在天之靈,一定還是盼著重孫子。 于是,曉芙也沒拒絕:“傅公子有心了?!?/br> 傅溫言儒雅笑過,目送著蕭慎與曉芙上了二樓。他怎么看,都覺得是郎有情妾有意…… 太子殿下可還記得遠在京城的未婚妻——衛二小姐……? *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更夫敲著梆子漸行漸遠,夜色愈發深了,銀月從云層探出頭來。 一匹白馬在青石長街上“嗒嗒”往前走,夜色中,一男子倏然靠近,恭敬道:“郡王,剛得到消息,水長東帶人包圍了客棧,打算用火攻,咱們要出動了么?” 太子不能死,圣上的旨意是把太子活著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