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墨景辰不知道,在他離開寧和宮之后,當時在場的人,除了皇太后,全部處死,沒有一個活下來,老嬤嬤死的尤其慘,尸體被分成碎塊,丟在荒郊野地任由野狗啃食,最后連骨頭渣都沒有留下。 經過這一件事以后,皇宮就傳開了,皇上有一個神秘的愛人,也是將來的皇后,若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這位未來的皇后,皇上必將其處死,絕不手下留情。大臣們都想知道這神秘的人物是誰,可是沒有人敢去問,特別是右相陶蘇年,他可是聽說在寧和宮發生的事,早就嚇得不敢在提立后的事了?;侍蠖急幌铝送ǖ?,要是自己在說立后的事,不是把腦袋送給皇上去砍嗎,他才不做這種愚蠢的事。陶蘇年馬上就老實下來,只專注皇太后壽辰之事。 皇上跟太后的關系鬧得有點不合,但不影響壽辰一事,各國的使臣都在路上,也宣告天下百姓同樂,若是現在取消,極不合適。 離太后壽辰還有十來天。 墨景辰現在住在太和殿,也就是皇帝的寢宮,他不喜歡熱鬧,可整天這么無所事事,很快就會憋出心病來的,這兩天華臣鱗沒折騰,身體也挺好,他就想出去透透氣。 皇上,等我寫完這封家信,我想出宮走走。他現在給煙兒寫信,出來這么多天,不知道她在家里是否安好。 朕陪你。華臣鱗在旁邊批奏章,龍袍加身的他非常帥氣,晃的人眼睛都有點暈。 你怎么能陪我去?你現在是皇帝,皇帝怎么能隨便出宮,你的那些大臣們知道了又要說我禍國殃民,我可不背這個鍋。寫完最后一個字,把筆放下,輕輕的吹了吹上面沒干的墨汁,又在信封上寫下煙妹親啟。 朕陪皇后出去,誰敢說一個字。身為皇帝,誰敢說他一個字,就算不是皇帝,又有誰敢說,除非不想要腦袋了。 墨景辰手里的動作就頓了一下,微微蹙眉,我可沒有答應你做皇后,你可別亂叫?;屎筮@個頭銜,哪是那么容易就戴在頭上的。 你若是不答應,那鱗武國可就沒有皇后了。這話有半點威脅的意味。 墨景辰挑眉,回頭看他一眼,正好他也看過來,兩人視線碰了個滿懷,華臣鱗嘴角一勾笑的很溫柔,你別用這么深情的眼神看我,我怕又丟下公事纏著你。這話可沒有在開玩笑,他真的會這么做,而且次數還不少。墨景辰現在都有點怕他,能不做那事的時候千方百計的避開,因為華臣鱗的持久力真的太可怕了。 他的臉微微一紅,轉回頭把信裝進信封里,華臣鱗,若有一天,你遇到一個心動的女人,我希望你能立她為皇。這話他是出自內心的。華臣鱗的筆就頓住,然后放下,起身走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把頭搭在他肩頭上,懶懶說到。 墨景辰,你聽好了,我華臣鱗這輩子,只有一個皇后,那就是你,你若不當這個皇后,那鱗武國就無后,朕沒有開玩笑。他對這個男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是在玩笑。 你不要那么執著,你是皇帝,不可能無后。無后這件事太大了,他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 不要總是拿皇帝來壓我。朕做這個皇帝,全是為了護你,等所有的局勢都穩定后,朕會在選一個皇帝,而朕退位當太上皇,權力依然握在手里。華臣鱗早就把將來的路歸納好了。 一個國家,怎么能沒有皇后,墨景辰見勸不動他,也只好暫時先不說了,把信裝好,過會交給大將軍,讓他招快馬回去給煙兒。他心里很掛記煙兒,也在猶豫要不要回去。一邊是愛人,一邊是meimei,很難擇。 把煙兒接到皇宮里來,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她了。華臣鱗提過,可是被他拒絕了。 皇宮雖然衣食無憂,但缺少童年的快樂,還是讓煙兒在普通的環境下長大吧。他當然也想接到身邊來,可是皇宮的規矩太多了,就算皇上特免了那些規矩,但也不是長久之計。 這個你來決定,不是要出去透透氣嗎,走吧。他也不批奏章了。 你真的要陪我出去?墨景辰朝他身后一堆的奏章看了一眼,那么多還等著你處理呢。 不是重要的事,等回來在處理。和這些奏章比起來,陪他更重要。 那你快去換一下衣服,這身黃袍要是出現在街頭上,嚇壞老百姓不說,下一秒你就得被官兵抓起來。墨景辰不在拒絕,否則自己也出不去宮。 華臣鱗很快換好衣服,一身紫身的長袍,暗紋繡著龍爪,隱藏著一股威嚴,腰間一塊玉佩也是龍形,精致栩栩如生,他手里還拿著一塊,掛在墨景辰的腰間,兩塊放一起就是一個圓,這是一對玉佩。 我這衣服跟玉佩有點不搭,還是別掛了。玉佩是鳳形,跟他的龍形放一起就成了一個圓,這么明顯的掛在腰間,別人一看就知道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那就換衣服。衣服可以換,但玉佩不能不掛,這是歷代皇后的鳳佩,世上只有這一枚,和他的龍佩是一對。