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個暴君當老公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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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濃郁。 宛若春日百花盛放。 傅溫言一進門,守在外面的人就合上了房門,他眼角的余光瞥了關門這一幕,太陽xue突突直跳。 屋內燭火搖曳,傅溫言抬手掐了掐高挺的鼻梁,無奈道了一聲:“我來了,郡王,你出來吧?!?/br> 他話音剛落,等了片刻卻不見動靜。 傅溫言的目光銳利,看見兩丈開外的屏風上落下一個身影,那一剎那間,他的眼眶仿佛是被灼燙到了,立刻轉身避開了視線。 “郡王,你有話直!” 傅溫言惱羞成怒,垂在廣繡下的手掌握緊。 這要是擱在平時,他一個眼神都不會給白屠這廝! 然而,眼下為了太子,傅溫言被逼無奈,只能硬著頭皮上梁山。 不多時,屏風后方才傳來動靜,對方嗓音雌雄莫辯,在這樣的深夜里格外獨特:“傅兄,你急什么?” 這話不太對勁,傅溫言知道白屠是有意為之,他擰這眉,強行壓制住怒意。他急了么?他當然不急! 白屠慢吞吞從浴桶出來,他喜潔,今晚特意命人摘了鮮花過來,好好泡了一個鮮花浴,一頭墨發挽在腦后,鬢角微濕,琉璃光線襯得桃花眼瀲滟波光。 傅溫言被這一陣濃郁的花香熏得腦殼發脹。 眼角余光瞥見一抹雪色,傅溫言側過身,眸光微冷,他腮幫子動了動,露出防備之色:“說吧,郡王見我何事?” 瞧瞧,這一本正經的模樣。白屠打開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風:“本王知道太子的下落?!?/br> 傅溫言早就猜到了,又冷冷問:“郡王打算如何?” 和聰明人說話,就無需拐彎抹角了。傅溫言一刻都不想在這間屋子里多待。要說他做錯了什么,那么唯一的錯處,就在他太過俊美了,以至于招惹了眼前這廝。 被一個男子惦記上,對傅溫言而言,是一種恥辱。若是換做旁人,他早就一劍殺了對方,但這人是白屠,不是他能動的人。 白屠嗤笑一聲,桃花眼風流無限,突然湊過來,附耳道:“……” 第19章 哄妻策略 “哐當”一聲巨響,傅溫言一腳踹開了門扇,守在門外的一眾郡王府的護院,只見傅世子臉色陰沉,似有暴怒之色,他步履如風,三步并成兩步,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客棧。 目光再投向屋內,眾人就見郡王一手捂唇竊笑,另一只手搖著折扇,那露出衣袖的一小截手腕白皙纖細,如凝脂寶玉,白得晃人眼。 白屠慢悠悠踱步出屋,視線朝著客棧下方望去,只見傅溫言一個縱身跨上馬背,動作瀟灑迅速,還帶著幾絲十分明顯的惱羞成怒。他頭也沒回,直接驅馬離開。 白屠站在二樓廊下,朝著夜色大喊了一句:“你可別后悔!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若是想通了,盡快來見本郡王!”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逐漸遠去的馬蹄聲。 白屠倒也沒有失落,他用折扇擋住勾起的唇,桃花眼中盡是自信。 且放過傅溫言這一次,終有一日,他可以等到北燕南歸。 第一眼就看上的人,怎么也得得到??! “郡王,咱們就這么算了?郡王為何不直接去捉拿太子?”貼身隨從問道。 白屠面色突然一冷,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那人左臉上:“放肆!本郡王做事幾時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男子立刻跪地,郡王府的人都了解白屠的脾氣,這位爺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從來都只看心情行事。 “屬下僭越了!” * 蕭慎一直熬到半夜也無睡意?;叵肫鹬霸趯O家時,他可謂是吃睡不愁。捫心自問,這么些年,他從未像在孫家時那樣睡得安穩。 營帳外傳來輕微的動靜,蕭慎起榻走出營帳,就看見傅溫言一臉陰沉,臉上還有些明顯的緋紅。 未及蕭慎開口,傅溫言一肚子氣沒處撒,甕聲甕氣道:“殿下醒了?那正好,你我來聊聊回京之事。白屠眼下就在附近,想殺殿下的人也藏在暗處,隨時會偷襲。還望殿下不要感情用事,明日一早就跟我啟程回京?!?/br> 蕭慎蹙著劍眉,他鮮少見到傅溫言如此沒耐心:“……溫言,你近日甚是暴躁?!?/br> 傅溫言:“……?。?!”他方才差一點就被……他能不暴躁么? 忍!太子是君,他是臣,他如何能夠不忍?! 蕭慎知道傅溫言去見了白屠,對白屠此人,蕭慎保持中立態度,他不會拉攏郡王府,但也不會刻意打壓,遂問道:“白屠與你說了什么?他要挾你了?” 傅溫言仿佛被人掐住了七寸,對今夜之事避而不談。 他有些慌亂的岔開話題:“殿下舍不得離開此地,總不能是因為孫姑娘吧?殿下可別忘了,你在京城還有婚事在身,屆時總不能讓孫姑娘做??!” 蕭慎還能說什么呢。 曉芙是他的藥引,他必須要帶走她。