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捉妖司 第77節
“正好回來吃水煮魚?” 周澤笑了。 “愣著干什么走著,想吃魚自己釣,不過吃水煮魚是回來后的事兒,我們今天邊釣魚邊吃燒烤,浮生偷得半日閑,感覺不錯?!?/br> .................... 半個時辰后。 周澤已經坐在江邊。 這里不是碼頭,沒有什么人,只有一個比較小的渡口,是為了方便兩岸百姓來往的,渡口有撐船的船工。 小白幻化成人形,坐在周澤左側,盯著魚漂,不過半天沒有動靜。 天氣還是非常冷,周澤不是妖,也沒有徐功竹那樣的體魄,他身后生著火盆,上面架著一個帶著紋路的圓形鐵板。 一則可以用來取暖,二則稍后可以直接烤rou。 周澤搓搓手,夾起一塊羊油放在鐵板上,瞬間羊油開始融化,周澤仔細將鐵板各處都涂抹了一遍。 小白用力吸吸鼻子,這味道太誘人了。 周澤朝著徐功竹擺手,喊了一聲。 “魚竿甩下去就過來,用面團做魚餌,想快速釣魚不容易,來給我弄點兒蔥絲,我們邊烤rou邊等著?!?/br> 徐功竹沒說話,將魚竿學著周澤的樣子,放在面前的一個y字型樹杈上,起身過來。 一把不大的匕首,快速翻飛,蔥絲已經落在盆里面,周澤撒上調料,用筷子一攪拌,味道已經出來了。 一片片rou放在鐵板上,隨著滋啦滋啦的聲響,煙塵跟著升起,周澤饞這口兒,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惜阿箏忙,不然帶著她一起來,趕緊的rou熟了用自己夾著吃?!?/br> 徐功竹和小白端著碗,蹲在旁邊,夾起烤熟的rou,就往嘴巴里面送,小白被燙的不斷哈氣,徐功竹似乎毫無感覺。 周澤搖搖頭,這貨不是人,長了一張鐵嘴。 他自己夾起來一片仔細咀嚼,炙子烤rou是他一直以來鐘愛的,可惜這里沒有洋蔥,簡單的烹飪,才能吃出食材最原始的味道。 一盆rou就這樣快速見底,小白已經在揉肚子,而徐功竹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周澤掀開另一個盆,里面放著饅頭,還有一些蔬菜。 周澤放上羊油,融化后將饅頭切片,擺放在上面,蔬菜也放在四周,徐功竹再度風卷殘云,將這些都消滅掉,周澤累了丟開夾子。 “還想吃就自己烤吧,我吃熱了?!?/br> 徐功竹點頭,自己朝著剩下的各種東西進軍,畢竟他最不喜歡浪費食材。 走到岸邊,周澤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渡口的木橋上站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身上穿著非常單薄,就一件灰白色圓領袍,頭上卻戴著斗笠。 抬頭望天,這會兒是陰天,沒有什么下雨或者下雪的意思,只是天色陰沉,這人怎么如此怪異? 正在此時,那個男子朝著對岸揮手,非常用力的揮手,似乎非常興奮的樣子,可看向對岸,只有一個船夫正送完客人,往回劃船。 岸邊并沒有一個人影,就在周澤收回目光,岸邊的木橋上已經沒了人。 周澤一頓,揉揉眼直接站起身,他們這一側的岸邊,并沒有別的人。 剛剛那個人哪兒去了? “剛剛你們看到木橋上的人了嗎?” 小白和徐功竹都搖搖頭,徐功竹站起身走到周澤身側,閉目感知了一下,看向周澤的目光,已經帶著一絲了然。 “除了那擺渡的船家,這附近沒人了,你是不是又看到鬼了?” 第84章 算命先生【求訂閱】 周澤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丫的出來野炊釣魚,說好了放假一天的,怎么就這么不安生,能不能讓人愉快地玩耍了? 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周澤盯著魚竿。 “大白天哪兒來的鬼?你想什么呢?” 老徐搖搖頭。 “誰跟你說,白天鬼怪就不出沒了,有時候鬼怪只是保持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軌跡,尤其是剛死的人,或者壓根不知道自己死了的,他們依舊做著生前最喜歡最牽掛的事。 白天出來,只是更容易魂飛魄散,炙熱的陽光自然是讓他們懼怕,可這樣陰沉的天氣,對他們沒什么影響,說說你剛才看到了什么?” 周澤抿緊唇,再度朝著木橋的位置看過去,那個擺渡的船家已經回來了,站在木橋上等生意。 不過那個戴斗笠的男子,卻沒了影子。 “看到了如何?沒找我伸冤,更沒人報案,我能做什么?趕緊釣魚,別掃興?!?/br> 老徐和小白沉默了,周澤不喜歡出頭,他們自然也沒興趣主動去做什么,小白不是人,而老徐現在只不過是周澤的侍衛,并非不良帥。 什么伸張正義這些,從來不是他做的。 周澤上輩子是法醫,天天跟著出現場破案,見到的社會陰暗面一直很多,嚴打清查這些幾乎每年都有。 伸張正義、懲惡揚善的事兒,干一輩子已經夠了。 來到這里,還沒有那份歸屬感,生活還沒好好享受,他不想讓自己再被道德綁架,更不想什么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如此孤獨凄美的畫面,聽聽看看就好,何必自己去經歷。 將合江治理好,自己過的富足一些,輕松一些,有什么不好,難不成要得到大唐的天下,太累! 再度甩甩頭,似乎將這些東西都甩掉,周澤看向水中的魚漂。 就在這時,他感知到身后的一陣寒意,沒有冷風吹拂,就是那種冷到骨子里的感覺。 周澤回頭,果然斗笠男站在他身后。 這會兒,倒是看清了此人的容貌,慘白慘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周澤嘆息一聲,小白側眸看了一眼,繼續盯著江面,老徐更是將頭別過去,裝作什么都沒看見,周澤一陣無語。 這貨跟上來了,沒完沒了是吧! 無奈,周澤問道: “你在看什么?” 男子笑了,一臉的癡迷。 “看對面的姑娘?!?/br> “誰家的姑娘?” 男子瞥了一眼周澤,臉上帶著不屑。 “不告訴你?!?/br> “......” 周澤起身,朝著小白和老徐擺手。 “回了,今天沒有魚?!?/br> 小白一臉不高興,不過還是跟著站起來收魚竿。 老徐動作最快,已經將地上烤rou的東西裝起來,放在馬車上,那個斗笠男一臉不解。 “兄臺不是為了釣魚?這魚沒釣到,為何要走?” 周澤嘆息一聲。 “我釣的是心情,不是魚,浮生偷得半日閑,過來浪費一下光陰,有何不可?” 那人不斷咀嚼這句話,拍了一下手掌。 “好一句浮生偷得半日閑,兄臺大智?!?/br> 周澤不想多說,直接上了車。 老徐甩動馬鞭,馬車緩緩而行,小白撐著下巴,看向馬車內的周澤。 “真不管?” 周澤嗯了一聲。 “不管,自己都不知道死了,還在這里看姑娘,我怎么管?你還真當我是冥府的判官?” 小白挑簾看向岸邊,那個斗笠男已經沒了蹤跡。 “鬼走了?!?/br> 周澤沒說話,馬車晃晃悠悠朝著合江城內走去,剛走了沒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 “怎么停了?” 一挑簾,才看到岸邊站著好多人,右邊似乎是個村落,時不時從村落的方向跑過來很多人,站在路邊朝著岸邊看過去。 幾艘船停在岸邊,震天的哭聲,在馬車上都能聽得真切。 似乎打撈上來什么東西,一群人圍著哭泣,周澤將頭伸出去,努力看了看,一具白花花的身體映入眼簾,除了褲子那人身上沒有別的衣物。 周澤一頓,我去河漂? 當法醫多年,最不喜歡遇到的就是路倒、河漂、海漂,畢竟溺死的人或者長時間未曾發現的死者,都是高腐的,大多數都成了巨人觀,不然也很難漂起來。 周澤坐回車內,拍拍車廂的板子。 “趕緊走?!?/br> 老徐卻搖搖頭。 “恐怕走不了了?!?/br> 周澤一愣。 “怎么走不了了?” 說著,再度挑簾朝外面看,就見一個男子騎著馬引著薛平他們已經迎面走來,薛平瞬間看到周澤,趕緊催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