一般的大臣看到這兩塊玉佩就會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這也是用另一種方式在告訴那些大臣們,這就是他們要忠心的第二個主人。 墨景辰無語,站起來說到,我覺得這玉佩挺配這衣服,不用換了,走吧。 主子,奴婢們要跟著嗎。秋藍大著膽子走上來,滿懷期待。墨景辰不想帶她們,可是架不住她們的眼神,自從進了皇宮,她們就從來沒有出去過,現在有這個機會,她們肯定不會錯過的。兩人自然沒有膽子向皇上說,但她們敢向主子說。 出去可別惹事。 是主子。兩人高興的差點跳起來,看到皇上的臉時馬上就收住,不敢大聲喧嘩。 一行五人組就向皇外走去,同行的還有伍言,他可是不見了很久,在見的時候他身上煞氣又變得沉穩冷靜,眼神也更加冷冽。 伍言,你這是又修練出關嗎?每一次見他都感覺不一樣。 伍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臉冷的跟冰塊一樣,一點波動都沒有,默默的跟在最后。墨景辰看他這么冷漠,有點郁悶,眼神下意識就看華臣鱗,有一些抱怨的意味。大抵就是怪他怎么又把人練成這樣,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是他自己進修,跟我無關。華臣鱗不背這個鍋。 他是人,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別把他弄成跟冰棒一樣,他將來還要娶媳婦成家,你把他弄成這樣,以后還怎么成家。就算他這么說,墨景辰也是怪他這個當主子的。 華臣鱗嘴角**一下,眼角瞟向伍言,冷冰冰說到,聽到了沒有,他讓你成家。 伍言很明顯愣了一下,看了眼墨景辰,說到,謝謝墨公子關心,伍言這輩子不會成家。他是屬于黑暗,怎么可能娶妻生子。 五人正要走到皇門口,本來沒有怎么放在心上的墨景辰愣了一下,停下回頭看著伍言,你說什么?你不成家?那你是要出家當和尚嗎。語氣里先是驚訝,然后是質問,最后是生氣。 伍言面癱似的表情就錯愕了一下,愣愣的看著他。秋藍和秋靈兩姐妹是手牽著手的,一路像只歡快的靈精,此時也奇怪的停下,不過她們看的人是墨景辰,可能是覺得他的話很奇怪。 墨公子,我們這類人不娶妻是正常的。伍言收回詫異,平靜的說到。 正常?墨景辰擰眉,轉頭問秋藍秋靈,你們也覺得正常? 主子,奴婢們為奴,本就不能在出嫁,這個是規矩,大家都知道的事。秋靈純白的說到,秋藍點頭附合。 墨景辰就看向華臣鱗,他很自覺就給他科譜了一下,為奴是簽了終身契約,一輩子都不得出嫁,但可以留在契主身邊,伍言是自己不想成家。最后一句,他看著伍言說的,伍言眼眸微微一動,好似很不可思義。 是的墨公子,伍言一輩子獨身一人習慣了,沒有成家的念頭。從到主子身邊起的第一天,他就被告知,除了主子,誰都不能交心,不能交心怎么可能娶妻,怎么可能成家,但主子剛才的話在告訴自己,不能告訴墨公子。 伍言非常聰明,主子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該說什么話,把一切的原因都攬到自己身上,這樣墨公子就不會生主子的氣了。 你現在才多大,離一輩子還遠著呢,你這么一個好兒郎怎么能不成家。說著,他的眼睛突然就看到秋靈,就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走到他身邊,小聲說到,你肯定是整天跟一群老爺們在一起,所以沒有喜歡的女子,你看,秋靈這丫頭怎么樣,如果你覺得這丫頭不錯,我可以說服她,我給你們當媒人。伍言跟秋靈這兩人還挺相配的。 第167章 毒癮,她的記憶出現一點錯亂.2更 伍言錯愕,下意識就抬頭看秋靈,正好她也看過來,干凈純潔的雙眼馬上讓伍言心口一抖,又快速底下頭。 墨公子,不可開這種玩笑。冰冷面癱的人終于有點慌了,墨景辰一看就覺得這個有戲。 你墨公子我什么時候開過玩笑,你說吧,這丫頭怎么樣,合不合你的心。墨景辰邪笑的撞了撞他的胳膊,樣子有點不懷好意。伍言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又很快鎮定下來。 墨公子,伍言不喜歡。他想到自己整天都是跟在主子身邊,根本沒有空余的時間去照顧一個家,他是在刀口上添血的人,生命安全從來沒有保證,如果真的成家,有一天他死在外面,那家里的妻兒怎么辦!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的心就靜如止水。 墨景辰認真的瞅著眼看他,剛才明明就心動了,怎么一下子又變成面癱臉了。 這時華臣鱗走過來,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這件事不能著急,慢慢來。他剛才是在兩人前面,而且還隔的有點遠,怎么有聽見。 你得勸勸他,你的話他肯定聽,一個人孤孤單單老死,那多可憐啊,秋靈這丫頭很不錯,配得上他。他托著下巴,眼神在秋靈和伍言身上回來掃,看得秋靈都不好意思起來。 好,都聽你的。