他之所以這些年步步艱辛,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就是因著體內劇毒。 可以這么說吧,曉芙是他絕地翻盤的關鍵因素。 蕭慎,人如其名,很是謹慎。 曉芙的存在,關系著他的命脈,故此,即便是傅溫言,他也沒有提及藥引一事。 蕭慎思忖片刻,眼神堅定,道:“溫言,你先幫孤穩住白屠,孤與孫姑娘的事,必須要妥善處理好。否則,孤不能離開此地?!?/br> 傅溫言:“……?。?!” 他那個不問紅塵,只關心抱負社稷的太子殿下呢? 此刻成了為情所困的世俗男子了?! 傅溫言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時,表面依舊溫潤如玉,無論何時,儀態要維持好:“殿下,不帶走孫姑娘,你就不會回京是么?” 蕭慎無言以對,只能應下:“嗯?!?/br> 傅溫言薄唇微抿,試圖分析利弊:“殿下,如今皇上雖命人通緝你,卻沒有廢了你的儲君之位,可見皇上還想給你留下一線機會,只要回京,就還有回旋的余地,殿下不可兒女情長!” 蕭慎無從解釋,伸手搭在了傅溫言肩頭,態度如初:“溫言,你要相信孤?!?/br> 傅溫言素來對蕭慎馬首是瞻,但他這一次卻是不太想信任蕭慎了…… “殿下打算如何做?”他強忍著不滿,悶悶道。 蕭慎言簡意賅:“讓孫姑娘回心轉意?!?/br> 傅溫言忽的沉聲一嘆,但還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怎么?殿下這次是真的動心了?”說好的紅塵不值貪戀呢? 蕭慎:“……溫言,你還是不信孤?!?/br> 傅溫言一陣燥熱,許是不久之前被白屠/調/戲/之故,又許是因著盛暑憋悶,他真想握著蕭慎雙肩,用力把他給搖醒。 * 翌日,曉芙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院外站著一人。 不是旁人,正是被她休棄的夫君。 那一瞬間,曉芙鼻頭一酸,但一想到對方是朝廷通緝犯,她對蕭慎的傾慕又很快收放自如。男人再好,也沒有小命重要啊。 曉芙生怕官府的差役會尋過來,立刻走上前,奶兇奶兇道:“你還來作甚?你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快走!” 蕭慎手里捧著一束野花,上面還有新鮮露珠,是不久之前讓風家兄弟摘來的,男人眼下身子骨恢復不少,他刮了胡子,竹簪子固定發髻,額頭兩側各垂下兩撇發絲,一襲雪色長衫,端得是一派溫潤癡情郎的樣子。 蕭慎為了能夠長久/霸/占/藥/引,他厚著臉皮:“娘子,你說過,你我早就是夫妻,你不能因為我失憶,就辜負我。是我做錯了什么么?” 曉芙語塞,胸口仿佛被人重重敲擊了一下。 平生第一次有人給她送花。 而且,這才一天一夜不見,為何夫君“出落”得更加俊美飄逸了? 瞧瞧這幽眸,高挺鼻梁,下巴,薄唇…… 哪一處都正好長在了她的審美上! 夫君,好看,她想要! 曉芙強行壓制內心真實想法,繃著一張素白的小臉,試圖偽裝成毫無感情的樣子:“緣分這種東西強求不得,我變心了!移情別戀了!你賴著不走也無用!” 蕭慎:“……”他賴著不走……沒錯!他是賴著不走。 要不是看在這女子是/藥/引的份上,蕭慎當真會考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她消失在這世上。 蕭慎今日特意捯飭了一番,他看得出來,曉芙喜歡他的這張臉,她之所以會態度大變,必然是昨日去集市發生了什么,再根據昨日白屠約見傅溫言這樁事,蕭慎不難猜出什么。 但,曉芙不去官府揭發自己,這就足以說明,她對自己/動/情了。 呵呵,女人啊,皆是口是心非。 第20章 心機太子 蕭慎識人無數,一眼就看出曉芙心里有他。 但相較之性命,他在這女子心目中的地位就沒有那么重要了。 蕭慎將花束擱置在了籬笆上,道:“娘子,我失憶了,如今無家可歸,你可否告知我,我的家人在何處?” 男人儀表堂堂,矜貴不凡,縱使眼下處境狼狽,但舉手投足之間沒有一絲絲頹唐之色。 曉芙雖然聰明,但到底是個情竇初開的女子,無論如何惜命,面對她第一次動心的男子,很輕易就把持不住。 他是通緝犯,她豈會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她就連他的真實姓名都不知。 曉芙被問愣住了,以免男子繼續糾纏,她唯有快刀斬亂麻:“你……你家中敗落,無人幸免,你早就無家可歸,是我救下了你,才給了你遮風避雨之所,我是你的恩人,你不報恩就罷了,莫要再糾纏不清!” 蕭慎但笑不語,清俊的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等到曉芙說完,他這才道:“娘子,我愿意報恩,不如……以身相許?!?/br> 這個女騙子,還在繼續騙他。 那他也不客氣了。 “以身相許”四個字,宛若是晴天驚雷,在曉芙頭頂炸響。 她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心慌的一塌糊涂,換做是昨日之前,她十分樂意接受這樣的報恩方式。 哪怕是此刻,看著籬笆之外的男子,她也是內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