華臣鱗很寵溺的回答了句,他一眼就看出伍言對秋靈是有點意思,就算沒有也會讓他有,只要辰兒高興。 做媒的事就先放一放,五人已經出了皇宮,天子腳下的街道是最熱鬧的,因為在這里是最安全的。 街道兩邊都是茶樓、酒館、當鋪和作坊,紅磚綠瓦色彩鮮艷,樓閣飛檐之上停著許許多多的鳥兒,叫聲匯成一首天然的音符。街道兩旁還有許多的商販,罷放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就連大娘繡的木偶戲也非常招孩子喜歡。街道很寬暢,就算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都不覺得擁擠,三三兩兩的孩童們追著瘋跑,穿梭在人群里,歡快的奔跑著。人們的臉上洋溢著樸實無華的笑容,真實而幸福。 這樣的一派畫面,都在說明著鱗武國穩定的民心和安居樂業的生活。曾經這里是怎么樣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眼前的這些都不是虛構出來的假像,能把一個國家治理成這樣,就是一位明君。 墨景辰抬頭看了一眼華臣鱗,只看到他的下側額,但也有被帥到,自己不是顏狗,但每天第一眼醒來,都會被他的帥迷住,他的帥不是用詞能形容的出來,任何的字語都不能完全表達出來,只能用心去感受,去體會。 你這么直勾勾看著我,是被我迷住了嗎。感覺到墨景辰的視線,華臣鱗嘴角一勾,俯身在他耳邊輕輕說到。 不要臉。三個字脫口而出,墨景辰想都沒想,說出來后就覺得不好意思。剛好被秋藍聽到,她想也沒想就轉回頭,追問到。 主子,誰不要臉?她問的太突然,以至華臣鱗俯下來的身還沒直起來,從她的角度看去就像皇上在吻主子,她的臉瞬間就紅了,羞的捂著眼睛轉回頭,嘴里唸著奴婢什么也沒看見。 墨景辰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嬌怒的眼神就彎了一眼華臣鱗。華臣鱗心情大好,寵溺的笑起來,他這一笑可不得了,把周圍的女子們瞬間迷的神魂顛倒,連路都不會走了。周圍的嘩然聲,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他們,很快就成了焦點。秋藍和秋靈很緊張,她們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盯著。 其實他們早就是這條街上的焦點了,只是他們沒有感覺到而已。 主子,他們的眼神有點嚇人,我們我們回宮吧。秋藍躲到墨景辰身后,很怕的指了指周圍的人。 你怕他們?為什么?若說是秋靈怕還能說的過去,可是性格大例沒什么神經的秋藍會害怕,這到是新鮮。 不不知道,奴婢就是感覺害怕。秋藍的臉色有點蒼白,看樣子不像在開玩笑,可這才剛出來,他不想這么快就回去。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休息一會兒在回去。墨景辰說到。 好好好。秋藍縮著脖子,看起來有點奇怪,就是害怕也不用怕成這樣吧。 墨景辰有點不放心,拍了拍秋藍的肩膀,想問她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沒想到把她嚇了一大跳。 秋藍,你都出汗了。墨景辰皺眉,更加擔心了。 秋藍四處張望,眼神恐慌,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極為害怕又像在尋覓什么。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 秋靈,你jiejie這是怎么了,你知道嗎。秋藍的樣子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他就問秋靈。 主主子,姐這是病發作了。秋靈緊緊抓著jiejie,一臉哭相。 病發作?秋藍有什么???墨景辰大感驚訝,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抓住手腕搭脈,可是很奇怪,她的脈是正常的,根本沒有什么病。 她的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嗎。從脈相上來看,她沒有病,那就是其它問題。 不是經常,只是偶爾發作,發作的時候都在晚上,jiejie就把自己關起來,第二天就好了。她問過jiejie怎么了,jiejie只說得了一種病,不致命,但發作起來就會像現在一樣,害怕,疑神疑鬼,浮躁不安,臉色蒼白,全身出汗,這奇怪的癥狀墨景辰竟然想不到是什么病。 先找個地方落腳。華臣鱗說到,指了旁邊的酒樓,幾人沒多想就進去,要了一間包廂。 等門一關上,秋藍的情況沒有轉好,反而更加嚴重。她開始抓自己的頭發,渾身顫抖,晃晃搖搖把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情緒開始暴躁,從她的種種舉動來看,墨景辰突然想到了一個詞,毒癮。